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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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禁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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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无比景仰地目送,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那个体重,居然真是飘出去的,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
  小白摇头笑了笑,专心做起红烧鱼来,当然是重新选了鱼,一方面庆幸有足够的食材,一方面又很鄙视有钱人的浪费,不就添一两个人吗?至于鸡鸭鱼肉海鲜嫩蔬甚至山珍野味,这哪是厨房?这都超级菜场了!
  小白超级鄙视,不过晚饭后就换成自我鄙视了,因为尚远说:“红烧鱼很好,明天的年夜饭,你再做吧。”
  “好。”小白笑,也就明白厨房准备了那么多,原来是有道理的啊,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呢,居然要过年了,我这些日子都在想什么啊?要过年了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尚远轻拍小白的脸颊。
  小白红了一下脸,不说话,尚远呆呆地看了半天,轻笑,轻叹,“原来你也会害羞的。”
  小白莫名其妙,尚远已经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小白见他用的是另一个手机,也就知道是尚远的妈妈打来的。
  亲子电话呢,只用来跟妈妈一个人联系的,看似麻烦,其实很亲近很美好!小白觉得此时的尚远简直象个天使,因为他耳边贴着那样一只手机,脸上带着那样的笑,嘴里发出那样的声音,只有天使吧,才会笑得那么恬静,才会说出那么亲善柔和的话。
  尚远挂断电话回过头来,见小白呆呆的,又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该不会让这小东西难过了吧?
  “你别瞎想,我不是因为你才不去那边过年的,我只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啊?”
  尚远自说自怒,小白忍不住笑了,又怕真的惹恼尚远,所以赶紧笑言,“我没瞎想,我只是很羡慕你,而且我不知道快过年了,可能因为好多年都是一个人过年,今年突然能跟人一起过,我高兴昏了吧,嘿嘿!”
  小白红了脸笑,尚远却慢慢沉了脸,拉了小白坐在他腿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小白,突然将小白拥进怀里,轻柔而暗哑地说:“你要记得一个事,我旧历的生日,是除夕。”
  “好。”小白埋在尚远怀里,泪水湿了尚远的前襟,他明白尚远的意思,即使以后不在一起过年,即使他还是要一个人过,但是也有尚远的生日陪着他,就为了这个,他也要好好的过年。
  第二天一早,小白请示出门,尚远不准,小白坚持,尚远来不及怒,门外来了一帮貌似请安的人,这不是开玩笑,自从尚远回来,这种人几乎每天都有,小白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真的会有象模象样叩拜的人,据说这些人是拜在尚远门下的,小白想起夏静也问过他是哪一门的人,又想起这几天都会有新鲜面孔出现,应该就是来拜门的人吧?
  小白趁着尚远忙于应付这些门生,没功夫理他,这才得了机会溜出门去,也幸亏身上不多不少有点钱,否则当初是带了死的心出的门,哪里会想到还要用到钱这种东西,又哪里想到会有一天想要给尚远买生日礼物?
  早知不会死,出门那天该把卡带在身上的,可怜自己连身份证都没带,不过算了,身上有一百三十四块钱,买不了贵的,但是可以选个对的!
  小白很庆幸以前有认真地听阿冉说话,因为认真,所以记得很好,阿冉来过这个城市,说过某街某处有某店,小白还很庆幸这个店依然存在,而且店里真的有他想要的东西。
  选好东西付了钱,现在兜里剩下六十八块,应该可以买到一个象样点的蛋糕吧?但是真心想买一束花,因为尚远说过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而且蛋糕会很显眼,可是拿一束花就不显眼吗?但是尚远很喜欢花啊!
  有一次尚远喝醉了回来,含糊不清地跟他说了好多,但他都听清了,所以他知道尚远喜欢送花给那个人,尚远还喜欢搜寻各种不同的糖果送给那个人,尚远甚至准备了一个满是玫瑰花的婚礼,尚远要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西装跟他站在一起,尚远说,那个人,是一朵白玫瑰,尚远说,他决定放手的时候,送了那个人一束桔梗……
  桔梗的花语是,勿忘的爱,无望的爱,无悔的爱。
  尚远是有多爱那个人啊?有多爱?多爱!
  小白在花店门口转了身,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蛋糕店,可惜过年的缘故吧,没人,居然没人……
  小白又回到花店,可是居然关门了,刚才还开着的啊,但是刚才自己犹豫了,就因为这个吧,所以错过了……
  小白叹气,垂着头往回走,在大门边遇到两个人,不认识,却被叫住了,而且是被那么恭敬地叫住,小白也很恭敬地听着对方的请求,但是没办法给出满意的答复,因为他并不象两人说的那样,他根本不是尚远看重的人,他更不是能让尚远改变心意的人,如果是那个人,一定能让尚远接见这两人吧?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小白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别人脸上出现这种失望的表情,因为这近乎绝望,象极了当年妈妈去世时,他求助无门、望天长跪的心情,那时,自己的脸上就是绝望如斯吧?
  小白几乎是逃进门去,还没进屋就听见尚远的怒吼,“那么明显一个人不见了都不知道吗?还敢说找过了!人呢?没找到就说找过了?找过了会不见人?”
  谁啊?谁不见了?小白疑惑而惊诧,突然就听管家一声惊呼,“见了见了,可算是回来了!”
  谁啊?小白左右看,然后就被一群人围住了,再然后就被尚远一把揪住,“你他妈的跑哪去了?知不知道老子有多……鬼火!”
  小白习惯性点头,接着就被揪到楼上卧室里,来不及辩解就被尚远抱住,感觉尚远想勒死他,所以小白不敢反抗,但是尚远似乎想咬死他,因为小白真的尝到了血腥味,是尚远咬破了他的唇,野兽般吮吸他的舌头,吞咽着他口中的津液。
  小白觉得很脏,是自己脏,因为能被尚远如此狂野着占有的人,不应该是他,而应该是那朵白玫瑰,只有白玫瑰,才配得起这种珍视般的狂野,尚远的狂野。
  “你到底跑哪去了?”尚远发狂完毕,脸色好了许多,又有些歉意地抱了小白去浴室,第一次亲手替小白清洗,第一次用了温柔的语气质问,“告诉我啊,你跑哪去了?”
  小白想了想,决定放弃零点送生日礼物的打算,因为那不现实,虽然很想借着震耳的鞭炮声大喊生日快乐我爱你,但那不现实,真的,不现实。
  “我想买点烟花来放,可惜没找着,所以就回来了。”
  “你喜欢放烟花?”尚远闷闷地说。
  小白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摇头,果然听尚远说:“你不喜欢就好,我也不喜欢,那种东西……很讨厌。”
  小白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尚远兴奋地说:“咱们放炮吧!我叫人准备了很多,你肯定喜欢!”
  “好。”小白乖巧的笑,心里却在哭嚎,上天作证上帝保佑,我根本不敢放啊,怎么喜欢?
  也许,我错了,我不可能喜欢你,又怎么会爱上你?
  我的喜欢,你的喜欢,从来不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除夕过得热闹而混乱,因为吃饭的人很多,秦然也来了,还带了好多人来,据说都是尚远比较亲近的兄弟,其他还有几桌人是早年就拜在尚远门下的,也有一桌是新收的门人,不过都有前辈带着,总之年夜饭吃得一团和气。
  零点的时候,所有人都跟了尚远去放炮,小白以为可以趁着人多而溜掉,事实证明是奢望,尚远一直揽着他的肩,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常有,小白发现尚远不会当着人跟他太过亲密,即使在秦然和沈瑜面前,尚远也不会对小白有过分的举动,顶多拍背揽肩,而有其他人的场合,尚远则象对待一个小兄弟那样对小白。
  现在就是这样,尚远揽着小白到了放炮的场地,一排响炮队列般站在地上,大家都很兴奋的样子,小白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明明是男人,却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看看身边这群血气方刚的,这才是男人!
  尚远喊了一声放,立刻有兄弟齐刷刷出去点了,打仗似的炮声让地面都震动起来,小白死死咬牙,挣命般崩着身体,才没让自己在炮声中尖叫乱跳,本以为挨过这一场就搞定,谁知尚远手一挥,立刻有人重新摆了一排,这下小白不淡定了。
  “我可不可以……嗯……”小白想找个男人一点的借口离开。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尚远拍拍小白的肩,不待小白有所反应就喊了一声放,这一排震天响终于轰垮了小白伪装的男子气概,抱了脑袋往尚远怀里钻,猴跳急窜,鬼哭狼嚎,连腿都圈到尚远腰上去了!
  一排炮下来,四周静得不能再静,小白的叫声也停了,因为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而他,在尚远的身上。
  “我……对不起。”小白谨小慎微地从尚远身上下来,整个人都在抖,根本是想死掉算了,当着这么多人做了这么丢脸的事算什么?重点是,似乎严重地丢了尚远的脸,虽然不敢去看尚远是什么表情,但是气氛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去看。
  “散了吧!”尚远低沉下令,四周一阵脚步凌乱,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来!”尚远还是那么低沉的声音。
  小白不想死,却不敢迟疑,很乖地走到尚远面前,很认命地闭了眼睛,感觉一股热源靠近,然后唇上便被轻点一下,这是……
  “你不杀我……不是,我是说,你不生气吗?”小白难以置信,因为尚远在笑,很温和,甚至带了歉意的笑。
  “我又不是黑社会,动不动就杀人,要说生气,我的确有点。”尚远把小白拉入怀中,轻拍小白的脸,然后亲吻一下,又似乎不尽兴地掐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你真的很乖,乖得我想脱了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
  小白心里害怕,脸却红了。
  尚远拉了小白坐到花坛上,揽了小白的肩,说:“每年除夕我都要带兄弟们放炮,这是尚氏一门的传统节目,我出生那年放得尤其轰动,本来也会放烟花的,在我五岁那年出了一点意外,烟花便被禁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大家都有点忌讳吧,那年我差点死了,那个人真了不起,能研制出杀人的烟花,而且只冲着我来,很有技术含量的凶器。”
  尚远说完就笑,小白这次没法陪笑了,他直觉尚远胸口上那个伤疤就是那种烟花存在过的证明,于是下意识地抚上尚远的胸口,果然得到确定的答案。
  “对,就是这儿,象是一朵蓝色的花在这儿炸开,别处的都是红色,只有冲我来的这一朵是蓝色,当时大家都在抬头看天空的红焰,没人注意我这儿有一朵蓝色,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炸开了才知道,却知道得太晚,我被断断续续地抢救了将近半个月才算稳住,据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之后都只是大难不断,我七岁那年被一个女人劫持,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我的头上,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小白摇头,尚远轻笑,“那个女人是我父亲的妻子,是我爷爷亲自挑选的,有资格生下尚氏继承人的那么一个,我似乎应该称呼一声妈妈的……可惜不是人。”
  小白惊愕,尚远呵呵地笑,“你又开始笨了!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跟我通话的才是我认可的妈妈,你以为我是被那个女人劫持了才不认她吗?我说过,我的童年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真心陪过我,而那个似乎应该陪我的女人却一直是恨我的,但我没有恨过她,当然了,如果没有那个人的陪伴,我想,我也会恨。”
  小白怔怔点头,心里酸痛得发紧,不自主地靠过去,轻轻拥住尚远,没有语言可以安慰,只有这样了吧。
  尚远很享受的样子,靠在小白身上,下巴在小白脖子边磨蹭,就象一只赖皮撒娇的大懒猫,嘴里也说着孩子气的话。
  “小白,方小白,你不要背叛我,我不想恨你。”
  “好。”小白轻抚着尚远的背,明明心里还伤感着,却听尚远笑起来,“你根本就很怕放炮,干吗要装英雄?那么出丑丢人的事都干出来了,知道我的兄弟们忍得多辛苦才没笑?”
  “哈?”小白惊奇,“他们……那样子是想笑吗?”
  “哪样子?”
  是啊,哪样子?我根本没敢看好不好?但我能感觉啊!
  “他们一下就没声了,你也不吭声,我……很怕的。”
  “不要怕。”尚远环住小白,微笑了说:“他们不出声是因为不能笑,那不是笑你,那会是笑我,而我,不是他们能笑的,至于我不吭声,是因为我不高兴你骗我,你害怕放炮应该让我知道,我告诉过你的,要你做自己,再说一遍,最后一遍,做你自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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