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魇心中一凛,想起了白白的天劫,急急施展法术闪身出现在白白所在之处……谁知迎接他的不是白白的生气委屈,而是她与另一个男人拥抱缠绵的刺眼画面!
这算是捉奸在床了?!
白白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衣服褪了大半,正与一名同样衣衫不整的男子抱作一团倒在床上。
那名男子一双手在“他的白白”身上四处游移,一边埋在她的肩颈之间猛亲,白白怕痒,玲珑的身子扭动闪躲着,却也没有太大抗拒不快之意,偶尔还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在白白心目中,红宏不过是在跟她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但是,眼前的一幕落在墨魇眼中,却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焰。
不过是一两个时辰而已,这只该死的狐狸精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投入他人的怀抱,他之前为她担心焦虑犹豫不定都算是什么?!
白白首先发现了门前神色不善的墨魇,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转念间又感到很不是滋味:我心虚什么呢?坏靠山不也一样趁我不在偷偷找别人玩?!
红宏也发现白白的异常,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一眼看见了两眼喷火的墨魇,呆了呆放开身下的白白,讪讪道:“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明明是这家伙擅闯自己的洞府,偏偏自己还没胆子对他大声呵斥,真是……不过谁让人家法力高强呢,上次杀蛇妖那个干脆利落、心狠手辣啊,他至今余悸犹存。技不如人还是客气一点好。
墨魇冷冷看着两人,怒火烧到最高点反而冷静下来。
“过来!”墨魇看着白白,沉声命令道。
白白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要!”傻瓜都看得出来墨魇的心情极差,会送上门让他欺负的更是傻瓜中的傻瓜!
墨魇抿着薄唇转头打量一下红宏,红宏被他看得浑身发冷,打了个冷颤,干笑几声,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心道:白白不是他的妻子吧,怎么他一副我偷了他老婆的表情看我?
“自废双臂,我饶你不死。”那两双碰过“他的白白”的手,绝对不能留下!本来他想直接杀了眼前的男人了事,但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要这个男人活着,身带残疾凄惨无比地活着!这是他胆敢动“他的东西”的代价!
红宏闻言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倒退两步,眼前这个黑衣男人不是在说笑,他为什么如此凶狠?莫非就因为自己与白白亲近?可是他不也去亲近兰花妖精了?
白白虽然不曾亲眼看到墨魇当日是如何下手杀死蛇精的,但是对他的心狠手辣却是印象深刻,他如果要害红宏,那红宏一定逃不掉的!
想到这里白白再顾不上害怕,跳起来拦在红宏身前,大声道:“不许你伤害红宏!”
墨魇脸色更难看几分,寒声道:“不许?!你凭什么不许?就凭你上过我的床?你以为像你这样水性杨花、淫荡无耻的狐狸精可以把我迷倒了让我听你的话?!”
白白被骂得十分委屈,跺脚道:“红宏你快走!”
红宏摇头道:“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他不会杀我的,你快走啊!”白白也不明白自己的信心是怎么来的,之前墨魇下手杀死同样跟他双修过的蛇妖,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
红宏略一迟疑,心道:也对,白白这么漂亮迷人,这个墨魇明显是对她有意的,怎么舍得下手杀她?这么一想他便再不迟疑,一手拎起角落里昏睡的凌清鉴,头也不回地飞跑离去。
墨魇作势要追,却被白白跳上来死死抱住,气得他脸色青黑,最最气人的是,白白柔软的身子贴在他怀里,依然让他产生一股想狠狠拥抱她的冲动。
他真是太小看这只该死的小狐狸了,以为她天真单纯,她却转身就毫无所谓地另结新欢,以为她纯洁无知,偏偏一举一动都让他心荡神迷,这样的诱惑魅力,简直不是一般妖精所能拥有的!
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一手将白白狠狠推倒在地上,冷声喝骂道:“你不过是只不知羞耻、人尽可夫的狐狸精,真以为凭着一点狐媚手段就可以四处勾引摆布男人?!滚!滚得远远地!再让我看见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白白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骂自己,委屈、气愤、伤心统统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不听话地哗啦啦掉个不停,哽咽着大声反驳道:“你是坏蛋!明明是你先跟兰花姐姐玩不理我!我讨厌你!我也不要见到你了!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闪身化作白狐,飞快地跑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035 天劫
白白边哭边跑,黑夜中不辨方向,累了便睡倒在大树下。她不明白墨魇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清楚看到墨魇眼中的鄙夷嫌弃与冷漠不屑。
为什么要那样看她?她又没做错什么,明明是墨魇自己先去找别人玩,她也找别人玩有什么不对?坏靠山不公平!
爹爹说的对,公的果然不安好心!公靠山就是靠不住!现在自己的法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母靠山又远在京城,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本来约好的伙伴被公靠山赶走了,自己也被公靠山赶出来,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红宏……
白白睡梦中全是一道道天雷打在她身上,把她打得魂飞魄散的可怕景象,一夜噩梦连连,清晨时勉强醒来便觉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
跑到小溪边喝了点水,又找了几个野果吃下去,提起精神辨清方向便往京城赶去,希望在天劫到来之前,可以赶到京城,希望凌清波还记得她,愿意把她收留在身边。
她不想死,她好想爹爹妈妈,只要能够平安度过天劫,她一定乖乖地回到山上的洞府去,等爹爹妈妈接她到天上团聚,再也不要分开。
只要跟爹爹妈妈在一起,嗯,再加上神仙师父,就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
靠着这一点信念支撑,白白一路艰难地向着京城进发。
没有了每天补充的仙丹仙草,白白的体力消耗极快,变得如同普通狐狸一般,她根基受损,法力所剩无几,也不敢走大路,都是在山野中穿行,累了就在野地里休息,饿了就吃野果充饥。就这样走了几天,终于到了京城附近,白白却已经体力透支,举步维艰。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黄昏时候天边涌出一线乌云,转眼之间便将橘黄色的天空遮挡起来。乌云中隐隐透出紫红的色泽,昏暗的天空变得无比诡异。
白白还未走出密林,只是听见林间呼啸的风声变得越来越尖锐刺耳,仿佛正在发出某种警告,大小鸟兽们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四处奔逃,情景十分可疑,再抬头看看天色,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浮起——天劫!天劫来了!
白白还未来得及害怕,电光一闪,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身边一棵大树应声折断,哗啦啦地就往她这边倒下,树干断口处一片焦黑,冒出阵阵浓烟。
白白险险避过砸下来的大树树干,便又见眼前一片电光,巨大的雷声掩盖了白白的惊呼声,面前一步远的泥地已经化作一片焦土,如果刚刚她没有临时刹住冲势的话,此刻她已经被雷劈中了。
不用多说,白白已经知道自己这回碰上的天劫正是“五雷轰顶”,幸运地避过了两次,至少还有三次,稍一不慎,自己就算侥幸不死也会重伤。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林子里,重伤的结果与死无异!
没人可以靠,只能靠自己了,白白闭闭眼睛,求生的本能使她暂时忘记疲累,全神贯注应付眼前的生死大劫……
另一边,墨魇赶走了白白,气恼之下施法将红宏的洞府砸成废墟仍不解恨,差点想追上红宏去杀了他泄愤,追了一段慢慢冷静下来,却又觉得心灰意冷。
为了一只跑掉的小宠物而大张旗鼓地去追杀“奸夫”,实在无聊得可以!但是要放弃追杀,转身返回洞府,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东西。
如此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日,墨魇偶然停下来辨别一下方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在往京城方向走!
他心里很明白,离开了自己,白白多半会转而去寻找凌清波的庇护,只要到了京城一带,一定可以找到她。
但是找到了之后呢?
把她抓回来带在身边?还是看着她投入凌清波的怀抱,再也不看他一眼?那天他骂她骂得那样凶,她一定会跟他闹别扭吧……
墨魇看着溪水出神,水中似乎浮现出白白那双满是委屈不解与气愤的美丽眼睛,甩甩头,真是疯了!莫非还真为了一只微不足道的小狐狸精神魂颠倒不成?!
正在烦乱之间,忽然心脏一阵剧痛,这痛楚来得突然,刹那间几乎疼得他无力呼吸……这痛与白白身上的所下的法咒相连……白白出事了!
墨魇心头一颤,将法力提升到极限,一闪身出现在白白所在之处,映入眼帘的情景几乎令他痛入骨髓,一种可以称之为恐惧的感觉快速蔓延全身。
眼前不远处,一支长箭将白白射了个对穿,鲜红的血从她身体里源源不绝地涌出,顺着箭杆滴落地上。长箭箭头没|奇|入一棵大树|书|的树干上,白白就这样被挂在箭上,身子微微抽搐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抖动,永远静止下来。
眼前白白被鲜血染红的小小身子,令他胸口一阵闷痛,似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心脏被人猛力捶了一下!
他的身影掩盖在高大树木的暗影之中,树林里的两个猎人并没有发现场中忽然多了一人,依肆无忌惮地大声谈笑着向猎物的方向走来。
“他娘的,昨夜里打雷打得见鬼的响,这破地方的畜生都被吓得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不知道刚才那白色的一团是个什么东西,嘿嘿,要是只兔子,正好给大爷塞牙缝!”一个鹅公嗓子大声抱怨道。
“啧,让你这么一射,那一身皮毛就毁了,我家那婆娘正嚷嚷着要弄双毛皮套子,让你这混蛋射出两个洞来,还有什么搞头?!”
“吖!小子你想干嘛?那畜生是我射的!”鹅公嗓子忽然大声吆喝道。
“是你射的?很好!”大树下,一名俊美至极的黑衣公子怀抱着一只浑身染血的白色动物,冷然开口道。
简简单单六个字,前来收获猎物的两个猎人听在耳里,却觉得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倒退两步,拔出腰间的猎刀严阵以待。
一切的准备都是徒劳的,两人正打算开口,忽然发现握着猎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向身边的人砍去!
036 唯母的与小狐,难养也!
两个猎人大惊之下努力想收手撤刀,但是来不及了,刀光闪过漫天血雾喷洒而出,两人身上各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噩梦并没有结束,两个意识清醒的人像碰上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身不由己疯狂舞刀向对方身上砍杀,直砍得血肉横飞依然动作不停。
开始时他们想努力收手,几刀过后只想先把对方砍倒,好保住自己性命,已经分不清是被邪术控制还是自己主动挥刀……
很快地,两个猎人伤重倒了下去,死前挣扎着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却见林子里空空如也,只有被砍翻在地的同伴,只有树上的箭痕和箭痕下淋漓的血迹,被射中的猎物与那名俊美异常的黑衣公子已经失去了踪影。
白白昨夜拼力躲过五雷轰顶,最终力竭倒地,今天早上刚刚醒来便听见附近传来人声,白白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闻声就想躲开,怎知筋疲力尽之下动作迟缓,终是没闪过猎人又狠又准的那一箭。
长箭穿体而过那一刻,剧烈的疼痛当即令她昏死过去,之后便人事不知,昏迷前最后闪过脑海的身影,有爹爹妈妈、有至今不知容貌的神仙师父,与一身黑衣的墨魇……爹爹妈妈一定伤心死了,师父可能会失望,墨魇……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难过呢?
坏靠山,明明说好了会保护她的……骗人!不,是骗狐!
白白重新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眼睛勉力撑开一条小缝,什么都没看清,茫茫然一时搞不清楚自己是到了地府还是仍在人间。稍微动动四肢便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有气无力地吱了一声。
“醒了?”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惊喜,有些耳熟,白白眯着眼睛看到眼前似乎有个黑影,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却已经全然没有力气,意识再次沉入一片空茫之中。
耳朵里似乎听到那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低低对自己说“没事了”、“没事了”,她很想大声反驳:“怎么会没事呢?我疼死了!”
但是不可否认,听到这个声音,她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又过了几天,虽然还是没力气睁开眼睛,但是已经可以听到很多声音。那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有时很温柔:“睡够了快点起来,养好身子我每天给你吃烤鸡。”
骗人的,我都闻不到一点点烤鸡的香味,没有诚意!
有时很凶狠:“治不好?!治不好你也不用活着了!”
治不好谁了?是说我吗?不能吓唬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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