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掌一交,两人各自一震,旋即分开,何别离退了一步,张烟南却一退再退,踏、踏、踏、踏,共退了四步之多。何思泉一剑忽从背后闪出,刺向张烟南胸口,‘砰’的暴出一团剑花,扑面而来。
猛听何别离又是一啸,身影急晃,一眨眼便抢至张烟南身前,掌影重重叠叠,绵密无匹,招招都是重击,宛如万马践踏,是为‘分水拂柳手’第二招“柳色依稀”。张烟南全力招架,节节败退,虽然不曾中掌,却也无法还击。但身后的剑招更是连绵不绝,缠丝绕线一般的将他团团缠绕,渐渐退到墙壁角处!
何别离连发十三掌,喝道:“张烟南,你到底是说与不说?这一掌下去你可再没考虑的余地了!”双掌一拍,声如磐石撞击,沉郁凝重,右掌骤然切出,左掌于后追叠,双掌之力先后震出,真气震荡,威力遽增倍蓰,全然分不出哪一掌威力强些,这一招“分水拂柳手”,已将‘分水拂柳手’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霸气尽现!刚阳中不失温柔,实已的化腐朽为神奇之做,刚柔并济,阴阳互生。
张烟南身子微斜,双掌也是先后击出,一快一慢,各逞奇劲。将何别离双掌神力,阴阳悉数消弭,却自退后数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何思泉的剑一经展开来,顿时捉地机会,铺天盖地而来。
张烟南手指或点或弹,或曲或直,当当当声向中尽数将何思泉逼退,真气内敛,面上渐渐笼罩成一股紫色。
何别离神色大震,退开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睁目咬牙,手臂微微发抖。指着张烟南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从那里知道的?”他原拟这一招使足十成功力,一举攻破张烟南守势,只要单掌印心,立刻送了张烟南性命,哪知这手猛招,竟给张烟南轻描淡写地破了。他实在难以相信,张烟南竟练出了如此骇人的造诣,就算他是大修罗域的人也不能够!
“你以为它真的是你何家的绝学么?”何别离问的奇怪,张烟南回答的也奇怪:“当年在雪城之中的那场绝对使江湖名士大多死伤殆尽,你何家却在其中收益,你说这功夫真是你家传的么?”再指向何思泉冷冷的哼道:“这手‘痴剑念狂’想来也是你家传的了,是不是?”
何思泉虽被张烟南逼退,却丝毫不显败象,眉毛一扬。说道:“我何家的绝学未必是你这魔人能明白的!”
何别离冷笑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倒怀疑起我家绝学不成?”
张烟南哈哈笑道:“事实就是事实,我也不用跟你多说,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手功夫的主人家现在就在大修罗域,有机会我会让他来见识见识你何家的绝学,看看你何家到底是以什么来成名的!”
何别离一惊,脱口叫道:“‘掌天皇’公羊图还活着?”
第十五章 一刀倾城
张烟南冷冷的笑道:“不止是‘掌天皇’公羊图,还有‘龙腾山庄’的庄主白慕雪,‘风云刀客’赤回绝…当年在雪城死去的人全都活得好好的,只是换了另一种活法罢了!”
何思泉好奇的问道:“‘掌天皇’公羊图是谁?”
张烟南不待何别离回答,哼道:“他是‘小天机七合’的主人,也就是你家绝学的前身!”他特别将绝学两字咬得很重,就是要让他听清楚。
何思泉一愣,看向何别离,问道:“是他说的这样么?”见他面上可是可不是颜色,已然得到了答案,猛地大叫着冲向张南,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
张烟南闪身度过,叹息道:“难道我不说你就可以一辈子相信么?就连现在使的这手剑法也是‘悲梦道人’的”
何别离望着张烟南,肩头颤动,喉头荷荷几声,缓缓地道:“好,好,好,张烟南,既然你把事情都说清楚了那么也就见识这一下又的出自谁的手上?”突然他双眼一翻,异光闪烁,神情大显狞恶,笑道:“分水拂柳手……是偷人家的那又如何?痴剑念狂,那又如何?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何家立堡开山的真正绝学是什么。不管你是大修罗域来的好,还是从玄修城来的,但无论你有何本事,都敌不过我何家的绝学……”
只见何别离身上移衣袍微鼓,似存劲风,脸上笑意渐狂,徐徐显出霸悍之色,掌心由红润转为焦黄,竟似闪动金光。踏前一步,道:“你可以说所有的都来自别人,但你在见到这一掌之后,希望你不要后悔你刚才所说的话!”缓缓的踏上前来沉吟道:“‘天刀’第一式——一刀倾城。”宛若来自九天之上的龙吟,掌上的金光也渐渐化成一柄金刀,徐徐向张烟南劈下。
也不见它如何的快速,瞧在眼中它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清晰。但张烟南却生出逃不开的感觉,这感觉十分的奇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笼罩在心头。
张烟南知道这一刀的厉害,运用起残剩的真气,双手缓缓举起——自己要是能接下这一招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但要是只想着逃走的话就只有送死的份!
何思泉感觉到房间中的压力越来越大,似乎便要喘不过气来,面色苍白,手中的长剑不住的摆动,就要脱手而出。
‘砰’
也不见如何的巨声,哗啦声响中,若大一座房屋竟被他这一刀毁于刹那之间,只留下一片瓦铄残废,满地的烟尘突起,飘得满的都是。
张烟南的心头如遭大钟撞击,心口更是不由自住的狂跳,便要将胸口的打破,跳将出来。嘴角蔓延出的血丝渐渐爬满全身,口鼻耳眼都堪堪流出鲜血来,可恐可怖。尤自强撑着要站起身来,口中喃喃自语。
另一旁的何思泉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总算他在最后的关头跳出房间,才不象张烟南一般的狼狈,但也是一身烟尘,手中的长剑只剩下一个剑柄。
事实上何别离自己也不好受,内脏也被真气震伤,见到张烟南竟然受下了自己这一刀,面色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张烟南会接下自己这招,大叫道:“痛快痛快,你能没死最好,试刀不易,你能再接我一刀最好!”转眼瞧去,忽然神色大变。
“郁浓!”何别离的声音的叫声把张烟南从迷茫中拉了回来,低头看去,一滴鲜血滴到何郁浓苍白的脸上。
何郁浓死得很安闲,就倒在张烟南的身体旁边。忽然间张烟南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就在自己抵挡不住何别离惊天一刀的时候,似乎有个东西挡到了自己面前,原来是何郁浓的身体,就她用自己的身体替张烟南抵挡了致命的一击,自己却已经香消玉损。
张烟南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替自己挡那一刀,事实上要是没有她的话自己可能早已经死在了何别离的刀下。
突然看见生命逝去的坠落也如春花秋月般的灿烂。
“姐姐!”见到何郁浓逝去,何思泉忽然发现原来在自己的心中还是很在乎这个姐姐的:“是你杀了我姐姐!我要用你的生命来偿还。”他手上只剩下的剑柄直射向张烟南,身体弓成一张巨大的箭弦,象一头要择人而食的野兽。
何别离则无法表露自己心中的悔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郁浓是怎么死了,在那一刹那他选择了现在的后悔也要把张烟南毁灭,很可惜的是他还活着,而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再了。
“郁浓!”苍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何别离象是在一瞬间老了十岁:“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在,这是我对我女儿的承诺,也是对我剩下后半声的承诺。”何别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将会看到鲜血染满整片天空,坠落的生命只会有无尽的悔恨,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张烟南则向是没有见到飞来的剑柄,任由其重重的撞击在肩头上,任由鲜血洒在郁浓苍白的面上。喃喃的站起身来,仍摇晃着抱起郁浓的身体,低声说道:“我要把她带走,你们谁都阻止不了,这也是一个血修的承诺。”
何家父子见张烟南报着何郁浓上前走了几步,摇晃间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张烟南受了何别离一刀不死固是因为郁浓为他挡了一下,但本身只怕是来自他本身的力量。而见到郁浓死后,身体内的悲愤更激发了他更大的斗志,以至更承受更大的压力。
渐渐全身上下都被‘蓝忆’淡淡的光芒包围着,似乎感受到张烟南身体的虚弱,就连‘蓝忆’也只能让张烟南渐渐的透明,让后消失在何家父子面前。
“不要动!”何别离沉声吩咐着,喝止了何思泉企图留下张烟南的动作。从张烟南的眼睛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执着,是用生命捍卫的血修。而在悲痛之后他立刻清醒了过来,现在杀了张烟南对他没好处,而张烟南也已已经离死不远,自己又何必费神去杀他?
“可是…”何思泉不解的问道:“难道我们不要寻找‘紫玉书简’了么?现在他可是唾手可得!我不想再放弃这个机会!而且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把他留下来。”在湖岛山庄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过张烟南这样奇怪的消失过一次,如果何别离执意要把张烟南留下的话,张烟南能不能走仍是一个谜。
何别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废墟,淡淡的道:“你以为他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么?而且我们…我们跟本就拦不住他,血修的承诺可以让任何人无法阻止,这是常识!”
张烟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野外的一个小山头上,四下看去见不到任何人影。而身边却静静的躺着郁浓的尸体,和上次不一样,他可以清楚的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么?”张烟南喃喃说道:“来到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把生命交给我,可惜的是我并不能把你带回去,只能让你永远的沉睡在大地之间!”
殂立在何郁浓的坟前只会让他感觉到无尽的折磨和孤寂,难道这是就要付出的代价么?身边的每个人就将离自己而去,大修罗域的存在本也不会让人有感情的存在,但在天下间这么长的时间,张烟南感觉自己真的变了。换着是以前,十个何思泉也被自己给杀了,但在那一刻自己犹豫了,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那样,那和是自己么?大修罗域的四大御首之一的任无毁?
从渐渐认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很不习惯以前的身份,似乎现在的张烟南更合适他——胡亦可,唐盈野,苏凝,莫须闻…他结识了许多朋友,当然也招了许多敌人,但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了,很充实。
而在被何别离的那一刀之后,他的身体受到了极限的挑战,现在能活着已经十分的不易,是不是还有能力完成大修罗域的任务呢?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已经找到部分‘圣世血章’交给有悔,希望他能快一点来,迟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支持那么久,而子依呢?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思泉,你要记住了,任何时候一切事情的解决方式都不止一个,我们又何必用最愚蠢的那个呢?”不远的地方何家父子正注视着张烟南和有悔的一举一动,而有悔和张烟南显然没看到他父子二人。
“还是爹爹你厉害,竟在张烟南身上做了手脚,不然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那小子的动作也够快的了!”何思泉由衷的敬佩道:“只可惜太远了,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然的话就更理想了。”
何别离沉吟道:“想知道怕什么?我们再跟定张烟南就好了。”顿了顿道:“我并没有在张烟南身上做手脚,而是在你姐姐身上。”
何思泉一愣,怔怔的看着父亲,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人应该是和张烟南一伙的,大修罗域域在几百年前被玄修五老封闭了之后,他们想要出来只有靠元神的离体,但着支持不了多久,很奇怪为什么张烟南可以在天下间呆在这么久,难道他并不是大修罗域的人?”何别离若有所思的说道:“只要跟住张烟南,我想这些疑惑都将会得到答案。”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何思泉担心的问道:“他已经把姐姐埋葬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他身上做手脚,很可能被他走掉的,上次就是这样。”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在你姐姐身上放的密致的香药,人只要一粘上就很难逃脱我们的‘眼睛’。只有当而被粘的人发现后在水中浸泡几天之后可能消失。”何别离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的看向天空,那里正有几只苍鹰在天空中不住的盘旋。
张烟南和有悔之间的谈话接续进行着,显然没有发现何家父子的存在。
第十六章 息影门徒
思绪由远而近,这些的回忆在张烟南脑海中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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