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庆功宴到晚上九时终告结束,众人出得餐馆门口,宋美乔走到金影南身旁,向他耳语了几句。
金影南听后,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并向宋美乔说了几句,像吩咐她什么事似的。接着金影南来到木村和文仑跟前,笑道:“两位难得来到庆州,也该尽情开心一下,只可惜我年纪大了,精力不继,无法和你们同去,今晚便由美乔和婌英代我招呼两位好了。”
木村微笑道:“金先生也太客气了。听说韩国的夜生活向有盛名,今次既然来到,又怎能不去见识一下。”
文仑在旁也含笑点头,却没有出声。随又听得金影南道:“这里的夜生活确实是不错,极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话后从口袋里取出车匙,递给宋美乔:“今晚你就用我的车子吧,千万不要玩得乐极忘形,明儿下午,我们要起程回首尔了。”
宋美乔接过车匙,笑着说道:“你不要这么罗唆吧,放心好了。”
金影南笑一笑,便和户田等人离开。而户田见织诗终日贴在文仑身旁,心里早就清楚雪亮,识趣地拍了拍文仑的肩膀,便和金影南去了。只有彰弘一声不响,在旁冷冷的望了文仑一眼,才转身离开。
文仑看见他这副嘴脸,心里确实有点不安,就像自己做错什么事似的!若非自己亲口叫织诗留下,真的想立即叫织诗回去。
待得众人离去,宋美乔把车匙给了郑婌英:“我有些醉意,还是你来驾驶吧。”
一行五人上了金影南的平治房车,徐徐驶出大道。郑婌英问道:“是否现在便去泡温泉?”
木村道:“现在时间尚早,不如找个地方再喝几杯,带着几分酒意泡温泉,这样才过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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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乔笑道:“你刚才还没喝够么?”
木村摇头道:“刚才那些SEISYU,只是一般货色,就是喝上半天,休想会弄得我醉。”
郑婌英道:“既然你有这个雅兴,便先到市中心去,那里酒馆比较多。”
十多分钟车程,已经抵达城东洞。车子停在距庆州博物馆不远处,那里并排数间都是酒吧和餐厅。郑婌英向众人道:“前面那间石砖门面的酒吧,我和姊姊曾来过一次,里面气氛相当不错,灯光也较暗,免得让人认出你们两位大明星。”
木村和宋美乔毕竟是公众人物,二人下车前早就戴上了墨镜。
文仑向木村道:“真的为你可怜,连在街上走,也要避东躲西的。”
木村道:“当初确有些不便,但经过这么多年,一切都习惯了,没法子啦,要不又怎会有人称呼我们是绣花老鼠。”
文仑笑问道:“这个名头倒也有趣,是什么意思?”
织诗掩口笑道:“便是说他们浑身如花似锦,但无法见光。”
文仑听后也觉有理,不禁微笑摇头。五人说话间,已来到酒吧前,推开大门,虽见内里灯光幽暗,但装饰却别具匠心,全间酒吧充满着西部牛仔风格。
这一类酒吧相当自由,并没有待应生前来招呼。五人在靠墙处的一张圆桌坐下,见这张木桌以红木制造,一条臂儿粗的桌脚直嵌入地中,巩固坚实,而那张桌面,足有四寸来厚,表面已被磨擦得凹凸斑驳,颇有怀旧之气。
五人坐下,宋美乔和木村除下墨镜,文仑四下一望,见酒吧面积极广,堂上已坐了七八成客人,颇为热闹。而那些侍应生,已忙得像天竺鼠般,在堂上转来转去。
这时刚巧有一名侍应生走过,木村喝住了他,但他不懂韩语,便由郑婌英代劳,叫了两大瓶啤酒和一些小食。
那侍应先前还不为意木村,待得看见宋美乔,不由眼晴发亮,欣喜之情全写在脸上,他心里大概是想,这里一间寻常酒吧,竟然会有大明星光临,正在他喜形于色之际,视线到处,又看见宋美乔身旁的男子,竟是日本当今红星木村,这个更令他喜出望外,笑道:“你……你是木村?”
侍应生说的是韩语,只有郑宋二女听懂,宋美乔笑道:“你呀,万不可四处宣扬,到时吓跑了这颗大明星,要找回来可不易呢。”
那侍应生呆得一会,伸了伸舌头,笑道:“我不说……不说。”说着从口袋掏出记事薄来,向宋美乔道:“两位可以给我签个名字吗?”
木村看见,微微一笑,示意叫他收回记事薄,接着取出一张名片,在上面签了名字,那侍应生看见,如获至宝。宋美乔也在名片上签上名,递给侍应生道:“你今日走运了,连我也没有他的名片呢!”
那侍应生傻呼呼的搔头痴笑,双手接过名片,千多谢万多谢的离去。
郑婌英向木村道:“你口袋里有多少张名片?”
木村笑道:“莫非你也要我的签名。”
郑婌英道:“不是我要,是他们。”说话时下巴一扬,示意他向酒吧看去。
众人一望,见那待应生正和数名同事说得眉飞色舞,而那几个人,只是把眼睛往这里望,个个眼中全是错愕的神色。
宋美乔笑道:“那人的嘴巴虽然应承得响亮,还不是四处去宣扬……”说话还没完,便见邻桌一名少女手持纸张,高高兴兴的走过来,自然和那侍应生一样,是要二人的签名。
木村和宋美乔没有办法,只好摆出明星的一贯风度,照单全收。果然在这几分钟内,前来找签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二人忙碌一会,终于慢慢静止下来,还好他们坐在墙边的一角,此处并不十分起眼,加上附近客人不多,而且那些人也相当合作,除了不时把目光投过来外,再没有前来打扰。
文仑和织诗眼见这个光景,又想起木村那句“绣花老鼠”,也不禁摇头发笑。
在酒吧另一个角落处,军皓、紫薇和茵茵正在谈得起劲,只听军皓道:“转眼间来韩国已有四日,为了不被文仑起疑,我看明天也该回香港去。”
紫薇点了点头:“你也说得对,文仑平时到外地公干,短则三四天,长则五六天,极少超过一星期,要是他回家发现我不在,他便是不起疑心,也少不了要多一番唇舌解释。”
茵茵同意点头,说道:“虽然文仑知道你和我一起去旅行,但回家不见了你,多少会焦急不安,到时他向你母亲查问,难保不会出漏子。”
紫薇心中有鬼,这时听见茵茵的说话,不禁担心起来。军皓见她满脸忧色,便朝她一笑,左手搭上她肩膀,把她拥近身来:“相信文仑也没有这么快回来,我们明天一早起程回去好了。”
只见紫薇送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把头搁在他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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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三人在庆州玩了一日,吃过晚饭后,又在庆州车站附近闲逛,最后来到城东洞,便在茵茵的提议下,三人跑进酒吧来,打算喝几杯才回饭店。世事就如此地巧,郑婌英也领着文仑等人来到这里,看来两拨人今晚注定会有事发生了。
便在军皓和紫薇搂搂抱抱,百般恩爱之际,忽见茵茵瞪大双眼,目光发呆,结结巴巴道:“紫……紫薇……是……是文仑……”说完把头一缩,趴在桌面上。
紫薇和军皓听见大吃一惊,正要回头望去,茵茵制止着道:“不要回头,文仑正在望过来。”又再把头一挪,借用军皓二人的身躯遮挡住。
二人看见茵茵的举动,紫薇更是大惊,心儿碰碰直跳,忙压低声音追问:“真……真的是文仑?”
茵茵不住点头:“没有错,一定是他,文仑正和几个人坐在一起。”
军皓脸色立变,但他知道茵茵平素最爱说笑,为人古灵精怪,心中仍是半信半疑,便垂歪着头,慢慢从肩侧往后看去。岂料一看之下,果然看见文仑坐在一角落处,正和几个男女有谈有笑。他这一惊真的非同小可,忙回过头来,向紫薇道:“文仑真的在这里,看来他还没有发现我们。”
紫薇立即离开军皓的身子,端端正正的坐着,向茵茵道:“文仑怎会来到韩国,这如何是好,我们还是快点离去吧。”
茵茵摇头道:“千万不可以,现在我们只要一动,必定会给他看见。”
就在紫薇和军皓张皇失措之时,茵茵从二人中间的空隙望去,竟给她发现一个重大的事儿,忙向紫薇道:“紫薇你快来看看,慢慢的坐到我这里来。”
紫薇略一迟疑,还是坐到茵茵身旁,二人两个头凑在一块,藉着军皓高大的身子作为遮挡,四只眼睛瞪得老大,往文仑方向望去。
却见文仑和身旁的女子箍头搂颈,又不时见那女子把脸贴上文仑的脸颊,挤眉溜眼,亲热非常。直看得紫薇双眼冒火,气道:“他……他们竟然……”
茵茵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要冲动,看那女子妖里妖气的,敢情不是什么好女子。我不是曾经和你说,男人单独出外公干,实难担保不会逢场作乐,我这句说不会错吧。”
紫薇只是紧紧的盯着二人,看见文仑偎腮搭肩的拥住那女子,不由愈看愈气,跺脚道:“他意然瞒着我做……做出这种事……!”
茵茵笑道:“你也不要说他了,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大家扯个直,这不是很好么!啊……紫薇你看,和文仑同坐的两个人,像是日本红星木村哀哉和宋美乔,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文仑怎会认识这些大明星,紫薇你知道吗?”
紫薇这时亦已发觉木村二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听文仑提起过他们。但文仑说是到日本公干的,又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莫非他一直在骗我?”
茵茵道:“这便很难说了,真没想到,文仑也会这样做。”
紫薇听得心如刀割,不禁涌出泪水来。军皓听着二人的说话,也是十分愕然,更不明白文仑怎会和这样的大明星坐在一起。
随听得紫薇狠狠道:“这件事我定要查个清楚明白。”说话之间,已气得连身子也颤抖起来。
茵茵道:“你想怎样查,难道去问文仑不成,依我看还是慢慢的来,决不可操之过急,你不要忘记,你自己也给他戴了绿帽子,稍一不慎,在言语间漏了口风,给他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可大件事了。”
忽然听得军皓道:“紫薇,你是否想知道文仑和那女子的关系?”
紫薇忙道:“你有办法?”
军皓道:“我刚才细心想过,现在已经这么夜了,文仑既然在这里出现,他们的住处必然在附近,一会儿只要从后蹑住他,必定会另有发现。”
这也难怪军皓对此事如此热心,他既然发现文仑出轨,在他来说,无疑是握往了一张皇牌,到时就算他和紫薇东窗事发,也不致全落入下风。
茵茵听见军皓的说话,喜道:“没错,军皓说得对,只要跟住他们,或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直到接近深夜,文仑五人才结帐离开。紫薇等人待他们一踏出酒吧,连忙从后跟出,一出店门,便见文仑五人朝一辆平治房车走去。
军皓见多识广,忙伸手召了一辆计程车,三人跳上车子,茵茵用日语向那司机道:“麻烦你帮我跟着那辆房车。”
只见前面那辆房车离开城东洞,往东朝殿郎址方向驶去,经过吐含山继而向北,来到一个相当幽静的民区,再见那辆房车停在一间屋子前。紫薇等人不敢马上下车,坐在车上远远的望着,见那屋前有个大招牌,写着几个韩国字。而宋美乔和木村已戴上墨镜,五人下车走进屋去。
茵茵向那司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司机原来也懂得一些日文,见茵茵这样问,便道:“这是庆州有名的温泉旅店,看来你们的朋友是去泡温泉,那旅店也相当不错,你们也可以进去试一试。”
三人没想那司机如此健谈,问他一句说话,却回覆得如此详细。军皓不懂日语,便由紫薇在旁解释。
眼见文仑五人进了旅店,茵茵道:“我们也进去看看,好么?”
紫薇却犹豫起来,她所担心的是给文仑发现。但军皓却点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就进去看个究竟。先在车上多待一会,让他们进了房间,然后再开始行动。”
三人在车上等了十多分钟,才走近旅店,发觉这间旅店并不大,只有两层高。军皓探头往店里望去,透过玻璃门,发觉文仑等人已经不在,相信是进了房间,再见接待处只有一人,便向二人点了点头,一起走了进去。
接待处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见客人进来,便即站起开声招呼,茵茵用日语向他道:“我们想要一个房间,只住一晚?”
那人心想,今晚怎地这么多日本游客进来,来了一拨又是一拨,便取出旅客登记册,用日语道:“房间是有的,请先在这里登记。”
这些小旅馆不同大饭店,招呼的多是本地人为主,入住的手续都相当简单。
茵茵胡乱填写一些资料,在登记册的栏目里,看见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