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又说:“中午看见嘉少爷从外面回来,喜气洋洋的,跟着的司机说他又去拜会陈老先生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看嘉少爷的神情,似乎情况对他很有利。锦少爷,要不然你抽空回来一趟?如果由着这些老家伙兴风作浪,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慕容锦喘了几口粗气。他倒是想尽快回去把那些背地里蹦跶的欢的家伙一个个都收拾了。可他眼下是真的走不开啊,三岛一野这个王八蛋最近也上蹿下跳,闹腾的不行,不仅仅是要求慕容锦赔偿他损失的问题了,而是摆出了一副要把两家合资的厂子都吞进自己肚子里的意思。简直不能再无耻了!
杜云贤就是被他打发去处理这件事了,但是这两天却不知怎么回事儿,居然一直联系不上他,这让慕容锦很是烦躁。
简直就是内忧外患。
怎么慕容贺那老东西还活着的时候哪里都消消停停的,换了他就到处都不安分呢?尤其慕容贺死前几年一直缠绵病榻,基本上都是下面的人在做事,他只负责听听汇报——这样都能把家族产业管理好,怎么换成是年富力强的自己,反而力不从心了呢?
慕容锦烦躁地想,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降温,小七印象中温暖湿润的南方一下子就冷了起来。小七哆哆嗦嗦地拖着凌冬至跑到商场去买羽绒服和靴子,还给三只宠物买了大小不一的绒毛马甲。大红福字锦缎的马甲,镶着白绒绒的毛边,一看就很有过年的喜庆气氛。可惜的是穿在蜘蛛侠身上的马甲不到天黑就被扎漏了,里面的丝绵露出来,一缕一缕地飘在空气里,没两天就只剩下了里外两层布,还是破的。而且它个头小,总在地上爬来爬去,白绒绒的毛边也很快就变黑了,看上去简直像丐帮养的宠物。
小七实在看不下去,想给它脱下来却遭到了拒绝。因为黑糖和鱼头都穿着衣服呢,如果只有它自己光着,那不是显得被队伍排除在外了么。小七哭笑不得,只好跟它商量。扒掉了它身上的破衣服,剪巴剪巴弄出一条红带子系在它脖子后面。虽然布料少了点儿,但看起来好歹也跟它的同伴是一个系列的。
凌冬至一边从暖锅里往外夹羊肉,一边感慨地叹气,“真跟哄孩子一个样儿。”
小七也笑。他以前可是不喜欢跟这些小东西走的太近的,总觉得它们鬼鬼祟祟的,走起路来都没有声音,好像随时都在窥伺人类的秘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觉得有些离不开这几个小家伙的陪伴了。
凌冬至又说:“我家也就黑糖比较粘人,那几只猫猫都可有性格了。除非有什么事儿,否则还不怎么爱搭理人呢。”
小七见过他家的猫,觉得跟鱼头简直就不是一种性格的猫。它们都很悠闲,不像鱼头,身上一直有一种好像生存的很是艰辛的沧桑感。小七暗自琢磨,难道是因为鱼头长得秃?所以看上去活像个被生活磨光了棱角的中年大叔?
小七同情地看一眼正跟黑糖抢羊肉吃的鱼头,暗暗为命运坎坷的鱼头老大据一把辛酸泪。秃头的中年大叔、没老婆、也没孩子……想想就很心酸。
鱼头很疑惑地扫一眼眼神怪异的小七,低下头继续凶狠地跟黑糖抢肉吃。
小七收回目光,问凌冬至,“你的假期快满了吧?要不咱们回去吧?”
凌冬至其实不太想回去。好容易请到假,又没有牛皮糖庄洲黏在身边,白天游山玩水,每天晚上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真是再舒服也没有了。不过天气越来越冷,天气预报说近期还有降温,真要被坏天气困在那个旮旯里就不好了。
“好吧,”凌冬至叹了口气,“咱们往回走。”停顿了一下又说:“明年天气暖和了咱们再找个机会出来?”
小七笑着答应,“好。”
凌冬至问他,“慕容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一路走来,小七跟他也说了一些慕容锦的事情,虽然说的并不是很细,但凌冬至还是听出来了,小七刚到滨海的时候,关于开店的种种顾虑其实都是针对这个慕容锦的。可惜后来还是没能逃脱这人的算计。
“老宅那边开祠堂了,”小七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具体会怎样还不清楚,老家伙们只怕要吵好些天才能出结果。”
这一次,慕容锦有可能真的在那个位置上坐不住了。因为自从慕容贺死后,长房一支已经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了,而他们强有力的盟友曹家则始终没有站出来表态——没有表态,这也是一种态度。小七说不好是不是自己做的手脚起了作用,还是他们之前早有嫌隙。但不管怎么说,慕容锦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有利的筹码能让老股东们站在他这一边。
最要命的是,杜云贤再一次倒戈。这个惯会见风使舵的男人,这一次选择了站在老股东们那一边。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小七简直要同情慕容锦的运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几章了。嗯,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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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炉灶上的汤锅已经咕嘟咕嘟的煮开了;方姨把几样药材放进汤锅里,把火苗调到最小;让它自己慢慢焖着;自己开始动手收拾水槽里的那条鱼。裴戎靠在厨房一角的小桌旁边剥蒜;桌子上还堆着他刚削好的胡萝卜和土豆。
“这条鱼有点儿大;”方姨把收拾好的鱼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对裴戎说:“不过你们几个大男人;应该也不会剩。凌老师也过来吃饭?”
“他们一起回来。”裴戎笑着说:“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光小七念叨想吃你做的菜;凌老师也一个劲儿说馋方姨烧的排骨。”
方姨也笑了,“爱吃你们就多吃点儿,依我看,小戎你还好一些,小七和凌老师都太瘦了。大小伙子,多吃点儿身体才会好。”
裴戎连连点头,“方姨你说的太对了!他们俩都挑食,不爱吃胡萝卜什么的,特别特别讨厌,一点儿都不成熟。”尤其是他家小七,也不见他有多爱吃肉,青菜也吃的勉勉强强,胡萝卜洋葱连碰都不想碰,时不时买点儿鱼虾还都是给宠物买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喂他才好。
方姨被逗的笑了起来,“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说说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吃个饭还东挑西捡的。”
两人正聊着天,就听院门外面有人拍门,裴戎扔下手里的蒜瓣就跑了出去。他没想到小七他们会回来的这么快,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了晚饭的时候才能到家。裴戎兴冲冲地跑去拉开门,脸色立刻就变了。
站在门外的人,是慕容锦。
慕容锦看见裴戎的时候也十分惊愕,他最初的想法是难道敲错了门?紧接着又反应过来,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邻居,不可能存在敲错门的情况。以小七那种跟谁都会保持距离的性格,一个能够自如出入小七家的男人,会是什么关系?!
慕容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是谁?”
慕容锦觉得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儿眼熟,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是到底在哪儿见过,一时之间他还真是想不起来。喻白倒是在跟踪小七的时候见过裴戎几次,但他没那个能力查出裴戎的身份,因此也就没往慕容锦那里汇报。
裴戎站在门口一点儿没有接待客人的架势,脸色比慕容锦还难看,“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儿?”
慕容锦忍着气说:“我找小七有事。”
“小七?”裴戎冷笑,“那是谁啊?”
慕容锦怒道:“这里是小七的家,他才是主人,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裴戎抱着手臂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我现在站在这里,自然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没有一个叫小七的人。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慕容锦反倒愣了一下,心说难道小七把房子卖了?!当日小七因为柏晏泄露了他的住址而当着他们的面儿闹了一场,他就一直在想,小七到底会不会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住址,一怒之下把这里给卖了?要知道,小七可是十分十分不希望慕容家的人知道他的住址的。
“你等等。”慕容锦拦住裴戎,“我说的小七就是这里原来的主人。”
裴戎也是一愣,不过他反应快,立刻就反应过来慕容锦是想岔了,神色不变地说:“我没见过什么小七小八的,只有房产经纪。怎么,有问题?”
慕容锦张了张嘴,他其实只是试探地问一句,并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居然是真的。心中的感觉顿时复杂了起来。果然自己对小七还是很了解的。
“他是什么时候把这里卖给你的?”
“快两个月了。手续齐全,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月,那不就是刚刚替自己做完了曜变天目盏的时候?难道那个时候小七就下定决心不再见他?或者……以后都不再见他?!慕容锦颓然。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小七不想见他,要不是自己用尽手段纠缠,打一开始小七就压根不会掺和进慕容氏的事情里去,更不用说要亲手替他做什么东西了……
“小七……”慕容锦犹抱有一丝希望的看着裴戎,“也就是原来的房主,他说了为什么要卖掉这里吗?”
裴戎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我看这里挺新的,也是有些疑虑的。房产经纪当时说,房主事业不顺,想去其他城市发展。”
慕容锦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他说要去哪个城市?”
裴戎摇摇头,“不知道。”
慕容锦失望地后退一步,“打扰了。”
裴戎发自内心的愉快地笑了笑,甚至在慕容锦走开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摆了摆手。李队长还在很负责地盯着慕容氏,裴戎自然也知道了慕容锦的最新动态:他被另外一个堂弟从家族最大BOSS的宝座上给挤下来了,那个堂弟得到了大部分股东的支持,打的慕容锦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新上任的大BOSS把他打发去了南方。至少几年之内慕容锦是不大可能有机会回滨海了。至于以后……
裴戎觉得这事儿他和小七都不用太操心,这位堂弟肯定会比他们更加在意慕容锦的动静。
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人正在做和慕容锦同样的事情,不过他的运气要更差一些,因为当他摸到大门口的时候,连一个出来冷嘲热讽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这个情形太过出人意料,喻白站在大门口,整个人都傻了。
客厅里的家具都已经盖上了着防尘罩,地毯被卷起,所有的绿植都已经被移走,甚至墙上的油画都已经盖上了防尘罩。玄关的衣帽架上没有围巾和手套,茶几上没有吃了一半的果盘,沙发上也没有翻开了一半的杂志……熟悉的场景被刻意抹掉了生活过的痕迹,突然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喻白茫然地穿过客厅,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这里是慕容锦的卧室和书房,走廊另一侧是健身房,此时此刻,所有的房间里都寂静无人。和楼下一样,家具被盖上了防尘罩,窗户紧紧关着,甚至还拉上了窗帘。喻白三步两步跑到衣帽间,一把推开了衣帽间的玻璃门,令他失望的是,衣架上只剩下了几个鞋盒和几排不常穿的衣服,慕容锦习惯性使用的那一格里已经空了。
喻白疯了似的转身,冲出卧室跑进了书房。高大的书柜里,各式书籍依然摆放的整整齐齐,但是慕容锦的笔记本电脑不在了,桌面上过分整齐的样子标志着这里已经不再有人使用。喻白扑过去拉开了抽屉,空白的纸张、信笺、裁纸刀、墨水……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还在,但是他曾经看到慕容锦使用的那几支钢笔却已经不在了。
喻白踉跄两步靠在了门框上,一时间竟觉得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锦真的走了,连一张纸条都没给他留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不会的……”
喻白失魂落魄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最后脱力似的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在公司的职务除了鉴定师之外,也兼职慕容锦的助理。就算他一直没能等到慕容锦松口让他搬来这里住,但他出入这里的次数实在是数也数不过来。这座位于公园附近的小别墅里里外外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熟悉的。卧室、书房、楼梯……喻白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有亲热过的。那么亲密的关系,那样毫无间隙的距离,曾经让他觉得两个人终其一生都会厮守在一起。
竟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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