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会议室,发现人到了不足一半,现在的人呐,都把「准时」不当回事儿了,2点钟的会议,2点一刻能拖拖拉拉的开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虽然自己知道每次开会基本都不会准时开始,不过他还是习惯比规定时间提早5分钟到会场,这或许也是「洁癖」的一种表现吧。
「啪嗒啪嗒………」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一串急切且熟悉的脚步声。
来人是谁?正是我们以迟到、缺席见长的夏大警官。
呦,这家伙今天转性了,这么准时?!文君心里暗道。
夏雨人冲到会议室一看,还没开始,就咧开嘴笑了,「哎呀,今天老子总算准时了一回!」
然后四下扫扫,看到了坐在前排的文君,就大喇喇地走过去,拉开文君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文君斜眼看着他道,「你不迟到,母猪会笑,我看我今天应该去买彩票,一定中!」
「别讽我哈,我可听得懂,」夏雨人也不恼,接着文君的话给出了一个提议,「今儿也不知怎么地,到了1点半忽地就想到要开会这档子事儿了,竟然没忘,也到真是奇了,你说,要不,咱俩一块儿?」
「好,正好儿不用我特意跑一趟,晚上你去福利彩票店的时候别忘了替我带一张,我晚上有约。」文君懒懒的回了他一句。
「哟,我们万年不开花的文大法医想通了,要和人约会了,和哪家姑娘呀?」夏雨人边说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才跑的有点急,渴了。
「和我家隔壁的叶徐娘。」想喝茶?我让你喷出来!
「噗…………!」一口茶全部贡献给了面前的桌面,顺带还浇了浇摆在桌上的盆栽。
文君满意的挑了挑眉,嗯,效果不错!
「··咳咳··不是就是去张教授家吃饭么,何必说的那么隐晦,害我想歪。」夏雨人『哀怨』地看了文君一眼,水跑进气管里了啦,他难受死了。
镇定的抖了抖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文君丢给他一句话,「会想歪的是人心作祟,并且话语本身,你心术不正,永远都浸淫在那堆小黄片里面,当然不能理解我坦荡荡的心。」
「你··」夏雨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可惜,会议这个时候开始了,局长要准备上台讲话了,他只好将话重新吞回肚子里。
听着局长在上面不知所云的讲了一会儿,夏雨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知道是不是吞了一肚子的话没有讲出来,他感觉肚子有点微微发胀。
「当然我们工作一定也是有需要被改善的地方,所以开会辩论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够多考虑民众的想法,各种各样的意见都在这里发出来,不论有什么意见,你都有机会表达····」局长在上面口沫横飞的说着,底下的夏雨人抱着肚子开始使劲的揉,越来越难受了,气都憋在那儿
「做判断的原则第一当然就是议事规则。第二就是先例。所以我要做到公平,不是单单我觉得公平,而是所有人都承认这是公平。公正不单是执行的公正,而是大家认同的一种公正!」
「卟啵啵!」局长正讲到动情之处,突然一记闷响在底下炸了开来。
「卟吡叭叭啵!」又来一阵比刚才还要厉害的巨响,而且杀伤力还不止声音吓人而已,因为随即众人便闻到了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
「哐!」文君第一个从椅子上跳开,逃向门外,不是他想当「出头鸟」,实则因为他受到的伤害太大了,他必须逃,因为那个放出巨响,释出恶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他旁边夏雨人。
夏雨人自己也吓懵了,没想到自己一用劲,那肚子里的这股气就刹不住车了,他呆呆坐在椅子上,身不由己的放着响屁。
「卟瘪瘪卟!」「噗哔哔噗!」「啵噼噼啵!」
「哐当!」「哐叽!」夏雨人后面这几个连环屁一出,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待不住了,纷纷往会议室门外逃去。
一场好好的会议就让夏雨人的几个屁给毁了,文君一面用力扇着,一面想着,还不如不来的干净!
02 308室血案
「喂,你想这样低着头走到什么时候?」文君瞥了一眼低头走在他身边的夏雨人,这个家伙自打警局里出来就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小子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种么,怎么一个屁就把你打蔫了?」
「····那不是一个屁好不好,」夏雨人闷声道,「是很多个诶。真的应该听你的话,不要吃那个红薯和鸡蛋。」
文君不以为然,反正他夏雨人在警局里惹出来的祸也不少,不差这一个,只不过增添了警局里面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罢了。
拍了拍夏雨人的肩膀,「好了,不要在意了,你现在就想想等待会到了张教授家里要吃什么东西吧。」
见夏雨人出了会议室,心情低落,文君就邀请他一起去张教授家吃顿晚饭,散散心,反正夏雨人他们也都认得的,也都挺喜欢这个看似大咧咧,但直觉却奇准无比的愣头青,所以他们此刻正走在去张教授家里的路上。
一提到「吃」,夏雨人本来还不是很爽的心情,突然拨开云雾见天日,原本埋在脖子下面打算做一辈子鸵鸟的脸腾地抬了起来,「嗯,我想了想,我最喜欢的就是伯母烧的四色烧卖和伯父的拿手菜…紫苏鲈鱼和蓝莓山药了,嘿,等到了那里我就要伯父伯母烧给我吃~~~~」
文君看着他突然兴奋起来的样子,摇了摇头,果然是个「吃货」,有了吃就忘了痛。
这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就在夏雨人一刻不停的描述着自己晚上的大餐光景中滑过去了,两个人走到了文君家的小区。
一进小区,他们就发现文君住的那栋楼被满满一群人围着,其中还有几个警察在维持秩序,夏雨人心中升起一种不好感觉,让文君先在一旁等着,自己连忙挤进人群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刚挤到一半,耳旁就传来一名中年妇女的感叹,「哎,楼上308的那对夫妇死了,可惜啦,那么好的两个人。」
夏雨人心中一凉,文君住307室,那308不就是?
总算摆脱人肉围墙,夏雨人亮出自己的警员证,向一名警察询问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起入室持刀杀人案件,我们到的时候被害人已经死亡。」
「一共有几名被害人。」
「两名。夫妻被证实双双死亡。」
夏雨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两条腿只是机械的迈开步子而已,看到远离人群嘈杂的地方,文君正在打着电话,但只是拨了号,将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没有说话,似乎是对方没有接电话。
见夏雨人走过来,文君问道,「人群太吵了,我想不过去凑热闹,我看要等人群散开还有一段时间,本来想先给张伯伯家里打个电话的,但是他们不接,你问出来没有,发生了什么事?」
「嗯,」夏雨人点点头,「有人死了。」
「什么?」文君讶异的睁大眼睛,「是谁?」
「····张教授夫妇。」
「啪嗒!」手机掉在地上,文君也没顾着去捡的心思了,上前一步拉住夏雨人,急声道,「你确定!」
「他们说是308室的夫妇俩」
文君听到确切的房门号码,有些承受不住的闭了闭眼… 308室,正是张教授家。
夏雨人替他捡起了手机,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他,声音涩涩道,「我们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帮张教授他们找出凶手。」
是呵,自己怎么忘了,他是法医啊,最擅长的就是让尸体告诉他真相。
抹了把脸,镇定了一下心神,抬起头,表情恢复以往的冷静,「走吧!」他说。
到了308室,还未进门一股血腥味就铺天盖地的袭击了文君和夏雨人的鼻腔。
进到室内,张教授夫妇的尸体已经被白布裹上了,尸体原先倒下的最初位置也已经被员警用百分比画上了轮廓,地上式一大滩血迹,还没有全部干透,令人触目惊心!
虽然凶杀现场文君和夏雨人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一想到如今北海的人是自己视如亲人的两老,还是不能平静。
夏雨人去找现场的记录员警询问具体情况了,文君则是走到了尸体旁边,蹲下身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轻轻撩起。
是张教授,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薄质兰色羊毛背心,但是如今的那件背心已然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它被鲜血染成了暗紫色,他的脸上是挡不住的惊恐之色,嘴巴半开,像是要呼声求救。
文君双手合十,朝张教授拜了一拜,心中祈祷他能一路走好。
然后他换到另一边,看了看叶美云的情况,叶伯母的情况比张教授看起来要恐怖的多,她的脸部被凶手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从左眉出一直延伸至右腮靠近耳根的部位,让一张原本端丽知性的脸孔变得无比狰狞扭曲,估计是想拦住凶手对张教授行凶,却被一刀划在脸上;她的左眼还微微睁开着,像是在说着…她死不瞑目!
对于尸体唯有待检验尸体并且采集证据之后才能对其进行处理,为了能早点合上叶伯母的眼睛,让她好好安息,自己必须尽快进行尸检,文君绷着脸,一面这么想着一面站直了身子,对身后的夏雨人说道,「雨人,加班!」
「哦!」身后传来夏雨人的回应声。
文君让现场的两名同事帮忙将尸体抬下楼,送往局里去尸检,自己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文君没有顾得上回头看夏雨人跟没跟上,不过,若是他回过头去看一眼的话,他会发现夏雨人的脸上是同他一般的决心…找出凶手,以慰二老!
「嘭!嘭!嘭!」文君打开法医室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他看着面前的这具尸体,全身上下的刀伤据他目测估计应该就有20多处,具体的数字还需要详细统计,文君按下了自己胸前的录音器,从头部开始,缓缓描述着张教授的伤情,「死者,张哲思,男,59岁,后脑有遭重物击打的痕迹,颅骨下陷,从淤血程度来看,后脑的重击已经造成了脑内大出血,应该是死者直接致死的原因,该痕迹长3。3厘米,宽2。5厘米,在死者的头发上发现一些类似木屑的物质,初步估计凶器是硬木质的棍棒。」
然后,他转到四肢和胸部,一边观察一边记录道,「死者四肢,胸部,腹部,皆有伤痕,从划痕的流畅度来看,是较为锋利的利器所致,并且伤口的翻卷程度一致,应该是用同一柄利器划伤的,而且伤口无活体反应,为死后所造成的,全身刀伤一共有57处,可以判断凶手对死者有极大的恨意,尸体肝温为34度,有尸僵和尸斑产生,从尸温、僵硬程度及尸斑3者的呈现情况来看尸体的估计死亡时间为下午2~3点。」
等文君将两具尸体都解剖完了,已经是凌晨3点了,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摘下了口罩和手套,抹了抹额间泌出的汗渍,等一次在熟人身上动刀的滋味真不好受,将他们的身体切开,然后要毫无情感的报出自己所看到的内容作记录,让他颇为难受。
出了法医室,他把解剖报告扔给了夏雨人,说道,「两具尸体的初步死亡时间为下午2~3点,张教授的直接死亡原因是后脑的一记重击,而叶伯母则是右心房及左肺叶被刀刺穿,引起失血过多和窒息。两具尸体身上都有多处刀伤,张教授更是被捅了57刀之多,从凶手的这种行为表现来看,我认为应该是····」
「仇杀!」
「仇杀!」
两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文君和夏雨人同时报出了自己心中对这起案件的看法。
「我在你解剖的这段时间里去找人问了详细情况,张教授家里的所有现金、首饰、存折都没有被翻动过的样子,血迹以及打斗的痕迹仅仅只是从大门一直延伸至客厅而已,也就是说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杀了他们两位老人,而不是为了什么钱财一时起意,这很明显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故意杀人案件。」夏雨人接着说道。
文君抬眼看了看这个平时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来他对这件事也上心了,上心了就好,他原本直觉就好,头脑也不算坏,可总是过于依赖自己的判断,所以混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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