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能得罪的,你去把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
付心“哦”了声,就转身要退出书房,走出去两步才反应过来,“爸爸,难道我们要”
“嘘!”不等付心说完,付家振就竖起食指对女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要当心隔墙有耳,这是自从付心懂事以来,付家震就教育她的。
她忙捂住嘴,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神在询问父亲。
付家振对她点头。
经过昨天晚上的聊天后,付心知道付家振离开这里并不是冲动,他只是抢在动荡即将开始前,把计划提前了。
走出去几步后,她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问父亲,“爸爸,那张奇呢?”
付家振几度隐忍才没又把桌子拍的直响,用力吸了口气,他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孩子,我们现在自己都是在逃命,不要再去管其他人了好吗?”
他对付心是好言相劝,哪里知道付心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爸爸,我昨天晚上才和张奇订婚,你怎么说他是外人呢?他是我的未婚夫,是你未来的女婿!”
付心强调着张奇和付家的关系,就是不愿意舍弃掉张奇。
付家震看着陷入情网的女儿,心里是恨铁不成钢的气,在这个时候,又不能对她发火,几次呼吸,才勉强把怒火压了下去,“小心,你过来。”
他对女儿挥挥手,“爸爸有话和你说。”
付心走到付家振身边,付家振抓住女儿的手,再一次开始语重心长地劝说:“小心,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爸爸要把计划提前?”
付心脱口而出,“因为这里不是一个民主的国家。”
“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话说到底,也正是因为不民主,我们付家才能有今天的财富。”那多的石油,都只属于卡博特王族拥有,他包括他的父亲和爷爷,正是因为把每一代的国王都逢迎的舒舒服服的,才会让这个国家三分之一的石油是他们付家在经营。
付家震顿了顿,一声叹息,“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是你刚才提醒我了,也许,贝菲尔是想乘此机会把我们付家铲除,你想啊,我们付家一旦被按上什么罪名,我们的财产会是谁的?”
付心回忆了一遍从小就熟读过的这个国家的法律,瞪大眼睛,惊呼道:“咱们家的一切都将会是卡博特家族的。”
付家振点头,“所以啊,在被人抢夺掉咱们几代人的心血之前,咱们必须要早做准备。”
这些道理,付心怎么不懂,包括张奇在这样的阴谋中被贝菲尔定位成什么,她在傅歆那里已经知道了。
贝菲尔的算盘打的真的很好,让张奇听到别人喊她付心,让张奇到了付家,一方面,卡博特已经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卡博特膝下儿子众多,就连一直都不得宠爱的王后也是有儿子的,王位争夺即将上演,这个时候,她不能让别人在艾拉斯身上找到任何的知名度。
这个国家是非常注重子嗣绵延的,一个即将坐上王位的人,如果他没有正常的性取向,这意味着什么?
贝菲尔的确不是心甘情愿的进宫为卡博特的妃子,可是,她却非常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天可以坐到那张位置上。
她忍辱了大辈子,为的还不是唯一的儿子有一天可以坐上那张高高的王位,成为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张奇,于艾拉斯来说的确不同,他到现在也没有碰过他,可见,他是真的爱他。
和傅歆告诉付心的那样,只是因为怕她杀了张奇,艾拉斯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才没有冒然敢行动。
至于艾拉斯没有行动,的确是因为爱着张奇,不想让他伤心,从他警告付家振不准她和张奇亲密就看得出来,他对张奇是势在必得,张奇在付家,只是他将计就计的缓兵之计。
现在又听了付家震的分析,付心算是彻底相信贝菲尔是要利用张奇,既维护好她和艾拉斯的母子感情,又要利用他,刺激到艾拉斯,从而名正言顺的把付家的一切都归到艾拉斯的名下。
好个心机深重,又歹毒的女人。
付歆牙关紧紧咬在了一起,她绝不会让贝菲尔那个女人的阴谋得逞,也不会把张奇拱手让出。
眼珠转悠了两圈,她还真的有了主意,不过,她暂时是不会告诉付家振的。
付家震看女儿没再说什么,以为把他的劝说听进去了,欣慰的点点头,让她快点去收拾,在她的手搭到门把上时,又叮嘱道:“为了不让人起疑,只要把最珍贵的东西带走就行了。”
付心出乎意料的乖巧,没再提张奇半个字,“爸爸,我知道了。”
傅歆回到邵家时,就看到邵洛宙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的一簇花面前。
傅歆暂时没其他事,就走过去看了看。
她喊了邵洛宙一声,邵洛宙像是根本没听到,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傅歆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她用的力气很轻,却把邵洛宙吓了一大跳。
“他”回头看到是傅歆,眼睛里闪过失望,眼角湿湿的,像是哭过了。
傅歆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站,“小宙,是不是你哥哥又欺负你了?”
这两个兄弟和一般的兄弟还真不大一样,别人家都是小的欺负大的,他们两个则是反的。
邵洛宙一直都在讨好邵洛宇,邵洛宇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要去讽刺几句。
邵洛宙本来就很难过,傅歆这么一问,像是让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扑进傅歆的怀里,“傅姐姐。”
傅歆伸出去,抚她头发的手顿在半空,她低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的人。
第一眼看到这个小男孩,她就觉得“他”很清秀,与其说“他”是男孩,不如说“他”长得像女孩多一些。
她能感觉到胸前女孩特有的柔软,还有如兰一样的气息,这一切不都在证明她其实就是女孩吗?
“小宙?”傅歆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你”
邵洛婤抬头看着傅歆,“姐姐。”似乎是害羞,她只看了傅歆一眼,就飞快低下头,“我的名字里的宙,其实是女字旁的那个婤,对不起,姐姐,我骗了你。”
傅歆目瞪口呆,回想起邵洛宇今天异常的表现,明白了什么,“小婤,你哥哥忽然要回国,就是因为知道了你是女孩子?”
邵洛婤点头,“嗯。”她抬起眼睛看着傅歆,“姐姐,我想回去找他,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傅歆轻轻的捏了下她苹果一样惹人怜的小脸,“要我帮什么忙?”
邵洛婤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走到傅歆耳边低声说起了什么。
傅歆听完后,没有拒绝,也没答应,只问她,“如果让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也许他们会伤心的。”
即将为人母,她比任何时候都知道孩子对父母的重要性。
邵洛婤又飞快地看了傅歆一眼,欲言又止,“傅姐姐,其实”
“其实什么?”傅歆早就看出邵洛婤喜欢邵洛宇,她不是反对青梅竹马,而是他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有些事,一定要及时的扼杀在摇篮里。
接下来的话像是很难启齿,邵洛婤犹豫了半响才告诉了傅歆。
傅歆听完后,那感觉,真是震惊加不可置信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既没想到桀骜不逊的少年有着那样的身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为了他才来到这个世上。
这一切,也许就是上帝对这对少男少女做的最神秘的安排。
傅歆答应帮她的忙,邵洛婤就欢喜雀跃的去收拾了。
傅歆又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儿,这才朝别墅里走去。
蔡美芬正在客厅里插花,自从嫁给邵和平后,她就辞去了大学教师的工作,在家专心的相夫教子。
夫是相互的还可以,就是在教子,尤其是继子方面欠缺了点。
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是傅歆,对她挥手微笑,“傅小姐,你过来呢。”
傅歆走了过去,也许是刚才答应了要帮邵洛婤的忙,傅歆在面对蔡美芬时,有点心虚,“邵太太,你插的花真好看。”
蔡美芬从桌子上拿起一枝花递给了傅歆,还递给了她一把剪刀,“傅小姐,你要试一下吗?”
于插花,傅歆还真是一窍都不通,经不住蔡美芬的热情相邀,傅歆硬着头皮把花和剪刀都接了过来。
“邵太太。”傅歆左手拿花,右手拿着剪刀,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真不懂插花。”
蔡美芬调整了下她已经插好的花簇,“不懂可以慢慢学嘛。”
傅歆暂时没事,回到房间里一个人还真的容易瞎想,就在客厅里陪着蔡美芬插花。
很快,傅歆就见识到这位领事夫人的聪明,她借着插花告诉了她很多事。
包括刚才她和邵洛婤一前一后回别墅,已经猜到邵洛婤已经把邵洛宇的身世都告诉了傅歆。
傅歆有些惊讶,“邵夫人!”
她也是聪明人,已经猜到蔡美芬知道邵洛婤的打算,只是出于种种考虑,没有点破而已。
果然,下一秒钟,蔡美芬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傅小姐,自从他们的爷爷去世后,两个孩子在国内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我暂时并不方便回国,如果有机会,还请傅小姐可以帮我照顾他们一下。”
傅歆睁大眼睛看着蔡美芬,“邵太太,你都知道了?”
蔡美芬收回目光,继续修剪着手里的鲜花,语调悠然,像是只是在和人闲聊,“傅小姐,有句话,我昨天晚上就想告诉你,这个地方,和中国真的不一样,这里看似有法律,却都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邵家出面,看似暂时能摆平一些事,其实并非长久之事。”
傅歆惊愕地看着蔡美芬,“邵太太!”
她的确是做了一点打算,比如,她是利用邵洛宇回中国的事,暂时威胁住了艾拉斯。
难道在她看来的没人知道的事,早被这位除了出去做美容根本不出门的领事夫人看在了眼里。
她定定地看着蔡美芬,失语了。
蔡美芬去不看她,她依然专注地弄着她的插花,“傅小姐,你回国的机票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今天晚上的。”
傅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不是感动,而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聪明到让她感觉到了可怕。
她做出了大胆的猜测,“邵夫人,小婤是女孩,也是你故意让小宇知道的。”
蔡美芬没想到傅歆会问这个,抬起眼睛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嗯。”
傅歆怔了一会儿,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不得不让他们离开这里吗?”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有人对贝菲尔说她是邵家很重要的客人,只怕,贝菲尔不会那么容易的放过她。
贝菲尔在王宫里和一帮女人斗了那么多年,哪怕曾经的她真的心胸宽广,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早变了。
很多事,看似没什么关系,其实当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它串联到一起,一通百通。
傅歆的这个问题,蔡美芬并没正面回答她,算是默认了吧。
傅歆不知道蔡美芬对她和张奇的事知道了多少,她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坚决不能拖累无辜,她对蔡美芬说:“我会去找贝菲尔,告诉她,这一切和邵家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是邵家什么重要的客人。”
最后一个字落地,她还真的转身朝门外走去,手臂被人拉住,回头看到是蔡美芬写满焦急的脸,生意压得很低,“你这孩子,这一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贝菲尔对驻在这里这么多年的邵家早了杀心,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我让你走,是不想连累你。”
傅歆转过身,她的直觉告诉她,贝菲尔和邵家之间藏着什么秘密。
蔡美芬拉着傅歆的手朝二楼的书房走去,“傅小姐,前段时间有人送了副字画给我,听说,你比较懂字画,帮我鉴赏一下真伪。”
邵家书房里,不等傅歆开口,蔡美芬倒先对她道了谢。
傅歆一头雾水,“邵太太!”
她惊讶地看着蔡美芬,怎么觉得本末倒置了。
蔡美芬拉着她的手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傅小姐,在中国古代不管是哪一任皇帝驾崩,都会有一次或大或小的动乱,在这个国家,同样也不例外。”
她深深吸了口气,直视着傅歆的眼睛,“傅小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告诉你吧,在卡博特的病情还没这么严重时,他的几个儿子已经开始拉帮结派,驻在这里十多年的邵家,自然没能幸免,和平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过立场,却是站在反对艾拉斯继承王位的那一列。”
傅歆静静听着,没有插嘴。
蔡美芬又说:“贝菲尔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实力,远比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大,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变故,艾拉斯继承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虽然没有总结政权变动对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