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为你杀了人。”他的语气傲慢,并带有些许的挑战意味。
莉莎看着佛瑞擦拭他的剑尖,在他将它收回剑鞘後,才开口说,“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恩情。”她的声音轻柔,“不过,我也曾救过你,治好了你的伤。”
“我记得。”佛瑞答。
“如此一来,你也欠我一份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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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领主。”她究竟想要什么?佛瑞心想,“你属於我。”
莉莎没有答话,等候他说出下文。一段时间过去了,男爵不高兴地蹙着眉,她若想用疏离的手段对付他,是无济於事的,因为她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上。她确实是属於他的,但那真是他所希冀的一切吗?他真的希望她臣服在他脚下吗?“你属於我。”他再度强调,似乎在说服自己。
莉莎正打算开口同意时,他的手已移到她的颈背,手指插进她柔细的长发中,“你的未来取决在我手中。”佛瑞咬牙道。
莉莎沮丧地皱起眉,他非但不因她曾经为他疗伤而心存感激,反而以他的身分来要求她的服从。
佛瑞并不因他口头上的得胜而沾沾自喜,他揪着她的头发,直到她喊出声。他丝毫不为她的痛苦申吟所动,把她推向他,让她的胸部抵在他坚硬、冰冷的铠甲上。莉莎紧闭着双眼,躲开那颤人的疼痛和他凌厉的眼神,她把嘴闭得更紧,不让哀号再度冲出她的唇瓣,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但她强忍着,不让他察觉。
佛瑞俯视她的脸,看到她隐忍着惧怕的神情,不禁笑了。她紧闭的眼睑上有着轻微的颤动,他非但没有遗漏,而且还因之感到欣喜,他判断她不是个容易被惊吓的人,正如罗杰所说,她拥有无比的勇气。
他望着她妩媚的红唇,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吻着她,她的唇先僵了几秒,接着便放松了。感觉出她已放弃了挣扎,他分开唇用潮湿的舌挑逗她的唇,直到她轻吟着张开嘴。
他的唇邀请、试探、强夺。这个吻并不温柔,他似乎是想以这种原始而蛮横的方式来说服她。渐渐的,他发现,最先失去控制的是他自己,她尝起来是那么甜美,清新。而当她怯怯地伸出舌尖迎向他,轻舔他的舌尖时,他再也记不得原先的意图,只觉得灼热的欲火燃遍他全身。
莉莎掉进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她告诉自己,她曾努力抗拒,可是当这个吻结束,她发现她的胳臂搭在他的颈子上。是他把它们拉上去的吗?不!她回答自己,是她主动把手搭上去的。她把脸歇靠在他胸前的皑甲上,羞愧差点淹没了她的神智,但莉莎战胜了它。
她感到佛瑞的手臂收紧了,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他的手是环在她腰上。
他身上有股混合了皮革和泥土的香味,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并不令人讨厌,莉莎承认。
“你的吻已经有改进了,莉莎。”佛瑞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额头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围了他,感觉她靠在他怀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用他的手梳理她柔细的长发,几乎要满足的长叹起来,这喜悦多么的强烈。他知道他该放开她,严肃地让她从一开始就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主,她是臣。可是,他无法在这个时候抹去笑容,绷起脸。
莉莎羞红着脸,忆起那晚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原来他没有昏迷到记不起一切的程度。她轻推他,拉开一段小距离,“那天晚上我很好奇,毕竟我没有太多接吻的经验。”她细声道。
“我一点也不怀疑。”佛瑞说。
莉莎听出他语气中的傲慢,他的笑容温暖了她,同时也让她提高了警觉。她得多留心这个人,她决定,他有一种令她失常的魔力。
男爵冷傲的脸上漾满温柔的笑,她很讶异一个吻竞让他的心情有如此大的改变。她
不能让这个有利於她的时刻轻易溜掉,“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爵爷,你怎么知——”“这个谜题并不难解。”佛瑞说,“不过,我还需要更多答案,等我们回庄园後……”
“我会据实以告,爵爷,可是,我想在回玛特维前就给你答覆。”
男爵听了先是一皱眉,接着点点头,他走向茅屋外的圆石,坐了下来,没有注意到两只猎犬亦跟着他,在他身侧趴下,“从头开始,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留在庄园,而要躲在这里?”
“我不能待在那里看着伯伦走进我的家,我不能!”莉莎冷静地答道,慢慢走到他面前。她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般,开口说道,“我要说的是个很长的故事,爵爷,你愿意听吗?”
“嗯。”他以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双亲、两个姊姊,和其中一人的丈夫,全遭人杀害了。”她低声道,“我叔叔涉嫌最大,他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告诉我你看到了些什么。”男爵的语气温柔而坚定。
莉莎点点头,做个深呼吸,“他们到达时我没有看见,小汤姆正和我骑马出游,一家人忙着准备庆祝小汤姆的生日,这是一种传统。”她解释道。
佛瑞点点头,却发现她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回忆已占满了她的脑海。佛瑞看见她眼中痛苦的神色,很想伸出臂弯搂着她,向她保证,再也不会发生那些令人无法忘怀的惨痛事件,但他无法那么做,只有静静听她说下去。
“大姊凯玲和她丈夫,从老远的乔柏顿赶来,二姊夫鲁克因为临时生病,所以只派了一名侍从护送玛莉……唔!上帝,要是他不那么明理就好了,玛莉也不会丧生刀下。”
莉莎再深深吸一口气,控制她愈渐激动的情绪。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冷静得丝毫不带一点感情,“我和汤姆从後面楼梯进门,想偷偷上去换好衣服,再下来帮母亲准备。楼梯间有个隐密的小屋,我们躲在那里想看看准备工作进行得如何,可是,我们却亲眼看到了父母亲的死状。我捂着自己和汤姆的嘴,不让我们叫出声音来,拉着汤姆躲进另一个密室……,
“我听到一个男人高声喊着,『找出那个男孩,务必把他杀了。』,我知道他指的是汤姆,我也知道他们是因为他是庄园的继承人,才要杀掉他。”
自从惨剧发生後,她还不曾对谁倾诉过全部的过程,此刻,恐怖的画面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想起当时她的绝望和寻死的意念,这痛苦如此尖锐,她狂乱的伸手捂着耳朵,试图阻挡那凄绝的尖叫进入她耳中。
佛瑞不发一言地将她拥进怀里,拉下她覆着耳朵的手。
他温柔的举动帮助她寻回了自制,她仰起脸看着他,看见他眼中的同情和了解,“接下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我们在密室一直等到乔瑟来接我们出去,然後派人送消息给二姊夫和大姊夫的亲人。”
佛瑞将莉莎推开了些,专注地望着她,“你有认出什么人吗?”
“没有,不过杀玛莉的人……他的声音我永远记得。”她忽然记起,“他的衣服上喷得都是血。”
“其他人呢?你一个也不认识?”
“不。”莉莎答道,肩膀无力地向下垂。
“你为什么要把你弟弟送到伦敦?”片刻後,他问。
“我想不出其他办法,法律规定汤姆和我都必须归由伯伦监护,而我又无法提出伯伦在幕後主持这次攻击的证据。我外公住在伦敦,我想先送汤姆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搜集伯伦主谋的证据,或者……亲手杀了他。”她的眼睛燃着愤恨的火焰。
“告诉我你相信主谋者是伯伦的原因。”
“他是唯一可能的涉嫌者,他原是父亲的法定继承者,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他仅有的希望就是等我父亲死後,继承所有的产业。只可惜小汤姆出生了,从这时起他便和父亲交恶,对汤姆更是恨之入骨。他最後一次来玛特维时,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临走时曾扬言再也不踏进玛特维一步。但我父亲却不这么想,我听到他对母亲说,伯伦只是发发脾气,气消了就没事了。”
莉莎挣脱他的怀抱,“如果我们全死了,伯伦就能继承玛特维,对不对?”
“嗯!”佛瑞说,“可是你们并没有全部丧生。”
“但法律仍规定汤姆归伯伦监护,是吗?”
“是的。”
“如果你真让伯伦监护汤姆,他一定会杀了他。”她激动地道,“还有我。”
“你不会归他监护。”佛瑞肯定地答道。
“那你是相信我了?”莉莎满怀希挲地问,“你会杀了伯伦?”
“我相信你认为伯伦有罪。”佛瑞有所保留地说道,“而且他目前的涉嫌最大,只是我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判他的罪。”
“证据!根本没有证据。”莉莎尖声大叫,猛地推开他,“伯伦绝无法逍遥法外,他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会如何安排我呢?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嗯。”佛瑞含糊地回答道,他的手臂收紧了,她的头发拂过他的下巴,传来一阵清香。
莉莎等了一会儿仍不见男爵回答,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出世没多久,父亲就替我订了亲。”莉莎终於又说,“可是那个人两年前死了,我不知道父亲是否给我做了另外的打算。”她想,也许男爵可以替她安排一桩婚事,然後依照法律的规定,只要经由正当的手续,汤姆可由他已婚的亲戚监护。
“你不会有另外的婚约。”佛瑞断然道。
“我不会结婚了?”
“不,你会结婚。”佛瑞说,“和我结婚。”
第三章
婚礼在今天举行。
莉莎不懂为何要如此匆忙,可是她已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了。男爵心意已定,不愿给她任何解释。似乎是男爵的家族有个特别的习俗,所以他们的婚礼必须入夜举行。莉莎对这安排完全没有意见。
佛瑞扶她下马,把她像个行李箱般抬上楼,走进她的卧室里。
“我想看看我弟弟。”她客气地询问。他摇头拒绝了。他真是该死的顽固。
“婚礼后再见。”他把她抛到床上,“我会叫人替你准备洗澡水。”说完这句话,他就转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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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莉莎,他就知道她是个机智、聪明的女人。多少个陷入迷蒙梦境的夜晚,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她的身影,从那时候起,她就注定该属后他。是的,她也许不是个温驯的妻子,但她绝对适合他。
事实上,他也不懂为何要这么快举行婚礼,只知道他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她陪伴在侧的夜晚。既然神父已经到了,便没有理由再拖延时间。
莉莎试着想找出男爵娶她的理由,最后她决定他娶她是为了保护她,以示他对父亲的尊重,但这么想又似乎过于牵强。她拿出母亲在她最近一次生日时送给她的玫瑰香皂,洗了几天来最痛快的一次澡。
浴罢,她拿毛巾擦乾头发,将满怀的愤怒发泄在头发上。她原以为洗个澡能帮助她理清烦乱的思绪,但她却发现她的神经愈绷愈紧。伯伦还没到,莉莎下意识地祈祷他会在路上遇到重大事故,无法赶来。
壁炉里正燃着温暖的火焰,莉莎跪在壁炉旁边,细心的把缠结的发丝梳开,利用炉火的热度,把头发烘干…男爵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他靠着门,目光温柔地抚着她。莉莎听见门响,但拒绝去弄清来者是谁,迳自慢条斯理的梳理她的头发。若她曾回过头,她会看见他眼中无限的温柔,和渐渐绽放的笑容。
她是最美、最妩媚动人的新娘,柔软、光滑、亮丽的化身。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梭巡她全身,炉火在她披肩的长发上投下一圈金光,她白皙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色泽。热流涌进他体内,超出他能抑制的程度,他感到燥热不堪。他觉察出她正在生气,倾泻的怒气几乎能吓走所有想一亲芳泽的男人,但他正巧例外。
“你要在那里站一个晚上?”她问,转头望着他。他看到她被炉火暖红的娇靥,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漂亮蓝眸。
“你不喜欢这桩婚事?”他柔柔的声音拂过她耳畔。一头漂亮的雌狮,佛瑞心想,望着她亮蓝的眼眸中浓浓的愤怒,他真想上前去抓住她,让她融化在他的抚摸之下。
“我早就没有感觉了。”莉莎撒谎道。她站起来,心想她半跪着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她很柔弱。而不论他是不是她的领主,她都不愿在他面前显示出她的怯弱。
佛瑞不理睬她挑衅的语气,慢慢走向窗边。他掀开沉重的窗帘望向窗外。他就像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她想,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必娶我的,爵爷,我有你的保护就已经够了。”莉莎说,“以你的地位,你可以娶任何人……你甚至可以为爱结婚。”
他没有半点反应,好像完全没听见她说的话,她只好耐心等待。
“只有蠢男人才会为爱结婚。我可不蠢。”他甚至懒得回头看她一眼,对着窗外,不带感情的说完这些话。
蠢,她在心中默念。他认为爱是很愚蠢的事。她不完全反对他这种说法。 毕竟,像她父母亲之间和谐的情感并不只是建立后疯狂的爱恋,而其他那些她曾听说过的恋爱故事,又都美丽浮华得缺乏真实感,但他给她的那种强烈的rou体吸引力又是怎么回事?也许正如她母亲所说的,那是种美得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