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帅。”
“哟,可别嫉妒啊。”彭彦笑得痞痞的,嘴角的梨涡特别动人。
安镇远看着他的梨涡,耸耸肩说:“这到犯不上。”
俩人出了电梯,彭彦的电话就响了,安镇远看着他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跟他站在原地等他电话打完。
“主任,去‘绿城小区’吧,我一个朋友不舒服让我给她送药,我看还是送她去医院吧。”彭彦严肃地说。
“好,快上车。”
路上安镇远超速行驶,等红灯的时候,彭彦焦急万分,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安镇远发动引擎,瞄瞄后视镜,直视前方,问彭彦,“女生?”
“啊?”彭彦一怔,后道:“嗯,我搭档,你见过。”
“哦,那个女孩啊,”安镇远想了想,打了个转向,又问,“你喜欢她啊?”
“嗯呐。”彭彦说。
安镇远专心开车,不再言语,不久后就到了代玉姗家。
车还没停稳,彭彦就跳下车,三步做两步奔代玉姗家跑,也就是放个屁的功夫,安镇远就听到彭彦大叫一声“卧槽”。
安镇远连忙下车,看着不远处摔得四仰八叉的彭彦,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责备。
他急忙跑上前,一把拉起彭彦,嗔道:“欲速则不达,你看你,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回事儿啊?”
“少啰嗦,”彭彦站起来,拍拍地上的尘土,“妈的,踩到香蕉皮了。”
“哎哟,”彭彦刚走一步,发现右脚疼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劲。
“怎么了?”安镇远见状赶紧搀扶彭彦,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搂着他的腰,“崴着脚了吧,你动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彭彦轻微活动一下,钻心的疼痛使他频频吸气,冒冷汗。
彭彦:“不行,我得缓缓。”
安镇远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正好有休息的石凳,“去那边休息一下。”
彭彦一蹦一跳到石凳前,安镇远下蹲脱他的鞋子。
彭彦一惊,本能地往后收脚,“干嘛啊?”
“别动,我看看,”安镇远将彭彦的裤腿拉过来,拨开彭彦的袜子,摸摸容易受伤的地方,“小时候好多球员都崴过脚,我父亲给他们治疗的时候,我经常在边儿上看。”
彭彦抿抿嘴:“……”
安镇远帮彭彦穿好袜子,说:“你这个,问题不大,没伤着骨头。”他起身,叹了口气,说:“她家几楼,我去把她扶下来。”
彭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302,谢谢。”
安镇远乐了,“怎么?不愿意我帮忙啊。”
彭彦朝代玉姗家的窗子看看,说:“不是不方便么?”
“你去就方便了”
说完,安镇远没等彭彦呛口,转身就上楼了。
“操,”彭彦有些烦躁的撸撸头发,发现自己的耳朵有些热。他看看自己的脚,伸手摸摸刚才安镇远摸过的地方,好一阵无语,自己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等了片刻,彭彦有些懊恼,心想好不容易给他一个收取芳心的机会,没想到却被一个香蕉皮给终结了,当他看到安镇远公主抱代玉姗下来而不是口口声声说扶她下来的时候,心里酸的PH值都要负数了。
代玉姗是急性肠炎,下楼的时候还清醒着,搂着安镇远的脖子别提多我见犹怜了,到了医院就晕了,直接推到急诊室了。
彭彦坐到走廊的凳子上,双臂环胸,后脑勺抵着墙,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安镇远从护士站走过来,用手在彭彦眼前比划比划,“怎么?困了?”
“没有,有些累。”彭彦正襟危坐,“你去哪儿了?”
安镇远也没回答他的问题,拿着一瓶云南白药喷剂说:“来,把鞋脱了,上点儿药,要不明天该肿了。”
彭彦看着那瓶喷雾剂,突然心里有种久别的温暖,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抓抓耳边的头发,抿抿嘴,“我自己来吧。”
安镇远倒也没客气,将手中的瓶子给彭彦,“好吧,你自己弄吧。”然后安镇远坐到他旁边,看着急诊室的门,俩人一时间无语。
“你刚才去买这个了?”即使知道,彭彦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嗯。”安镇远轻轻答道,翘起二郎腿,胳膊支撑到大腿上。
走廊里面静悄悄的,此刻只能听见喷雾剂“呲呲”的声音。待彭彦扣上盖子,走廊里面就剩彼此的呼吸声。
“你很喜欢代玉姗啊?”安镇远看着墙上的医疗广告,轻轻的问。
彭彦一愣,随后笑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算是吧,没认真追过别的女孩,反正!”
“喜欢很久了吧。”安镇远扭头直视彭彦的眼睛。
“怎么说呢,可能还喜欢,也可能不喜欢了,大概因为没在一起,就觉得周围就这么一个女生,可能习惯喜欢了,嗯,习惯了。”
安镇远呵呵干笑两声,“你这些话让人家听到,估计更没戏了。”
“嗨,早就没戏了,可能她还没有嫁,或者没有另一半,”彭彦烦躁地抓抓头,“不跟你说了,你不懂。”
安镇远笑得有些沧桑,他慢慢地说:“懂的,怎么会不懂呢,当喜欢成为一种习惯,当等待成为一种习惯,总觉得还没有再次遇到,所以不甘心的就想等等看,却不知道时间其实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哟,看来主任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好文艺范儿啊,”彭彦故意打冷颤,在其面前伸出自己的胳膊,指指点点,“看我鸡皮疙瘩。”
安镇远无视彭彦的挖苦,更好像是忽略他这个人似的,自顾自话,“我从6岁的时候就喜欢他了,但是到我长大成人后,才确定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彭彦闻声到是笑不起来了,他和安镇远说不上熟,俩人前期因为种种误会而有些互相较劲。他仔细打量安镇远,这个人安静的时候,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惆怅。
安镇远重重呼一口,扭头对彭彦笑笑:“他和你一样,也有个‘彦’字。”
“哦,好巧,上次吃饭时你好像也说过。”彭彦点头,有些好奇那个女孩究竟是谁。
“他不姓彭。”
彭彦翻翻白眼,心想,废话,姓彭的大爷在你眼前呢,安镇远讲故事的语速完全挑起了彭彦的好奇心,于是他有些焦急地问:“她姓什么啊?”
☆、第10章 洗漱间
安镇远歪头看彭彦一脸好奇,正要回答他的问题时,医生正好推开门找病人家属,彭彦闻声一蹦一跳上前,医生交代几句话后就走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室,此时代玉姗已经醒来,嘴唇有些干涸,强挤出一点笑容,冲安镇远点头示意。
安镇远把屋子里仅有的一把凳子放到病床前,扶彭彦坐下。
代玉姗看着安镇远感激地笑笑,彭彦双眼不离眼前人,一会儿帮她掖掖被角,一会检查点滴速度,基本上把安镇远忽略了。
安镇远双臂环胸倚着墙看着彭彦呵护备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待屋里没有其他声音后,他说:“我出去看看有没有热水。”
彭彦头也未抬,“好。”
安镇远轻轻关上房门,透过玻璃窗看屋子里面的两个人,目光落到彭彦的背影时,就再也没有挪动目光,依然安静地望着,大脑有些空白。
一名护士走过来查房,他恍然惊醒,对护士微笑致意后转身离开。
安镇远在医院门口一家24小时奶吧店买了一个甜甜圈和一杯酸奶,即使很饿,他依旧优雅地慢慢地吃完。然后打包了一份手抓饼和两杯热鲜奶。
回去的时候,彭彦趴在床边睡着了,代玉姗听到开门声张开眼睛,她伸出食指贴在嘴边,“嘘。”
安镇远点头会意,提起牛奶询问她要不要喝,代玉姗摇摇头,他便将食物放到桌子上。
代玉姗小声说;“今天,谢谢你。”
安镇远礼貌地笑笑,“没关系,彭彦很着急,还不小心崴脚了。”
因为只是挂急诊,并没有办理住院手续,代玉姗挂完水就被安镇远送回家了,彭彦本来想留下陪她,但是被否决了,无奈之下彭彦再三叮嘱有事及时打电话。
安镇远送彭彦到家后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彭彦看着其疲惫的面容,总算有点良心让他留下过夜。
安镇远抬碗看看表,没有推辞,他拔了车钥匙,按按胃部,便跟着彭彦进了家门。
简单洗漱后,俩人躺倒床上,中规中矩,就差中间放碗水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彭彦觉得该说点话什么的,干咳一声,“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安镇远闻声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然后转了个身,声音有一丝不悦,说:“好困,关灯。”
彭彦眨眨眼,心想自己没惹他吧,等了一会儿,低声“哦”了一下,乖乖地关掉落地灯的开关。
第二天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彭彦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关掉铃声,他感觉浑身都酸痛。
他下床随便拿个T恤套上,揉着眼睛,顶着身吓的帐篷往厕所走。他拉开门,眼前是一名果男正在开闸放水。
水流湍急,掷地有声。
彭彦眨眨眼,看看马桶,又看看对方手里的“大雕”,最后目光对视安镇远的双眸,磕磕巴巴不可思议地问;“你,上厕所,一定要把衣服月兑光么?”
安镇远脸色绯红,不知道是臊得,还是气得。
彭彦抓抓头,有些好笑地说:“不是,哥们儿,你这都啥毛病啊?”
安镇远眉毛动了动,“我准备洗澡的,只是洗澡前方便一下。”
“哦,”彭彦搓搓脸,最后搔搔后脑勺的头发,一脸愧疚的表情,“不好意啊,我没睡醒,正迷糊着。”说完又瞄了一眼。
安镇远冷冷地站在原地,扫一眼他的“帐篷”,又盯着他的脚看。
“你先等会儿,我先尿一泡。”说完,彭彦就走过来,本来有点不好意思当着安镇远的面儿尿,但是让一个光着的人出去等也不合适啊。
安镇远微微皱眉,道:“你脚不痛了?”
彭彦一怔,才想起昨晚自己崴脚来着,经安镇远一提醒,左脚的疼痛像绽放烟花的轨迹一样开散,直捣神经中枢。
彭彦“嗷”一声,一个趔趄身体一歪。
安镇远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他的身体,这下倒好,彭彦尿自己一腿。
彭彦:“我操!!!”
安镇远:“……”
俩人一时间无语,最后彭彦推开安镇远,扶着墙,埋怨道:“都怪你了,你就不会等我尿完了再提醒我,我本来都忘了这茬儿了。”
安镇远掳掳额前的碎发,笑而不语,他可是领教过眼前这人的劣根性,这个时候安镇远不想逞口舌之快,万一他下一秒翻脸不认人,让他滚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通过几天共事,安镇远发现彭彦这人对谁都挺和气的,即使韦一明有时挖苦他两句,他都笑呵呵地顶几句算拉倒,一轮到自己这儿了,就成针锋相对,毒舌相向了。
真邪门了。
安镇远也想歪过,情不自禁过,但是昨天突然意识到,这人,直着呢。
那么,要不要……
肯定会很有趣!
“一起洗吧,你腿脚不方便,我帮你。”安镇远淡淡地说,一手握着开关,一手手心向上试水温。
彭彦一愣,就那么看着花洒下面的男人。
长腿,窄腰,宽臂,真白!!
一块,两块,三块……八,八……
靠!!!
彭彦喉咙微动,扶着墙的手掌微握成拳,告诉自己挪开目光,心中诽腹,妈的,比我多,靠靠靠。
安镇远调好温度,将头发撸到后面,露出洁白的额头,他透过花洒喷出的水看着彭彦。
“愣着干嘛?”安镇远轻轻地笑着说,“怕?”
“啥?”彭彦回神,耳朵尖有点红,“怕毛线,你还能吃了我不成,不就,不就一起洗澡么。”
“哦?”安镇远勾勾嘴角,“那你怎么耳朵红了?害羞?”
彭彦伸手摸摸耳朵,不服气地说:“我活力大,不行啊。”
“行。”安镇远摇摇头,又重复一句,“当然行。”
说罢,彭彦依靠着墙,三两下将自己拨个干净,故意用力显现出肚子上的六块腹肌。
安镇远调整调整呼吸,“快过来冲冲热水,今天气温低。”
彭彦一米六一米七跟一裹脚老太太似的咬着牙挪过去,安镇远伸手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但是彭彦因为重心不稳,“哎呀”了一声撞到了安镇远胸前。温水立马浸湿了他的头发。
他单腿蹦跶了两下,一手扶着安镇远的肩膀,一手掳额前的头发和水,“你特么缺心眼啊你,干什么呢?”
安镇远眯着眼睛看彭彦,那眼神近乎一种猎食者的危险,他勾勾嘴角,暧昧地说:“想泡你啊!”
水声太大,安镇远的声音又比较小,彭彦将耳朵凑过去,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