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回原位,把那一塑料袋的避孕套塞回给他,“还你。”
“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你留着用吧。”
“”一生气得只有硬塞回去,“你自己用。”
宋安辰也不推脱了,便放在一边,扑哧一笑,“我本来就得用的。”
一生几乎瘫痪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明明知道给宋安辰打这个电话,她会死得很惨。可她万万没想过,他会这么绝!
“今天怎么想到要相亲了?怕自己嫁不出去?”宋安辰似笑非笑转头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相亲?”
“突然给我打这样的电话,我不认为是表白。以你个性又不会给我开这样的玩笑。”
“你逻辑思维真好。”一生没好气的样子。
宋安辰轻笑,招来服侍生,要了一杯牙买加纯蓝山咖啡,还顺道问一生,“你要喝什么?”
他还专挑极品喝。一生有些不平道:“再来一杯牙买加纯蓝山咖啡。”
待服侍生走后,宋安辰淡淡一笑,“这种咖啡的咖啡因很低,挺健康的。只可惜全市只有这一家卖纯蓝山,而这家一天只卖五杯纯蓝山,一杯八百。在国内,很难喝到这种纯咖啡,这种咖啡被一些发达国家垄断了,其中百分之90%卖给了日本。这家店的老板就是日本人,卖纯蓝山赚点店的名气。”
一杯咖啡八百,两杯一千六,她真想倒地不起,她压根就不知纯蓝山这么贵。她口袋里不足两百块!她道:“你付钱。”
“嗯,我付。”他失声笑了笑,“叶一生,你说是你先嫁人还是我先结婚?”
一生略有一怔,不想他会问。他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抑或者她不敢去想,她不自然又无措地说,“提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今天这件事,突然让我想起我们都老大不小了。”
“你你想找女朋友?”她略有不自在地问。
“爸爸提过。”
一生突然难受起来,可她根本就没资格难受,她只能勉强自己笑,一副“我很开心”的样子,“挺好的,找个吧。”
这时服侍生端来两杯蓝山咖啡,一生直接端起咖啡想一饮而尽,完全忽略这是虹吸壶刚冲煮出来的,她龇牙咧嘴地汤了满嘴,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掉,她赶紧擦擦眼泪,笑道:“好烫哦。”
宋安辰不再说话,静静地喝着这杯咖啡,沉吟许久,他才道:“叶一生,你为什么要回来?又不断地在我的早已安排好的世界里转悠?”
一生突然顿住,哑口无言,她呆呆凝望着一脸认真喝咖啡的宋安辰,他一切都那么淡然,说这么一句话,也许是憋了很久吧。她以为他和她之间应该或许不再有沟壑,六年的事情,她和他都看得淡了,可原来她高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我以后不打扰你了。”一生抿了抿嘴,只能这么回答。
宋安辰轻笑,转脸对着她一字一顿道:“已、经、打、扰、了。”
“那你想怎样?”一生突然想哭起来,带着一双欲哭的眼眸看着宋安辰,宋安辰微微闭上眼,“你去恋爱吧。”
“这就是你想要的?”一生愣怔于他的回答,有些难过地看着他。
宋安辰端着杯子手僵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极其深沉,似有一泓化不开的潭水在眼底将要成一片死水,他呷了口蓝山咖啡,淡淡地吐出,“是,这是我所希望的。”
一生立即站了起来,拿起包包想走人,宋安辰却拉住了她的手不放。
“我去从了你的愿,找个男人谈恋爱。”一生负气道。
宋安辰把那塑料袋子递给她,“以后会用得着。”
一生倒吸一口气,眼泪突然无法抑制地落了下来,她甩开袋子,挣脱他的手,愤恨地离开咖啡厅。她心里不停地骂他,真是个混账东西。
宋安辰面无表情地喝着这杯很值得一品的咖啡,蓝山咖啡将咖啡中独特的酸、苦、甘、醇等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强烈而又典雅的风味,润在他喉咙里芳香、顺滑、醇厚。那种感觉总会让他烦躁地心静下来。他爱上咖啡是她走后一年,在那一年中他学会了抽烟喝酒,他不断地告诫自己,她和他之间会有未来。一年的抽烟,他戒不掉;喝酒把胃都喝穿了,差一点再也站不起来。为何他要去坚持,而她要选择抛弃?是他自作多情还是她爱得不够?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他才得重新振作起来,用五年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用五年的时间去忘记关于她的一切记忆。
可他花了五年去忘记她,却还不敌叶伯父的一句话。
安辰,一生今天回来。
他计划好的人生,因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回来了,把他脆弱不堪的心重新植入他的体内,然而他无力去修补去经营这颗曾经被她抛弃的心。
他的执着,早在她失踪的六年里,一片片碎裂得无法复原。
chapter。10
一生与宋安辰的故事全部集中在那段忙碌学习的高三下学期。
二月天,寒流渐渐退去,南方开始回温,学生也开陆续开学。自从高二那年林若涵进了宋安辰的家,每日跟在宋安辰成了他的小尾巴,一生便没同他再走在一起。刚开始她的疏离,宋安辰还追究过问,在一生不断的拒绝来往,宋安辰也没再坚持。
高三下学期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成绩也几乎定型了,一生进步很大,班里四十个学生,她进了前二十。宋安辰依旧保持段里第一,嗷嗷领先于第二名。也许是朽木可雕琢,林若涵的成绩从原来的倒数第一,飙升入了前十五,大多数传言都说是宋安辰的教导有方,还有爱情的力量。
他们两人一年到头,一直形影不离,就连住在对门的一生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鲜有的灵犀。一生的爸爸叶天明曾也问过一生,“这一年来,你都没去找你宋弟弟,是不是不想当电灯泡?”
一生给了她爸爸一记白眼。
叶爸爸也不知趣,还打趣道:“这老宋也真行,娶了个老婆还顺带一个童养媳。”
一生听不下去,直接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床蒙住被子,心里一股酸意,想哭却怎么也没有眼泪。暗恋一个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尤其暗恋的对象还是名花有主的。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照常上课,晚自习也没有提前半分钟,如常九点半下课。一生也一如既往,收拾书包等她的“护花使者”禾晋。自从一生落单以后,这位好心的同桌怕一生想不开,开始每天送一生回家,久而久之,两人也习惯走在一起。
走到车棚处的时候,禾晋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好似害怕有人看见一样。一生刚把自行车推出来,禾晋便把一盒包装精致的费列罗金球巧克力递给一生。一生傻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盒巧克力,抬头对上禾晋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脸,她干笑,“给我的?”
“不是啦。”禾晋另一只手又伸出来,抖了抖手上的一块单独包装的巧克力,“这个是犒劳你的。我是想让把这盒巧克力交给林若涵的。”
禾晋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平头。一生当知道这么个答案,真想抽他,她甩开他附赠的犒劳物,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林若涵有主了吗?”
“我问过宋安辰了,我说我要对林若涵展开追求,他让我尽管追。”
“你个傻帽,这是对你示威。”一生有些哭笑不得。
“管那么多,我追谁是我的事,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禾晋的眼神很固执,着实把一生干愣了。她勉强地收下这盒巧克力,嘟囔着,“纯属看在你当我一年的护花使者的份上。”
禾晋很开心,一手扶住胸脯,九十度鞠躬,“为女王效劳,倍感荣幸。”
一生捂嘴笑了笑,“赶紧上车回家。”她扶正车身,在跨车的时候,见到一直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宋安辰和他们。宋安辰久久凝视着一生,那眼光的犀利就好似一团熊熊的火焰,惹得一生顿时浑身燥热,坐立不安。
林若涵浅笑,“好浪漫的一对哦。”那不是羡慕的语气,而是带着冷嘲热讽。一生突然很烦她,甩头骑车火速离开,落在后面的禾晋在后面吆喝,“喂。”
那天回家,她心里很不爽,不想去对面亲自把巧克力交给林若涵。正巧叶爸爸下班回来,他放下东西说要去对面与宋爸爸喝酒。
一生一激灵,立即跑回自己的房间抓起那盒巧克力追已经到对面的叶爸爸。
叶爸爸敲了门,宋正开门道:“来了啊!”
叶爸爸笑呵呵,刚想进去,手却被人拉住了。他见女儿站在身后,手里抓着一盒巧克力,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他有些愣愣的了。
“爸,这个”
叶爸爸回了神,接过巧克力,一番韵味地笑道:“哟,女大不中留了,不过主动点好,爸爸给你帮忙。”说着,笑眯眯走进宋家,一生她压根没说完啊,她正纠结着怎么开口,他爸爸居然能懂他的意思?站在一边的宋正一脸笑眯眯,“一生,进来玩不?”
她嗫嚅着,犹豫着,偷偷瞄了瞄里面,只见叶爸爸把那盒巧克力递给了宋安辰?而宋安辰显然有些吃惊,把目光投向门这边,正好与一生的目光对上。
一生立即躲闪,匆匆对站在一边的宋正说,“不了,我回去写作业。”她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还是逃跑为好。
她不断骂自己,可又骂不出所以来,她只好拿出自己储蓄罐,摇了摇!那罐子里的硬币碰撞声。这礼物以她的名义送出去,自然得她掏钱,所以得她来赔钱,她顿时感觉自己真的好可怜。
事后第二天,她依旧早早地出门,却正好撞见对面出来的人,不过此时只有宋安辰一人,在那屋里还能听见林若涵急促地声音,“哥哥,再等三分钟就好,别走啊。”
今天宋安辰看起来特别清爽,主要是一扫平时的阴霾,目光较比以前不知清明了多少。两人这一年也说不到三句话,平时偶尔见面连招呼也省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一生提腿就想直接下楼梯,不想宋安辰也跟着往下走,她突然顿足,凶神恶煞地往后扫他一眼,他却直接无视掉,继续下楼。
一生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呆呆的。昨天那乌龙事,他看似很平常的样子。也许是她自己想多了,一生不禁懊恼地打了打自己的脑袋,是她想多了。
来到车棚,一生远远地见宋安辰正在剥费列罗金球巧克力的金纸,他一副悠闲的样子,很优雅地含一粒到嘴里,地上也已经零零总总有几片干掉好了的金纸。
吃人家的不嘴软!一生心里暗暗骂着他,大步走过去,她的车正好被宋安辰堵住了,出不来。一生甩了甩车身,发出声响示意他让下路,宋安辰递给她一颗金球巧克力,“要吃?”
一生假笑,笑眯眯道:“不吃,谢谢。”
“你还真舍得钱啊,一盒这种巧克力要一百多,可见你心意。”宋安辰原本依靠在车棚柱上的身子立正起来,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我一向不欠人人情,说吧,你要什么?”
一生伸出手来,“钱!”正好可以把钱还给禾晋。
宋安辰蹙眉,“除此之外。”
“还我一模一样的巧克力。”这样换给禾晋也是好的。
宋安辰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捏了捏额头,“我就知道,对你来说是对牛弹琴。”
“”一生鼓起腮帮,怒视他。
“下个星期月考以后,带你去看电影,怎样?”
电影有什么好看得?一生嗤之以鼻,“没兴趣。”的
“那去看音乐剧?”
“没这爱好。”
“去看画展?”
“人家喜欢动态,不喜欢静态!”一生发飙了,她不是文艺女青年,跟她唱文艺调子,这简直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宋安辰微微眯起眼,语气有些气馁,似乎等着一生再次拒绝一般,“那月考完后的一个星期天去打篮球!”
一生喜动,爱好运动,最热衷的是排球和篮球。可惜身高不够,在校球队中刷下来了。她睹了一眼宋安辰,勉强答应。
“哥哥”不远处林若涵喊了一声。一生见到正主来了,便推搡宋安辰,让他让道,而后立即骑上自行车绝尘而去。她就是胆小怕事,不想跟那个女人闹事。
一生赔了禾晋钱,但没有解释什么,就说是自己吃了。禾晋刨根问底,问她为什么要吃了他买给别人的礼物?一生随便答了句:“我最喜欢吃巧克力了,看得实在流口水,就忍不住吃掉了。”
她这个答案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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