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喂!”时于伶深知抗议无效,但也会做做样子,“大白天你又想干什么?不怕人笑话?外面人很多耶!”
“他们不会进来。”
“可是……”
“我爱你!”
“但是……”
“我想你!”
“呃……”
“我要你!”
她脸红无语。
事后,麦斯默跟她说:“甜心,你不生气了吗?”
他还是觉得先认罪比较保险,因为她的脾气难以捉摸,“先说好,我哪知道会有人不知道我是谁的。”
“你可真臭屁。”时于伶枕著他的臂膀,“知道为何我会出国?”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发觉你爱上我这个万人迷了?”麦斯默把玩著她的发梢。
“喝!你真的很不害臊呀。”时于伶笑著,“其实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电影海报,吓得漏夜逃跑……”
“你说什么?”麦斯默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你给我说清楚!因为你知道我是谁才跑的?”这可是一大打击。
“废话!”时于伶斜著眼挑著眉,“你是个超级大麻烦,我不跑,难道等著被围堵呀?”
“你……你……才知道被围堵很可怕呀?而且你好狠心……”
麦斯默的口气应该是要生气的,但他本来就对她没辙,只好换个口气装可怜:“原来今天你是故意溜掉的,让我独自面对那群可怕的人,还害我担心得要命,以为你被我的影迷给怎样了……”一张俊脸全皱在一起,眼神受伤、语气悲凉……
时于伶就是败在吃软不吃硬,果然又脸红了。即使明知道他是个演员,但还是不得不心软,可是话一出口仍是嘴硬得很:“你言不由衷,作戏呀?”
“呀!”麦斯默低吼长叹一声,转身倒向一旁,蜷起身子缩成一团,“我好可怜呀!亲爱的圣母玛利亚,我虽然不是大善人,但我不曾欺骗过任何女人的感情,生平第一次有结婚的念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我爱的人不肯相信我……”他闷著声音,但清晰可闻。
结果时于伶因为不想继续跟鸡皮兄疙搭妹耗整天,只好勉为其难的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啦!只是很不习惯,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人家缠我黏我,那是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她平躺著盯著天花板,缓缓的对他说。
麦斯默立刻翻身,环抱著她,用最期待的语调说:“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我想多听一些。”
其实他已经从葛笠芬那里知道大部分了,但如果她不主动提起,他也不会问,只是他更高兴时于伶能对他敞开心胸。
她说得平静,他也像个忠实听众。
最后他为她加个结尾:“如果你愿意,我有一大家子人统统分给你,他们都很友善,而且热情。”
“谢谢你!”她由衷的说,本来该温馨的,但她仍然很恶毒的说:“该你说了,你的一大家子人,不会是包括你的妻子儿女吧?”
“什么?!”又是一声怒吼,和咯咯娇笑声……
然后又转变成喘息……
尾声
事情急转直下。喧闹热烈的音乐声中,才一家子人而已,竟然可以此舞厅更吵闹?时于伶偷个空闲,躲到花房温室冷静一会儿。
她根本对他们毫无招架之力,Antonio多嘴的把他们在台湾的事情一一详述;她一向安静惯了,面对这样的七嘴八舌呀……
她触碰一下手上的这颗钻石,她刚刚真的在一个家庭聚会中答应麦斯默的求婚了。
惊讶的、恍惚的、不踏实的……
“原来他的家人都这么热情呀,真好!那么多人怎么记得住名字嘛?哎呀,头疼了!”
她又想到自己的家庭,真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好奇怪唷,他的母亲竟然可以跟继母那么亲密友好?”
“他的姐姐和弟弟妹妹们真是大方呀,而且都好美。”
“这样说来,好像是我高攀了人家呢。”
她在喃喃自语著。
“阿姨?”童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罗门,你怎么也出来了?”时于伶笑了起来。这个小男娃让她在刚刚的家庭聚会中比较没那么紧张,是因为有罗门找她练习中文,让她免去面对一大家子人的问题。
“大舅在找你。”罗门故意酷酷的说,完全一副小大人样。年纪虽小,但其轮廓已经可以列入俊男排行榜前二十名,而他的母亲是台、美合作,父亲是义、法出产,故此他的血液可真是热闹精采。
跟著罗门进入房子,大概是大家玩累了,都坐著休息品酒纯聊天了,连音乐也是慵懒轻柔的爵士演奏。
“甜心,你跑去花房了?身上都是花香味。”麦斯默立即起身揽著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
“嗯。”时于伶对他笑笑,心想这人真的是要跟她共度后半生的吗?
“你们家人的感情真好!”她好羡慕。
“是我们!你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喽。”麦斯默更正她的说词。
这句话博得在场人员的欢呼认同。
这些人,这些对著她微笑的人,都将成为她的家人了吗?
她心里不太踏实,真的!
“你又在想什么?老是皱著眉头可不是一件好事。”麦斯默敲敲她的头,“来,笑一个来迷死我。”
对!就是这个!她深知自己外貌只称得上不难看,个性又不够开朗,如何迷死他?况且他又是每天被美艳女星包围的,会不会……会不会是他一时觉得新鲜?以后呢?
她呆呆的看他,眼神迷茫。
“甜心!你再这样看我,我可得抛下一家子人,马上抱你回房间……”麦斯默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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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逗笑了,他就是这样,根本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疑虑才初初冒出头,立刻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打败,活像他眼中只剩下她了。
“糟糕!我不应该逗你笑的,甜心,我有多久没跟你说我爱你了?”麦斯默低头吻她。
于是,她再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反正最灰暗的日子都过去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此刻愿意相信,她是被他需要的,他承认她的存在,不是一段错误,而是一个甜美的事情。
她在麦斯默耳边轻声细语:“虽然我还是对你的求婚感到质疑……”
“什么?!”麦斯默简直会被她气死,竟敢怀疑他的爱?!
“但是此刻你让我觉得很满足。”她继续对他咬耳朵。
“呃……”他呻吟著,她只一句话就让麦斯默的怒气无处声张,甚至销声匿迹。
“儿子!想上楼就尽管去,别管当主人的要陪我们这些来客聊天。”麦斯默的爹,马修 利雅肯首先发言。
“说的是,想当初马修跟罗雅在热恋期还不是一个样子!”麦斯默的妈,西班牙国宝级佛朗明歌舞者贝拉蕾塔补充一句。
“哪有呀!”岁月完全忘记在罗雅脸上驻足停留,她红著脸抗议。
“哪没有?我跟麦斯默都看到了。”玛利亚挑起美艳的眉型,她跟麦斯默是同父同母。
“妈咪,什么是什么的样子?”罗门皱眉发问。
“按捺不住。”罗门的妈,麦斯默的妹妹罗爱卖弄著中文。
罗门果然停顿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他的中文还没有那么进阶。
“意思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罗宽加上一句,但仍然一语双关,谁会对一个小孩子解释限制级的事情?
此时男女主角根本就只能逃之夭夭,窝藏地点当然是两人的被窝。
起居间的人留著继续话题。
“?”罗门继续皱眉头,他要是会懂才怪。
“喝!你们别欺负一个才刚学中文的孩于!”义法混血的帅哥大厨师曼涅尔如此说,他是罗门的爸爸。
“我们是望子成龙……”严谨不多话的罗恕跟著搅和,他是麦斯默最小的弟弟。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玛利亚的夫婿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腔调说著英文,他是一个完全不懂中文的苏俄舞者卡列其夫。
“别管他们了!”贝拉蕾亚的挪威籍老公钢琴家查克,拍拍卡列其夫的肩膀。
纯种义大利籍的管家尽职的守在一旁,跟著笑得心满意足,即使他也不懂中文。
真是一群五湖四海本一家的家族成员。
怪不得时于伶会头疼。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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