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凌的人。
她隐隐感觉到那人呼吸绵长,且比较微弱,想来是故意隐藏,想必他保持着站在雪地中的姿势身体发冷,于是换了一下站姿,换站姿的时候脚步轻轻移动,辛越听到了窸窣的声音,很轻,快接近肉耳无法听到,由此可以判定那人身手不错,反应灵活,因为冬季的靴底比较厚实,那人竟然能将踏地的摩擦声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必然是要有一定的内气。
虽然只有一人,但是辛越丝毫不敢轻敌,那人很明显不像取她性命而意在制服她,虽然出手略为狠辣但是处处留情,那个人使用的是日式打法,很可能是日本人,他的身手诡异莫测。辛越费了一段时间才大致摸清楚他的套路,而这个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细汗,而呼吸的频率也增强不少。
她退后一步,喘了两口粗气,在与这个神出鬼没的黑影打斗的同时也不忘留意楚之凌的动作,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没有上来,如果他亲手加入袭击她的队伍,估计她很快就会招架不住。
思考只是一秒,很快,对方的招式又迅猛跟上。
辛越不禁想,楚之凌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看得出楚之凌在此并不是偶然路过,而是有备而来。她不懂的是,为什么他这么笃定她会在这条路上出现。
辛越一怔,突然间脑袋好像爆破一般的发出轰鸣,零散的思考渐渐紧成一条清晰的线索,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辛越一晃神之际,锋利的刀刃就刷刷带起森冷寒风,朝她的面部劈来。
不能自乱阵脚!
不会的,不可能的,不至于,他应该不会想到她的计划,所以,要专心应敌。
另一方面,好像又一个声音告诉她,还这么奋斗干什么?还想着努力逃出去干什么?他的聪慧智谋并不亚于她,对人心的猜测也丝毫不比她逊色,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抓她的软肋,只待她小丑一样拼命战斗后,他再轻描淡写地布置一个让她无法逃脱的局。
辛越感到一股无法言说的恶寒,那种冷意,比现在身处隆冬,更甚。
大刀夹杂着飒飒冷风,朝她迎面劈来,辛越仿佛化作了一座石雕,一刹那动也不能动。
无论如何,不能认输!
辛越眼中陡然寒芒一闪,竟然挺身迎了上去。
正文 第213章 同榻而眠
果然,那人见到辛越这种不要命的冲击,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蹭的一下猛收回剑,却收势不及,别过去的刀仍然落到她的肩膀上,擦伤了她的肌肤,鲜血逸出。
哐当一声,那人像犯了大错一般,略有惊慌地丢下剑,辛越只是想着他会略微反应慌乱,洠氲剿谷徽饷词肿阄薮耄庋埠茫猎巾又幸坏篮⑸材巧凉盟箾'有出手的时候,格挡反弹,擒臂上钩,制服住他的手臂,然后跃到那人身后,一脚踹中腿窝,痛得那人单膝跪地,一时失去反应能力,满以为可以趁此机会就此逃匿,洠氲叫猎礁兆叱隽讲剑惶醮笊泳统潘慕捧坠セ鞫鴣恚坪跻阉ψ。ё∷娜ヂ贰
辛越被绳子绊倒,跪在地上,近距离之下,蓦然发现这绳子就是原先她依靠着爬上断崖的绳索,这个绳索当时为什么会动?楚之凌应该不至于让她摔死,那么,当时所缠住的物体,其实不是树木或者石头,而是,楚之凌或者这个人的手对吗?
所以,在她以为离楚之凌越來越远的时候,她实际上就在一步一步接近着他。所以,她以为牢牢抓住她手的人是光明來使,洠氲剑呛诎瞪钤ǖ闹髟渍摺
辛越被绊倒在地,手臂磕在冰冷的土地上,擦破了皮,痛得发麻。
正在这个时候,刷的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紧接着,脚下的绳索应声而断。
一直处在沉默中的楚之凌砍完绳索之后丢下刀,蹲下了身子,手顿了一下,还是伸向了清秀柔弱的少女。
他试图把辛越带进怀里,辛越洠в蟹纯梗砭僬剑苊飨圆换岜徽饷匆凰ざ痛耸チζ凰靠咕艿牧Φ酪参蓿灰胩樱耆梢蕴永胨恼瓶亍
只是她洠в校蛭獩'必要。
她也不再去想要早点赶到北丁港口,要去助归程的晏湛一臂之力,她什么都不再去想,因为徒劳,因为洠в斜匾蛭茄换岣鄱选
楚之凌试探性地,一点点,一点点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笑了笑,面容俊美,辛越对这样的笑容毫无以前的惊艳感受,只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寒冷。
她终于明白,有一种无奈,是连死亡,也无法摆脱的。
他似乎格外地想念她,也极为喜欢她这种温顺,于是低下头,又要吻她。
辛越完全是出于本能,把头一偏,他的吻落空了,眸子越來越冷。
他冷冽一笑:“我们回去。”
他抱起她,一路穿行。
夜风不停地吹着,有一种变态的旖旎,细细观來,却是人走茶凉的萧萧瑟瑟。
楚之凌似乎不会累一样,抱着她走了很远很远,走到一处小码头上,他停下了脚步。
霜华凄清,他的心也分外的凉,怀中的少女闭眼在他怀中,很安静的样子,安静得像是洠в辛松换嵝Γ换峥蕖
这里的水流比较急,尽管下雪,但是不容易结冰。楚之凌看着冷清的水流,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
如她所言,一起死去,可好?
他又笑了。
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他有那么多跟随他的生命需要负责,尽管那个时候那么思念她,他还是,力求将一切交代好,策划好,让他手下的人,安全无虞地活着。
他也有,搏击沧海的信念,有手掌白浪的志向,有太多属于男儿的豪迈向往。
他更希望,她能再对他笑一笑,就像以前那样,她把小脑袋歪在他的肩上,像个孩子一样,洠в蟹衬盏男Α
所以他不愿死,所以他想争取。
洠в胁辉袷侄危瑳'有卑鄙无耻,他觉得只要把她牢牢锁在怀中,所有的手段,都不是手段,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方法而已。
今夜的船十分顺风顺水,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船到达了楚之凌在安南岛上的一处住宅。
他的其余人马,都被他安放在北丁港口,未有归來。
楚之凌抱着她,进了房间,什么也不说,就抱着她往床上而去。
他只脱了自己的,和她的鞋子,别的什么也不干,就那么纯粹地抱着她,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眼睛紧闭,很累一般,沉沉睡去。
他的手臂,圈得辛越腰好紧。
夜半时分,耳边是楚之凌徐徐的呼吸声,辛越感觉一切好像做梦,事态发展仓促突然,让她,有丝莫名的惊慌失措。
仿佛前一刻还在逃亡中,祈祷与他永不见面,下一刻,她就以这样柔顺的姿势,躺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世界,真是说不出的荒谬。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不想见到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身边,不想出现的场景,却在现实中一再流连。
人生如戏,人生如梦。她躲了他这么久,这么辛苦地出逃,却轻易地,又被他抓回掌心。她突然想大笑,还说什么守护想守护的东西,她连自己都捍卫不了,自己的生死自由都被人牢牢操纵,她竟然还想,搏一搏这既定的宿命。
他的呼吸绵长均匀,洒在辛越的颈子上。辛越讨厌极了他这样紧紧圈住她不放的姿势,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灵,她都拒绝他的靠近,更遑论如恋人般紧紧相拥。
她抗拒似的动了动,而楚之凌,却微微地皱了皱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室内灯火摇曳,忘了熄,却已近灯枯之期,火苗微弱,隐隐照见一方光景。
他睡意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他意识模糊,有些分不清这是在现实,还是身处梦境,少女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火间,闪烁成他记忆中的样子。隔了雾气一般那么遥远,又好像伸出手去,便可紧搂怀中。就是这般的若隐若现,让他的眸子,越发迷离。
他喝了酒一般的迷醉目光让辛越心口微微一沉,随即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來,预感到什么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奈何被他紧紧圈住,铜墙铁壁般堵住她的去路。
正文 第214章 似梦缱绻
楚之凌半阖着眼眸,好像置身梦中,也好像倒退了很久之前的光阴。他伸出手,捏了捏辛越的小鼻子:
“我的夫人怎么不开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一刻,男人的眸子那么纯明,像是冰天雪地中的素白,纯粹得好似保护邻家小妹妹的孩童。
辛越一怔。
他从來懂得撩拨人心,他一副真诚痴傻的样子,不带伪装,洠в徐迤湍敲慈崛肀菊娴难樱岫拙俚兀悼怂舯盏男撵椤
心口灼痛。
“谁欺负你,谁欺负你了”
他眸子迷离而深幽,宛如醉了很多年一样,慵懒地起身,凑近辛越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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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朝她涌來,即使是幻梦中,他也很懂得,如何的与她唇齿厮磨。
他的吻,温柔的,缠绵的,清冽的,霸道的,带着无限温存与宠爱的,在她的世界里,绵绵密密地洒下。
她如魔怔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只因为他的吻,太像过去,虽然强势,却极尽温柔,小心翼翼地与她厮磨着,全然不见刚才在山上的粗暴与蛮横。
他居高临下地怀抱着她,那样亲密暧昧的姿势,毫无缝隙,简单的接吻拥抱,心口蔓延出过往时光的温暖蕴藉,从头到脚的安稳。
她喜欢他这样洠训难樱不端庋氯崦篮玫难樱孟裨谟当ё牛木墒惫狻
楚之凌轻轻地笑,牙齿雪白雪白的,很干净的样子,深幽迷离的眸间,慢慢地,有了热度。像小火苗一样,绵延着,慢慢地烧灼着。
她的肤,羊脂暖玉似的干净洁白,头发像丝缎一般滑过他的指尖,即使是梦中,悸动的感觉也那么明显,好像是初初相恋时的纯粹简明,世界跳转的,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他恍惚看见她在笑,眸子好像五湖烟景,朦胧飘渺,又是那么美不胜收,似隐若现地,沉浮在他的视野中。
他喜欢她。
他想要拥抱她,他想要亲吻她。他想要离她更近,她想要扯掉缭绕在他们之间的那层淡薄雾气,想要,更真实地触碰到她。
他吻她的耳垂,他喜欢她的耳朵,小小嫩嫩,干干净净的,他听到她从鼻子里发出“嗯”的声音,感觉她好像很痒的样子,他的唇瓣贴着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伸出牙齿,咬了一下旁边的小耳朵,他听到她的鼻息间又传來闷哼声,他恶作剧一般地笑了,像个做了坏事得逞了的孩子。
朦胧中,他看到她的颈项,象牙白的细瓷肤色,冰玉一般洁净无瑕的光泽,隐藏着淡淡的细细的青色脉搏,她的皮肤那么嫩,那么薄,像是冰清玉洁的玉莲花瓣一般,一碰就碎。
男人平素就强烈的呵护之心在她这样的柔弱下更加肆起,他的吻变得很轻,像是羽毛一般,徐徐地洒落在她的肌肤上,灼热的呼吸像温热的火一样喷吐,辛越感觉全身都要往下掉,在一片蔓延着棉花的丛里,那么柔软无依地,往下掉。
仿佛全世界都是铺垫,來慰藉着梦里时光,无所谓爱,无所谓恨,无所谓一切泾渭分明的强烈情感,只有过往回忆蒸发出來的,绵延不绝的温情。
“爱你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变得很嘶哑,还带有点那么些艰涩,仿佛,是从肺脏里,生生挤出來的声音。经过心尖兜转的百般绕梁,回旋成一碗岁月佳酿。
辛越感觉自己的心变成了水,她放任自己软弱,放任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夜半时分,将所有的情绪,表露无遗。
也不再伪装,也不再倔强,洠в辛烁甙粒瑳'有了冷冽,就那么眯起朦胧的水眸,似在极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他的吻,落在她的蝴蝶骨上,轻轻的,如棉花一般柔软。
记忆中,他甚少有过这样的时刻,那么温柔地,不狷急地,拥抱着她,亲吻着她,他从來都是强势胜过温柔,霸道胜过纯情。
她的衣衫被他褪下,她的眸子睁大,身体忍不住想蜷缩起來,然而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以他的体温,温暖着她。
他的唇带着恶趣味地咬在她的肩头以及她胸前的柔软,他感受着她在他身下颤动着的可怜样子,想笑,然而更多的是怜惜与喜爱,他喜欢她这么柔弱可爱的样子,不用强撑起一片天地,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