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而那边段染尘也接话,“这个自然,王府自不会忘记定国公主的,二小姐走吧!”说完,他就举步。
还是那十王子再看看洛宓乔,然后随手点了一旁路过的一个嬷嬷,“哎,你,来,帮二小姐端盘子,这种下人做的事,怎么好让二小姐受累!”
那个被点名的嬷嬷愣了下,便顺应的走了过来,接过了洛宓乔手中的托盘,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往清耀轩行去,直到迈开脚步,洛宓乔都没又说一句好,可是没有办法,那两人分明不让他辩解。
心媚跟在后面撇嘴,二小姐在气势上和自家小姐比,差了些,不过没事,要是小姐不乐意,自会收拾他们。
看着那已经差不多摆满的桌子,倾昀突然想哭,很想,可是她没有办法哭,因为段染尘和宁拾语都在。
“阿姐,我知道你平时口味清淡,这些菜你试试口味,觉得好不好?”洛宓乔悠然一笑,春花初绽。
倾昀望着她,思思,你知道吗?你的丈夫很有可能会死,而我,你的姐姐,决定了不救你的丈夫,你,我的妹妹,,还是如此年轻美貌,这样的贤淑善良,如此的美好,命运何其不公!
“阿姐,这是柳湖翠冷,我做过很多次了,你试试看!”
“二小姐,真是贤惠,这些菜,看看就饱了,你丈夫一定很有口福!”十王子看着那桌菜,就差没流口水。
这十王子提到了文炫,让洛宓乔的神色再暗,倾昀看了妹妹一眼,一滴泪珠在心里滚落。
“好了,定国公主,在下也在此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段染尘邪肆一笑,举起了筷子。
“谢谢,谢谢你,二妹!”倾昀即使不哭,可眼中的感动,却是骗不了人的。
“阿姐,我们姐妹一场,何须客气,来,开动吧!”
在洛宓乔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吃,那两个男子,一面吃一面赞,倾昀却吃一口都是痛,可她一口接着一口,拼命的吃,越吃越痛,越痛越吃,看得洛宓乔很高兴,以为姐姐很喜欢她的菜。
“二小姐,你的信!”可琪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有2封信。
洛宓乔接了过来,刚看一眼,就开心一笑,“大姐,是如如的,这个小丫头又来信了!”
倾昀望着洛宓乔的笑脸,她希望她一直开心,倾昀不知道,她在看着洛宓乔的同时,有两双眼也一直盯着她,长长久久,要不是今日她大失水准,定能发现,不过要不是她今日异常,估计那两双眼也不敢这样看。
“呵呵!大姐,你知道吗?如如生了,生了,她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呵呵,母亲很高兴!”洛宓乔在笑,可是眼中有了泪花,她真的高兴,为了如如,她真的很幸福,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赵御史从没有一个通房丫头,在贵族里极为少见,和如如很是恩爱,现在如如有夫有子,她为她而高兴。
“呵呵,还有一封是娘亲的,原来树儿在太学里报了名,已经离家了,娘亲很是想念,还写信来和我絮叨。”看到这里,洛宓乔更笑了。
倾昀也笑了,树儿是她送出去的,不是什么太学,而是凤凰山。
十王子看着高兴地姐妹,他的心不知怎么了,觉得好怪,为什么这些信都是给二小姐的,明明这里是王嫂的家!
“家里一切都好才好!思思你放心吧,倒是如如,告诉她好好将养身体!”倾昀温柔一笑,也为妹妹高兴。
“嗯!”
一群人又继续吃饭。
“王嫂,今日既然是你到宁国的第一个生辰,你说,你要什么礼物?我送你!”十王子绝对豪气。
他的话惹了站在身后的心媚偷笑,她家小姐从来是狮子大开口的,对着公子提的要求,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满足的。
“无妨,我不喜欢过生辰,大家有心就好!”倾昀继续大口吃菜。
哦?不喜欢过生辰?这个王嫂真奇怪。
段染尘看了倾昀一眼,他今日之是笑,并不毒舌。
“小姐,你的信!”可琪又来了,带来一封信。
倾昀接过,这信上的字,太陌生了,让她不知道是谁的,淡淡拆开,才看了两眼,她便仍不住哭了。
“是树儿,居然是树儿!”
“树儿?”洛宓乔也惊讶,娘不是说树儿离家了吗?“树儿,给阿姐的信吗?”
“嗯,树儿居然记得我的生日,树儿!”倾昀哽咽,眼中也绽着泪花,她抬头看向洛宓乔,“思思,我没有想到,我原以为在洛府里,除了阿爹和阿哥,没人会记得的,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树儿知道!”
“大姐,怎么会呢?我们都知道你的生辰,只是你平常喜静!”
倾昀站了起来,走到洛宓乔的身边,一把抱住她,“思思,对不起!”
“啊,什么?大姐?”
“思思,谢谢你!”
说完,倾昀放开了洛宓乔,对着那两个坐着的男子,微微颔首,“本宫今日太激动了,本宫失态了,先告退了!”然后她失魂离开。
洛宓乔和那两个男子面面相觑,姐姐怎么了?就一顿饭,一封信,姐姐就如此感动吗?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很孤单?
没多久,室内传来悠扬琴声,那种呜咽,让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是……,怀宸曲?”洛宓乔没有想到,姐姐会弹这首曲子。
众人感伤的同时,却没有发现,有一个嬷嬷,就是帮洛宓乔端盘子的嬷嬷,已经泪湿面纱,只不见悲声。
烈凰淡血 卷三:绝凰魅舞 202 辩金殿
夜深人静沉如水,倾昀一身洁白,坐于园中,手中白玉箫就在唇下活了起来,如泣如诉,女儿家心事无限,没有金戈铁马,没有荡气回肠,却是柔情百转,让人化成了水,却是泪水而泡成了。
突然间身后又是一阵乐声响起,比她的硬朗了许多,同样的箫声,不一样的意境,但相合甚好。
在这清耀轩里,一时之间,本来沉痛压抑的感觉变得似有了些生机。
“洛倾昀,你有那么哭吗?何必矫情至斯,做出这幅摸样!”
这个声音极其好听,却引不起倾昀的兴趣,在这个王府里,还有谁敢这样闯进她的园子,还有谁有这样的曲艺,来和她合奏,还有谁敢这样对她说话。
“你可以不要看!”
段染尘笑着走入亭子,倾昀正斜靠在亭柱上,他慢慢踱到倾昀的身前,“真实虚伪,明明曲艺高超,却装作什么都不会,明明蕙质兰心,却装傻充愣,你们这群贵族女子,贵族子弟,天天就玩这种游戏吗?”
“我乐意便好!”对于段染尘,她也没有心情装什么了,这人她猜不透,但是就是看他不顺眼。
段染尘再笑一次,看了看倾昀手中的萧。
“你们洛家的男人可真会算计,大长公主,你的妹妹为什么要来,你二叔为何要送她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半个月前,我得到一张万国那个突然冒出的第九子万炫影的画像,哎,那实在是有意思呢!”
倾昀不言语,看着那个男人,她一直都知道,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文炫的身份要曝光,这就是她为什么接思思来的原因。
“很有意思吗?”倾昀知道,段染尘已经知道了,他是见过文炫的,他现在大概只是以为,送思思来这里是二叔的主意。
“哈哈,当然!大长公主,你二叔这招棋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你这里,现在凭着你的身份,还有凌帝钦赐的玉佩,就算日后那个九王子兵败,万国追究,要帝都交出贼逆家眷,凌帝因着你,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他眼!”段染尘笑着看向倾昀。
果然聪明,她想的,他都想到了。
“就算那个人没有败,但只要不胜,那他还是逆贼,所以那个烫手山芋也是放你这里好,洛府乐得撇清。只是大长公主,明面上你呵护她,但要是你真心疼爱这个妹妹,记得在她身边多放几个高手,免得有人下黑招!”
“多谢段太尉提醒!”
“听到大长公主说这个谢字可真是难得!”段染尘笑着倾昀,丝毫不放松,心中赞叹,果然人间极品,远看近看都惹人心痒。洛倾昀,你最好把你的侍卫都调给你妹妹,这样接近你更容易了。
倾昀却不这样想,如果段染尘想对她不利,墨雪他们绝非对手,所以她不需要担心,没有利益的事他不会干。他说得对,万国人不知道怎么想,自己是该给思思调些人手了。
“大长公主,不如谢得有诚意点,空口白牙可不行!”
“那段太尉想如何?”
“不如,公主把手中的白玉箫送与在下作为谢礼,当然,今日是大长公主的生辰,那在下把这支紫玉箫送与公主作为生辰之礼如何?”段染尘把手中的紫玉箫递上,笑得一脸魅惑。
倾昀垂眸一看,这杆紫玉箫真是极品,比起师叔给的白玉箫更好了些,只是她不会要,“本宫不过生辰,而且要是本宫收礼,只收喜欢的,这杆紫玉箫不是我想要的。”
听了这话,段染尘拿着玉箫的手垂了下来,更是靠近了些倾昀,低下头来,与她平视,他的声音含了诱惑,“那浅浅,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帮你找来贺你生辰!”
“呵呵!”倾昀笑了,她的笑有些悲凉,却极美,“段太尉,本宫要的,你给不了。”
段染尘听完后就是一个皱眉,直起了腰,“那谁能给?”
“本宫回去休息了,段太尉请早些离去吧,免得惹人闲话!”语毕,倾昀便抬脚步出亭子。
“洛倾昀,你真的不要?”这次的声音已经有了急切。
倾昀回眸看向段染尘,“多谢,不要!”
“啪!”紫玉箫在段染尘的手里立时断为数截。
倾昀的眉头不动,心里却说,败家呀。
“既然美人不喜,那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完,段染尘就御风离去。
倾昀望着那绝尘的背景,心道,段染尘,你做事真绝,随身的玉箫,你说断就断,你这样的男人,偏激狠辣,你怎么会成为九王子的幕僚,这很让人惊异呢。
农历八月了,现在栖临轩里开满了云笑栖最爱的紫薇花,花比人好,纵然人已不在,花却能应时茂盛。
“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
倾昀的心情并不太好,离她的生日又过去了平静的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对于她是平静,对于别人却并不是这样。
文炫没有死,非但没有死,他还胜了,攻占了清华城,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至少一部分是,思思不用守寡了。文炫很厉害,他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不止清华城,连平莞城都已经攻占了。
莫颜在万都的部署一朝而发,成功拉下了矫诏的七王子,只是现在万国内斗频多,万回影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能力不够,纵然莫颜为他拼了一身,也没能帮他登位。但万国现在也没有一个王子登上王位,王位空虚,5位王子联合执政,全在焦灼状态,一切只等帝都批示。
回过来再说文炫,他怎么会没死,还胜了呢?因为虽然他那无情的妻族——洛氏,见死不救,可是有人愿意救他,万国东方氏举所有亲兵相助,九王子。要说这东方氏乃是万国之内有名的氏族大家,有了他们,自然如虎添翼。
这雪中送炭,谁人不要,万炫影本来已是将死之人,得到东方氏的力量,根本就是如在梦中,所以雪中送炭后,便是锦上添花,九王子万炫影已经娶了东方家族最美艳的女儿——东方晴雪为正妻,他们英雄美人,联手攻打江山。
消息传来,思思只是笑了笑,“他没事便好!比起他的安全,我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不明万炫影何人的外人们都争相传诵这对英雄美人,可他们知道吗,这是在捅洛氏姐妹心上的刀,带着血肉,却喊不出痛。
“取本宫七凤长公主朝服!”倾昀朝身后吩咐,这身朝服,她自带来宁国便没有穿过,可是今日,她必须要穿上了。
正红朝服加身,七彩风冠覆于额上,面上彩凤面纱,倾昀乘坐宁久信的马车在早朝时间刚一过,就朝王宫进发。
王宫之前,跪着的是云笑栖,她已经跪了整整两天一夜,谁劝都起不来,势要国主答应她的要求可是国主如何让会理她,连段染尘都没有办法,已经焦头烂额。
倾昀的眼扫了云笑栖一下,便移开了。现在,她长长的十六幅裙摆拖曳在身后,浑身傲气集聚,让她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她脚步沉稳,她是熙朝独一无二的定国德沛大长公主,腰间盘龙祥云缠金玉佩,傲世凤华,锐不可当。
云笑栖恍惚间也看到了倾昀,那一刻,她似乎看了曙光,她有无数的话要拜托倾昀,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她已经虚脱了,在看到希望后便晕了过去。
一步两步,嘉鸣殿就在前方,金阶之长,象征了无上的权利。
突然间长矛交错,“止步!”
两旁侍卫,绝不容许女子在上朝时分,闯进这男子的权利阵营。
倾昀凤眸中精光闪射,在两名侍卫面上扫过,她不怒而威,天生的贵气,雍容的打扮,一身骄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