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人化的鱼尾在光下显得柔软而轻飘,仿佛荡漾在水中无害的水藻一样。但是康冂知道,没有一种兽化是无用的,即使是水中看上去无害的水藻也同样能够淹死雏鸟。
缓缓降低高度,康冂想着是否可以和对方沟通。
在大部分部族中都缺少雌性的时候,这样一个带着大量雌性的雄性出现无疑是需要谨慎对待的。如果可以让他和鹰部联盟,那么对于鹰部的发展无疑是极为有利的。
“它下来了!”坐在陆行车内监控着几个屏幕的楚天歌套着头盔接通了机甲队的频道,“没有加速和俯冲,似乎没有敌对的意思。”
“天歌,你的战略课不及格哦。”按下一连串命令加大防护罩的功率,邱海飞从坐垫地下掏出一把弩行器械:“不要面对野兽讲道理,对付它们只需要强大的武力。”
“自然的世界里,唯有胜者才有话语权。”扬手,直指进入攻击半径的雪雕:“把它打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康冂其实是个好同志
56、野人
56、野人 。。。
康冂被攻击得有些怒了。
在他下降的过程中,他看见底下那些雌性躲进了人形壳子里。这并不让他意外,在兽人星球上学会保护自己是雌性的第一课。
但随着那个在水泡中的雄性抬起手,那些人形壳子动了起来。一道道红色的光柱带着灼热的空气穿过了他的裂翅,烤焦了他的翎羽。
他听到过族里的幼鸟们说过,那些被“捡”回去的雌性们有着会放出红光的拐杖,但那些仅仅只能给幼鸟们留下红痕的热度并不会让他感到威胁。
狐族那样的异能吗?
拍打一下翅膀,躲过攻击的康冂借着光柱带起的热流向上腾起,双翼一收向下俯冲。
那个雄性,抓住他!
“头,小心!它要俯冲了!”车中的楚天歌对着耳机叫道。
徐莫应一步跨到邱海飞身前,下蹲,将背在机甲背后的离子炮架到肩上。光学屏幕上,十字准星没有多余对焦地套到雪雕身上,按下发射钮,银蓝色的光球对着雪雕正面冲了过去。
这一击仿佛拉开正式攻击的序幕,三个小队以交叉式火力网封锁了雪雕的上空,另外两个小队则以点射打断空中王者的俯冲,逼着对方钻进了包围圈。
将武器从离子炮更换成聚能枪,5000卡帕斯的定点冲击力直接穿透了雪雕的翅膀根部,带出一蓬血花。
翅膀的受伤让雪雕无法再维持空中的优势,在确认无法依靠双翼控制平衡后,雪雕迫降到地面上。
翎羽炸起,康冂用那双黄金瞳瞪视着靠近的人形壳子,高大而冰冷的机械让他本能的感觉到威胁。
“抓回基地?”人形壳子眼部的蓝光闪动。
“不,让它带我们回巢穴。”蓝色水泡中的雄性漂浮在人形壳子的胸口位置,嘴里的发声清丽如山泉:“鹰隼类有带食物回巢的习惯,我们需要祈祷我们的年轻人仅仅只是被作为储备粮囤积了起来。”
完全听不懂那个蓝色雄性的语言,但从那些壳子的反应中,雪雕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在消退。将自己的身体从前沉的匍匐状改成直立的状态,康冂收束起翎羽变回人形。
“你们是哪个部族的?”黄金瞳的白发男子抬头大声问道。
听到那个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声音,被大鸟变成人这一情景惊住的徐莫应等人才回过神。
古怪地看着底下那个站得笔直,气势凛冽如山风的男子,邱海飞降下了人鱼车的高度。
“野人?蛮族?妖怪?神?”一个词换一个音调,说到最后,邱海飞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神?”听到一个自己能听懂的音节,康冂重复了一声。
“神?雪雕?天空之子?雪域之神?”邱海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从这个世界醒来他就再也没听到过自己熟悉的语言。安慰着自己古人穿越到现代也一样听不懂现代人说什么,然后学着几乎等于外语一般的母语。
现在却让他在这个如神话时代的星球听到了古音——
“到底是谁他妈的这么无聊!?”
“怎么了?”示意队员戒备,从机甲上跳下来的徐莫应走到邱海飞身边。水纹一般的星舰级防护罩下,人鱼的表情让他很担心。
这个雌性,就是这个雌性刚刚打穿了他的翅膀。
看着从机甲上跳下的徐莫应,康冂的眼中爆起金光。左肩处被穿透的痛让他无法不注意这个带给他伤害的雌性。这个雌性给了他两击,迎面的一击让他不得不改变目标,穿透翅膀的一击则让他成为了俘虏。
这个雌性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将全身包裹得几乎看不见头脸,行动间轻盈矫健,有着山豹一族的敏捷和爆发力。一双深棕色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深深的戒备,而转头看向那雄性的时候却又十分温柔。
他们是配偶吗?
“我要和你决斗。”脱口而出的话让康冂自己也愣了一下,但在看到从另一个长形壳子走出的雌性后,转而坚定地指着那个给他带来伤痛的人看向那个水泡中的鱼族:“赢的人可以得到这个雌性。”
“你想做什么?”完全没听懂的徐莫应条件反射地将人鱼拦在了身后。
“雌性?”听懂了的邱海飞挑起眉将视线从野人身上移向自己的繁衍者。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很欢乐~~~~不过……8万字结束亚当故事的进度有赶不上了呀~~~~~~~~TAT
57、雌性
57、雌性 。。。
“雌性?你说的是那种可以交|配,可以生崽的雌性?”别说的是“磁性”吧……虽然邱海飞不觉得徐莫应和这两个“CiXing”有任何相关。
“你想要他……”为了弄清对方的意图,邱海飞指了指浑然不知发生什么的徐莫应:“给你生孩子?”
看到白发男子认真点头,蓝色人鱼一拍人鱼车上的按钮,直接将防护罩开到最大,密布的蓝色水纹下,克制不住的笑声传了出来。
“哈哈哈……我没意见,我真的没意见!哈哈哈哈……”拍打着人鱼车的靠垫,邱海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只要你能让他生得出来。”
“那野人说了什么让海公子笑成这样?”机甲通讯频道里一片问号。
“那是外星语,鬼才知道他说了什么?”
“海公子不就知道?”谁敢说人鱼是鬼?
“海公子是参谋!参谋当然能听懂。”这是个参谋万能主义者。
“楚参谋,你知道这野人说什么了不?”参谋又不止一只,立刻有人向楚天歌求证。
“不知道。”赶到人鱼车旁的楚天歌被耳机里的讨论吵到脑袋发胀,他又不是外星语学院毕业的。
不,哪怕外星语学院毕业的也不可能听懂一个新品种外星人的语言,并且立刻和对方交流无阻碍——语言天赋再强也没有这样的。
难道这不是新语种?
这时邱海飞已经笑够,降低防护罩的功率将自己的身形显现出来。
“你凭什么向我要求决斗,俘虏?”操纵人鱼车移近白发男子,邱海飞眯着那双仍然带着湿气的蓝眸看着对方:“作为失败方,你该考虑的是怎么赎回你自己,而不是把脑筋动到我的……”看了眼徐莫应,“雌性身上。”
“我可以降伏,归属到您的部落。”天空的王者即使投降也带着骄傲。
“为了雌性?”
邱海飞转头看向徐莫应,即使他的繁衍者确实长得不错,但在那一身压力防护服包裹下,连头发丝都没露的男人实在让人看不出有可以让人一见钟情到叛国叛家的祸水本钱。
“给我真实的理由。”邱海飞让人鱼车降落到地面,缓缓站了起来。仅到白发男子胸口的高度,看上去娇小纤细的身形却带着厚重的压力——
“翱翔于天空的雪域之子,不该屈服于武器之下,黄金的牢笼并不适合那高傲的身影。是什么让你想将双脚落于地面,是什么使你宁愿让羽翼蒙尘?”
是什么?黄金瞳闪烁不定。
村子里雏鸟欢快的笑声,小鹰们活泼的身姿。从何时起,这些让人愉悦的气氛越来越少。为了争夺雌性的交|配权,成鸟们斗得伤痕累累。雌性不再专属于某一个人,可产下的孩子依然是兽人居多。
为了夺取雌性,部落之间征战不断。俘获的俘虏不再是等着对方赎回,血腥的残杀让仇怨越结越深。
所以雪原上出现大量雌性才会让各个部族激动不已,不顾后果和伤亡地前来掠夺。部族的长老们一边担心触怒神灵,一边又在神坛上一遍又一遍地祈祷这是大神不愿见族人消亡的恩赐。
但现在看来,这似乎并不是神的恩赐。
眼前的雄性带着雌性出现在这里,而雌性躲避的人形壳子却可以轻易让他的身体受伤。他想掂量一下雄性的武力,但那蓝色的水泡忽深忽浅,看上去平和却在波动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是雪域冰原最强的勇士,愿将自身奉献给您的部族。”康冂单手扣胸,深深地弯下腰:“请您将雌性留在鹰部,让我们的血脉可以延续下去。”
雌性……血脉……
邱海飞蠢蠢欲动地表示,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形象,他真的很想问一问这个白毛金瞳的野人——
他到底从哪里看出徐莫应会生,而且是很会生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受目前还没反应过来“雌性”指的是所有没有兽形的人……
58、地盘
58、地盘 。。。
在剩下的谈话中,邱海飞总算弄明白了,这个名叫康冂的白毛野人口中的雌性并不特指他的繁衍者。在野人眼中,所有不具备兽形的人就是雌性。于是他这个可以奢侈地带着近30个雌性招摇过市的人鱼就成了值得卖身的主顾。
“康冂,无论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可能答应将‘雌性’留在你的部落。”
不管野人怎么想,对于邱海飞来说那都是现役军人,哪怕其中有人脑壳坏掉准备和野人过一辈子也得等服完役再说。
“雌性缺乏的情况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只要这星球的雌性没有像主星的女性一样遭受到根本性的打击,主星的基因工程完全可以解决这一问题:“但是我们的人一定要交回——那些‘雌性’没经过蜕变根本不可能生出孩子。”
最后一句话决定了后续的进程,白发金瞳的野人被迫坐上陆行车给这群人指向通往部落的道路。
长形白色壳子里的设施让没有见过科技的野人惊奇不已,那一个个透视景物的方块让他觉得进入了神魔之地。
“别乱动。”扒掉野人的甲衣正用机械给他左肩正骨的楚天歌拍了一下转着脑袋到处看的康冂,手底下坚硬的肌肉和皮肤让这个年轻的参谋惊讶了一下。
肌肤上感受到的柔软让坐在座椅上的野人回过神,看向半跪在椅子上才能和他齐头的雌性。脱去头盔的楚天歌正低垂着头专注地调节着机械臂的运动,几缕黑发因地心引力的关系从额头上垂下来,长长睫毛下的黑色眼珠正反射着屏幕的荧光。
这个部落的雌性都是这样吗?被抓回部落的也好,在这里遇见的也好。都是一副头发短短,身姿矫健的样子。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身体的动作,眼睛的神态都坦然地表现出坚韧的姿态。
明明是这么柔软娇弱的身体……
被野人小心翼翼的碰触弄得头皮有些发麻的楚天歌抬眼看了看康冂,拉着机器把身体向外挪了挪。陆行车的残骸在取出黑匣子后被他们遗弃在原地,那种巨大的撕裂痕迹据说只是幼鸟的杰作。那么对着这个成鸟期的人形猛禽,即使是珍稀动物保护协会的高级会员,楚天歌也无法保持一向的安定。
转眼看向陆行车后面被封闭的空间,楚天歌第一次知道哀怨是什么样的感觉。
封闭的空间里,两个人影正滚作一团。
脱了压力防护服仅穿着内衣的徐莫应被蓝色人鱼压倒在座位上,胶着的唇齿纠缠牵扯出不稳的灼热呼吸,在对方身体上作乱的双手让这空间的温度持续上升。
“怎……怎么了?”莫名其妙就被人鱼扑倒的徐莫应满头雾水,□处摩擦的鼓起让他很清楚邱海飞兴奋到了什么状态。
可是,为什么?
十多年的敌对让他了解这个没什么节操的男人并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哪怕是对同僚下手也不会选同个部门,更不用说出勤时候来一发这样的事情。
轻轻将两人的身体隔开一些空间,徐莫应将手探入邱海飞的军服开襟。质地硬挺的军服下,丝绸的柔软盖住了那块隐密部位正隐隐地泛出潮意。
“这么激动?”
翻身将人鱼让到座位上,掀起邱海飞覆盖在腹部的丝绸,徐莫应握住了那个正在流淌汁液的茎体。肉红色的茎体在手中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