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兰色绸制的外袍挣脱了各种束缚,半敞着陆璆儿的身体,终于将袍摆垂落在红木卧椅的椅角。赵泉文被这半遮半掩的身体挑得情。欲高涨,微红着眼扑进了陆璆儿的怀里。
没想到。
他从没想到,久经房事的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对男风有兴趣。
身下陆璆儿与自己一般无异的男xing身体毫无疑问地勾起了他的欲。望,并使这种欲。望极速膨胀,扩充成想长久占据此人的意念。
赵泉文闻到了陆璆儿身上的体香,淡淡的,如果婴儿般的香味似乎自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散发出来,如蛊、如毒般迷惑着自己。
不过,赵泉文愿意被迷惑。
此时的他,被陆璆儿的身体吸引着,不停地、贪婪地在啐取他身上给自己的所有触感。细细的吻,舌尖的轻点,指尖的磨娑,都让赵泉文乐此不疲,沉溺其中。
他轻轻的仿佛怕把昏睡中的人弄醒了般地放正了陆璆儿的身体,然后覆了上去。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捕获到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猎物的猛兽般,钳压住了他,在独享必定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决定细细品尝。
……
此时,戚少俊正站在尚书府外。
昨夜,他已在这里暗囧囧清了府内外的情况,发现尚书府内已有高人在各个死角上布置了一定量的守卫。如果夜间冒然闯入,必定会引起轰然大乱。而此时,戚少俊却因听海赢说陆璆儿被那恶名昭著的赵泉文带到了府里,已站在府外。
进?还是不进?戚少俊皱眉。
陆璆儿不过是自己无意间自梵重城赎出的男倌而已,他是否有闯入尚书的价值?
如果因此而坏了刺杀计划,那?戚少俊俊眉挑了挑。
「我想以陆璆儿的相貌,可能被他相中也不无可能。」
「现在赶去,应该还未曾开始办‘正事’。」
海赢一脸促侠的话还在戚少俊耳边响起。
办‘正事’么?戚少俊的眉头挤到了一块。
他还真是个男倌的材料,明明已被自己赎出来了,却还要去引诱别人!不是……已经和自己有过……了么?真是不知廉耻!
戚少俊转身就走。
又突然停住。
那日因为自己暗中气恼,非常粗暴地对待了他。虽然当时被初尝情欲的火种点燃自己的身体,可陆璆儿在自己身下轻喘的声音却不止一遍地传到已经麻痹的大脑内。
现在,他也在别人身下扭动?双目噙泪地半眯着眼?也在别人耳边轻喘么?
戚少俊握剑的手一紧,双脚一点,已三两步跃上尚书府的瓦顶。
既然赎了他出来,多少也算是自己的东西,得管紧点儿,免得出什么篓子。戚少俊心中安慰自己道。
第三十七章
尚书府很大。
所幸的是,日间的守卫,似乎并没有昨夜的强。
如若不是戚少俊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前夜有探过底细的话,肯定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赵泉文的偏房的。
他仅看了一眼守在屋外的那个蟑头鼠目的家丁,就马上断定了赵泉文必在屋内。
所以,他没有迟疑,迅速跃上了屋顶,伏在那里揭开了一块乌瓦。
陆璆儿的身上就只余了一条褥裤,正半露地躺在戚少俊的视线底下,任由着赵泉文的抚摸与亲吻,甚至一口深嗅。
戚少俊眉皱着,嫌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屋内的这个人,正用丑陋不堪的行为在昏睡的陆璆儿身上为所欲为。
但这个人,是尚书府的公子。
而且,自己也正在尚书府的屋顶。
即将刺杀的对像是这个府内的主人。
光天化日,究竟要如何才能把快入虎口的陆璆儿救出,而又不惊动他人?戚少俊第一次犯愁了。
正当赵泉文在戚少俊的眼皮底下准备褪去陆璆儿的褥裤时,门被「咣啷」一声推开了。
『哎!你……』亚童瞅见赵泉文颇有怒色的脸赶紧解释道:『公子,桑大人一定要进来……』
『赵公子,这样是否不妥?』桑又其跨了进来看了一眼卧床上的陆璆儿。
其实从赵泉文将陆璆儿领进来开始,桑又其一直暗中跟着。原本打算因与陆璆儿素不相识置之不理的,但不知为何,抽身离开的身体很快就不自觉地又紧随了过来。
看着陆璆儿毫无防备地喝下被下过迷药的酒后想肆意妄为的赵泉文,在偏房的门合上不久,他终于忍不住插手了。
『桑大人!』赵泉文被突然闯入的桑又其弄得兴致尽失,已从陆璆儿身上撑起身体,懒散地靠在卧椅的椅背上,『你这是何意?特地来破坏本公子的好事?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爹爹请来护卫府内安全的。』这赵泉文,原本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子弟,腹中无物,没想到论起厉害关系,说得倒是都恰到好处。
『这个桑又其自然明白。不过,既然赵大人请我来护卫他的安全,那府中的所有家丁、护卫都归桑又其调度。为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已下令严禁各类嫌人等十日内不得入府,以免刺客混进府中。现在赵公子带着这位美其名曰昨日相中的美。人回府,就不怕他就是那刺客么?更何况,』
桑又其对赵泉文的斥词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刚刚这位陆璆儿的公子已托人捎信到府内,言马上便来接陆璆儿回府,而且,那位公子,还是桑又其的故交。赵公子,你看……』
很明显,如果赵泉文不配合他的话,他的护卫工作很难开展,到时候府内出了什么事端,他桑又其概不负责;而且,桑又其的话很直白,陆璆儿是他故交的仆从,要是在他眼皮底下被赵泉文占去便宜,他桑又其也不好交待。
赵泉文盯着他看了一眼,确定桑又其不是在说谎之后又回头盯了一眼仍然昏睡未醒的陆璆儿,一脸不悦,『本公子知道了。你把他带走吧!哼!』
『多谢赵公子。』桑又其意思一下地朝气呼呼一屁股坐到桌前的赵泉文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卧床边一整脸色,已将陆璆儿用衣裳裹住打横抱起。『桑又其也代故交多谢了。』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戚少俊立马翻身跟了上去。
戚少俊记得桑又其。
梵重城内将自己伤到的那个持刀人。
第三十八章
桑又其抱着陆璆儿直奔赵誉远为自己准备的厢房。
将他放到榻上后赶紧倒了杯水含了口在嘴里,「噗」地喷在陆璆儿的脸上。那赵泉文给他下的药不过是寻常的迷药而已,被这样凉凉的的一喷,陆璆儿很快就有了动静,不会便迷糊的睁开了眼。
陌生的房间。
还有,一个陌生的人。
陆璆儿反应过来时同时一惊,已腾地自榻上坐起,『你是谁?』马上记起自己被赵泉文领到赵府后邀他喝酒,因谈及某些感触颇深之事略饮了几口便醉意渐浓,后来的事就不甚清楚了。而现在,却在一个陌生人的屋内。
『你醒了?』桑又其没有回答陆璆儿的问话,看到他醒来,似乎放心不少。
『恩。』陆璆儿应了声,偷偷地又扫视了一眼屋内。屋里的摆设简单又不失档次,除日常所需的榻柜桌橱以及一盆吊兰外基本上并无它物,可估计得出此屋的主人应是清淡之人。『请问公子为何我会在这里?』刚刚桑又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陆璆儿只得扼住关键的问题。
桑又其笑了。
除了那种览得猎物与对手时满足的笑容外,这是他的第二张笑容。
虽然,它很淡。淡得似乎就可以这样化开来去,但它却仍是在桑又其脸上。
陆璆儿的脸,很漂亮。
但他有如惊兔般的小心翼翼、不想让自己发现的那抹四处打探的神色,更让桑又其感觉有趣。或者说,可爱?不,是很美。
与刀光、润玉、容貌不一样的美。
桑又其现在很庆幸自己将他从赵泉文手中救了出来,至少,现在陆璆儿的这种表情,仅仅只有他一人看到。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去了解眼前这个人的冲动。生辰?何方人氏?弟兄几何?喜爱何物?甚至主人是谁?身价多少?
『你被赵家的公子下了药。』桑又其不敢盯着陆璆儿太久,因为刚自榻上下来的陆璆儿半敞的身体马上因为下榻的动作而显露了出来。『你还是先将衣裳着好吧!』
『呃!』陆璆儿惊了惊,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一拢前襟并转过身去赶紧地穿好了衣衫。脑中已被印象中戚少俊的话震醒:「不要动不动就在别人前面光着身体」。待一切整整齐了之后,这才微红着脸回头朝桑又其道谢,『公子的出手相救之恩,陆璆儿在这里谢过了。』并行了一礼。
『不必。赵家公子向来喜好美色,桑某也只是看不下去才出手阻止而已,你就不必多礼了。』桑又其像发现新大陆般看着陆璆儿微微泛着粉色的脸,带着悦色道。『对了,不知如何称呼?』
『陆璆儿。』陆璆儿看了一眼桑又其,留意到他的一双亮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竟有些慌张起来。
『在下桑又其。』桑又其不傻,看陆璆儿的反应,自知盯得对方过久,已有些失礼,赶紧自我介绍。
『桑公子……』陆璆儿有些支吾地盯了一眼门的方向,有些难以启齿。
『哦!璆儿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桑又其看出了他的想法,赶紧拉开了门。『不过,这里仍是尚书府内,还是桑某送璆儿出府比较安全。』
『那就有劳桑公子了。』陆璆儿看了一眼,的确与刚进来时是同一个院内,知桑又其所言不假。『桑公子也是尚书府的当差?』
『不。桑某不过是赵大人请来护卫而已。』
『哦。原来是护卫长……』陆璆儿将桑又其当成了新来的护卫队头儿。
桑又其一笑,并未否认。『算是吧。』说罢,就将陆璆儿送出了尚书府。
一个黑色的身影也同时在高墙后掠尽。
『哎……桑公子。』陆璆儿不敢回头。桑又其自送他出尚书府后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意思,在身侧后一直跟着。『陆璆儿就不劳烦你送了,这里不远便是我家公子下榻的客栈。』
『哦。』桑又其止步。『那好的。我就送你到这里。』
『那璆儿多谢了。』
『呐……璆儿』桑又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怀里摸索了几下,『桑某知道自己可能太过于唐突了,不过……璆儿很像桑某失散多年的兄弟……』桑又其知道自己编的故事太过于老土,但仍然鼓足了勇气将那块赵誉远赠的玉葫芦呈在了陆璆儿眼前,『在下想把这个赠予璆儿,不知璆儿能否接受?』
『这个……』陆璆儿一眼便看出眼前这块通透的东西是极品,『如此贵重之物,还是请桑公子自己留着比较妥当。况且,璆儿与桑公子仅一面之缘……』难怪之前在屋内这位桑公子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脸,原来是因为与他的兄弟长得颇为相似。一时间陆璆儿对桑又其的印象已大为改观,之前的介蒂全无。
『璆儿不要误会。』桑又其赶紧道,『桑某赠与璆儿,并非有所图,而是以慰找寻兄弟之苦。要是璆儿有难处或是嫌弃桑某的不起眼的东西,大可直言。』
『不,不,不是。』陆璆儿见桑又其神色有些暗淡,以为自己伤着了他的自尊心,赶紧否认。
『那璆儿是答应收下了?』桑又其一喜。
『那多谢桑公子。』
『还是称呼我桑大哥吧。』桑又其道,『来,大哥替你戴上。』
陆璆儿无语,只得任桑又其站在身后为他戴上那块玉葫芦。
玉葫芦不愧是极品,一沾上陆璆儿的肌肤便给他带来一丝凉意,佩带它的冰感让陆璆儿忍不住再低头看了它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陆璆儿纤细白净的后颈在长长黑发浮在桑又其的眼前。桑又其被这肌肤的颜色迫得呼吸一停……
『谢谢桑大哥。』陆璆儿转过身,朝桑又其笑了笑。
『恩。』看到那块玉佩贴在陆璆儿的锁骨间,桑又其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但这些都只是藏在心内的表情,并未让他人查觉,或者,不能让他人查觉。
作为一个武者,最主要的还是去洞察别人。
桑又其是御赐第一护卫。
不仅是武者,还是刀客,更是第一护卫。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力求完美。
完美的人,一般都无懈可击。
击垮对手的方法,有很多。可以从武学上、头脑上、学识上、权力财富上,甚至个人的情感上。而桑又其并不想自己被什么对手击垮,所以尽可能地在收减自己的弱点。
情感也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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