凶猛扣篮,进了。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
杨啻走到任桦面前,两人双手交握,双肩互碰,食指指向对方,同时举起了大拇指。
没有不甘不满,有的只是对强者的欣赏,和眼中熊熊燃烧的激情,能和这样一般人对打,实在是种享受。双方都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林锐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杨啻打篮球,要不怎么说,认真的男人最要命。从杨啻一拿上篮球的时候,那气场跟平时给人的漠视淡然不一样,是有着胜负欲、眼睛发着光的。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一群女生能围在篮球场上,看他们打球,一打就是一下午。现在嘛,可以理解,姣好的面容矫捷的身姿,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人的情绪跟着他的每个动作而起伏。
再来就是郭韩和球队的队员吴默两人对打,结果是郭韩以一个篮板盖帽,险胜。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既然技不如人,就服从杨啻的带领。好在杨啻平时人狂妄,但是在对待篮球这方面,表现出的领导力、实践力让人不禁赞叹。
以前的篮球队是吴默打小前锋,吴默人如其人,沉默寡言、观察力强,是打小前锋的好人选。可,相对来说,杨啻觉得郭韩更适合这个位置,他心理素质强,常常能在劣势中扭转形势,为人狡黠,常有出其不意的动作,给予对手打击。控球后卫,是当场上别的队员有更好的机会时,他定会将球传给对方,这个在团队中尤为重要。可,这个若是让郭韩来当,那边大打折扣了,而吴默更适合当。因为,他不争、冷静。
而任桦,就担任大前锋,前队长可不是白当的,他的弹跳力、力量和速度都有具有十足的爆发力。中锋是1。95米的田戈,身高是绝对的优势,且动作灵活不迟缓,下盘稳。而杨啻自己则是得分后卫,他的三分球命中率达到86%,往往在最后几分钟决定命运。
那炮灰林锐是打哪里的呢,呃,由于林锐童鞋基础略差所以从运球控球打起。
于是,他们风风火火的开始的训练,互相磨合,外加一只菜鸟。
☆、偶是认真滴孩子。。。
林锐是那种要么不干,要干就尽力去干的人。
不管杨啻把自己拖进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当做强身健体,自己也乐在其中。
这天放学过后,一向埋头苦读的林锐,破天荒的没有闷在教室里解题,而是拿起篮球奔向篮球场。开始最近学的新技巧的练习,手腕的灵活度,运球的手法和脚步的障眼法,这些让他充满好奇。
跟解出数学题的那种大量脑力运用后所涌出的成就感不一样,篮球场上的自己不是孤军奋战,是可以依靠队友的后背。运用脑力、体力去感知一切,在场上需要瞬间反应力、判断当前情势,会因为失误而懊恼,会因为得球而欣喜不已。那是淋漓尽致的流汗和畅快。
林锐正在调节护腕,按摩手腕时,就听到背后响起,“班长,这个时候怎么还在打球,不去解习题吗?
林锐闻声扭头一看,杨啻穿着篮球服,□在外的皮肤正往外冒汗,头发贴在额头上,不显憨厚却显得更性感,再配上不明意味的笑,一股男性气息扑鼻而来。
“回家再做。现在篮球场上没什么人,就练练,底子差,没办法。”林锐拿起身旁的运动饮料,对着瓶口大口大口的喝着,溢出的饮料顺着嘴角流向起伏的喉结,经由锁骨,缓缓的扫过皮肤,直至消失不见。
“怎么不在篮球馆里练习,我们都在那里。该不会是怕我们笑你这个菜鸟,才躲在这里吧。”杨啻走到林锐身旁,顺势掠过林锐手里的饮料瓶,照着林锐碰过的地方喝下一大口水。哈,真甜。看着毫不在乎的林锐,溢出捡起地上的篮球,“放心吧,我们都是队友,不会嘲笑你的,不用怕。”一个三分球,进了。
林锐一个卫生球丢过去,真想破开杨啻的大脑看看,一天不损人是会嘴痒吧,“不怕,只是觉得会打扰到你们的训练节奏,我只是个替补,在这里练习也行的。”
我忍。
“那可不能这样说,替补嘛,也是有机会上场的。打得不好,丢咱队的脸,那可不行。要不,哥哥教你几招。”说罢,还耍了下花式篮球。杨啻朝着林锐努努嘴,一脸傻笑的看着,像个等待家长夸奖的破小孩。
林锐无语问苍天,是谁说的,这猴喜欢实打实的,花哨那玩意,咱不爱。真想冲过去使劲揉这猴的脸,你究竟是不是杨啻啊。
林锐再忍,就听到魔音入耳,“知道你害羞,我明白的。”杨啻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懂的。
害羞个毛啊,为什么这个人一点眼力也没有,冰山脸呢省话帝呢知道自己不能再玩下去了,不然林锐一定发飙的,于是杨啻就开始人生真正意义上的教学。
其实刚才林锐在投篮的时候,杨啻在旁边默默的观察了下,现在学习运球的话,被人断球、抢球那是自然的。林锐缺少锻炼,底子不够好,下盘不稳和肱二头肌不发达,急于求成。肌肉受不了突然间的高强度拉伸,短时间是酸痛必然,要是力度把我不好,极其容易受伤。所以,要在基础上下功夫,那就只有循序渐进的、集中练习。
杨啻给林锐订下了训练计划,循序渐进。下盘的话,利用跑步来增强稳定性,刚开始1000米,逐日增加长度和减少时间。手臂的肌肉,利用俯卧撑和引体向上来锻炼。
杨啻认真的指出林锐的不足,并提出具体的方法,加强和提高,跟刚刚那吊儿郎当的痞样,简直相去几万里。
隔天一大早,林锐特意早一个钟头到学校,开始杨啻量身定做的训练。刚热身准备做好,就听到某猴的声音,林锐晃晃头,心想自己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出现幻听了呢?
突然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林锐扭过头去,还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跟你说话都不理人,不会是耳背吧你。”说着还滋滋滋的感慨了几声,表示自己的惋惜之情。
林锐磨了磨牙,耳背你耳背,你全家都耳背。
“真是不巧,没听见呐,迟到不是你的风格吗,这个时间点,我还以为我幻听了。”林锐不好意思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甚是不好意思。
“你听听,这叫曲解人意,还是好意来着。我是看你一个人训练,作为队长,好心来陪练。我特意早起,没想到被当成狼心狗肺,真是好不伤心。你就这样子对待我。哎呦,我的心。。。”说着手还放在左心房,做心痛欲裂状。
“那还真不好意思,就不麻烦你了,心痛就回去睡觉吧,我自己能行。” 林锐真是看不下去,心痛?要不给你加两刀。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尽是油腻。
“那怎么可以,来都来了。我是队长,当然要说话算话了,这个是最基本的。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了我的话,那我的早餐你包了,这点我是不会客气的,让你难做人。是吧,看我多体谅你。”
杨啻拍拍胸脯,然后开始向跑道跑去,边跑还边喊,“弱鸡…弱鸡…快来啊…”
你个猴,还委屈,看这脸皮厚得连陨星估计都不能砸出个坑。凭什么无端被你拉进来打球,现在还得负责你的早餐,没天理。
林锐想跑上去跟那猴理论,谁知那猴跟长了背后灵一样,猛地开始加速,把林锐远远地抛在后面。林锐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重新调整呼吸,按照自己的节奏跑。时间有的是,过后再跟你好好“讨论”。
☆、怎么说
一如昨天,林锐在打球的时候,杨啻的声音又响起,“手腕要用巧劲,把球的掌控往自己内侧带,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截杀了。”说完,还给林锐示范了一次。
果然,这人还是认真的时候讨喜点。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虽说是放学后,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侧目,毕竟两人之前可是名噪一时情敌。
“怎么每次都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害的我小心肝乱颤,还是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杨啻在林锐耳边说道。滚烫的鼻息打在耳边上,暧昧的语气和动作,还有不经意间嘴唇和耳朵的亲密接触,都让林锐极度不适应。痒痒的,挠在耳朵上,却又像挠在心上。
林锐不耐烦的想要挥掉这种不适感,而始作俑者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你的耳朵,红彤彤的。”
“要不要去,随你。”扔下这句话,林锐落荒而逃。留下杨啻一个人在原地。
林锐找了个街边的小吃档,两人点了些东西,直奔主题。
“好吧,我这次找你是想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摊开来讲,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你先说还是我的。”杨啻手一摆,示意林锐先说。
林锐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轻轻啄了下,“我没理由打你在先是我不对,我找你加入篮球队,你不计前嫌的答应,虽然我不知道你也要我进去的原因是什么,总归来说你没有恶意,这点我深信。现在你说我帮我训练,说是作为队长,我很是感激。我只是个替补,我明白我也是球队的一部分,不该这样看轻自己。但,事有分轻急缓重,老师和校长很重视这次比赛,我觉得你去辅助任桦他们,互相磨合和培养默契,这对打赢比赛很有帮助,也比较有意义些。况且,老师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说完了?”
林锐点头。
“既然你要从头开始说,那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只说这一次,。那次被打,我的确很生气,我也说过你救我的事,也不会就这样一抵两消。那究竟要怎么解决呢,男人嘛,不就是打一架,可你的力气实在小的很,打人跟挠痒痒似的,距离跟我实实在在打一架还差一大截,所以就让你加入篮球队,好好磨练磨练。我帮你训练,是想让你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我可等的不耐烦了。至于是你说的那些老师的看法和想法,不好意思,他们是谁啊。”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要跟这猴,不,是脑残坐在一起说清楚呢?只是为了把我打趴下这烂原因,我竟然陪着他一起疯。我能说脏话吗……
杨啻坐在对面观看林锐的表情变化,刚开始的时候,一脸诚恳,慢慢的变白、变红,现在跟便秘了一个星期样的大便脸,嘴角抽搐的样子,咋的就那么好看。
“这个就是你真正的想法?”你要敢说是,我肯定喷你一脸口水。林锐刻意压低声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爽,可真的超不爽。
“是。要你让我打一顿吧,别人会说我欺负人,我也没劲。这样把你训练到旗鼓相当的时候,再来打一架,我会舒服点。这个是我认为的最好解决方法,你有什么异议吗,说出来,哥可是很民主的。”杨啻表示很了解的眨了眨眼。
“你真是一点都不能用常人的思路来走,就不能找个比较和平的方式解决吗?你就不能在学习上打败我,在成绩上赶追我,这个可让我挫败感更大,更能打击我的自信心。”还哥嘞,爷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臭屁的人。
语罢,林锐拿起桌上的薯条,硬邦邦的嚼着,好像要以此来发泄。真是好心被雷劈,想说平时劣迹斑斑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让别人对自己改观,难道不好吗?
“小心点嚼,我这样看着牙都痛。”林锐一眼刀丢过来,“我要怎么吃你管得着吗?”
杨啻悻悻的转移话题,“我提出的解决方法你觉得幼稚,可是我也不认同你的,读书只会让脑子变笨变呆。”杨啻还用一只手点了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相信在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在生活中也能学到,更实际更直接。他们光会说,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来的干脆。我敢说物理第一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保险丝烧了。”
“好吧,我承认我们的教育制度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我们身处其中,就尽自身容纳力去适应。一条路有万千种走法,这个不强求。但我也接受不了所谓的打架来解决。”
暖黄的灯光在两人上方舒展着,杨啻看着对面的林锐摆正了语气说话,光温柔的照在他的头上,聚成一圈光圈,随着头的摇动而摇动。杨啻竟觉得可爱,嘴角一勾,笑了。 这要是平时,大冰块一笑化春风,那就是遍布大地滋养万物。可,在这某人单方面上火的时段,这笑便被理解为嘲笑,我管你荡不荡漾。
“猴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笑屁。我很严肃的跟你谈论,你啥意思啊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真是不明白,这家伙总能轻易打破自己的底线,还一副痴呆样。自己在同学圈里,不说是老好人一个,也是公认的好脾气,一遇到杨啻,这些都哪去了。
“别气啊,我没有笑你的意思,你就当我脸部神经失调吧。”
“我看你不止脸部神经失调,你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