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个事情怎么说起来怎么搞笑,据说,冷峻是跟他的表弟搞在一起了,被捉奸在床,连细节都被越说越详细,越说越下流,很快就编的比小电影还精彩,好像人人都亲眼见到似的。
这个男生看到转过头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孩子,扬起的巴掌就有点打不下去了。
冷峻最后才来,住的工具房是在底楼的角落里,所以,除了到冷峻这里来探过病的人而外,其他人基本都没见过苏刃。
他们只听冷峻跟他表弟搞在一起了,两人都是男的,实在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小少年。
这个人虽然莽撞,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在读硕士生,不比市井无赖。
如此干净纯洁的小少年,跟狐狸精之类的词语实在是搭不上边。况且,这个少年看他眼神,那样的冷清,冷清中带着无边的荒凉,竟让他从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凉意。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靠!”往后退了一步。
他妈的冷峻这厮真够变态的,这么小的小孩也搞。
这小孩就算是狐狸精,他妈的冷峻也要负大部分责任。
个性莽撞的人通常也是直率的,他一退到后面,又忍不住“靠”了一声说:“哥儿几个,今天这个人我不打了,你们谁还想打谁打。”
其他几个男生这下也看出了苏刃不过是个小孩子,也都纷纷表示住手,只有跟着几个人来的卫芳不干了,她恼怒的喊:“你们几个不是说要帮小颖教训这只狐狸精的吗?怎么一看到这只狐狸精就都成了缩头乌龟了?”
有人讪笑着说:“就这么个小孩子,我们怎么出手?还不被人说成以大欺小了吗?”
卫芳怒道:“你们不好打,我来!”说着,推开挡在她前面的人,举着手掌就要给苏刃一记耳光。
☆、第 59 章
这时,就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低喝:“住手!”
随着话音一落,赵岩一把握住她扇过来的巴掌。
赵爱国和赵岩从人丛中走出来,赵岩把苏刃拉着护在自己身后,不满的皱着眉头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人多欺负人么?就算苏刃有什么不对,也轮不到你们来打。”
卫芳不满的大声嚷嚷:“好呀,这只小狐狸精还挺有本事的,不仅勾着冷峻,还勾着这么多人呢。”
赵爱国脸一沉,喝骂:“怎么说话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赵爱国长得凶悍,这一黑脸,饶是卫芳泼辣,也不敢再乱说,呐呐的嘀咕一句:“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赵岩看着走廊这么多的人,纷纷朝这边看,头痛的跟赵爱国说:“我带苏刃先到我那边去吧,你自己找冷峻谈。”
赵爱国仍然沉着一张脸说:“上面规定,外人不许随意进入军营里。”
赵岩讪笑着说:“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苏刃在这里不合适。等你们谈好了,我再带他过来。”赵岩看得出赵爱国的态度,这个时候却没办法说什么。
赵爱国不为所动:“规定就是规定,没有特例可讲。”
赵岩皱了皱眉:“你不是新兵营的长官吗?你批准一下就行了。”
赵爱国冷哼了一句:“你还知道我是长官啊?既然是规定,就是要遵守的,长官尤其要以身作则。长官现在就教你一条,规矩是拿来遵守的,不是拿来破坏的。”
赵岩小声的嘀咕:“不行就不行,说这么多干嘛。”
周围的声音太吵,赵爱国听不清楚,喝了一句:“赵岩,你是对长官有意见吗?”
赵岩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大声回答:“没有,长官。”
赵爱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赵岩加入了新民兵,才发现当兵就不是人干的事。
虽然前些天早上,他也在赵爱国那儿训练过,到现在才知道,那些不过是毛毛雨啊毛毛雨。
赵岩年龄在新民兵中偏大,新民兵训练可没有特例,赵爱国对他的训练不说减轻负担,根本比训其他人还要严苛。
过去的新民兵训练的量,是比不上平常的新兵训练。本来嘛,他们算是特招的,大多都是已经参加工作了的中青年,甚至不算正式的编制。
只从赵爱国来了,那就是真正的魔鬼教官。
训练量一下子加的比新兵训练还大,就连晚上的时间,也被排上了夜间实战训练计划。
一天操练下来,除了睡觉,其他想法统统不见。
赵岩只在过来给冷峻上药那么一会儿,才可能稍微休息一下。
许多新民兵受不了了,大家联名向上面反映,可是没用。
赵爱国不知道跟上面怎么谈的,上面就这样放手把这批新民兵交给了他。
被投诉的消息当天就返回到赵爱国的手里,赵爱国把所有人集合起来,开始训话。
“你们为什么要参加新民兵,我不想再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想再问。
我只要问,大家都看过丧尸没有?尤其看到过十五那晚的丧尸没有?
哪些人觉得,现在能跟这些丧尸一战的?能跟几只丧尸战斗?”
全场一片静寂之声,只有赵爱国的军靴踩得“咔咔“响,赵爱国在队伍中逡巡,一张张的脸看过去,他刚刚来时犹如一盘散沙的队伍在最近这几天的操练中终于有了点样子。
刚刚接手的时候,队伍高矮胖瘦,拉稀摆带,一边训练还一边嬉笑玩闹,甚至连起码的军姿都站不好,还真是充分体现了民兵的样子。现在至少所有的士兵都站得笔直,一脸严肃,有点军人的样子了。
“大家觉得,现在的训练量太大了,比正规军还大,我们的队伍是新民兵,不应该这样训练。
本来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长官是无需向手下解释训练计划的,但是我们是新民兵,好,我今天就民主一番,跟大家讲讲我们的训练。
其实就一句话,丧尸攻击我们,会区分我们是正规军还是新民兵吗?
要想活命的,那就要努力训练,最起码,先要能保护自己,活下来,才能够保护其他的人活下来。
上面的安排,新民兵和普通士兵一样,同样参与日常出去寻找幸存者和食物的任务。我们的本领越强,我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现在训练的越是严厉,我们今后生存的希望就多一分。
在丧尸面前没有新民兵和正规军区分,人人平等,只有活下来的士兵和死了士兵!战胜不了,就只有死!
我想这些道理,我不说大家也知道,那么为什么还有人会有意见呢?
怕苦,怕累,怕流汗,还是怕流血?
意见可以提,牢骚可以发,训练绝不可以减!
我的队伍里没有软脚虾,就算你以前是软脚虾,我也会让把你训练成硬骨头!
多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就问一句,大家是想活还是想死?”
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的大声吼:“想活!”
赵爱国大声的说:“我怎么听不到你们的声音呢?这不仅是说给我听,还要说给你自己听,说给你的亲人听,说给老天听,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想活!”吼声震天,响彻九霄云外。
不管还有什么意见,从那天起,新民兵队伍的面貌焕然一新,就算队伍良莠不齐,在赵爱国的训练下,新民兵的战斗力一日千里,短短时间内提升很快。
赵爱国和赵岩今天吃完晚饭,正在一天休息时间内,就传来冷峻和苏刃的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算是整个营地的一桩大丑闻,可就算这样也不会在顷刻间就传遍整个营地的,这里值班的士兵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又恰好是换班的时候,今天值班的士兵恰好是新民兵,他知道赵爱国跟冷峻是兄弟,就把这件事情给赵爱国和赵岩说了。
赵爱国听了,真是肺都气炸了。
他是真把冷峻当成兄弟一般,那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他们一起逃亡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两兄弟好的过分,苏刃那么大的孩子了,还总是被冷峻抱在怀里。
赵爱国简直说不出心中的感觉,站起来就往外冲。
赵岩一把拉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赵爱国脸色都气变了:“干什么去,当然是去骂醒这个糊涂虫!”
赵岩说:“你以什么立场去骂人?”
赵爱国眉头都皱成了大大的川字:“凭什么?凭那就是我兄弟?我不能看到他错的这么离谱还不管他。”
赵岩说:“既然你承认是你的兄弟,那你怎么不试着去理解他们?你凭什么就说他们是错了?”
赵爱国气急败坏,大声的吼道:“赵岩你疯了不成?这要怎么理解?!这种事能怎么理解?!这还不算错,那要怎样才算是错?!”赵爱国平常私下里叫赵岩是岩,在军队训练的时候是直呼其名,上下级关系,这个时候叫赵岩,明显气疯了。
赵岩沉声说:“你认为,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就是错的?”
赵爱国看着赵岩,赵岩脸色苍白,眼神黝黑,直直的看着他。
赵爱国心里咯噔一声,他永远是行动远高于思考的,不及多想,话冲口而出:“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的兄弟就不行。苏刃不仅是个男人的问题,他还是个孩子!苏刃这孩子,看着挺老实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事!”
赵岩听得皱眉:“你怎么这么说苏刃?”
赵爱国理所当然的说:“难道还是我兄弟的错?不可能,冷峻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要命都要去救苏刃,难道还会害苏刃?”
赵岩冷笑一声说:“据我所知,你跟冷峻认识也才不过半个多月吧,你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赵爱国说:“那是当然,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的兄弟。有些人不需要认识多久,就能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有些人就算认识一辈子,也让人看不透。我现在就去问他,看他怎么说。”说着大踏步往冷峻的寝室那边走去。
赵岩对赵爱国这种自以为是,一心维护冷峻的态度无可奈何,只得紧跟其后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到这边,恰好就遇到卫芳领着一波人,正要打苏刃呢。
☆、第 60 章
外面闹的沸沸扬扬,冷峻的寝室里是另一番景象,沸沸扬扬的是冷峻的情绪。
见到苏刃出去后,两人在黑暗中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老教授打破了静默的气氛,捂着心脏,沉痛的说:“冷峻,我很失望。”
冷峻趴伏在床上,开始的慌乱和空白又加上了愧疚,难受的说:“导师,你骂我吧,你别生气。”
杨教授心脏有问题,刚刚虽然吃了药,现在仍然觉得不好受,一直捂着心脏。冷峻想起来帮他揉揉心脏,无奈一身的伤,根本起不来。
杨教授扬起头,老泪纵横:“生气?我现在连气都生不起来……”
冷峻看到他这样激动,着急的说:“导师,你别生气,我……我错了,你不能太激动,小心你的心脏。”
杨教授长叹一声,伸出颤抖的手去摸着冷峻的头说:“现在知道我的心脏了?你在做这些糊涂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导师的心脏?你现在做的事情,哪里是我的心脏这么简单的?你糊涂啊糊涂。”
杨教授要是真的斥责他,甚至打骂他,冷峻都不会觉得这么难受,这么愧疚,老教授这个样子,真是让冷峻觉得无地自容,要不是受伤动不了,他早就跪倒在杨教授的腿边上。
冷峻的眼圈红了,呐呐的叫了一声:“导师。”
杨教授思绪万千,就算是教书育人这么多年,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心乱的不知该从何说起,终于还是长叹一声说:“知道你师母和师妹死了,我很伤心,可是,却不像今天这么难受,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就想到她们已经去了。我知道她们一定都在天堂等着我,有一天我们全家总会再见面。
她们的死不是人为造成的,是老天的意志,谁都没有办法改变,我虽然伤心,却不难受,不遗憾。
咱们师生在一起这么多年,这要搁在古代,那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我心中,你不仅仅是我的学生,我是把你当成了儿子一般看待的。
想我一辈子教书育人,教过多少学生,真正称得上弟子的,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师兄,另一个就是你。你师兄最后的选择,让我觉得遗憾,可这就是现实所迫。
我对你的期望,要远远高于你的师兄。
你这孩子有天赋,肯努力,又静的下心,假以时日,成就必在我之上,你知道,我有多欣慰吗?
可是,今天我听了你的这件事,真是晴空霹雳,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这件事是人为的,是你做错了,一时的糊涂,这样的错,明明是不该犯的,可是,你却犯了。
最可怕的事,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