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士第一反应就是掏出几颗金豆豆,石若康怒了,“我要用自己的钱!”去看美女!“蓝大哥你先自己去一趟吧,身体的事不能耽搁。”
蓝士把金豆豆随手一扔,说:“老夫等你。”
身体是自己的,本人都不介意,他也没话说了。于是他泪眼汪汪地望着马路上的车驶向远方,仿佛那上面寄托了他对美女的思念。
老实说,蓝士觉得不太爽,所以他顺应心意,把石若康捉回来,狠狠堵上了他的嘴。
石若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都是揍人,只是蓝大爷皮糙肉厚,他揍不疼对方反而疼了自己的手。等嘴巴找回自由,他立马咆哮:“蓝!大!哥!你说过会先吭声再做的!”
蓝士回道:“这个不是吸取气息。”
“所以?”
“所以不用知会你。”
“……”我去!只有吸我气的时候才通知,那平时想吻我就不用出声了吗!这太过分了吧!这太——咦,等等,先不激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石若康蹲下来支着头,嘀咕“不对不对不对,哪里不对……”。
蓝士眼中掠过久违的戏谑之意,任由石若康抓破头地苦恼也不去点破事实。
等石若康想明白自己是被真真切切地性骚扰的时候,已经两天过去了。他那个捶胸顿足啊,一世机灵聪明的英名,遇到感情上的事就毁了!
想明白蓝士是因为想亲而亲了自己之后,他那几天都无法直视对方,寻常的举动都似乎都带上了几分难以名状的暧昧。
他只恨自己开窍得晚,认真回想,从体育馆回来之后蓝大爷的举动就很微妙了,肢体接触比刚来时多了不知道几倍,他还以为只是两人地位平等了而已,敢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人家大爷是切切实实地在吃他豆腐!
为什么呢?他什么时候展现了让上古鬼神都抗拒不了的男子魅力?什么时候让这位大将军都沦陷了?如此罪过,如此背德!
纠结到了极点仍然一无所获,石若康买了一整只烤鸭,摆在饭桌上,决定和蓝大爷好好谈谈。
石若康问:“蓝大哥,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语气要温和再温和,别激怒了这头巨兽。
蓝士答:“老夫还没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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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若康沉住气,强行扯起嘴角,做出笑的表情,再问:“不是喜欢我,又不是要吸气,那您到底是为什么要亲我呢?”
蓝士扬起嘴角——妈蛋!他竟然还笑!要人身体不付真心的死渣男!石若康在心里挠墙咆哮。
蓝士答:“因为你是老夫的夫人,老夫想吻你便吻了。”
石若康脑袋上叮一声弹出一个问号,情绪沉淀,面无表情,“请问,我什么时候从你的侍者仆人,变成您的老婆了。”
“你亲了老夫,便是老夫的人,有何不妥?”蓝士一脸的理所当然正气凛然。
“蓝大哥,您——”石若康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伏心情,循循善诱道,“您不知道现代有人工呼吸这种救人方法吗?男人跟男人开玩笑亲个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不用上升到以身相许的高度的。”
“你就是老夫的夫人,或者是,你更愿意被称为老婆?”
“不对啊!我是男的不是女的!看清楚了啊!什么被摸了手就要嫁人被亲了嘴就要奉献终身,全都不——唔!”石若康双目圆瞪,他!又!被!吻!了!
拳脚并用,总算挣脱了出来,他一屁股摔地上,连续后退,“你别过来!我要求平等对话!动不动就堵上来算什么好汉!”
蓝士学着电视剧里男主角的样子摊手,坐回沙发上,“当老夫的内人有何不好。”
“哪里都不好!你又不爱我!”说出来石若康都想甩自己嘴巴,偶像剧的台词他竟然毫无违和地说了出来,所谓嘴贱也不过如是了。
“爱?”蓝士沉思片刻,道,“老夫见过无数爱人与被爱。”
只是见过而已?石若康被勾起了好奇心,语气也缓和了点,“你自己没体验过?”
“没有,第一个敢动老夫嘴的,是你。”
“……”我是急救不是动你的嘴,你的嘴很好吃吗我做毛要动它。“蓝大哥,听我劝,找个好对象试试爱的感觉,爱到深处自然就会想要她当你夫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拿走了你初吻的人是我就要我卖身。”
“不,就要你。”斩钉截铁,“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蓝士和电视里的女主角同时说出这句对白。
石若康无言以对,掩面捶地。
蓝士走过来,蹲下,说:“老夫未曾爱过任何人,若你愿从了老夫,老夫定会倾尽所有,独爱你一人。”
捶地的某人耳根泛红,嚷嚷:“这又是哪部电视剧教的!我才不会上当!”
蓝士继续说:“老夫尚未喜欢上你,但对你极有好感,假以时日,你定会让老夫泥足深陷。”
掩面的某人整张脸都红透了。
“所以,从了老夫吧,夫人。”
……某人一击脱离,脑袋冒烟,意识丧失。
蓝士见人晕了,嘴角微微弯起,打横抱起,送入睡房。
石若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又发烧了,这次额头上贴了散热贴,是上次看病剩下的。
蓝士不在房间,外面有电视的声音,应该是在外面看电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用烧得热烘烘的脑袋思考前一天的对话。
他也没喜欢过别人,也没跟谁交往过,他一直以为,所谓恋爱,就是第一眼见到对方天雷勾动地火,爱恋之情破胸而出,然后两人情不自禁地勾搭到一块儿。咳,太粗俗了,文雅一点来说,就是触电和一见钟情的感觉。
但昨天那样算什么呢?相亲?听说相亲就是这样的,对某个人挺有好感,就先预定了,然后约会跟相处,相处后觉得还不错,挺喜欢的,就结婚,至于那种轰轰烈烈的爱的感觉,有的人在婚后可以培养出来,有不行就恬淡地过日子了。
难道他也要这样?不对,他应该先纠结一下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可能性。
首先,家人会不会同意。他唯一的爷爷去世了,蓝大爷又是天生地养的上古神,这个问题无解。
其次,世俗的眼光,这个更无解了,他本身就不是个在意别人眼光的人,蓝大爷更加不是,他估计连整个凡间都不放在眼里。
最后,没得扯证,能不能过一辈子。这个就麻烦大了,一个是凡人,一个是神,寿命长短摆在那儿呢,他的寿命可能比普通人更短……蓝士还是那么多妖啊鬼啊的偶像,说不定没等到他死,他只是变老,那大爷就能跟别的美人走了。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团气,闷得连呼吸都份外困难。
而且不说这些,蓝大爷是不是真的能对他产生感情都难说。而他自己,对蓝大爷从最初的敬畏,到后来的崇拜,离所谓的情爱还十万八千里——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能不能产生感觉也是个大问题。
他撕掉失效的散热贴,锤了锤额头,心想:可能蓝大爷只是太古板了,以后多给他看有亲嘴接吻的电视剧,看多了应该就不执著这个了。
就这么办吧,他拉紧被子,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后,蓝士进来,身后跟着小炒。
小炒撅着嘴嘀咕:“石哥哥身体真差。三天两头就病。”
蓝士拿过小炒手里的新的散热贴,坐到床边,扶起石若康的头,贴了上去。
他对石若康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混沌初开之时戾气冲天,幸好有其他上古神竭力助他平伏,才使他免于堕入魔道。除却一切负面情绪,他自发产生的情感,到目前为止最强烈的便是手足之情,其他上古神是手足,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手足。
后来修心养性,他有了作为神的慈悲心,虽然比起其它神族来说仍然过于微薄,至少如今的他不会动辄杀生。
日月如梭,他尽可能收敛了暴戾,在其它方面却更愿意顺从本性恣意而为。而他的本性中,唯独却了一份凡人称之为“情爱”的感情。
这一次,他找到了对的人,从今往后,便不会再放手。
33、锁的求助?(1)
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石若康身体暂时恢复健康,与以往每一次一样,来得快去得快,他依言来到超市开始新一轮的兼职。
自从知道熊忠强是蓝大爷的脑残粉之后,石若康便再也没法当他是个可靠老大哥。事实上,这位熊忠强先生现在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羡慕与敬畏。
正值石若康为蓝士的诡异告白苦恼之际,石若康真心想把熊忠强领回家,让他好好看看他心目中的大神,是怎样一个霸道无理外加任性的大小孩。可惜,只能想想而已,在重度沉迷的粉丝眼中,偶像放个屁都是香的,领他回家也不会对自己的事有任何帮助。
石若康第十七次望天长叹。
“小石你咋了?”
石若康哀怨地瞟了熊忠强,无力道:“没什么。熊哥,你是不是知道很多蓝大哥的光辉事迹?”
熊忠强眼前一亮,“当然!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说。”
“他应该相当受欢迎吧?”
“当然!在我们妖界,男女老少都想上他的床。”
石若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妖怪好开放!
熊忠强大笑两声,朝他后背拍了一下,差点没把他的肺也拍出来,“你还没上蓝大人的床吗?你定力真好!”
石若康扯了扯嘴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在一张床上睡挺久了。只是,不好意思跟你的理解完全不是一回事。
“熊哥,难道你也想……”千万别告诉我是。
“是啊。”
石若康打量着眼前膘肥体壮的熊忠强,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想象一些不得了的画面,例如这样这样,例如那样那样,然后……口味好重!他一个激灵回到现实,用力挥散被打上谜样马赛克的画面。
直觉告诉他,再想下去会看到很可怕的画面,连马赛克都挡不住它的威力。
“咳,熊哥,照你这么说,蓝大哥应该有很多炮友?”石若康回到正题上来,他信蓝士没爱过别人,却不代表他会天真地认为蓝士是柳下惠。男人嘛,很多都是下半身动物,不管心留给谁,身体是可以一三五二四六分给不同人的。
你问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事?他也不清楚,只是很想知道而已……他绝对不是介意!绝对不是吃醋!绝对不是心猿意马!
另一边厢,熊忠强想都不想就回答:“一个都没有。传说他从来不让别人走近他一米之内。无论男女,不穿衣服靠近他的直接一石头砸飞。”
“那穿衣服的呢?”
“照样砸飞。”
“老人小孩都这样?”
“妖界的老人小孩和凡间的不是一回事,被砸飞十几二十次不打紧。”
“哦……”
“你也被砸飞过?”
石若康果断否认,“他敢?!”老子伺候他洗澡吃饭,敢砸我?我没踹他出去就算好了……虽然他不敢踹,但不妨碍这个事实真相的存在。
熊忠强羡慕地看着他说:“能和蓝大人感情这么好,你会被所有人嫉妒的。”
石若康摸摸鼻子,嘟囔:“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大爷的起居饮食,哪里值得嫉妒。”
熊忠强又笑了,爽朗的笑声震得耳膜发痒,“一起进去?人多起来了。”
石若康应了一声,一脚迈入超市,背后猛地一阵烈风刮过,隔着衣服皮肤都觉得疼。他心里一惊,看向熊忠强,熊忠强还是平常的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
石若康揉了几下眼睛,回头望去,路上行人寥寥,熟识的大妈大婶刚出现在远处的路口,距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他反手摸了摸后背,火辣的刺痛十分真实,像被无数钢刺扎过似的。确定了,不是他多心,的确有什么袭击了他。
是谁?还是什么东西?是新的求助吗?他心里充满了疑问,也充满了畏惧。
“小石,进来摆货上架。”
“啊,来了。”
“看什么?有美人?”熊忠强从收银台探出头来。石若康绕过他应道:“什么都没有。有美人我早就扑出去了。”
“哈哈哈……”
石若康穿起绿色的围裙,余光始终忍不住瞟向外面。
特价时段过去,今天的水果卖得很好,石若康嗓子都喊哑了。
清点好水果区的账目,石若康乘着月色踏上了回家的路。他提了一袋冰鲜鸡腿,是他让别的店员趁打折时段帮他留的,还买了两大瓶可乐,准备给家里头的大爷做一顿可乐鸡翅。
走到曾经发生命案的桥洞,石若康想起了中午的事,不免觉得浑身发凉。桥洞里的唯一一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一路黑暗,而且还有点白蒙蒙的。
今晚的雾气真重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