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告诉我,你身无分文。”时于伶的聪明联想让她的脸都绿了。
“是还有几百元美金啦!但是……”这真的是事实,当初他就是故意不带太多钱,打算狠狠敲Antonio一笔,因为是他邀他来拍公益广告的。
“信用卡?”
麦斯默无辜的摇头,他演技一流,虽然五脏六腑已经憋笑憋到隐隐作痛。
“开玩笑!”这年头会有人没半张卡的?她可不信。
“是真的,Antonio说我人来就好,所以我本来是在家,一时兴起,也就只拿著装护照的皮夹便跑去买了机票,然后坐上飞机,我的信用卡放在家里的另一个皮夹。”这真的也是事实。
“皮夹咧?”时于伶不打算相信他。
麦斯默乖乖的奉上,然后打量她翻看的神情。哇!真是稀奇!看到他的名字和照片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始怀疑台湾的影片市场。
皮夹里果真只有几张百元美金、证件护照和一本支票簿。哇!
“妈个巴子!”
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由她的表情推断她是在骂脏话。
“对不起!”看到她眼里深深的困扰,麦斯默低低的说抱歉。
“你能不能想办法联络到人呀?”时于伶口气仍是不太好,抬眼看高出她一个半头的他。早知道就不接电话了,看她接到了个什么麻烦呀!
“对不起,”麦斯默选择软化她的情绪,“如果我买早一班的机票就不会这么麻烦你了。”他彬彬有礼的语气,配上他骗死人不偿命的忧郁眼神,这招通常有效。
就刚巧时于伶是面冷心善的执行者,看到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她不自觉的也就著了他的道:“唉!那你说……你要怎么办?”
“除非你肯先帮我付钱,不然这几天就要麻烦你了,府上可方便让我打扰个两天?”麦斯默说得很卑微,但其实是想爆笑出声。太有趣了!就他所认识的女人而言,能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她们的渴望,而她却是一副巴不得他立刻消失的样子。
“什么?!”这是本能反应,让一个男人住进她的地盘?而且是她最讨厌的那一种——死阿兜仔。
“我听Antinio说台湾人很富有人情味的,而且很好客;你放心,我可以打地铺,而且星期一我会告诉Antonio,因为你的好心,才使我不至于沦落露宿机场的命运。”麦斯默发挥演技的扮可怜,逗她玩真有趣呀。
“麻烦!”人家都这么说了,而且确实没带钱,她仔细的盯著他看,审视的搜寻著可能性……嗯,果然和总经理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眉眼鼻之间,身材类似……但愿她没接错人,否则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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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斯默饶富深意的任她打量,她看出他是谁了吗?他等著看她会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用那种近似愚蠢的眼光望著他,他等著她态度的转变……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麦斯默 利雅肯。”她想起他是谁了吗?他的嘴角开始露出一贯的慵懒笑容。
时于伶拧著眉头,哇!他这笑容和总经理还真是同一个调调,“好吧,利雅肯先生,看在你和总经理长得颇像的分上,我就收留你两天好了。”
什么?!难不成她是看在Antonio的面子上?她真让他觉得很没面子,第一次他觉得“麦斯默”这个名字没有想像中知名。
“你说我像谁?”麦斯默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像你弟弟,我的老板呀!不然我干嘛在这里跟你胡扯?”她没好气的转动眼珠子,活像面对白痴一样。
麦斯默被她不耐烦的表情打败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心思转了几转,这真是新鲜的体验,有女人不在乎他是麦斯默,而在乎他跟Antonio长得像不像?
时于伶看他在发呆,忍不住又摆出不耐烦的神情,“你吃我多少、用我多少,我会拿收据请款的,走了!”
麦斯默则是突然想到:如果……如果她知道他是谁,她的表情会是如何呢?会不会惊慌?还是仍然瘪瘪嘴、一脸不屑?他充满期待……他对这女人到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感到新鲜,逗她玩一定很有趣!
但是,坦白说,第一次被女人如此这般对待,真让他的自尊心受挫:继而一想,这女人也真是大胆,竟然就这么收容一个陌生男人,这一想,又令他感到莫名的不悦。
时于伶并没有直接骑车回家,而是先去一家餐馆。俗话说吃饭皇帝大哩!其实是刚刚葛笠芬又在夺命连环call了,她只好带著她的食客去赴约了,管他累不累,总要先吃饭吧?
九弯十八拐的,闯进一条巷道,时于伶在一栋公寓前停下熄火。麦斯默也立即跳下车,脱下安全帽。他忍不住对她抱怨:“你该去报名道路公开赛了。”老天!这一路上几乎每一个摩托车骑士都是这么争先恐后的,吓人也不是这样好不好?
“喝!我还不知道你是乖宝宝咧。”时于伶拿过他的安全帽挂好。
“你家?”麦斯默环顾这个巷道内。明显的几个招牌,有超商、咖啡店、理发店、服饰店……还有阵阵的音乐声。
“吃饭。”她率先往一间类似小酒馆的店面走去。
麦斯默开始习惯她的漠视,他猜想她的脾气一定不是挺好。哼!不知道是谁说台湾的女性全都是温柔、多情、体贴可人的?嗯……除了罗雅之外吧。
结果,显然这个女人对他有敌意,或是偏见。他发誓他得到不公平待遇!她……她、她……太可恶了!差这么多?他又没得罪她!
打从他一跟她进门,她立刻对著所有人展现笑容,热情拥抱且优雅大方自然,除了对他之外。变脸呀?这是同一个人吗?他考虑挖她到他的公司当演员,太厉害了。
“小伶!这边这边!”葛笠芬在靠窗的地方唤她。
时于伶虽是往她的方向走去,但在中间停顿了几下,和一些熟人老面孔打招呼。“今天人真多呀!”
“周末呀!等会儿老师的阿娜答要表演耶!』葛笠芬兴奋的说。
这间小酒馆的一楼是餐厅卖场,地下室则是一间舞蹈教室,葛笠芬口中的老师是指教她们西班牙文的老师,他的阿娜答则是他从西班牙拐来的舞者,目前正在开班授课当中;为了广告宣传,每逢假日前夕,地下室俨然成为一群舞者的表演场地,用餐者当然可以免费欣赏喽!
麦斯默不会甘心被漠视的,他选择在时于伶身旁大大方方的坐下。
“咦?你……你是?”葛笠芬惊讶的瞪著眼前的美男子,哪来的呀?
麦斯默的心情从遇到时于伶之后的挫折感,在看到葛笠芬时稍稍好过一点。眼前女人惊艳的眼神是他所熟悉的,他立即毫不吝啬地报以最招牌的优雅微笑,“我是她的朋友。”
“哇!”葛笠芬不敢相信,一向与又帅又酷的老外不对盘的时于伶,怎么可能会和他这种超级发光体一起出来吃饭?
“朋友个头咧!他是我公司同事(老板也可以这么称呼吧?)的哥哥,没事大老远来找他,碰巧我同事出差不在,我倒楣的刚好又晚下班,他就抓著我不放。哼!要不是看他第一次来台湾,我同事对我还不错的分上(薪水不错),谁理会他的死活呀。”时于伶当然用中文说。
葛笠芬还没表示意见,突然——
“嘿!你说什么?说慢一点。”这是用中文说的。麦斯默曾经为了讨好罗雅,学了几年中文,但程度还不到很好的地步。
时于伶一听他会说中文,马上拉下脸,“你耍我?”
她讨厌被当白痴耍著玩,尤其是自以为了不起的死老外,“妈的!你会讲中文干嘛不早说?”她立刻翻脸以中文骂人。
“你又没问我……”表情超级无辜的麦斯默略显生涩的以中文回答:“而且你一直用英文跟我说话,我当然就用英文跟你交谈。”这下子他也晓得她变脸的原因了。
“我讨厌说外语,哼!搞清楚!你来我的国家就该说我们的语言。”时于伶仍是没给好脸色,“帮我点套餐,我去跟老师打招呼一下。”她起身走人。麦斯默又一次领教了,他在她眼中真的跟透明人一样。
“嘿,别生气唷,小伶的意思是,若她在国外说外语是应该,在台湾当然说中文,没必要抓著老外猛练习英文会话。”葛笠芬只觉得眼前的帅哥是无辜的炮灰,“她不只对你这样啦,你只要别在她面前泡妞……嗯,玩弄东方少女心,一般来说她也不至于对你恶声恶气啦。唉!怪只怪你长得太帅了啦。”
麦斯默习惯的摸摸鼻子,“她是不是曾经……”他怀疑著。
“哎呀,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小伶才不会跟老外交往咧!嗯……等一下你就会听到一些很痞子的老外在谈论战绩。”葛笠芬目不转睛的看著眼前的超级大帅哥,嗯……有一点眼熟。咦?奇怪?这张脸她在哪里曾经看过呢?
“什么意思?”麦靳默用英文问:“对不起,我的中文没那么好,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我的意思是,小伶讨厌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外国人,那些专门喜欢玩弄清纯台湾女人的人。”葛笠芬类似被他的笑容及嗓音催眠:“我一定有看过你。”她肯定的说。
“是吗?”麦斯默挑挑眉。他就说嘛!拍过不少得奖的片子后,谁会不认识他这张脸?嗯……除了刚刚走开的那女人之外。
葛笠芬努力的盯著他的脸,然后迟疑的说:“……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电影明星?”
“你说呢?”麦靳默对她的反应很恰然自得。对嘛!这样才正常。
然后葛笠芬瞪大眼睛更惊奇的发现:“天呀,你们穿情侣装耶!”
时于伶一走回来就听到她说这句话,她冷冷的回嘴:“好冷的笑话。”马上把相同颜色的薄夹克脱下来,挂在椅子上。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无袖的紧身运动服。
“冷?”麦斯默不解的看向葛笠芬,难道他学的中文有误?“冷?为什么还脱下外套?”他是认为空调的温度刚好呀。
“哈,超冷。”时于伶当然知道他误解了。
“哎呀,这是口头禅啦!意思是我刚刚说的话很无聊、很无趣啦!”葛笠芬热心的解释。
麦斯默才点点头,算是了解了,但是他若真的懂才有鬼。
“哼哼,下雪了。”时于伶果然继续表示她的意见。
一餐饭,葛笠芬喳喳呼呼,麦靳默则是习惯性的用著慵懒的微笑问问题,时于伶则乾脆安静吃饭。
饭后,大伙儿移驾到地下室。
舞蹈老师已经在走位了,时于伶看葛笠芬和他有得聊,根本就把人丢在一边,自顾自地跑去帮忙操作音响。
“她对人怎么老是爱理不理的样子?”麦斯默再次好奇的问。
“咦?我刚刚不是说了?她超不爽外国帅哥,尤其是像你这么迷人的。不过,我可是心甘情愿的像花痴一样巴著你唷!”
“哦?为什么?”哪有女人愿意把自己形容成花痴的?麦斯默好笑的问她。
“你没看到打从你一进门开始,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开始在流口水了。”葛笠芬笑得很是得意,“我是标准的虚荣女人啦!和你这么样的帅哥在一起,连带的我的身价会上涨,更别提她们嫉妒的眼神喽。哇!真是刺激够爽!”
“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你的朋友……嗯……小伶?”麦斯默以眼神询问,得到点头确认之后才又说:“她可不这么认为呀。”
“她是特殊分子,她的确是巴不得你和她没有任何关联,因为你看起来就太危险了,标准的会去勾引清纯小女生思春的欲望。”
“哇,把我说得这么坏!你放心,如果我不能打动你的心,那我也不可能去打其他女生的主意。”麦斯默坏坏的开玩笑。
“哎呀!真讨厌耶,你就知道我的心不会被你打动了?”葛笠芬媚笑著,娇软的语气活似勾引男人的荡妇。当然这也是开玩笑的回嘴而已。
麦斯默正想点破她的伪装,她眼里对他是没有欲望的,若不是心有所属,就是她喜欢的不是他这一型的。这女子相当有主见,才想说而已,时于伶冷冷的中文语调就出现了。
“笠芬,我跟你说过了,长得像这样的,没一个有好心眼,标准的拉丁种马。”意思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不会呀!”葛笠芬故意乐陶陶的:“我就是欣赏这一型的,身材外表兼家庭背景都够水平够棒!咦?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哪里人呀?他不是美国人吗?你公司里的老外们应该都是北美来的呀。”
“哇!你别跟我装糊涂。”
麦斯默对她俩快速度的中文对谈,只来得及抓住几个发音,但他肯定自己是被讨论的一方,而且还不是很好的形容,看时于伶的脸色就知道了。
“不准我对他放电啊……那……难道是你对他有……”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