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唐朔呜咽的声音,看着他被兄长带走以后,林遥想杀了叶慈。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林遥以后,他才发觉,不知何时,左坤不见了。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妈的,叶慈那混蛋竟然关机!林遥连打了十几分钟都是关机,气的踹了一脚椅子,引来早就在偷看的童雅和张妮的惊呼。
回头瞪了一眼,两个小丫头吓的缩回了头。
这事必须告诉司徒,林遥拿出电话发了条短信过去。
“唐朔一家警察出现,叶慈提出分手,唐朔被带回家,叶慈关机找不到,我想杀人。”
不多时,司徒的短信就回来了。
“让为夫亲亲,不要生气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找到叶慈,想办法让唐朔留在你身边。去找鬼头。”
咦?怎么回事?司徒竟然说这里有文章,难不成叶慈不是心甘情愿分手,而是……不对,叶慈那种人可不怕威胁恐吓,唐警监怕是用这招没有用,那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叶慈主动提出分手的?该不是另有其他原因?
好死不死的又找不到叶慈本人,只能按照司徒说的,想办法留住小唐再说。
时间已经很紧张了,现在还要去找鬼头。
林遥急忙在司徒电话里查找到鬼头的号码,拨打过去。
不多时,电话有人接听。
“你好,我是林遥,还记得我吗?”
“司徒呢?”
“可以见面谈吗?”
“我在城北鹤乡路叫魔笛的乐器行,过来吧。”
来不及想这人怎么会跑去乐器行了,林遥收好电话就跑了出去。
他们只是在乐器行会面,详谈的地点选择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茶楼。
鬼头很少话说,一直听着林遥介绍情况,等到说到最后,他拿起茶杯在手中转了转,才说:“唐朔的父亲叫唐忠军,和我有过交情,他的事我会处理,专案组的人我负责调查,至于叶慈,你不要找他了。”
“为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随他去吧。”
见面到看着他离开,足有三个多小时,可这位老大哥就说了两此次话,加在一起不过五十个字,高人是不是都这样?林遥偷偷的腹诽了一下。
此时此刻,林遥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每次司徒找到鬼头,他都有求必应,他们之间到底什么交情啊?
别给自己找难题了,还是赶快破了案要紧。
林遥打转方向盘,就朝着马海波女朋友的家驶去。
这个女孩还算是能接受吧,这要无视她指甲上涂的黑黑的颜色,和手腕上带的乱七八糟的骨头手链。
知道林遥是警察,为了调查案子而来,女孩子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完全是眼下年轻人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楷模。
还算是有礼貌的请了林遥进屋,一杯白水都没有,就直接问是他:“你们不是来问过我了吗,怎么还要问一次?”
“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要不是林遥那张美貌的脸起到关键性作用,这女孩子绝对不会有好语气招待警察。
“好吧,你问吧。”
“在XX号晚上,你和马海波几点开始视频,几点结束?”
女孩子的回答跟同事传给他的一样,等着林遥问过了一些问题以后,边想到了一些始终在疑惑的事。
“请问,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把肚子吃坏的?”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疼的要命,拉肚子拉到脱水。”
“当天你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绝对没有。我叫了一家非常不错的外卖,是心海楼,本市数一数二的酒楼,不可能有问题。晚饭以后,我用新买的榨汁机榨了苹果汁,也不多。我学过营养师,什么食物掺在一起会有反应,我都清楚,我吃过的东西都没问题。”
“你从几点开始闹肚子的?”
“晚上快凌晨两点了,记不得了。”
时间上应该没错,有问题的地方就是……
“你从卫生间回来以后,马海波有没有说什么?”
“问我怎么样了,让我吃点药。”
“当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样?”
“还是那样啊。”
“换没换衣服?”
“衣服?啊,唤了,我去卫生间以前他穿着毛衫,等我回来以后,他换了睡衣,头发还是湿的,好像刚洗完澡。”
“你在那天晚上以前,最后有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一天前,我们俩去逛街买东西。”
“都买了什么?”
女孩子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觉得林遥问太多无聊事。
“买了衣服,水果,榨汁机。”
“你刚才说用新买的榨汁机榨苹果汁,是不是你们新买的那个?”
“就是那个,很贵的,海波送给我的。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看看?”
如果所料没错,马海波就该有最大的嫌疑,但是,死者梁叔嘴里的纸灰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伯汗的痛 21
榨汁机价格不菲,是最新型的。林遥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问身边的人说:“你第一次用是什么时候?”
“就是和海波聊天的晚上啊。”
“什么时候拆掉包装的?”
“回来就拆了。”
“谁拆的?”
“我。”
“马海波没有碰过吗?”
“没有,他送我回家,门都没进就走了。”
“你们聊天的晚上,除了你去卫生间一次以外,马海波离开过吗?特别是在凌晨03:00左右?”
“中途去过两次厕所,不过我都能在视频里看见他,几分钟就回来了。到了四点左右,我们都困了,就休息了。”
返回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推开大门就看见童哲坐在客厅里。
童哲见林遥回来,立刻说:“林警官,我们需要一些解释。”
林遥脱下大衣,扫了一眼。
“什么解释?”林遥淡淡的问。
“现在知然的事没有任何进展,又连续出了两次凶案,司徒又不见人影,你至少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遥微侧过脸打量着童哲,心说:“这时候倒是跑来质问了,看来司徒的离开,减少了他的压力。”
心里明白童哲此举意味着什么,便坐下摆出一副可以详谈的样子来。
这时,其他的人也纷纷送房间里出来。
王嫂送来一杯热茶,还问他是否吃过晚饭。
“我在外面吃了,谢谢。王嫂,请你也坐下。好吧,现在有人想提问吗?”
“你告诉我们,凶手是不是在我们之间?”马海波开口就问,似乎很担心自己的生命。
“有可能。”
“我不听‘可能’这样的回答。”
“那你要听什么?童浩的案子才开始调查,当警察是神仙吗?”
“至少你们应该有调查的目标吧?”
林遥微微笑的神秘,口气舒缓的说道:“目标当然有,连我都被列为嫌疑人了,怎会没有目标?另外我在告诉你们,司徒因为出手打人,被关进去了,几天之内可能是没有自由。所以,有什么疑问,就趁我现在有时间,赶紧问。”
一听说司徒被抓,童哲和马海波顿时变了脸色。
张妮偷偷的朝林遥使眼色,林遥点点头,示意她稍安毋躁。
“我不能说必须要你们留下,如果有人想离开,知会一声警方的人就可以走。毕竟这里不是太平地方,大家都爱惜生命安全,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说完,林遥一记眼神飞给张妮,小妮子果然聪明。
“我不走,一般情况下可遇不到这种经历,以后要是悬疑推理剧,我连体验生活都免了。”
“你不怕死啊?”童雅气呼呼的说。
“怎么不怕,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啊,两个人形影不离才有安全嘛。”
“那我也留下,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我找来的,周知然和童浩的案子没有完结,我也不能走。”童雅拉住张妮的手,不知道是给她勇气,还是想要获得勇气。
童哲阴沉了脸,说道:“我不放心你们,只能留下。”
“那我……我也不走,张小姐都敢留下来,我一个男人更没有理由离开。”
林遥在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表面上不露声色,很平淡的说:“既然这样,大家尽量不要单独行动。现在,请几位回答我一些问题,首先是童雅,你说下午童浩找王嫂要盐水的时候,你就在客厅,请说明一下具体的位置。”
童雅坐直了身体,指着最大的沙发说:“这里。”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听见王嫂“咦”的一声,不免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王嫂,你当时看见童小姐了吗?”林遥稳坐,不忙不急的问道。
“我,我没看见小姐。”王嫂似有顾虑,说话时低了头。
“你当然没看见我啊,我躺在沙发上,沙发背这么高,你怎么可能看见我。我当时还听见童浩跟你说‘切点新鲜的橙子送我房间来’呢。”
“童浩这么说过吗?”林遥追问有些紧张的王嫂。
“啊,童先生的确要过橙子。”
看来童浩案中的一个疑点解开了,但林遥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还有数不清的问题需要查证。
首先,在童浩中毒的时候,老宅里只有童雅和王嫂,从时间上来看,唯一有机会下毒的人就是童雅,但是,这说不过去了。如果童雅是凶手,为什么还要返回童浩的房间,并且报警呢?
那么,童雅在童浩案上的嫌疑,微乎其微。
是王嫂吗?应该不会,毒物是在自己房里的卫生间发现的,王嫂要下毒必须进入自己的房间,但是她没有钥匙……换个角度来看,如果王嫂在房间门把手上涂抹了毒物,的确是有可能粘到借给童浩的钥匙上,但是这样一来,童浩房间的门把手上也该留下成均匀的有毒物,而他的门把手上检查出来的却是童浩指纹上的有毒物,就说明毒物并不是在门把手上的。
当然,更不可能是那杯盐水,如果王嫂是凶手,应该还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
中午吃完午饭,童浩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妮下午一点左右离开,童雅就一直在客厅看书,王嫂很难有机会下毒。
所以,王嫂的嫌疑,也是微乎其微。但是,如果是王嫂和童雅联手的话……应该不会。
在自己的钥匙上发现了毒物,这一点是最关键。
而最可疑的就是左坤,这家伙东插一脚,西打一拳,搞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从单独约见司徒到现在,这人只出现一次,太反常了。
而最没有嫌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左坤,一定在什么时候回来过。
诸多的想法在脑海里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按照从前的性格来说,林遥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去调查,但现在的林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是乎,他用自家夫婿的风格来给某人挖坑。
看似有些失望的林遥,很随便的说道:“ 我知道了。谨慎起见,还是再次询问一次大家在早上的事。童哲,早上你去上班,临走前都见过谁?”
“除了你以外,我都看见了。”
“马海波在做什么?”
“在客厅打瞌睡。”
“童雅在做什么?”
“在厨房找吃的。”
“司徒在做什么?”
“和警察说话。”
“童浩在做什么?”
“在客厅看书。”
“张妮在做什么?”
“趴在窗口看警察工作。”
“左坤在做什么?”
“见警察来就走了。”
林遥这一招够阴的!
察觉到自己说了漏了嘴,童哲通红了脸恼怒的瞪着林遥,而林遥只是一味的笑着,说:“童哲,到我房间帮个忙吧,司徒不在,沉东西我还真搬不动。”
童哲猛的站起身,跟着林遥去了房间。
关上房门,林遥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怒火中烧的人。
“怎么,不甘心?”
“你耍诈。”
“对,我是耍诈,必要的时候还会耍狠。”这时候就看谁更强了,明知道接下里说的都是推测,丁点的证据都没有,林遥还是要放手一搏,就为打开童哲这张嘴,早日找出新线索,早日让司徒回来。
“你是个警察。”童哲提醒他,该有警察的真大光明。
“我现在是个教书先生,这你知道。童哲,周知然的医院发生器官丢失案,这事你知道吗?”
童哲一愣,眼神飘忽不定。
“听说过。”
“只是听说?”
“对。”
“好吧,我就当你只是听说过。说说昨晚左坤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凌晨两点以前。他赶在我和司徒之前回到这里,是你给他开的门。对不对?”
童哲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极不不情愿的点头。
“童哲,你是打算跟我说呢,还是去警察局专案组说呢?”
“有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你跟我说,我会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