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报警!”
顾诚一拍脑门,才想起还要报警。
|0也不打,顾诚直接拨给夏冰凝。
“喂,顾诚?”
“冰凝姐,是我。你知道没,南裕镇两个村子发生械斗了!”顾诚急惶惶的说道。
“什么?”夏冰凝懒散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忽的又笑起来;“你没开玩笑吧!?啊,今个可是愚人节,你小子骗我!?”
“没有。都啥时候了,我骗你干吗。快点,带人来镇上,我正往村里赶呢!”
顾诚心急的催促。
“真的吗?”夏冰凝犹疑起来;“我怎么没听人说?”
“不知道。你问问报警台,估计村里没人肯报警吧。你问问就知道了。”顾诚说道。
“哦,别挂电话,我问下。”夏冰凝将信将疑的回答。
随后顾诚就听到细小的声音,应该是夏冰凝打电话问报警台。
再次听到夏冰凝开口,她的语气十分严肃;“他们刚接到报警不到三分钟,你是咋知道的?南裕镇真有可能械斗?”
顾诚估mō是堂哥给说的早,而报警者则是见事情难以控制才拨所以反倒是自己的行动比较快。
“真有,我哥打电话说的。你快点带人来,能多叫就多叫。我估计事情比较大。”
顾诚虽不知道具体情形,但从二三十个旷工的村民也能推测出动静很大。
“好,我马上带人下去。你自己小心点。”
夏冰凝干脆利落的说明决策,然后砰的挂断电话。
汽车此时已经过了南裕镇的街道,沙沙的走在乡间泥土路面上,快速行驶下十分颠簸,然而顾诚也没时间皱眉。
越往任家庄的方位,路边的行人就越多,一个个喜滋滋的面带笑容。
“大叔,你们这是干嘛呢?”顾诚示意花蕊放慢车辆,按下窗户问起路人。
一个带草帽的中年男子,蹬着个高梁大自行车,喜气洋洋的看了顾诚一眼,然后兴奋的回答;“听说没,南边两个村打起来啦!这都是赶着去看热闹的。”
“啥?都打起来了?”顾诚震惊。
“哎,不一定,不一定。”男人见顾诚双目圆睁,还以为他是村里的,赶忙改口;“就是听说人都聚一起,打没打还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
“具体位置在哪?”顾诚又问。
“看到没,就那条水渠,一直通到南边两个村交界的地方是为争水才闹事的。你说现在人也真是的,浇个水都不省心。”男人眉头紧锁骂了几句,然后两tuǐ使劲,自行车两个轮子转的飞快,直接从水渠边往南拐去。
“花蕊,听到了。往南走。”顾诚羡慕的看着自行车因◆水渠渠岸的道路很窄,汽车不可能通行,他只好绕远路走。
进了任家庄,顾诚发觉村里竟然空空dàngdàng,没什么人影,偶尔一两个,居然是扛着锄头铁锨。
要是以为他们是上地干活的村民,那就大错特错。只要注意到每个人的眼神,里面蕴藏的杀气就知这些人有不一般的目的。
汽车很快穿过任家庄,然后找到水渠,沿着水渠边的道路往南开,不一会儿,汽车的前窗中就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
摩托车,自行车,架子车,还有两辆扎眼的小轿车,最外面就是这些东西。
然后就是围了一圈的观众,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多是些壮年小伙三五成群眉开眼笑兴奋的踮脚往里圈瞅。
“老板。”花蕊停住车,仅有几个外围的人回头看看她下车后紧张的望着顾诚,不知该怎么办。
顾诚稍稍一瞄,就发现汽车的归属,是南裕镇政府的两个公车。
“走,往里走。”
顾诚吐口唾沫,捏捏拳头给自己打气,率先挤进人堆。
松散的观众,不需要多费力,顾诚与花蕊就进了圈里。
大约两亩地的范围,稀稀疏疏却又泾渭分明的站着两个村庄的村民,以中央的水渠为分界线,任家庄和三门村气势汹汹的站着。
“呼!”
见此情形,顾诚长出一口气,总算还没打起来。
不用看,顾诚就发现叶萱的身影。
两对人流的中间,叶萱犹如一朵jiāo柔的鲜花,立在水渠渠岸上,心急如焚的挥着手,对村民说些仟么。
只是观众们本就言语嘈杂,再加上两个村的村民喧哗吵闹,顾诚只看到叶萱穿着黑sè女士西装左右挥手,来回走动,别的什么也觉察不出。
叶萱的身旁,是双tuǐ微躬的郑佳,严阵以待观察村民,生怕这些人突然发疯,攻击叶镇长。
离她俩远点,才是乡镇三个男干部,畏畏缩缩站在边上,不敢上前。
“跟上!”顾诚疾步朝水渠上走,避开沸腾的任家庄村民。
踏上高出地面的水渠,顾诚才将周围情势看的清晰,全局纵览。
左手边,是任家庄的,大约百十人,都拿着锄头铁锨棍棒等武器,在几个头目带领下群情jī奋。
顾诚打眼一看,居然发现里面有村长任广福,也有跟踪过沈婷的三个混混兄弟,被三四个警察拦着叫嚣。
立刻就勃然大怒,村长不管事反而带头斗殴,这件事不论结果如何,任广福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右手边,就是三门村的人。顾诚并未去过三门村,但安生农业的种植基地也雇佣些人手,故此也了解点情况。
三门村前朝时候是个土匪村落,围绕村子修建着一些土墙,一面靠山,另外三面留门,得名三门村。
后来到了本朝,三门村这种土匪恶霸云集的乡土势力遭到毁灭xìng打击,村墙被推了,头目被枪毙了,然后历来的政策对他们都有些苛刻,分地分水各种补贴,都给他们克扣许多。
原因无非是过去十里八乡就属三门村势力大,基本都被欺负过,所以现在反而成了落水狗被人痛打。加上现代村里要发展,首先得交通便利,三门村这类依山修建的村落就显得十分偏僻,本来还剽悍的民风,也渐渐散了人心,成为老实巴交的农民。
而与三门村相邻的任家庄,因为在历次的政策中受到照顾,越发的有了凝聚力,反倒渐渐生出骄横之心,民风变得有些霸道。
两相比较下,三门村越来越穷,任家庄越来越富,这贫富差距一大,矛盾就慢慢出来。最近几年,几乎每年都有两个村里的人打架斗殴。
只是,这次的事情明显闹大发了。
顾诚看见派出所仅有的十多个干警,左边一群右边一群,都是紧张着急的张开双臂拦着村民,不停地劝说着头目们。
叶萱情绪jī动下,丝毫没有察觉顾诚的到来,她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清楚,混杂在数百人的喧嚣中传入顾诚耳朵。
“乡亲们,冷静!千万不能起冲突,大伙儿都放下锄头,放下你们手中的工具。有什么问题,大家好好说,坐下来好好谈,村里解决不了,乡里会替大家解决。用水有矛盾,我可以做主,给大家补偿,多浇灌几天,保证大伙的田地都有水。¨¨¨。”
叶萱声音沙哑,脸面涨的通红,攥着拳头使劲劝说村民。
顾诚不理会两旁汹涌的人群,在花蕊贴身防卫下快步走到叶萱身旁。
“顾先生!”郑佳先看到顾诚,眼睛一亮,脸上lù出一丝笑意,转而又回复冷酷。
“顾先生,这里危险,你别过来。”
“叶萱!”顾诚看到叶萱转头,迎着她又惊又喜的眸子,微微点头。
叶萱的秀发凌乱,脸上几道汗迹,平时白白净净的面孔沾满灰尘。
开春没下过雨,这地也变得干燥,风一吹,沙土扬天。
“顾,咳咳,顾诚,你怎么来了?”
叶萱见到顾诚,心里焦急,开口却发觉喉咙干涩,咽口唾沫才能说话。(未完待续。!。
304章 械斗
。“我不放心。Www!中文网”
顾诚走到叶萱身旁,上下打量着,确认她平安无事,才放下大半的心。
萱声音有一丝哽咽,明显能看到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连忙低头用袖口一抹。
周围数百上千人看着,她可不能有半点软弱。
“什么情况?”、“这人是谁呀?”、“站那么高不怕摔死!”,¨¨¨。
顾诚突兀的出现,使得两边忽然又轰鸣起来,原本就喧哗的场合更加杂『乱』无章。
“顾诚,先过去,我怕村民闹事。”叶萱低声对顾诚道。
顾诚点点头,却不离开,而是先问道;“报警了?”
“嗯,一来村里我看情况不对就报警了
诚心想如果这样,责任总会轻点。
“具体咋回事?”顾诚又问。
叶萱难过的回答;“就是为了争水,本来任家庄放完水就轮到三门村,结果任家庄的不挖开渠,继续浇灌,三门村需要浇地的村民就跟这边理论,不通就打起来。”
叶萱叹口气;“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弄得不停,今早就成了这种场面!哎!”
“那就是任家庄不占理了?”顾诚问道。
“对,应该是的。但现在两个村的人都ji动起来,根本听不进去劝,我喊了半天也没啥用。”叶萱咬着嘴的红,这会儿却干的起皮。
“派出所的人呢?”顾诚问道。
“呶,就这些,他们只能维持秩序,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就是需要这个镇长主持大局?”顾诚笑笑。
“差不多吧,可我的话也没作用,答应多放水浇地,还有妥善处理斗殴也没用。”叶萱愁眉不展。
“我帮!”顾诚听明白来龙去脉挥挥手道。
不待叶萱反应过来,顾诚就转向人群,大声的吼道;“安生农业的人,给我出来!”
“轰!”,话音一落,人群sāo动起来片刻后,从两边的村民队伍中,各自走出些人,扛着锄头铁叉,面容惶恐的盯着顾诚。
大老板顾诚,最近来往公司频繁,没印象的也在旁人提醒下回想起来。
“们,还有们!”
顾诚分别指了指两队人;“们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平时干活都在一起可能还笑笑的,今天却扛着家伙对面站着,是想做什么?准备打架吗?”
随着顾诚的训斥,两边的村民对眼瞧瞧,都是有些羞赧惭愧的低头不敢回话。
“们先给我过来,好好地工作不做,跑到这儿闹腾,有什么好处吗?都是有家有业的人,自个不重视自己的『性』命,打起来把自个弄伤弄残,甚至弄死,哭的是谁是们的婆娘是们的父母儿女!们愿意这样吗?”
顾诚话完,数百人的空间顿时一片寂静都看着场中的十多人,同时也各自反思着。
有那么三个人,犹豫的朝后看看,听话走到顾诚身边,扔了手中家伙。
更多的人,则是为难的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顾诚焦急的命令。
他心知这几个人,就是化解危机的关键。
不同于普通村民长期的敌视,在公司里可不许分帮派,打『乱』安排的班次,村民彼此熟悉,举办的活动也一起参与。若是站在中间,就能止住两个村子的械斗。
在顾诚大声的命令下,又分别聚来五个村民,站在渠岸已经初具规模。
这种景象,让叶萱等人与公安干警都是松口气,紧张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一些。
“好!”顾诚心中微微一喜,趁热打铁;“们都是好样的,大家谁也不是笨蛋,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了困难,咱们解决,有了矛盾,咱们调和。”
“不就是争水吗?不就是为了种地有个好收成吗?大家放心,们的问题我包了!不认识我的,去跟旁边人打听打听,绝对有能力让大家过的好好的。”
这番底气十足的话,让两个村庄的人又是情绪平和些,顾诚扫视过去,看到许多的村民,两手都垂了下去,农具也拖在地面。
顾诚与叶萱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欢喜。
岂料,正在气氛逐渐松懈的时候,安静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谁他妈是为了争水!谁他妈是为了种地!老子争得是一口气!老子争得是一张脸!人活脸树活皮,我们姓任的不能被这么欺负,不能让人瞧不起!”
任家庄的队伍里走出一个男青年,赤着膀子体型魁梧,手里扬起一根细长铁钎,分外彪悍;“看把我们村里这娃打成啥样了!!鼻青脸肿的,腿都骨折了!”
吧,人群自行散开,一个面容愁苦的中年男子搀着一个青年伙走到前头,伙一条腿拄着拐杖,头上也包着白纱布,分外凄惨。
任家庄的人群顿时sāo动起来。
“任强,别以为爸是村长就能满嘴喷粪,啥叫我们村人欺负。明明是那货先打我们人的,我们村的也骨折了。”
三门村的也不甘示弱,冲出一个年轻伙,站在队伍前骂道。
“喷妈!强大骂一句,然后扭头道;“爸,打吧,人家都负到门口了!”
“打就打,谁怕谁!”三门村的伙回击道。
一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