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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木木木木头
无心深情攻X风流倔强受
文艺版文案:
茯沉这辈子打了两个赌。
第一个抛下尊严,穿上龙凤呈祥的嫁衣问那人:“娶我,好不好?”
第二个拼了性命,与成魔的摩羯对战,若赢了,就彻彻底底地忘了那人。
第一场,他输了。
第二场,他。。。
欢脱版文案:
风流成性的南海四太子栽在了一块硬石头上,还死心眼的一栽栽了几百年,终于幡然醒悟。
于是笑意盈盈地告诉那人:“帝君以为本太子非得喜欢你不可吗?”
瞧瞧,多神气!
这是一条龙从追到被追的故事。
――《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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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
百年一次的蟠桃宴,席间歌舞升平,古筝弦竹,仙乐悠悠,宴厅内长袖善舞的仙子旋转着身姿,一双含情脉脉似水的眼,所落之处皆是一片柔情,纤细如柳条的腰肢比蛇还要灵活几分,嫩如瓷玉的手腕在羽纱霓衣中闪闪现现,看得人眼睛都发了直。
一身华服盛衣的天后脸色青了青又白了白,衣袖相遮,将手伸到旁边眼珠子都发了愣的天帝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下去。
沉溺于舞曲的天帝猝不及防,一声“哎呦”痛呼出声,抬头见群仙忍笑憋红的脸,面子立即有些挂不住,悻悻地干笑了两声,扭头对天后讨好地笑道,“天后,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神仙,你怎么说也得给朕留点面子不是?”
天后冷哼一声,脸色愈发难看,“给你留点面子?你可给我留了面子?”
天帝摆了摆手,“天后这说的什么话,朕哪里没给你留面子了?”又将手覆在了天后的手上,软声道,“天后多心了。”
天后冷冷地将手挥开,又狠狠地瞪了过去,头扭向一边,语气更厉了几分,“你自己心里清楚!”
天帝只得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转了回去。
曼妙的舞姿,沉醉的乐曲,仙子姣好的面容,挠的天帝心里直痒痒。碍于天后,想看却不敢看,一口气憋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于是侧身问身后的素衣天奴,“夙痕帝君来了吗?”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瞧了刚刚这一出戏的天奴嘴角忍不住漏了几丝笑意,立即掩去,恭恭敬敬答道,“启秉天帝,还没。”
于是凡人眼中威风凛凛的天帝又尴尬了几分。
几曲歌舞过后,高高在上的夙痕帝君才姗姗来迟,淡淡的一声告罪,和人脸上的神情一般冰冷至极,叫停了歌舞的天帝面上未见一丝恼怒,态度始终亲近又友好,将夙痕帝君迎于席间就坐,衣袖一挥,曼舞仙乐再次奏起。
艳红艳红的石榴裙,仙子轻盈的舞姿,挥袖回身间,迷倒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大仙,可面色如霜、无心又无情的夙痕仙君眼底仍是波澜不惊。
提起夙痕仙君,众仙没有不摇头摆手的。帝君么,上古石神,一身的修为即使是天庭的上仙亦望尘莫及,地位崇高得连天帝也得礼让三分。可惜,一张冷如千年寒冰的脸,降了霜的面色,连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怕是都融化不了半分,光靠近半步都觉得寒气从脚底嗖嗖地冒上脑门,连身子都忍不住发颤。
“夙痕帝君啊,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还记得小爷上次给你们看的千年寒玉吗?就是那么个样子。”
彼时放在人间堪堪成年的南海四太子茯沉折扇一摇,笑得如沐春风。这般的描述,当真形象又具体,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谁又知道如此冷心冷情的人往后竟成了千年内心心念念的人,纵然覆了满身的伤,也死性不改?
有冰冷无情的神自然也有风流多情的主儿。千年后,任凭胡闹拉个神仙问一句“这天界谁最多情?”都能得到一句“最多情的可不是那南海的四太子么,啧啧,当真风流。”
风流得连新婚前夜都在与不知名的男子厮混,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一派的小女儿的心思,任凭谁取笑一句,脸都是红了又红,比起身上的红嫁衣丝毫不逊色。含羞带怯满心欢喜等着自己未来夫君,可哪知左等右等吉时已过仍然不见新郎的踪影。
一急之下,隐身、现身,人已在了新郎的府邸。
满室春光,酩酊大醉的未来夫君,不着半缕的清秀少年,生生地刺痛了眼。
她也是自小千呵万护捧着在手掌心里长大的娇娇女,怎么受的了如此羞辱?
泛红了眼,一把火将艳红的嫁衣烧了个干干净净。
也是个倔强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退了亲,从始至终,未流一滴泪。
可世人常说,多情的人未必总是多情。
骗别人容易骗自己难,纵然口中念了千遍万遍的不在意,可午夜梦回,想起那人的眼,那人的发,在不在意,心里自然通通透透。
打小一同长大的丹水府的大公子琅离曾问茯沉是否已经忘记了那人,彼时的茯沉正软玉在怀,美人膝卧,就着美人白玉般的手抿了一口酒,挑起美人的下巴,覆唇渡了过去,美人娇喘连连,一双眸子里水雾朦胧。
茯沉嘴角上挑,琥珀色的眸子尽是笑意,凑近美人耳边,热气盈盈,声音不大不小,堪堪让所问之人听清。
他说,“有如此佳人,改忘的自然都忘了。”
美人自当是调笑,面色愈发的娇艳,柔若无骨的纤手攀上了男人的脖颈,红唇轻启,一句“讨厌”说得欲拒还迎。
也罢,说的人说的漫不经心,听得人又能有几分当真?
固然,有些事旁人再怎么看也看不清,最明白的,终究只有自己。
可有些事千辛万苦瞒了自己,旁人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不点破这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
第2章 人间初见
千年后,风流的人依旧风流,冷情的人依旧冷情。
多情也好,无情也罢,终是过往云烟。
千年,长生不老,福泽绵远的仙人眼里不过弹指一瞬。凡尘却是改了朝代,换了江山,沧海桑田,物非人亦非。
祁山山脚下乃是人间小镇――清宁镇。依山傍水的古朴小镇,淳朴的风土人情,详和而安谧。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这一桩又一桩的杀人案毫无预兆,迭连发生,整个小镇的人家无不提心吊胆。
这事儿说起来的也怪,死的清一色是年不过十六的妙龄少女。晚间还在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乖女儿,隔天清晨眼前只剩下了一堆森森白骨,看得触目惊心。
平冤屈,断明案的县令大人门前威武的大鼓敲了一声又一声,威风凛凛的惊堂木也叫停不了半分。年过半百的夫妇二人,跪在衙内的大堂内,老泪纵横,一句“我这可怎么活啊”不知听碎了多少人的心。
县令大人是个清官,可再清的官也断不了这离奇的白骨案,心里急得嘴里都冒了泡,可案子依旧没有半分头绪。渐渐地,坊间传出了妖怪杀人的传闻,县令大人思虑又思虑,最终一声妖孽作祟遣退了一批又一批报案的人。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纵然使出浑身解数又怎会是妖精的对手?案子不结而结,失了闺女的高堂咽了眼泪,无奈只好作罢。
满嘴法术睁眼便是高深莫测的法师法事做了一场又一场,银子攒了一兜又一兜,可无所不能的老天塞了眼闭了目,一丝反应都没有。
白骨案依旧风生水起。
渐渐地,死的人不仅仅局限于年轻女子。
年轻的男儿,埋头苦读心怀天下,转眼间只剩了白纸砚台,白骨执笔。期子成龙的高堂腿一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自此安宁悠然的清宁镇再不得清宁。
人人都吊了一颗胆子,关紧门插好栓,仿佛如此这般那残忍至极的妖怪就会知难而退似的。
如此人心惶惶地过了半月,白骨案突然就消停了。
风波既息,纵然心有余悸,也不得大着胆子出来做事么?再厚实的家底也禁不起坐吃山空。
如此又过了半月,白骨案当真销声匿迹,人们往往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欢声笑语一如往昔。
七月七日,民间的乞巧节,言笑晏晏的女子聚在清风河岸边举行及笄礼,莺歌燕语,天真烂漫。
晚上亥时时分,狂风突起,阴风阵阵,出来打更的更夫只觉得脖子一阵发凉,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颤抖得和筛子似的,耳间似乎有女子哀怨的叹息声。一声又一声,如怨如慕,听得人寒毛都竖了起来。
打更的更夫嘴直哆嗦,铜锣一丢,拔头就跑。
祁山山间隐隐透着一丝光,朦朦胧胧似乎从山洞中溢出。
山洞中躺了个男子,双眼紧颌,长相英挺,脸色苍白得过分,俨然已失了气息。
男子旁边坐了个女子,女子青丝如瀑,精致的面容宛如清晨含露的芙蓉,柔美动人,温婉清丽,胜却人间绝色无数。
一双葱白瓷玉的手在空中摆动,巧如灵蛇,幽蓝的光缓缓从指间流出,又缓缓聚结在一起,凝成透蓝透蓝的珠子。
女子嫣然一笑,眸子里光华灼灼。
低头凝眉,一双含水的眸子情深意切:“苏郎,青蔻会救你的。”
幽蓝的珠子愈发蓝光盈盈,缓缓向男子心口飞去,幽蓝的光一寸一寸抹入男子胸腔,光华陨灭之际,一段寒光突然袭来,幽蓝的珠子应声而裂。
女子一脸愕然,艳红的脸瞬时苍白如纸,凄凄惨笑,口中喃喃:“天意,天意……”
转身,回眸,女子眼泪如珠,凄楚得能叫天下男子都心软三分。“道士,为何就不能放过青蔻?”
不远处站了个褐色道袍的男人,面色阴沉,俊美无俦的脸宛若冰霜,墨黑的眸子冰冷冰冷的,如盛了千年寒冰,寒意渗人,肃杀之气浑然天成。
桃木出鞘,直指女子命门,女子惨淡地笑了笑,亦不躲,一心求死似的冲剑迎了上去,剑没入半寸之时,一道银光袭来,啪的一声剑生生断成了两截。
左边岩石上不知何时坐了个绝美的男子,古簪束发,银丝如瀑,纤细的身材在红色的绸锻纱衣下愈显得单薄。眉角尾梢上挑,凤目光华流转,半是邪妄半是风流。
多情的南海四太子张嘴便是戏谑,“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道士竟也能狠下心下手当真无心又无情。”
褐衣道士罔若未闻,一抬手间女子命门处的残剑又入了半分。
茯沉面色暗沉,一张嘴更加不留情面,字字都是冷冷的嘲讽。
“道士名为入尘,既然入了这凡尘,怎么学不会人的半分感情?”
道士冷冷的视线扫射过来:“伤人的妖精,自然该杀。”
说罢头也不回往洞口走去。
茯沉冷冷地笑了一声,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明明暗暗,垂眸,声音低的只有自己才能听清,“夙痕,仙界凡尘,你都一般无情。”
抬眼,眼角处依旧一抹风流,只是眼底却是冰凉冰凉的。
岩石下的女子面色苍白如雪,一身绿纱衣血迹斑斑,眼神却是执着而坚定,将头重重的叩在地面沙石上。
她说,“千错万错都是青蔻一人的错,青蔻罪不可恕,只是苏郎是无辜的,素闻南海四太子法力高强,还望四太子能够救救苏郎。青蔻来生做牛做马以报四太子的恩情。”
不救自己,倒救身边那个早已失了命的凡人,真是。。。可笑。
茯沉挑唇轻笑:“不过入了几天凡尘,倒真把自己当成凡人了?”
女子一愣,黯然垂眸,喃喃道,“青蔻。。。倒真忘了。苏郎曾说想要与我生生世世长相厮守。若有下辈子,青蔻也愿不离不弃。时间久了,青蔻倒真忘了,自己是个妖啊,死了便死了,哪如凡人投胎转世,轮回超生?青蔻当真。。。只愿是一个普通凡尘女子,与苏郎平平凡凡过完一辈子。”
“倒真是个痴情的女子。”
女子抬眼,泪光盈盈,“青蔻修行了千年,初为人形,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苏郎。“
那天他在庭院中练剑,青衣云衫,风度翩翩,叫刚化形的小妖生生地看愣了眼,不经意间便动了凡心。
想着的是那个人,念着的是那个人,满大街的都成了那个人。于是收起女儿家的矜持,假装巧遇,搭讪,步步接近,可越是接近越是着迷。
等到苏穆对自己说了一句喜欢时,娇艳的脸红了又红,比那盛极一时的芙蓉还艳丽几分。
“可是苏郎身子越来越不好,寻医抓药,能想到的办法我都想遍了,可一点好转都没有。不久,他就去世了;我才知道。。。都是青蔻不好,是青蔻害了苏郎啊。”
他是人,而她是妖,人与妖结合原本就是天理不容,凡人之躯,染了妖气,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说世上哪有那么傻的人?明明知道会死,可还是和我在一起。。。”
所以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歧念一起,便不可动摇。
七月七日,阴气聚集之日,以七子七女之精气凝炼成珠,服之,死人亦可复生。
你说傻不傻,分明也是一个良善的女子,平日莫说杀人,怕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心痛万分,却为了心爱的人一双葱白如玉的手生生的染满了鲜血。
当真以为她不怕么?
午夜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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