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不是不愿意,要是跟自己妈妈住,什么事情都不用她做,可是她是这家的女儿,可是周于不是啊。
舌头和牙齿还打架呢,要是住在一起,不发生别扭最好,一旦发生别扭了,反倒是不好?
“就这么住吧。”
青树和母亲两个人合力将轮椅抬上一楼的台阶,青树说着,这要是没有人她妈就一个人也抬不上来啊,白母说着是啊。
“那让周于给铺层水泥板就好了?”
白母说行,等哪天等周于有空的。
青树推着她爸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的暖气往外冲,青树说这屋子果然是比宿舍里暖多了。
“所以我有叫你们跟我们住的啊。”
青树说再说吧。
“我是觉得冷,周于不觉得他觉得正好,再说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还是不方便的。”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都是我的儿女。”白母自然的说着。
白青树也不回答了,就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周于回来吃饭,青树说你把外面铺成板子,或者弄成水泥,这样我妈推我爸出去进来就容易多了,周于说行,说铺板子吧,要是水泥的话,不容易干。
说干着就干,周于让白母找出来一些板子,自己在外面弄,青树披着大衣出来陪他。
“不穿大衣,你小心感冒了?”
周于笑说,我怎么老是和感冒挂边呢,回去吧,我身体可是比你强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说的太满了,结果晚上就感冒了,鼻子现实不通气,周于起身去找药。
对面的人准备下班了,看着他拿着药片要往嘴巴里透,说着:“感冒了?”
周于点点头。
同事笑:“这时候还是注意点,感冒这波比较重。”
周于就着水把药吃了,那边王志在医院里收到了一个急症患者。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进来,说是孩子烧的厉害,让王志给看看,王志吼了一声。
“出去。”
那妇女说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大夫你给看看吧。
王志不由分说的让她们出去,妇女身边跟着的人好像是她妹妹,两个人在走廊都快要哭了。
妹妹看着姐姐问:“现在怎么办啊?”
好半天妇女又进去了,王志抬起头不耐烦的说着:“我不是说了,出去。”
妇女赶紧说:“我是那徐建国的妹妹,亲妹妹。”
王志以前真没有注意,他忙,这想起来了,看着徐桂秋抱歉的笑笑,说着:“不是我不给看,病的这么重,这里看不了的,赶紧带着孩子去大市里的医院吧,别耽误了。”
就这样徐桂秋和丈夫的妹妹又抱着孩子折腾到了市里去了。
王志能托的人就是周于了,挂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是请周于帮帮忙。
病的是挺重的,徐桂秋千恩万谢的,孩子住院了,周于别谢我,应该的。
晚上青树要回去,白母说周于值班,你就别回去睡了,留在家里吧,青树说还是算了。
两个人睡习惯了,习惯了安静,还是回去了,她妈不放心非要送她。
“行了妈,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还要别人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好了,你在家里陪我爸吧。”
说完披着大衣就走了,白母是有点不放心,虽然离得近,可是以前白青树身边都跟着周于啊。
跟青树的爸爸说了一声:“我去看看青树到家没有。”
说完穿着衣服把屋子里的门锁上就往青树和周于的宿舍跑。
白青树前脚才进门,后脚她妈就跟了进来,她觉得挺无语的。
“我都说了没事儿。”
白母说你到家了我就放心了,你不让我送,我也不知道你回家没有,看一眼确定了,行了,我回去了。
青树看着她妈往回走的背影觉得无奈,她也不能再出去送,不然送来送去的就没完了。
这里的隔音不是那么她好,可以听见隔壁的声音,明显是两口子在说话呢,青树听的含含糊糊的,不过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太冷清了。
原来觉得屋子里,一转身身体就能碰上身体,可是现在却觉得这个屋子空旷的很。
青树告诉自己看书吧,看书这样就好了,第一天肯定是有些不习惯的。
结果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外面刮风,风吹在玻璃上发生一阵一阵的声音,嗷嗷地刮,弄的青树有点害怕,过了八点天就彻底黑了,什么都看不见,青树关了灯准备睡觉,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她越来越害怕。
白青树一直反复的翻身到后半夜才睡着,可能是隔音太不好了,对面屋子里的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的。
白青树想,她以后一定要生一个儿子,这样周于不在,儿子就能保护她了,不能生女儿,不然就二两个人抱在一起害怕。
周于看没有事情了,可以休息了,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多,想回去看看青树,可是怕吓到她。
但是她自己第一天住,肯定会害怕的吧?
想来想去还是穿上了大衣往外面走,从医院到宿舍没有三分钟的路程,大半夜的本来就安静,上楼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听的真真切切的,白青树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她是被吵醒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着,越是害怕越是想那些个鬼什么的,越是告诉自己别去想,越是忍不住想。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抓着被子,想着不会是有变态的知道今天周于不在家吧?
外面有钥匙哗啦啦的声音,白青树用被子盖过头顶,是不是走错门了?
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时候睡着了就听见有钥匙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开门,不过每次都是走错门的,也不知道她家为什么和别人家那么像,以前有周于在身边,她醒了周于还能把她哄睡了,可是现在屋子里只有她自己。
青树浑身在发抖,细细去听,甚至可以听见她牙齿发颤的声音?
周于抓着钥匙拧开门,床上的青树听见推门声,精神已经高度集中,怎么办?
她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进来的人可能是周于,她咬着自己的指甲,喊行不行?
周于听见青树牙齿在颤抖的声音,他本来不出声是怕吓到她,结果弄成这样。
“青树?”
白青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冒起了很大的火,他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啊?
大半夜的回来做什么?想吓死自己?
可是那个劲儿才过去,自己想生起来都不能,浑身还在发抖,浑身冰凉冰凉的。
周于打开灯看着走到窗前,把被子从青树的脸上拉下去,露出一张白白小小的脸,煞白煞白的。
“害怕了?”
白青树堵着一口气不说话。
周于摸她的手冰凉,一想就吓到了,自己解释着:“我怕你一个人害怕想着回来看看你。”
青树还是不说话,周于陪她说了一会儿话,说自己得回去,要是有人找不到就不好了,可是青树觉得这个家要是没有他,自己就没有办法睡了,何况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青树起身要穿衣服,说跟着周于去值班室睡,周于接住她。
“青树要不然你去妈妈家睡,这样不好。”
可是白青树不听,她现在都害怕死了,哪里管得了别的。
周于见她实在是被吓到了,只能带着她回去,周于说值班室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那床可能谁都躺过的,结果以前一直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青树倒是很快就睡了,衣服也没有脱,拉这被子呼呼的就睡了。
周于说了半天的话发现没有人跟自己回话,回过头去看,果然,睡着了。
青树知道这里的条件很差,可是再差能让自己睡着就好。
周于看了一会儿书,然后也睡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推推青树。
“起来。”
青树揉眼睛,她昨天都没有睡好,叫她干什么?
周于拉着青树起床,昨日看着她也没有脱衣服,怕她今天起来感冒自己就给她脱了,举高白青树的手给她套毛衣。
“以后我要是不在家,你就去妈妈家睡,知道吗?”
青树浑身发抖,一般早晨她都是这样的,觉得冷。
听着他说话才感觉出来有点不对,问周于:“你感冒了?”
周于捏着她的鼻子,蹲在地上:“把脚伸出来,是啊,你的愿望成真了,一天跟我说两次感冒,我终于光荣的感冒了。”
青树缩回已经穿好袜子的脚,死活不肯在穿袜子,还是被窝里暖。
“赶紧穿,一会儿别人看见了。”
青树这才不情不愿的穿上裤子和大衣,在地上原地跑步,试图让自己暖起来。
“吃药了吗?”
周于说吃了,青树说要不然我给你扎两针吧。
“对了,昨天王芳的小姑子家孩子送了进来。”
白青树一愣。
自己先回了娘家,白母问她昨天自己一个人害怕不害怕,白青树没好意恩说自己害怕,她知道这个过程自己必须要克服,周于不在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不在,自己不可能永远去医院住或者是在娘家住。
含糊的就给差了过去,周于快下班的时候王芳过来了,说麻烦周于了,周于说青树在她妈妈家呢。
王芳点头说知道,可周于今天不是青树的班嘛,周于说是。
他回丈母娘家的时候跟青树说了一下,青树赶紧吃了饭,起身要往外面走。
“青树,把大衣穿好在走。”
白青树回头看着周于,说了一句:“我看着你怎么那么像是我爸爸呢。”
“对了,你感冒了别回宿舍住了,现在我妈家住,晚上我们在回去。”
白母一听姑爷生病了,让他赶紧上床,屋子里暖暖的。
这片楼没有暖气,不过这并不影响白母,她家都是烧煤的,所以屋子里暖。
白青树的父亲躺在床上,周于见这样也没有办法走了,就上床了。
青树才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白青树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
青树问她孩子病的重不重,王芳不在意的说着:“昨个儿就高烧了,她家这孩子从出生就身体不好,碰上我哥值班了,我哥没让进去,估计是一看就知道自己看不了,结果说是我小姑子,就让抱着孩子过来了。”
王芳简短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白青树说自己一会儿也过去看看。
王芳说别介了,主要吧,这里面夹着王芳,过去肯定要给扔钱的,王芳觉得没有必要。
“你家徐建国没来?”
王芳说今天上面视察不能过来,大概晚上能来吧。
青树说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先去进去晃一圈,王芳说行。
王芳进了病房里,徐桂秋问她:“那大夫是你同学?”
医院要是有认识王芳的人就好办事儿多了,王芳不见得不知道徐桂秋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如乐意装,是她欠徐建国的,她愿意对他家人好,点点头说你哥今天白天过不来。
徐桂秋点头。
“昨天这给我吓的,他们夫妻都是医生啊?”
不过显然徐桂秋吓过之后又有心思说闲话了。
白青树没一会儿过来,王芳问她现在是住宿舍吧?
白青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嘿,我妈让我们回去住,我也动心,可是怕周于觉得不方便,没有办法,先这么混吧,等分房子就好了。”
王芳本来要说什么的,可是里面徐桂秋突然跑出来,说孩子吐奶了,白青树让王芳先进去自己去找管这片的医生去。
徐桂秋那孩子生出来体质就不好,在月子里孩子就病了几次,来回的在医院里看,好不容易看着好点了,结果这回又严重了。
中午白青树本来想着叫王芳去自己家吃饭的,可是进了病房里转了一圈,徐桂秋说王芳出去了,一会儿才能回来,青树没有办法,对她笑笑说:“要不然你跟我去我家吃吧。”
徐桂秋就是在愿意摊小便宜也是知道分寸的,摇头说已经吃过了。
青树看着病房里,闻着不像是吃过的,可是人家推了,那就算了吧。
自己裹着大衣回家,白母问那孩子病的严重吗?
青树说挺重的,不过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生出来体质有点不好,容易感冒伤风什么的,护理起来比较麻烦一些罢了。
青树看着还在睡的周于,旁边就是她爸,睁着眼睛看着她呢,青树等。
“他一直就没醒?”
白母让青树小点声,给她盛好饭菜。
“昨天估计也没有好好睡,能不困嘛。”
青树吃了饭就说自己先回去了,周于在青树走了没有一会儿就起来了,白母说在多睡一会儿,周于说不了,再是再睡,晚上就不能睡了,白母点头。
“赶紧吃饭,青树回医院了,说那孩子病又重了。”
周于点头,下午自己回了宿舍里,家里有脱下来的衣服,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像是青树怕冷,端着盆站在水房里一通洗,自己的手通红。
邻居过来接水,看样子也是要烧水洗衣服,看着周于那手,笑着说:“周大夫,怎么不弄点热水啊?”
周于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做水还麻烦,还不如就这么洗了。
看着对方在接水,回了一句,说嫂子今天没上班啊。
对方笑说今天是休息,所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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