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就是她吗?”
“妈。”阿努比士伸臂迎着一名雍容步来的大唐美女,白润丰腴,贵气而温婉。“这是晨晨。晨晨,这位杨贵妃是我妈。”
“参见贵妃。”晨晨扬起俏皮的甜美笑容,很能入戏。
“不好意思啊,拉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帮忙打杂。”成熟妩媚的满月脸,弯弯的双眼,巧妙而含蓄地打量着晨晨。“因为实在是怕有不熟的人混进来,让大家玩得很不放心。”
“上回拿走一堆首饰的化妆师还没被逮到吗?”阿努比士左臂与母亲交挽着,怡然闲聊。
“逮到了又有什么用,东西还是找不回来啊。”哎
“上回我妈她们办了个佛朗明哥舞派对,结果大家换装打扮搁下的身上首饰,会后统统不见,保全公司赔到挂了。这次妳们又陷害哪家来保?”“唷,今天怎么这么孝顺,特别关心我?”贵妃笑呵呵。“晨晨跟小乖去香港玩得怎样,有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别说了。晨晨看没两眼就嫌无聊,我只好带她出海看夜景,吹了一夜海风,冷得我半死。”
“晨晨不喜欢那种预展酒会?”贵妃苦笑,对年轻女孩的品味有些感慨。
“不是不喜欢,而是--”
“妈,晨晨嫌钟老的那批收藏全是假的。”
贵妃急急轻嘘,满眼尽是错愕。假的?本以为景气低迷,钟老会释出几件珍品出来应急,结果他拿出来的是赝品?钟老不是跟不少知名收藏家颇有关系吗,怎么连他的管道也有问题?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纯粹是看着玩的,请别当真。”晨晨连忙撇清。
“我看那几件明明就是真的。”他轻噱地吐槽。“用印和画作本身的晚明风格相符,印也没有问题!”
“就跟你说了那种东西现在用计算机就可以扫描作出一样的刻印!”
“是妳的认定方式有问题,看什么都觉得可疑。妳哪懂画啊。”
“我是不懂画,但我认字。那些仿冒品就是败在题字!”
“而妳的判断老是败在自以为是。”
“哎哟哎哟。”好了好了。“算我问了不该问的东西,我收回前言。”贵妃没辙地举手投降,晨晨只好暂且跟阿努比士休兵,两人却还在背地里挤眉弄眼地沉默对杠,互不相让。“晨晨有在练字是吗?”
“她那叫涂鸦。”
晨晨一扁小嘴,满脸不愉快,不尽然是在作戏。
妳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涂鸦吗”
这戏距离真实太近,不小心会触动到她的伤疤,令她惶恐。
“妳家也收藏吗?”
“啊?呃”贵妃的笑问,还一时真把她给问傻了。“我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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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小乖,一直都很乖,难得看他会这么不爽地跟女士对呛。”
“我们不是很合得来。”晨晨抿唇勉强一笑,肺腑之言。
“是吗?”贵妃不以为然地瞟眼一呵。
“晨晨什么都好,就是调皮,又爱臭屁。”阿努比士阴险地在贵妃耳旁打小报告。“她高中时仗着自己有点小天分,就拿自己临摹的字帖哄骗她爸,换走了真迹,东窗事发后被她爸打个半死,哭到左邻右舍都知道这件模事。”
“哎哟我的天哪”贵妃捂着右颊笑到不行。“这是何必呢?”
“老羞成怒吧。”阿努比士颇能同理大男人的小尊严。“晨晨就爱跟她爸作对。所以她每逢被逼去参加书法大赛,就拿一手好字去写当日青菜批发价格每台斤多少钱啦,或写什么本期大乐透开奖号码之类的。妈妳如果是评审,妳会不会吐血?”
作践国粹至此,罪无可赦。
贵妃乐得花枝乱颤,晨晨却寒毛直竖,笑容僵愕。阿努比士怎会挖到她的隐私?底牌都被他掀了,这戏还能演吗?难道他根本就无意执行任务,只想整她取乐?
他怎么可以擅自暗查她的背景,侵犯她的个人领域?
“晨晨是有点本领,也有她的创意,可是老爱发挥在很斓的时机。她以前玩的那些破格书法游戏,当年被师长念到臭头,觉得她简直是摆明了要造反,挑衅权威。结果咧,这几年日本书道界最哈的正是这种创意流的东西。”
“哎呀”好可惜。
“所以我说她笨,该坚持己见的时候却弄种屈从,该客观评估的时候却武断得要命。”总在不恰当的时势逞英雄。
“晨晨现在还有在写吗?”
“不没有了。”她不喜欢这种恶毒的小把戏,完全不顾他人感觉的讥嘲。“对不起,我想去洗手间补个妆”
“我知道。”贵妃捏握了一下晨晨发汗的小手。“我们不提这事就是了。我只是好奇,妳为什么觉得钟老的那些收藏品,败在题字上?”
怎么会好奇这个?
“行笔迟疑,墨韵呆滞,而且不够健劲。”显然是比照真迹抄录出来的。“用印可以仿造,用笔却很难重现真迹的神采。”
“因为妳也仿造过?”所以格外清楚?
“那都只是游戏之作,而且我已经不玩了。”她坦然以对。在这方面,全无什么见不得人的畏缩或闪躲。“您如果需要人替您作鉴定,现在有很多不错的专家值得推介!”
“不要不要。”贵妃娇声嫌弃。“我之前就是被所谓的鉴定家给唬了,再也不敢乱买东西。”
“因为鉴定人员与画廊是同一伙的,连手卖了我妈一堆高价垃圾。”阿努比士附在晨晨耳边轻喃,气息流转。
晨晨吓得想闪身,却被他巧妙地按住双肩,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她顿时毛骨悚然,本能性地想逃。不可以!她已经逃避过一次了,躲入杨的庇护中。结果,无能的自己依旧无能,只有拔腿就跑的功力愈来愈高竿。她不想继续窝囊下去!可是她很怕,真的很怕!怎么办?
箝在她肩头上的双手,暗暗抚摩着掌中细腻的肤触,连同其中隐约的战栗,都是他悠然品味的一部分。他知道如何对付自己的母亲,也知道Eugene想藉他打通的管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晨晨又颇耐人寻味,好吧,就豁出去陪着玩了,享受支解她的乐趣。
这是一副相当完美精致的骨架,血肉之躯,包覆着盛载欲望的灵魂。特别是小巧头颅里隐藏的脑,竟然可以感应出他的心思,令他着迷。
晨晨都快吓死了,赶紧假笑。“这里好热喔,我看我脸上的妆都快热到糊了,不去洗手间整顿一下不行。”
“这样吧,晨晨。”贵妃想了想,轻轻握上晨晨的小手拍抚。“我最近要参加一场私人收藏的预展,对方名额限制很严,妳就和小乖一起来,帮我看几件东西。”值不值得下手。
晨晨一时还没听懂,以为只是要她顺道帮个忙。“可以啊!”
“妈,邀请卡。”阿努比士没力地提点。“人家认妳的脸就会放行了,我们这种无名小辈没有邀请卡哪进得去?”
“好吧,那我们就三人一起约个”阿努比士不知在母亲耳边咕哝了些什么,她拿他没辙地意思意思白他一眼,欲着讪笑,甩甩食指,才转向晨晨。“我把邀请卡放在小乖那里,我们就在预展会场见了。”
她疼爱地拍拍晨晨上臂,优雅而去,与各家内人们合拍定装照。
邀请卡?就是Eugene要她务必尽快弄到手的邀请卡吗?她这么顺利就达成任务了?她不可置信地抬望一旁的阿努比士,他淡淡挑眉,算是回应:没错,弄到手了。
娇颜剎时喜出望外,藏不住情绪,开心得不得了。
她达成任务了!她终于安全达成了她的最终使命,打通了这条管道。所有的特训成果,在此可以正式告一段落,名单与人脉建立完工!
虽然跟阿努比士分享这份喜悦满糟蹋的,但她目前实在忍不住欢欣的朵朵笑靥,大方相送,只差没扑上他来个大拥抱。
“太棒了!真的吗?”她紧握阿努比士恭贺的手。
“是的,妳成功唬倒我妈了。”
“谢谢啦,都是你在旁边推波助澜的功劳。”她才能如虎添翼。
“记得出席时的规矩。”别功亏一篑。
“当然当然。”这已经没她的事了,她当然不会出席,但她会记得提醒将代为出席的Eugene这一句。“那么邀请卡就请你转交给!”
“我不负责转交邀请卡:那是妳的职责。”不是他的。
“噢。”她一整神色,敛回自己的得意忘形。“也对,【变态电子书 TXT99。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那麻烦你现在就拿给我吧。”
“这么急?”他顺势探往西装口袋。
“我不想再拖。”
“好吧,就交给妳了。”
“谢!”她还没谢完,就被搁在她掌心的东西愣住。
饭店房间的钥匙。
她差点失手把钥匙惶惶甩掉,彷佛他搁到她手上的是只浓毛大蜘蛛,惊得她惨无血色。怎么会递给她这种东西?他这是什么意思?
回应她的,是他一派漠然的温柔。“要我先上去等妳,还是妳先上去?”
不开房间,就别想拿到邀请卡。
怎么办?任务就差这么一步,为何突然又陷入进退两难的僵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别傻了,妳以为那种私人场合会有那么多渠道给阿狗阿猫混进去?”他轻呵。“我妈砸了多少钱,当了多少年的冤大头,才弄到那个圈子的入场券。妳呢?妳付过多少学费?花过几分钟的工夫?”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凡事都要付代价啊,晨晨。”
“那你何不讲白了,你到底想干嘛?”
“一偿妳到我夜店那晚,没有完成的遗憾。”
“拜托。”别笑死人了。“我有欠你什么吗?你在女士的饮料里动手脚,还有脸跟我提什么遗憾?”
“我承认我不是君子,我也尊重妳的决定。”他双手怡然插在西裤口袋里,秀逸颔首。“大门在那里,妳可以自己滚出去。”
她冻住笑容,恐惧万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他满意地懒懒微扬嘴角,很高兴有人终于搞懂状况了。真是不好驯服的女孩,但就是这种个性,管教起来格外过瘾。可借的是,她熬不了多久,就会被折磨成任他予取予求的小女人,不复此时有棱有角的锐气。
有花堪折直须折。
“妳不是很急吗?不想再拖了?”
“对。”她硬是不屈不挠,正面应战。
“我是这么说过,而且我也一再说了,我要去洗手间补妆。所以,你的东西请自己保管。”她将房间钥匙愤然抛回给他,旋身而去,故作傲然地将他诡异的笑容抛诸脑后,急急逃逸。
她不是要离去,但她必须为自己制造一些缓冲的余地。她才跑到长廊尽头,就被安全人员斓下:为防宾客或工作人员携出不该带走的东西,主办单位要求中场离开者都得经过负责人确认,才能放行。
她不能让他们联络负责人阿努比士,否则形同又落回他掌中。
“我没有要离开,只是想去化妆间。”
“会场里和走廊右侧就有。”请自便。
“可是全都客满了呀,我不想跟人挤嘛。”她任性地甜甜娇慎着,耸起双肩刻意挤弄低胸礼服内的波涛汹涌,令三名铁面无私的安全人员感到很不安全。
襟口边缘隐约的粉嫩轮廓,该不会是
突然间,切入一名不速之客。
“我带小姐到另一楼层的化妆间,你们继续守着。〕
“是”
来者身上挂的保全识别等级比他们高,他们也只得如饥如渴地望着那人架着小妖姬,悍然拖往法场行刑那人是谁啊?两人的身影一闪入转角另一侧的楼梯间门板后,立刻紧密纠缠,热烈拥吻,急迫到连喘息的空间也没有,遑论交谈。杨?
她好想他。离开他的这几百个小时,她分分秒秒都在想,想到数度试图偷回自己交给Eugene的护照,马上飞去找他,想到恨不得直接跳入海里游去找他,想到干脆化为女鬼死缠着他,想到几乎拔光自己的头发。
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他!
他俩失去重心地跌靠在门板边的墙面上,只有混乱短促的呼吸声,什么都来不及说。娇小的身子全靠紧紧环抱他颈项的纤臂,悬在半空,以打死都不放的气魄,捆绞着他。若非他体格壮硕又身经百战,真会被她活活勒毙。
她真是爱死他了,想死他了!
杨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舍不得她、离不开她。她死而无憾!
要命他真会被她绞杀窒息。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游戏
但他一再企图进入她裙底的巨掌,被她连连扭身排斥,嫌恶地挥开,甚至狠狠掐捏他的手背,不准他乱来。如此羞辱,令他暴怒。
“妳到底在干嘛?!”他愤然在她唇前咬牙低吼。
“吻我,不要停!”她哀求着,切切哄劝着。她想死他美妙绝伦的热吻了。
“那妳干嘛不让我碰妳?!”
“不可以。”
“为什么不!”他恨然闪躲企图再度吻上来的小嘴,三贞九烈地宁死不屈。
“杨!”娇声惨啼,楚楚可怜。“让我吻你,人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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