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客客气气的起身,说是自己还有事儿要先走了,周剑龙他妈在后面撵。
“小颖啊,这饭都没有吃呢,吃完在走吧。”
陈颖心里想着,我还吃你家的饭呢,气都气饱了,不吃了。
不过嘴上不能这么说,毕竟她和周剑龙将来是要结婚的,她图周剑龙工作好,周剑龙模样好。
“不用了,阿姨,你回吧,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在来。”
周剑龙他妈进了屋子里,周剑龙在那边生气呢,他妈一看,对着他说,赶紧出去送去啊。
三叔蹲在地上,看着这情势有点不愿意。
“娶这样的,以后还不得压我们头上?”
三婶不见得就是不担心这个,周于他奶看着儿子说了大实话,自己也跟着嘀咕,三婶一恼,那大胳膊掐着自己的腰身,三婶那腰真的跟水桶差不多了,就是周剑龙他爸和他奶加一块估计都打不过三婶,也难怪三叔怕三婶。
周剑龙骑着车子去追陈颖,陈颖见好也就收了,不过话还是得说明白。
“周剑龙你要明白,你娶我,是你占便宜。”
周剑龙出了自己家,也就不那么好面子了,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没一会儿两个人的感情又升温了,处对象处对象,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陈颖被周剑龙送回家里,她妈问她,说那边今天给她脸色看没有。
陈颖笑:“他们敢,也不看看自己家的情况,就那破房子,算了,我也不图他家的条件,不然还找他。”
陈颖妈也跟着点头。
周剑龙他家同意了,就等着结婚呢,可是陈颖说不着急,先处一年看看。
*
白青树今天是值日生,才拎起桶,后面有人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去了,一回头一看,是斯城壁。
说实话青树有点尴尬,毕竟弄成那样不是她本意,她和斯城壁现在遇到了,她都转弯走。
城壁能不知道青树在躲着他?
那天他真是懵了,主要也是没有遇见过那样的事情,他妈一闹,他当时就什么都给忘记了,过后自己好个后悔,你说一个男子汉,敢做竟然不敢认,他这个郁闷啊。
更叫他郁闷的是白青树这回连跟他说话都没有,一句没有。
青树站住脚,伸手去拉。
“我自己就行。”
可是斯城壁不放手,执意去拉,自己拎到外面的水房,现在是夏天,天气好,将水桶里面的水装满,然后一下一下投着那拖把,比在自己家干活都用心。
韩述靠在一边。
“城壁,你做好人也犯不上天天拉着我来当苦大力啊,到时候青树也不记着我,便宜都被你一个人捞去了。”
韩述一边说一边笑,其实心里挺矛盾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其实不希望白青树能跟城壁怎么样。
可是白青树他喜欢,韩述明白自己的心,说不定改天就喜欢别人了,现在没人喜欢是因为这里漂亮的女生少,在某种意识上他又希望白青树过的好,反正是挺矛盾的。
斯城壁不说话,他的脸都丢光了。
拎着水桶蹭蹭几步上了楼,韩述拎着拖把在后面追,斯城壁将水桶放在地上,然后自己去自习了,王芳推推青树。
“行啊,免费得一个苦力,我想要,还没有呢。”
青树用去翻腾王芳,王芳也不在意,王芳的眼眼盯着韩述转,韩述一向就是这样的,有事儿了,有作业了或者要交报告了,他才能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叫王芳的可利用的,王芳什么都明白,可是不在乎,她自己愿意,谁也管不到。
斯城壁最近几天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要青树一干活,他肯定马上上前,放学了,他就跟在青树后面,弄的青树有点负担不起。
青树做事儿的时候是一头热,她不能容许别人来冤枉她,她也怕自己告诉妈妈了,妈妈会闹到学校里,到时候斯城壁就没有颜面来学较了,可是青树忘记了,她带着韩述和王芳过去,还有一个陌生的周于,斯城壁还是一样的丢了颜面。
那天之后斯城壁在家里什么处罚也没有受到,毕竟他妈疼他,觉得这孩子就是鬼迷心窍了,除了让他离白青树远点,也没有在说什么了,倒是斯城壁的七姐听了她母亲的话,一直说着,等那一天她有时间的好好教训白青树做人的道理。
放学,王芳说韩述找她有事情,没有跟青树一起走,青树自己在车站等车,斯城壁在她不远的她方,一般情况下他们就是这样,也不会刻意的说话,两个人是到同一个地方,所以坐的车是一样的,青树也不能不让人家坐。
青树上了车,还有最后一个座位,她坐下身,斯城壁站在前面,现在回道南的车只有10路,车分两段,中间的位置像是有胶皮做固定似的,车子一开动,要是转弯的时候站在那个位置的人波动很大,要格外的注意,车子分前后两节,卖票员前后各一个,喊着买票,车子启动之后,卖票员起身去打票,有一个本夹子,手里一个红笔,买完票用红笔在上面那么一划,就算是完了。
斯城壁离青树远远的,下车青树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也跟着快,青树叹口气,站住脚。
回头看着斯城壁,斯城壁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在青树的身上,站住脚。
“你怎么走路说停就停啊?”
他这人一个控制不住就大嗓门,下意识的就想发脾气,可是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吃他这一套。
白青树看着斯城壁不说话,看的他有点恼,纠结着眉头。
“你如果要打我,现在就可以动手。”白青树闭着眼睛,她能想到的似乎只有这一个。
这给斯城壁气的,他是那种会打女人的人吗?
再说谁说要打她了,她那只眼睛看见自己要打她了?
明明没有的事情,她说出来,这就是冤枉自己,这么一想心里可难受了。
斯城壁长到现在,他绝对是比青树顺风顺水的,虽然家庭是一样的,可是青树家走的是下坡路,城壁他家走的却是上坡路,加上他家里七个丫头,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才来了一个儿子,可想而知他父母对他怎么样。
在斯城壁的生活里,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可是这个常理到了白青树那里就被打破了,从开学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家长来学校的时候,他帅气的坐在父亲的吉普车里,可是白青树就是当他不存在。
班级里已经有些女生开始会在下面讨论哪个男生怎么样怎么样,可是这些人里唯独就没有她白青树。
城壁跟她过不去,处处找她麻烦,晚上想的气的睡不着,一夜一夜的做梦,第一次梦到白青树,然后完蛋了。
这些事儿他自然不能说,可是白青树不能装作不知道,自己都和她说了。
斯城壁现在不怕别的,他就怕白青树那那天的事情来说,要是青树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了,他不确定自己个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白青树见他没有动,转身就要走,斯城壁出手拉住她的书包带子,青树动不了,只能回头去看他。
“松开。”
他咬紧牙关:“不要。”
白青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幼稚的人,她不喜欢斯城壁,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觉得他幼稚到家了。
开学他爸爸开车来学校里,他坐在车里面显摆,自己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按喇叭,青树觉得这些就是一个男孩儿无非是为了得到多一点目光的做法,其他的人都在说,那个车怎么样怎么样,可是青树不羡慕,她很小的时候她爸就有车了,现在他玩的不过就是自己玩剩下的,虽然她没有坐过,可是青树不羡慕。
在青树的心里,她对车子的感情,算不上是喜欢,恨多一点吧,因为她爸不让她坐。
斯城壁越是想表现自己,结果却越是相反的,青树越来越讨厌他,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如果斯城壁要是能明白那些,明白女孩子不是用这种方法吸引来的,他肯定不会选择那么做的。
城壁的心里很难受,他就搞不明白了,青树哪点看不上自己?
不应该的,他从小时候起,所有人都在奉承他,觉得他是最好的,为什么白青树不?
拉住白青树的手,白青树要甩开,斯城壁的脸自己已经扔到地上去了,他眼睛有看不明白的东西闪过,他执意的想要一个结果。
“我到底哪里不好,我改。”
他生下来就霸道惯了,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他说不,说对不起,说改,从来没有过。
白青树想抽开自己的手,可是被他握得很紧,加着急,这样拉拉扯扯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自己以后怎么办?
恐慌至极,扔出去一句话。
“我喊了啊,你松开我。”
斯城壁执意的想要一个说法,不然他不甘心。
“白青树,你到底看不上我哪里?我家里不好吗?她们都说我我是最理想的”
斯城壁说的那些她们就是青树班上的,可是斯城壁不明白一点,他是高干子女,白青树曾经也是。
白青树浑身上下那个叫做自尊的东西很值钱,是不能被跨越的,他这样说,就好像是青树贪图他家里什么了,因为他家好,所以青树要喜欢。
白青树从来没有用语言伤害过别人,可是在斯城壁的身上破戒了。
她冷冷的说,你不配,斯城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家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当你妈说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明明是你错,可是这个错误的结果你却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些不是我应该得了,和我无关。
青树守着她那颗骄傲的心,别人但凡跨进一步,她就会全身竖起刺准备去扎别人。
斯城壁浑身最柔软的地方就堤白青树不能说的地方,他疼,他绝望的看着走开的女生,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夜里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他的父亲可能是听见了他的动静,走进他的房间里去看他,坐在床头,没有打灯。
斯城壁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闷死自己了,他呼息不上来,他难过,那种巨大的难过就要带着他一起沦陷,沦陷到海里或者是更深的地方,他马上就再也上不来了。
青春期的孩子,肯定是想的比以前那些年代的人想的多,城壁的父亲也能理解。
但凡是个男人,年轻或者是清少年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偷偷去喜欢一个人,可是结婚了,就不会再想起来哪个人了,这就是男人。
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她是好的。
斯城壁不说话,他爸爸继续父子之间的谈话。
斯城壁以前认为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的家庭,他人生最漂亮的一笔,完美的家庭出身,他注定一辈子就要比别人少干多少就可以登录顶峰的,可是他现在怀疑了,这样想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别人家是富着养女儿,穷养儿,可是他家不,斯城壁是第八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老小,自然受宠的程度要比别人更多。
对于他父亲来说,城壁是不可取代的,是他家最为宝贵的珍宝。
“出身好没有什么,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当别人在原地苦哈哈前进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胜利的跑道上,这就是优越的环境所赋予你的,城壁女孩子有她骄傲的一方面,她不见得是看不上你,或者是讨厌你的家庭,更多的时候她是嫉妒,嫉妒你有如此好的出身,和如此好的家庭。”
斯城壁问自己,是这样吗?
可是他找不到答案,也许白青树不给他,他就一辈子找不到。
*
周于的个性一向就是那样,不急不慢的,虽然话是说开了,可他还在原地转呢,不着急,倒是给白青树她妈着急坏了。
每天青树还是一样的放学先到医院报道,毕竟周于是学医的,有些问题白青树不能理解的,周于这个过来人可以给她一些帮助,印象呢,算是有了一点改观,可是喜欢和爱,根本谈不土。
更何况青树心里对周于有一种无法跨越的偏见,她一直觉得周于喜欢自己不正常,他就应该喜欢他那个并粉段的人有对,为什么偏要来喜欢自己这样的呢,这是青树心里解不开的死结,就像是有的变态会特别的喜欢年龄小的,青树心里膈应的就是这一点。
一个人如果一旦在心里对一件事儿下了肯定,那么无论其他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对这件事儿在有改变的,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发生改观,不然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改变的。
白青树觉得她爸一天一天都在好转,可能外表看不出来,可是她爸会对她笑,有时候给爸爸洗脚他也个觉得痒痒吧,会躲。
天气热,动一下就全身都是汗,这点最不好,青树也不是很喜欢夏天,她有点懵,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季节呢?
外公给她写了一封信,在里面说,青树这个家你才是真正的家长,既然你和你妈妈都选择好了,那么外公希望你能帮助你妈妈扛起这个家,这些话让青树觉得自已被尊重了,虽然年纪小,可是她现在所缺的就是这些。
外公的口吻就像是在跟她妈妈说话,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很好。
青树怀念在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