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肖子凛翘起二郎腿,手臂搭在江海洋的身后,“这个你放心,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得,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彭彦举起杯,“原我们合作愉快。”
几人共同举杯,项目算是口头上达成协议。
接下来,不再提工作,肖总是个爱玩儿的人,邹龙提议去夜总会嗨一下,高尚撇了他一眼,默不吭声,江海洋眼角有些抽搐,警告地看肖子凛一眼。
最后,只有高尚邹龙和彭彦去了。
路上,彭彦拍拍邹龙的肩膀,“谢了,龙哥。”
邹龙摇摇头,“我多少也为自己的利益。”
“谢谢你这么直白,谢谢你拉我一把。”
“没啥,反不能看你天天买彩票吧?”邹龙哈哈大笑。
“滚吧,我买彩票纯属娱乐,从来没指望挣大钱。”彭彦撸撸头发,发现有些长了。
车内一时无声,高尚开着车,打了一个转向。
“去了这么多国家,”邹龙突然开口,小心翼翼地问:“没找到么?”
“没有,”彭彦点了一支烟,将额前的刘海撇到一边,“不找了。”
“不找了?”
“嗯,暂时不找了,”彭彦笑笑,“等!!”
邹龙笑了一声,摇摇头,不可置否。
高尚因为开车不能喝酒,独自呆在车里抽烟,邹龙和彭彦则进了夜总会。
邹龙一开始很规矩,默默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和彭彦喝酒,充当知心大哥哥,眼睛却瞄向舞池,寻找着朗朗可口的猎物。
锁定目标的时候,邹龙一声不响地过去了,跟一个*小零大跳贴身舞,彭彦苦笑,心想真是难为高尚了,家里养着这么一个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不说,还是老板,着实费心啊。
彭彦转转眼珠子,拍了一张邹龙的照片,发到高尚的微信里,锁上屏后,他嘿嘿笑两声,默默为其点根蜡。
不一会,高尚就黑着脸进来了,坐在彭彦旁边,跟一煞神似的,直勾勾盯着卖/骚的邹龙。
彭彦拍拍高尚的肩膀,“我去个厕所。”
高尚点点头,依旧目不斜视。
彭彦摇摇晃晃往卫生间走,昏暗的灯光让他有些找不着北,他问了两个服务生,才找到撒尿的地方。
解决了生理问题,彭彦走到洗手台洗手,他抬头看镜子里自己的长头发,一阵咋舌,“我去啊,都没发型了。”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镜子里一晃而过,彭彦一个愣神,马上回头,那个人却不见了。
彭彦跑出卫生间,左右张望,人流比较大,声音嘈杂,他大声喊了一句安镇远,离他近的人回头看傻/逼似的打量他。
他发现远处有个男人并未回头,他挤过人群,一把拉住那个人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镇远!!”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的平安城市什么的,在现实里是有的,但是被我换掉名字了,我就不解释了,大家看他们两只就好。
☆、第40章 醉
彭彦失望地放下手;对方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对方善意的笑笑;转身走掉了;彭彦靠在贴着黑色薄膜的钢化玻璃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阵阵失神;他搓搓脸;觉得自己一定是思念太浓,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想吃糖,但是大人不给,越是不给;越想得到。
“彭彦?”
闻声,彭彦转过头,仔细打量叫他的人,仔细分辨后,才发现这个眼前白净消瘦地青年正是曾经叱咤微胖界的张合,“你啊?你哪逃难去了,怎么成这样了?”
“哟,真是你啊?”张合嘚瑟地将黄毛撸撸,嘿嘿笑了两声,“闹呢,怎么样,是不是帅了?”
“嗯,偏偏美少年啊!!” 彭彦呵呵两声,手托着下巴,一脸玩味,慎重点头,“更像底下那个了。”
“靠,彭彦你丫太缺德了,”张合一愣,随后指指彭彦说。他左右看看,“咦?你自己?安镇远呢?”
不提还好,一提彭彦就来气了,妈的,想当年这家伙微博爆料,这笔账他还没有算呢!!
彭彦薅住张合的领子就往厕所带。
张合心惊肉跳,双手攥住彭彦的手,破不得已跟着对方走,“嘿嘿嘿,干嘛呢彦哥,一见面就凑人这是?还能愉快的玩耍么?”
“玩你大爷,”彭彦将张合推到墙上,“老子都被你玩坏了,你知道么?”
“哎哟喂,彦哥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被我玩坏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张合笑掉别提多欠抽了。
彭彦一时语塞,下一秒跟马景涛似的,“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张合原来就不是彭彦的对手,现在这架势要是硬碰硬绝壁挨削的料儿啊,他狗腿般上前呼噜彭彦的背,“我怎么了,您气成这样啊?”
彭彦打开张合的爪子,恢复平静,“你把我和他的照片发微博干嘛?”
张合想了想,才想起那时候自己手贱发了一条微博,他心虚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爹看到了?”
彭彦斜眼瞅他,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张合拍拍大腿,“我操,真的啊,我过了几天就删了,你爹还关注我微博呢?”
这时候张合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来显,一脸甜蜜,“得,改天聊吧,我得回家了。”
彭彦看看他的手机,挑了挑眉,“你和司警官同居了?”
“嗯。”张合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口袋里,顺便眉飞色舞动动他的眉毛,跟一蜡笔小新似的。
“哟,追上了?”彭彦到是挺为张合高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一阵还安慰他来着,现在到开始羡慕了,“那你还作死来夜总会,不怕回去跪搓板儿?”
“他敢,还反了他了还!”张合硬气地说。
彭彦但笑不语。
“哎,你不信是怎么的,我现在吃他吃死死的。”
“得了吧,不是你哭的时候了,”彭彦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子,“行了,早点回去吧,no zuo no die!!”
“知道,回见吧您内!!”张合摆摆手走了。
彭彦回去的很晚,到家不胜酒力趴在马桶上吐了一回,但是心里明镜似的,他躺床上的时候,一直想着张合。
回到包间彭彦听邹龙说张合毅然决然出柜,震动了整个大院,他爸爸先是抽了他一顿,接着又把他锁到屋子里。张合细皮嫩肉,从小就被灌怀了,十指不沾春阳水,地地道道一公子哥,也就让彭彦走过,他爹哪舍得动他啊,想来老爷子面上挂不动,这才动了干活。
张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这次他到牛气哄哄了,关禁闭就绝食上了,跟张老爷熬鹰呢,最后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家里人比不过他狠,终于妥协了。
想起张合消瘦的身影,彭彦知道他受了不少罪,不禁有些佩服起他来了。
最起码,张合敢爱敢恨,知道自己要什么,对此也努力着。
还好最后俩人圆满了。彭彦翻个身,默默祝福他们,想到这,他心里一酸,自己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半年彭彦去了很多国家,工作几年的积蓄基本上都投到这上面了,他一直在找安镇远,却始终找不到。
再大的激情,也有心灰意冷的时候,又赶上年关,他回国打算先不走了,他想,万一安镇远在国内找他呢?
大年三十那天,彭彦得了重感冒,披着羽绒服在厨房给自己下速冻饺子。
饺子在锅里翻腾的时候,彭彦一直在想安镇远。
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怎么干过活,事无巨细基本都是安镇远搞定,彭彦喜欢喝冰水,他不叨叨喝冷水不好,而是每回进家门温水就递上去了,偶尔彭彦不乐意,安镇远也不勉强,而是晚上好好收拾他,
安镇远喜欢吃西餐,彭彦喜欢中餐,俩人口味不和,大多是安镇远迁就他,遇上周末,有时候会去笃竹小院,俩人在樱桃树下看书。
以前安镇远看的是经济类的书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研究川菜菜谱了,彭彦发现后不动声色,自动对号入座,心里乐开了花,看从漫画书的缝隙中会偷偷瞄对方,优雅的男人捧着菜谱,抿着咖啡,简直不能更有味道。
有一次安镇远发现青年的偷窥,他放下手中的菜谱,温柔似水地看着青年,深处白皙地手指对他勾勾,然后彭彦就跟没了魂魄一下飘过去,qi到男人身上主动献上嘴唇,然后,男人顶的他跟风中摇摆的柳枝一样。
他裹好自己,端着一盘饺子坐到院里的樱桃树下,看着光秃秃的树杈子,上面挂着冰霜,突然就没有了胃口。
彭彦眨眨眼,低头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好不苍凉地吃起来。
吃到半截的时候,邹龙来找他了,本来打算一帮人花天酒地的,看到彭彦精神萎靡,鼻涕直流的样子,并且某人还附庸风雅,装文艺男青年坐在树下,顿时大呼脑残蛇精病,二话不说,直接拉人三更半夜去医院挂点滴去了。
初一,邹龙给他一个大红包,彭彦没做推辞就收下了。过了元宵,他开始忙“智能城市”的项目。
前期邹龙负责体验馆的选址,装修,彭彦负责光纤到位,等雏形建好,后期就需要肖子凛和设备厂家谈判进驻事宜了。
开春后,彭彦去了一趟CAM大楼总部。
莫海平已经退休了,韦一明自然成了副总,皮静文正在休产假,产品中心主任正是从祥县调过来的,当时还跟其差点吵起来的总经理,副主任他不认识。
这个项目由马飞带,因为彼此熟悉流程,效率很高,见了几次面就搞定签约事宜,刘刚起草协议。
三天后,彭彦代表邹龙与韦一明签订了协议。
俩人握手的时候,韦一明久久没有放开彭彦,青年到不着急,挂着官方微笑,冷冰冰直视对方,直到对方无所遁形,略微尴尬地回避他的双眼,悻悻地收回双手。
晚上马飞,刘刚请彭彦喝了两杯,仨人侃天侃地,说着过去,评论当下,展望未来,也不知道谁提到了安镇远,就多说了几句。
彭彦这才知道,大家当时都以为安镇远得罪了韦一明,后者将他的员工手机号注销,公寓收回,连人事档案都给调走了,是否销毁就不得而知了。
彭彦听完后,心里很明白,韦一明当时只是个主任,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定是莫海平做的靠山,他表情略微云淡风轻,他不恨这两个人,只是比原来更路人了。
五月底六月初,邹龙方面全部完工。肖子凛先支付了一半的工程款,剩下的分三次支付,留一小部分用于维保。
彭彦账户上得了四位数的奖励,正当邹龙又给他一个项目的时候,青年说他要出去一趟。
邹龙当时正在看协议,闻声抬头看彭彦,他抖抖手里的纸张,重新低下头,“还去找他?”
“不是,出去转转,想休息一下。”
邹龙乐了,将协议扔到桌子上,“嘿,您满打满算这才工作了多长时间啊?干完一个项目就跑,一锤子买卖啊?”
彭彦笑笑,再次强调,“要去一个地方,约好的。”
“跟谁啊?”邹龙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你倒潇洒,《北京青年》没少看吧!”
彭彦但笑不语。
邹龙一看彭这德行,知道多说无益,“操,我就该你的,去多长时间。”
“一周吧。”
邹龙摆摆手,“滚滚滚,看你闹心。”
彭彦嘿嘿两声,“我真滚了啊。”
“远远的。”邹龙说完,对着走到门口的彭彦问道:“去哪儿啊你?”
彭彦应声回头,好像在看邹龙,也好像没再看,他轻轻地说,“青城,我去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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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城的路上,彭彦看车船外的绿油油的麦田,看蓝天白云,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感觉。
彭彦依旧选择了当年的渔村,老板娘更显丰腴,原来是短发,现在已经能盘上了。他这次是独自来的,没有跟团,于是到了的时候,先蒙头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先去海边看日出,去年站着的那块礁石已经找不到了,彭彦大概知道方位。
太阳照常升起,光芒依旧美丽。
彭彦想起安镇远去年这时候握着自己的手,当时衰的那傻样,不禁对着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傻笑。
中午没回渔村就餐,去的“小吃一条街”填饱肚子,他要了一碗八宝饭,才发现太甜了,尤其是里面的蜜枣。他记得当时挖了安镇远碗里一勺尝尝,齁得他只喝水,问安镇远不嫌甜么,当时男人舔舔嘴角,一脸无辜的说:“很甜么?我觉得还行,正好啊!”
彭彦当时就被他的样子萌翻了,后来接吻的时候,他坏兮兮地问安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