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野可将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见到张烟南上得楼来,低声问道:“你的伤不碍事么?”
张烟南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唐盈野怔了怔,好象有什么难以启齿,却又想说出口。
张烟南见到她这副模样,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唐盈野瞧了他一会儿,才问道:“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张烟南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今天的表现太差了?被她看在眼里太不堪么?答道:“是我在十三岁的时候,我到山上去打柴,见到一人伤在那里,我救了他,他就教了我几手,还把他的剑留给我。”
唐盈野点了点头,又道:“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张烟南一愣,才道:“这个…这个他可没说!”
唐盈野摇摇头,叹了口气。
张烟南道:“难道有什么不妥的么?”
唐盈野摇头道:“我不知道。”顿了顿又道:“我没见过你出手,不知道你手下怎么样。”这番话说的甚慢,自是不好出口了。
张烟南微微一笑,心道:“你说我功夫不行就直说是了,那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知道我功夫不行么?”笑道:“那你要不要瞧瞧?”他很少有现在这样的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在他心中唐盈野无疑已成为他心中较亲近之人。
这句话本是句玩笑之语,没想到唐盈野倒真的一点头道:“好!”径自向后院去了。
张烟南叹了口气,话是自己说的,也只好跟着她去了。
二人到了后院,有伙计见了也不奇怪。本来嘛,七杀城就是个人人会武功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个小伙计是个高手也说不定,见他二人操练武艺也没什么好看的。
唐盈野站到了一旁,点头道:“就开始吧!”她倒是干脆的很,象是师傅教徒弟。
张烟南微一苦笑,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站定后,长剑出鞘,身子微向后挺,背向阳光,正是他剑法的起手式—百川归海,跟着大藏西风,踏韵古道,月夜留香,见思不棘…。。
唐盈野却越看缺奇怪,要说张烟南的剑法在她眼里看来也没什么,甚至根本就不入流,但偏偏处处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其他的剑法第一式,也就是起手式定然是身子前躬,以示礼貌,但张烟南的剑法却是向后挺,另有一种桀骜不羁的感觉。而其他的招数也只能用诡异来形容,都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招数。
张烟南见她见了几招便,呆呆出神,对自己的剑法不置可否,停了手问道:“怎么样?不好瞧么?”
唐盈野闻言笑道:“剑法可不是用来瞧的,我见识不广,你这套剑法我可没瞧过。但似乎…”
张烟南点头道:“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不用顾及我。”
唐盈野似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我看你剑法极尽变化之能事,但似乎劲力却不足,你有没有学过内力?”
张烟南抓了抓头道:“那人只教了我几招后就离开了,那时他伤好的差不多,就没在那里多留,这其中有许多地方是我自己似是而非的瞎练的,也不知道对不对。”说完脸色一红。
唐盈野叹了口气,道:“以你的剑法看来,如真是你自练的,那可也算是了不起了!”
张烟南脸色又是一红,道:“我只是瞎练的,你可别当真了!”
唐盈野正色道:“你可小看了你自己,你现在的武功虽不怎么样,但又有谁的武功不是练出来的呢?只是你没有遇到位好师傅罢了。要是你肯下工夫,虽说晚了点,却未必就会如此!”
张烟南喜道:“你说我的剑法还有可观之处?”
唐盈野点了点头道:“我虽见人出手不多,但你的剑法却是另有一功,更难得的是你自己创的。”
张烟南闻言愣了好久才道:“十几天前,我在一个地方和不少交过手,但每次都被人家几招就打败了,我知道是我的武功不行,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做。”
唐盈野听了甚是奇怪,他和张烟南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却知道张烟南不是个爱闹事的人,他说自己和人打架已然让自己吃惊,更何况还是和不少人?问道:“你和什么人打架了?”
张烟南也不瞒她,道:“是在湖岛山庄,他们几个人欺负一个人,我就上前去了,后来被湖搭杀庄的人请到了庄里,遇到了一个叫何思泉的人,他和我年纪差不多,但比我厉害多了,我连他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瞧清楚就着了他的道!”
唐盈野点点头道:“何思泉我是知道,不过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我可没少瞧。”顿了顿又道:“他出手你没瞧清楚?那也不简单啊!”
张烟南啊了一声道:“你知道他?我只知道他是江南何家的,似乎很了不起!”
唐盈野哼了一声,冷笑道:“富贵子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比你幸运,因为他有个好师傅,而你没有!”
张烟南听了十分受用,心中却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并不一定就是这样。
唐盈野拍拍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咱们去吃饭吧!”
张烟南去掌柜的那里叫了饭菜,让他送到房间里,另有汀雨眠的汤药也送到房里。唐盈野做的十分小心,先将汀雨眠的药喂了汀雨眠才和张烟南同吃了饭菜,但却似乎神思不在,饭也吃的甚是马虎。张烟南只到是饭菜不好,却也没他法可想。吃完后张烟南叫了店小二几声,却没人回答,张烟南就要自己动手将碗筷收拾了,他在家原是做惯了这些,也没在意。谁知唐盈野拦了他正色道:“这些都是下人干的,你还有正经事要做,可别理这些浪费了工夫。”
张烟南一愣道:“我有什么事?”
唐盈野道:“我刚才在吃饭是时候在想你的功夫差就差在没内劲上,若是弥补了这一缺陷,未必不能成为一流高手。”
张烟南没见过她出手,但见到连薛逸主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薛逸主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自己一招也接不下来,想来她也不简单吧?既然她这么说定有她的道理,喜道:“你有什么办法?”
唐盈野见他的猴急样,扑哧笑道:“等他们将这些东西收拾了,我跟你说!”
张烟南连声大叫伙计,将桌上的饭菜收拾了,问道:“你现在说可以了吧?”他自于武功一道实有天生的喜好,只是生平没遇到良师,只功夫也就学得不怎么样,现在有人指点他,自是喜盈于色。
唐盈野笑道:“办法我自是有的,不过我这一教你,你可就得叫我师傅了!”
张烟南问言面露难色,喃喃道:“这可不好办,我看你比我还小,怎可做得我师傅?”
唐盈野见张烟南那认真样,笑道:“你 今年多大了?”像个大姐姐在逗小弟玩。
张烟南恩道:“我今年十久岁了,你呢?”他生长在山里,可不知道女孩子家的年龄是不好随便问的。
唐盈野微微一笑,道:“和你一样,那那你是几月的生日?”
张烟南抓了抓头道:“这个…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妈妈可没跟我说过,我也从来没过过生日!那你是几月的?”
唐盈野听到这句,微一叹息,却没再回答他,反问道:“你还要不要学工夫?可不能尽问这些不相干的东西!”
张烟南面有难色道:“要我叫你师傅可不好办啦!“
唐盈野摇摇头道:“我当真稀罕你这笨弟子么?好了,我说你这差的便是缺少了内力,现在唯一的法子摆便是从头练过,虽说晚了点,却也只有这么办了!”
张烟南喜道:“好,那你说吧!”
唐盈野点点头道:“我要教的功夫叫‘血衣神篇’,共有七篇,我也只练到了第五篇。”旋又骄傲道:“虽只练到了第五篇,我想也足可藐视当世了!至今还没有人超过我。”就是这般当面的看着她,张烟南也只会当她是个弱女子,这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压着自己,让人不敢正视。
张烟南紧张道:“那很厉害么?”
唐盈野微笑道:“你见过薛逸主出手是不是?”
张烟南点头道是。
唐盈野又问道:“你看他比何思泉怎么样?”
张烟南摇了摇头道:“不能比!我自己武功虽不行,却知道何思泉比薛逸主可差了不少!”
唐盈野神秘一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比之薛逸主怎么样?”
张烟南又摇头道:“我没见过你出手,不知道!”
唐盈野笑道:“是么?那你到我房间去的时候可见到我没有?”
张烟南回想起自己到她房间去的时候,那里甚是黑暗,自己什么也瞧不清楚,但却是真的没瞧见她,要不是她自己打开窗子,恐怕自己是桥不到她了。忽的想到那扇自己关闭的门,难道是她做的鬼?想到这里,全身都是冷汗,要是当时她要杀自己,以她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只怕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惊道:“那门是你关的?”
唐盈野点点头道:“要不是看你当时傻的有趣,你这条命可就不在了!”
张烟南瞧这她,见她不似说笑,愤慨道:“我不知道那里招惹了那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去你那里!竟是让我去死,可没安好心。”他也不管唐盈野就坐在自己身旁,有什么话也就直说了。
汀盈野闻言失色道:“你说什么?是有人让你去的?你不是说是你自己去的么?那人是谁?”看样子她甚是在乎这些。
张烟南一想,才知道自己说露嘴了。当他可不知道她为什么急成这个样子,也没注意到她脸色有异,答道:“我可不知道他是谁,当时我在那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正不知道高怎么办,他就过来了,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就说要找人,他就让我去你那边了。”
唐盈野又问道:“那后来呢?”
张烟南应声道:“后来他就离开了,我就去你那里了,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想到那里去看看的,看来你就真的把我杀了,可也怪不到人家身上!”
唐盈野不去理会张烟南的喃喃自语,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什么样的打扮?”
张烟南不知道她为什么对那人如此感兴趣,想了想道:“长什么样我可不记得了,但他的打扮可就和在大厅里做事的人一样,现在想来应该是个下人吧!”
唐盈野听到这里,脸色方才一缓。点头道:“我想是了。”又问道:“你当真的不认得那里的任何一人?”
张烟南点头道:“是啊!我现在可靠就认得你!那你算不算?”
唐盈野默然不语,良久才道:“那人可不是要害你,反到是要帮你呢!”
张烟南惊道:“什么?你有没有弄清楚?他可要让我去你那里送死呢。还好你放过了我!”却又想到一事,问道:“你真的想要杀我么?你是身法可真快的厉害呢。当时我就听带门的声响,回头看时可已经关好了,我可不知道是你感的,还当是…。。”
唐盈野白了他一眼道:“还当是出了鬼是不是?”
张烟南不敢回答她,嘿嘿的傻笑。
第十章 第一口诀
唐盈野瞧着张烟南,忽的转头叹道:“看来这就是我的命了!”声音甚低,张烟南没听清楚,反问到问她说什么。唐盈野不理他,瞪他一眼道:“你还要不要学了?尽说些摸不着边的废话。我瞧你这辈子都别想学好功夫。”
张烟南暗叫委屈,心道:“这可都是你问我,可不是我自己要说的!”面上却好堆笑道:“要学要学的!”
唐盈野点点头道:“‘血衣神篇’是我家传武功,虽只有七篇,只要练到第四篇便可跻身天下一流高手之列。”顿了顿又道:“薛逸主虽然厉害,哼哼,我看也只能和我推推手而已!”
这番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定会认为这人不是大言不惭,便的得了失心疯,才会说这样的胡话来。要知道薛逸主在当今可算是第一等人物,虽不至于无敌于天下,但说什么也不会是你个女娃娃能赶上的。
张烟南倒没太多的吃惊,她算是见过唐盈野身手的人,知道她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虚心道:“那又怎么样呢?”
唐盈野继续道:“我现在将第一篇的基本入门心法教给你,只要你能用心去体会,大约三年之后便可入门了。”
张烟南失声道:“三年?这么长?”
唐盈野正色道:“勿小觎了这入门之功,只有入门了才能领会到‘血衣神篇’奥妙无方。说三年入年怕还是抬举你了,许多人终其一声也没有入得了这道门槛,真不知道你要是将他练到第四篇要花多久时候,还有这其他的苦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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