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徊蝶椅子後面的高瘦男人一个刀劈手就要朝少年纤柔的颈脖砍下去,徊蝶还慢悠悠地继续伸著懒腰,好像一点都没有发现那只偷袭的大手般。急速的风吹扬起他的发梢,徊蝶举高的手掌倏地化成了利爪,一下就抓住了那个男人的两边衣袖,用力往前一拉,同一瞬间,少年原本懒洋洋地靠著椅背的身子已经凌空跃起,後颈还枕著椅背上没动,两只脚却以倒一百八十度的高难度姿势从下往上对著那男人的额头直接踢去,柔韧的身体如同一把拉得饱满的弓。
“peng……”厚实的运动鞋的鞋底正正踢中那个男人的额头,那男人向後连连踉跄了两步,徊蝶手抓著他的衣袖,一脚踩著他的额头,借力一个漂亮的凌空三百六十度翻转,又干净利落地坐回到椅子上,那个笨重的男人却终於“劈啪”一下跌倒在了地板上。
一分锺不到,就漂亮地干掉了一个肌肉虬劲、身型如巨熊一般高壮的黑道恶徒,围观的人群都不由得暗自抽气咂舌。他们都是理族人,在帝国将军颁布的那项两族人平等相处的法令後,到现在一个多月,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到不同於他们种族的人种,免不了排斥的心理,同时又禁不住好奇,更加忍不住赞叹──外表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弱不禁风的娇小种族,孰知一打起架来,马上就换了一番模样,强悍得让人目瞪口呆。
“他们,他们竟然那麽厉害?!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他们那样子的小身板,怎麽容纳得了那样恐怖的力量?”宛印天惊得眼珠子都快要脱窗了。
更厉害的,你还没有见识过呢!锦易一直悬著的心稍微落了下来,又感觉有些失落,是啊,身手那麽厉害的他,用得找自己去帮忙吗?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夥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同伴呢?自己注定是局外人吗?
“妈的,一个两个像木头一样立著干什麽?还不赶快给我上?”鲍勃再次对著他那些个呆愣的手下咆哮起来,头上缠好了纱布,他也“噌”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拔出插在腰间的短刀,一个箭步就冲到徊蝶的跟前。
裤腿上挂著的金属圆环随著他的走动,相互撞击发出“kuang啷kuang啷”的扰人清静的噪音。
“妈的,臭小子,你拽什麽拽?等你大爷我在你身上多捅一个洞,看你还能不能得瑟?……哼……待会我们兄弟一起上,怕你身上的洞不够用……”鲍勃淫词秽语骂咧咧地叫嚣著,手中的短刀朝著徊蝶的右胸骨就刺了过来。
徊蝶一手拿著餐刀,一手握著不锈钢的用餐叉子,正慢条斯理地吃著点心。这麽烂的身手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徊蝶根本连瞥也懒得瞥他一眼,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个处处压制得让自己无法反抗的帝国将军。呸,呸,呸……难得的假期,不用见到那个的可恶男人,自己发什麽神经,竟然想起了他来?徊蝶甩了甩头,有些恼怒。
鲍勃的短刀就要刺到了。
快躲闪啊!还不躲闪?锦易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扯开那个端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吃著点心的少年。
“徊蝶副官!小心!”锦易焦急地扯开喉咙大喊,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铛……”鲍勃的短刀被粘著浅黄色奶油的叉子架住,徊蝶另一只手中的餐刀优雅地转了一个弧度,对著鲍勃的肩胛骨就刺过去。以牙还牙的招式,不过比鲍勃刚才刺过来的那一刀要迅猛得多。
被锁定了的猎物,注定在劫难逃。餐刀精准无误地插入鲍勃的肩胛骨里。
“啊……”一声杀猪一样的凄厉嚎叫,鲍勃痛得差点要晕死过去。
徊蝶握著叉子的手发力往外一甩,鲍勃手中的短刀立刻就脱手而出,不过此时的他已经被肩头的剧痛折磨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打著颤的手即使没有徊蝶的那一甩,也握不住短刀了。
但是,仅仅一刀入肉,还无法消除徊蝶心中的愤恨,顺手抓起桌面上盛著点心的瓷碟子,照著鲍勃头上的那圈白色纱布就是一下,“啪”,精致的平底青花瓷碟子从底部中央裂了开来,碟子里黄色奶油全黏到鲍勃伤痕累累的脑袋上,堪堪止住的鲜血顿时像泉水一样涌出,白色的纱布不一会就被染成了血红色。
“啊……”又是一声地动山摇的惨叫声,鲍勃两眼珠一翻,仰面跌倒在地板上。
徊蝶一脚踩上他的胸口,“我知道你没死,给我听好了。”清脆的声音却冷若冰霜,徊蝶挑著眼梢,居高临下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耗子一样看著脚底下的熊壮男人,然後又抬眼冷冷淡淡地扫了一圈远远站在一旁观看的理族人,水润的红唇缓缓地轻启,“我的族人没有一点比你们的族人逊色,就算是在帝国,我的族人也是享有和你们族人同等的地位的,这是帝国的最高法──帝国宪法明文标注的,不懂法可以,但要闭上你的臭嘴。”这番话是对鲍勃说的,也是对其他藐视他族人的帝国市民说的。
“我的同伴心软,但我……不心软……”徊蝶抬脚一下踩上那把插在鲍勃肩胛骨的餐刀刀柄,清晰刺耳的肌肉裂开声,整把餐刀刺穿了鲍勃的肩头,“我知道任何的警告对你这种人来说都是毫无用处的,所以我要让你记住这痛,如果你还想诋毁我的族人,相信这些撕心裂肺的痛苦记忆也会一直伴随著你的。”
“啊啊……”鲍勃只剩下不断的呻吟,四肢抽搐了一下,便直挺挺地晕死过去。
“鲍老大!”有两个被帝矢打得龇牙咧嘴倒在地上的恶徒爬了起来,一见自己的头头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握著弯刀,大喊著就朝徊蝶冲了过来。那拼命三郎的劲头,似乎要和徊蝶同归於尽。
徊蝶蹙了蹙眉,他本无心和这些不入流的街头小混混纠缠不休,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假期,他原想著和帝矢好好地逛一下这座凝结了新世纪的最高端科技、气势恢宏的大都会,惬意地享受一下没有那个可恶男人打扰的秋日时光,没想到被这些个无赖之徒给搅和了。更让徊蝶气愤难当的是,他们竟然敢戏弄帝矢?徊蝶一直对帝矢抱著一份愧疚,任何和帝矢有关的事情都是率先考虑到他的,竟然有人在自己面前诋毁帝矢?不将他们千刀万锅已经是自己手下留情了。
单手撑著桌面,徊蝶飞起两脚,一脚一个,气势汹汹地杀奔过来的两个恶徒不堪一击地倒在了地板上,还正正砸到了他们头头鲍勃的身上。
帝矢那边也放倒了其余的几个人,一个个瘫倒在地板上,抱头的抱头,捂腹的捂腹,痛苦地呻吟著,就是站不起身来。
“矢,我们走吧。”徊蝶扫视著这遍地的丧家之犬,缓缓地对帝矢说道。
“走?……咳咳咳……走不了,臭小子,我要生剥了你们的皮……”不知什麽时候清醒过来的鲍勃吃吃地笑了起来,笑一声,咳两声,明明一副就要断气的样子,却偏偏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吊著一口气。
作家的话:
PS:下一章帝国将军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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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第45章 醉天堂的邂逅(军服强强)
还没有入夜,但朗朗的秋阳全被遮挡在了厚厚的深黑色幕布之外,不愧是被誉为“帝国最糜烂奢豪的狂欢圣地”的醉天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著夜的迷醉状态,浅绯色的柔和灯光营造著一种让人蠢蠢欲动的暧昧,空气中飘荡著淡淡的玫瑰和麝香的气息,被这样的气息熏染著的欲望殿堂,仿若一位抹了香水的风骚美人,散发著若有若无的诱惑。
即使是在现在这个属於为工作忙碌的时刻,大厅中央的宽大舞台上也挤满了恣意纵情的男男女女,裸露的腰身随著劲爆的音乐和闪烁的霓虹灯光疯狂地扭动著,饥渴难耐的身体磨蹭著周围同样饥渴难耐的身体,声嘶力竭地摇头甩肩,挥洒著他们亢奋的欲望。
“这里备受那些政府要员、豪门显贵的青睐,一般人没有胆子在这里撒野。”锦易解释道。
徊蝶淡淡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便转过身端起吧台上的红酒,目光专注地盯著高脚杯里面的石榴红色的液体,高色度和高纯度的红色,这款名为“blood kiss”(血色吻痕)的红酒,徊蝶不止一次品尝过它那令人回味无穷的辛辣与醇香。
管他什麽帝国的达官显贵,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他根本不会答应锦易到这种处处满溢著情欲气息的淫靡地方来。
“black gun(暗黑之枪)……他们是怎样的组织?”徊蝶视线仍然停留在泛著光泽的水晶玻璃杯上,手轻轻地晃动,杯中的红色液体也轻轻地晃著,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液体里似乎出现了刚才的场景──吓得脸无血色的人群争先恐後地往餐厅外逃蹿而去,只因为“black gun”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
锦易知道徊蝶是在向他询问,心中禁不住一阵欢喜,就连刚刚被漠视的低落也瞬间消失无踪,赶忙回答道,“‘black gun’原本是黑手党最强的一个分部,後来分离了出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组织,专门从事暗杀活动,它和黑手党有著莫大的渊源,大多时候也是和黑手党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但是‘black gun’行事的手段要比黑手党狠辣得多,而它的名气也比黑手党响亮,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在帝国里露面,不知道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有什麽难理解的?分明就是鲍勃那家夥吓唬我们……哎……被他坑了,当时一听到那个作恶多端的组织的名字,大家就吓得六神无主,都忘了去分辨鲍勃话里面的真假了。”宛印天插话道。他和宛弦儿也跟著锦易到了醉天堂这座“欲望圣殿”里来“避难”。
“鲍勃不像是说谎,他是听到了他手腕上的通讯器传来的消息後才说出那样的话语的。”锦易否定了宛印天的说法,因为他当时看得很清楚,倒在血泊里只剩下半条命的鲍勃在通讯器的红灯闪过之後,那双没有了神采的眼珠突地又发起狠来,张开嘴像恶鬼一样吃吃地笑著,有气无力却狂妄地威胁,“‘black gun’的兄弟已经到了,他们会替我们报仇的,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著出去……”
“遭了,那些警察……是我报的警啊,他们来到後没有看到我说的打斗场面,会不会冤枉我?嘿……朋友,你能不能替我作个证明啊。”宛印天坐在锦易的左手边,边说著话,边向前探出了身子,越过宛弦儿和锦易,凑到坐在锦易右手边的徊蝶的身侧。显然是想要徊蝶给他做个证明。
“坐下吧,哥,你搭讪的方式太拙劣了。”宛弦儿在宛印天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低声地说道。
“唔……”宛印天受痛,屁股一下又坐回到椅子上。
宛弦儿,你这个暴力女!宛印天隐忍著不和她计较。拿眼睛偷偷地打量著徊蝶的侧脸,柔和的脸部线条,娴静得就像少女,分明就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人儿嘛。但随即又回想到他刚才和黑手党的那些人周旋时的彪悍凌厉,宛印天禁不住脊背一阵发凉,不过他出手时那种决战千里的英姿真的美得让人心醉,宛印天忍不住在脑海里把那几个镜头一次又一次地回放著。
在赶来醉天堂的路上,宛印天走在最後面,视线不经意就瞥到徊蝶牛仔裤包裹下的挺翘臀部,随著走路的动作显得饱满而紧致,然後不受控制地再往下看,是两条修颀优美的长腿。宛印天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慌里慌张地忙移开了视线,但没一会,又忍不住偷偷地将视线转移了回来,那个时候大脑就已经不由自主开始构想那层布料下遮掩著的曼妙风景……现在,一杯酒水灌进胃里,这种旖旎的心思就愈加地强烈了。
徊蝶没有心思听他们的讨论,注意力都留在晃动的红色酒液上,自己第一次喝的就是这种红得像血的酒,被那个可恶的男人捏著嘴角硬逼著灌入口腔里……晃动的动作蓦地停住,徊蝶发现这个动作如此的熟悉而刺眼,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喝酒时的习惯性动作,自己什麽时候变得和他一样恶趣味的了?徊蝶惊得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像甩掉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急切。
“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矢,我们回去吧。”对帝矢说了句话,就要抬脚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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