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摸一摸,”最后她咬着唇儿将那大手继续下滑,“这儿,想要陛下好好宠爱。”
东聿衡被她一连串的勾引弄得浑身发烫,欲。望似铁地顶在她的小腹上,他挑起她的下巴,吐出两个字,“淫、荡。”这话儿怕是青楼的倡。妓才说得出口,可她一脸羞涩地口吐淫。语,居然只勾得他浑身火热,生不起一点厌恶来。
“我心悦陛下,才说得出口,这话……我只对陛下一个人说。”沈宁脸蛋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她知道他喜欢,身子也慢慢情动。
东聿衡正转念想着她是否也对那病痨子这般引诱,听得她这一句,满意得通体舒畅,再按捺不住,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揉弄。
又是一场尽兴的鱼水之欢。
※※※
沈府内,沈张氏斜倚在榻上,由方玉娇与沈湄服侍着用了药,抚着腕中沈宁自皇宫赏赐里送给她的白玉镯子,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六公主的洗三怎么样了。”
方玉娇柔声道:“母亲且放宽心,您让人打点了礼物,睿妃娘娘自是知道怎么用的。”
沈夫人点点头,“宁儿应是知道的。”她望着窗外发了一会愣,回过神来,对二人道,“你们也别站着,坐下来陪我说会话。”
方玉娇受宠若惊,往时即便婆婆精神好找她聊天,她也是站着的。
二人依言坐下,张氏道:“自从宁儿进了宫之后,我这心里老是空落落的,再过不久,圣旨下来,湄丫头也出嫁了,我这身边就更安静了。”
沈湄小脸一红,“母亲打趣我哩。”
“没有打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必害羞。”
沈湄低头绞着帕子。
“娘,您瞧湄丫头。”方玉娇笑嘻嘻地道。
张氏也是一笑,道:“原本我与你爹爹是要把你送进宫,跟你姐姐作个伴,你姐姐本来也应允了,不想陛下宴席上金口赐婚。”张氏自然也听说了沈灵跑到沈宁院子闹腾的事儿,事后沈大夫人亲自与她道歉,沈宁也宽宏大量,她才不再追究。只是往后对沈灵总兴不起喜欢来,她也不知沈湄心中是否有怨,便趁这个时机一并讲明白了,“我也向老爷打听过这状元郎,老爷说他除了出身寒门,相貌学识也是拔尖的,他也是满意这门女婿的。”
“女儿知道了。”沈湄轻轻细细地道。
张氏点点头,又与他们聊了一会,自觉有些乏困,便打发她们出去了。
沈湄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里屋只留了贴身丫头琴儿。待其他两个小丫头离开,她低声问丫鬟:“你今日见着舅爷了么?”沈湄的亲娘娘家是本地人士,家贫多女,恰逢生下独子,父母便将沈湄亲娘卖入沈府做丫鬟,后被沈泰看中当了侍妾,生下了沈湄后便死了。沈湄向来不与亲娘娘家往来,只听闻娘舅成了市井流氓更是嫌恶。只是前些日子,她突然让琴儿秘密地寻到亲娘舅。
“见着了,奴婢也将姑娘您给的银子给了舅爷。”
沈湄点点头,“你下午再去一趟,交待舅爷定将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
琴儿眼中闪过胆怯,“姑娘,您真的要这么做么?状元郎他可是、可是……”
“闭嘴!”沈湄厉声喝道,“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么!我隐忍这么多年,难道只为了成了小小状元的妻?”
琴儿肩膀一缩,却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姑娘,万一状元郎是良配……”
沈湄却是轻而有力地道:“状元郎即便再好,也非我的良配!”
数日后,身为国子监监丞的状元张伯元外出与友人踏青之际,坐骑突发狂性,张伯元不甚坠马而亡。
第六十二章
沈宁当夜在皇帝怀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啊”了一声,“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
“一个甚少骑马的文人也学别人风流,不是自作自受?”东聿衡何尝不可惜?说起来也是恨铁不成钢。
“会不会是别人动了手脚?”
“他一介清贫文人,身上并无重权,谁会毒害于他?”
沈宁想想也是,随即记起要事,“那沈湄怎么办?你给她指的夫婿就是这个状元罢?”
“嗯。”东聿衡叹了口气,幸好这段时日忘了这一桩,旨意还没下,“等过段日子朕再给她指个夫婿。”
“你看好些,家中多妻多妾的不要,最好是独身的,官小一点没关系。”
东聿衡微微挑眉。
“怎么?”沈宁无辜地问。
“家中有妻有妾又如何?朕亲自指的婚,夫家还能怠慢了她?”
沈宁沉默一会,“人的心只有一颗,女人多了,分得的也就少了。”
皇帝挑起她的脸,“你这是在怨朕?”
沈宁在橘黄的烛光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我不敢,”她顿一顿,加了一句,“你是皇帝。”
东聿衡凝视她平静的脸庞,沉默久久,“你明白就好。”
沈宁勾唇,躺回一旁望着帐顶。东聿衡伸手再次将她捞进怀中。
“皇帝陛下,”沈宁的声音轻轻飘飘的,“你有没有……全心全意喜爱过一个女人的时候?”
东聿衡莫名地有一丝恼怒,“朕曾全心全意地喜爱了一只狗。”
沈宁扑哧一笑,轻轻拍他一拍。
“你……”皇帝欲言又止,将她揽紧,“睡觉。”
深夜,二人睡得正浓,却听见万福在外禀报有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东聿衡立刻起了身,沈宁毫无怨言地跟着起来为他更衣,因自己衣裳不整只送他出了内殿。回到床上,她寻思了一会,只怕是前线战事有异。胡思乱想一会,又缓缓睡去。
隔日沈宁思量了一会急报的事儿,又忆起另一件事。她让人召覃和风过来。
司天局相师既属外臣,又属内臣,与太医之职异曲同工,连王太妃也喜听相师批命。
后妃召见臣子,不得超过一个时辰,左右须有奴婢林立。沈宁在正殿隔着一道屏风召见了覃和风,只心想自己竟也有这么作的命。
覃和风请过安,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覃相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屏风后头传来不愠不火的声音。
覃和风拱手而答:“回睿妃娘娘话,微臣听闻娘娘曾见过家师,故来一问。”
“你是指温士伯道长?”
“正是。”
沈宁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曾见过温道长?”
“这……”覃和风犹豫一会,“陛下曾告知微臣,故而得知。”
沈宁惊讶,东聿衡又是怎么知道她见过温道长?即便派人去查也不能查出这陈年往事,忽而一张花颜映入脑海,她眼里闪过懊恼,定是小花无疑了。她苦笑一声,这小花,怕是把她的底儿抖了个十成十,幸亏当时子祺让小花也退了出去,不然……
“是了,两年前我曾在云州李府见过尊师,尊师来府中借住,不想第二日竟在厢房平静登仙。”沈宁颇带遗憾地告知实情。
覃和风早已接受师父已登仙之事,却是关心另一件事,“敢问娘娘,家师可曾为您观相?”
沈宁沉默片刻,“嗯。”
“敢问家师批命之语是甚?”
沈宁轻笑一声,“你不也为我观了相?”
覃和风尴尬,白脸闪过一丝红晕,“微臣学艺不精……”
“那便等你精了再来找我罢。”沈宁并不打算告诉他。
覃和风似是预料到这结果,他犹豫片刻,自袖中抽出一张纸来,双手高举于头,“娘娘,此为微臣以娘娘生辰八字所批谶语,请娘娘过目。”
桃儿呈上,沈宁打开一看,净是一些艰涩之词,她随意扫过,却停在最后一句上。
命运多舛,恐幼年早夭。
眼中异光流闪,沈宁却是轻笑,“这么看来,我的命很硬。”
“娘娘,实不相瞒,您的命格天运与面相迥异,微臣着实想再为娘娘观一回相,还请娘娘成全。”
“放肆,娘娘尊容,岂是你想见就见?”秀如喝道。
覃和风跪了下来,“微臣只求一面,甘愿领罚,死而无憾!”
沈宁沉默片刻,“覃相师,我先问你一句,陛下可知这生辰批语?”
“微臣不敢隐瞒。”
他可真能忍啊……沈宁摇摇头,旋即看着屏风美人,对相师道:“你也不必再为我观相,我将你师父说的话告诉你。”她停了一停,而后说道,“温道长说,我本不该来这世间。”温道长着实是位奇人,他说的不是她不该来这世间,而是说她并非这世间之人。她诧异一夜,本想天明询问他是否有回去之法,却不料他竟在厢房中平静地仙逝。
此言一出,春禧宫宫仆皆诧。娘娘果真非凡间之人!
覃和风大惊,果然!果然!他料想的怕是没错,虽肉胎为沈家女,只那魂魄怕是不是那苦命的主。究竟她是游魂还是神仙妖精?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温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覃相师,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为我解惑。”沈宁如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哪里有希望就往哪里撒网。
夜里东聿衡没有来春禧宫,沈宁知道他宿在了乾坤宫。想来是发生了大事,她隔日去昭华宫请安时,打听了两句。
不想竟是水灾。宜州区内大雨连绵,上游决口,下游十余县被大水淹没。
沈宁自知这是十分严重的自然灾害,心情沉重起来。
皇后道:“陛下正为此事心烦,你们小心一些,好生服侍。”
众妃嫔也知事态严重,方才去乾坤宫请安,连个人都没见着就被打发走了。
回宫的路上,沈宁对秀如耳语两句,让她叫人去注意上书房与御膳房的动静。
秀如领命先行,沈宁抬头,却见花弄影目光凄凄地立在前头不远处。
她目不斜视地自她面前走过,不想花弄影蓦地在她身后跪了下来,哀哀地叫了一声夫人。她选择了原来的称呼,希望沈宁能记起往日的情分。
沈宁停下脚步,转过头平平淡淡地看向跪着的美人儿。人长得美着实是有好处的,不仅男子喜欢,女子也容易心生不忍。可沈宁现下的心情只是无奈。
花弄影是大花的孪生妹妹,虽然内向但也乖巧,她本有意磨练她走出姐姐的保护,独自站在阳光中,可她自愿缩在小小闺房足不出户,无奈之于也只有看在大花的面上照顾于她。当初花弄影自作主张在东聿衡面前说大花已死时,她对她有所不满,可也以为这是她的软弱所致,好歹她也有觉悟牺牲自己换取花家清白。可自她进了宫后,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地摆在眼前,她才不得不看清楚了花弄影的为人,原来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花家,而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她不甘为舍弃小姐享受,才心甘情愿献身给“六王爷”,当她进了宫做了娘娘,又一心想着夺得皇帝的宠爱,把所有都抛之脑后,一再地利用于她……
沈宁从来爱恨分明,她对朋友掏心掏肺,最讨厌被信任的人背叛。花弄影为了留住皇帝居然把她也贡献出去的那一刻,她在心里就已经与她恩断义绝。
白眼狼是养不熟的。
“夫人这是怎么了?以往夫人疼我,现下怎么理也不理?妹妹若是哪里做错了,夫人只管打骂便是,何苦拿了钝刀儿一刀刀地割我的心?”花弄影跪在那儿捏着帕子泫然若泣。
眸子冷了一分,沈宁心想她选了个好地儿,这么一跪一哭,无所事事的女人们该怎么编排她们的故事?她自己都有一个好版本了,寡妇利用姐妹情深勾引皇帝,得势后将妹妹一脚踹开。
她摇一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以后好自为知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弄影不想一向待她极好的夫人竟然这般不留情面,难道真如嬷嬷所说,夫人自打一开始就算计于她,只为引得陛下注意?她面色一白,瘫跪在地。
东聿衡依旧宿乾坤宫,隔日沈宁听打探的太监回报,说是昨夜似又有急报,陛下在上书房与大臣商议要事,竟到三更才回宫休息。五更天一亮,又起身上朝续议国事。御膳房已一整日未听得陛下传膳了。
“今早也没吃么?”
“陛下不曾传膳。”太监顿了一顿,又道,“昨个儿夜里,有两三宫的娘娘派人送去了参汤等物,都被万福大公公拦在殿外。”
“现下陛下在哪儿?”
“陛下与大人们在御书房里头。”
待那太监退下,秦嬷嬷道:“娘娘,是否老奴也吩咐膳房熬一份参汤送去?”御膳房专做帝王膳食,后宫每一宫都有自己的小膳房。
沈宁微微皱眉。
秦嬷嬷见状,再接再厉道:“陛下喝与不喝,也是您的一番心意。”
沈宁这才开口,“送去了就得让他吃了。”他耗了大量精力,又废寝忘食,身子即便强壮也是不好。
沈宁以前哪里有这般细心,可一想他日夜操劳心细细地疼。
秦嬷嬷道:“娘娘的关心,陛下知道了定是极高兴的。可陛下向来说一不二,吃是不吃端看他意愿。”她暗示她的想法天真。
沈宁无奈,这不就是一个没人管得住的任性大小孩么?可是这个大小孩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身边的人也不敢往他虎口上捻须。
她想了一想,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