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继续对你亲爱的病人施展你的爱情治愈法…”
“你这个畜生…!”刘钦气得咬牙切齿。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低低的一声,活像一声诅咒:“是你先背叛我的…”
嘟的一声,电话切断了。刘钦怒不可遏,他已经能够想象发生了什么。也自责起自己的大意——已经有上次手机的事情,居然还把秋风托付给了何赫。3年来的信任,怎么会这样就被背叛了。
电话另一头的许磊也沉下了脸,脸上毫无表情。随后他笑了,笑得流出了眼泪【这样一下终于把3年来的执着给斩断了,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脸了。再也,看不见了…】
在病房里,刘钦走到秋风面前,紧紧抱住了他,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胸口里。秋风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他们都不发一言,急救室里静的发冷。刘钦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道歉,也知道他期待不到任何一句回音。这一回,无论是秋风还是他的毛巾,都失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惨,只有一个惨字啊 … …
☆、第二十条:毛巾告知真相
刘钦把秋风接回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秋风还是那个老样子。刘钦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院,但是那个可恶的助手许磊也没有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催促。刘钦自然心知肚明,许磊不可能还有脸回来见他。
秋风坐在沙发里。刘钦给他倒水、端上点心。秋风依旧一声不吭,看着就像一个植物人,这几天来一直是这个状态,刘钦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他坐到秋风面前,轻轻地叫他的名字。“秋风,秋风,听得到么?”
秋风缓缓才转过头来,用呆滞的目光看着他。
“秋风,让你受苦了,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我们说点别的。你不是爱吃蛋糕么,我给你买了,喏——”刘钦把桌上的蛋糕推到他面前。秋风却只是盯着它,没有要吃的意思。
刘钦继续温柔地说:“你那好朋友敛毛巾和刘毛巾,还有小钢我都给你拿过来了,如果你听得到他们说话,让他们陪你聊天,好么?”刘钦将敛毛巾刘毛巾还有小钢放在秋风面前的茶几上。
秋风呆呆地望着桌上的毛巾和小钢,不发一声。
刘钦对于这样的秋风,只能不停地跟他说话。他知道:尽管得不到一句回复,也还是要坚持这么做。就和三年前治疗何赫的场景一样:像何赫或者秋风现在的精神性语言障碍,不是因为耳朵或者声带出了毛病,而是精神性导致的。往往比如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虐待之类严重的心理伤害。是对世界周围事物拒绝的表现,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想听。
刘钦必须通过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与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训练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周围事物上。
当然此刻的秋风,并不是听不到周围一切的声音,而是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他只能听到周围那些东西说话的声音。他在内心呼喊着【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然后许久的沉寂后,才有东西听到了他的心声。眼前的毛巾回应道:“你做得已经够好了!是他们不对,是他们太过分了!秋风,不要难过。”
“嗯?”秋风睁大了眼睛,敛毛巾的声音很熟悉,不知不觉中似乎在唤醒他的一种记忆。
“秋风,你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这里。”敛毛巾这么说着。
【你是…?】秋风在心里问着,有个答案似乎就在口边,却说不出口。
敛毛巾说:“秋风,你还记得你再次听到刘毛巾说话的那个时候么?”
【记得。那时候怎么了?】
“你好好想想,你是为什么又听到刘毛巾说话的。还有你要找何赫的时候。”
秋风迟疑了半天,道:【不清楚啊…】
敛毛巾说:“秋风,你难道没发现吗?其实你有的根本不是病,是别人都做不到的杰出的才能啊!”
秋风诧异道【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是跟刘毛巾说了很久才知道,也许秋风你根本没有注意到吧?”
【注意到什么?】
“你没发现么?秋风你在特别在意和想念一个人的情况下,才会从物体上听到他的声音。”
【哦…这么说来…好像是的】秋风沉思了一下,似乎也发觉了什么。
“大概是长久的孤独还是什么,让你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在生活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中你也在观察着别人的一举一动,所以你会知道他们的性格,甚至从他们的所属物上听到那些人的声音。但你孤单寂寞需要人的帮助的时候,那些智慧会告诉你…你所熟知的人的事情…”
【嗯…听起来好复杂。】
“简单地说,就是你能读懂人心,并能够在脑海中再现。但是只有你在乎和想念的人,你才会想起和听到他的声音…”
秋风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至今听到的各种声音,都是因为对那个事物的在乎。那么自己听到小钢和刘毛巾发出刘钦的声音,也是因为自己是那么得在乎他。在遇不到刘钦的时候,毛巾说话了,在寻找刘钦找得辛苦的时候,再次听到了刘毛巾和小钢的声音。原来这些声音,都是因为对刘钦的思念和眷恋。他倒吸了一口气,像不经意听取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一样。
秋风瞪圆了眼睛,盯着敛毛巾:“你说那些声音都是因为我在乎的人,那你是谁?!”
敛毛巾问道:“秋风你忘记了么,你小时候爸妈都对不管你的时候,是谁在你身边…”
秋风绞尽脑汁敏思苦想着,终于在记忆的荒海中捡起了那个漂流已久的瓶子。
那是在他梦中和记忆力经常出现的高大的身影,总是将他抱在怀里安慰他的人,他安慰秋风说:“没关系,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那是秋风唯一的慰藉,他终于想起了那个人是谁。每次都有一个人会来接他回家,每次都会给他带来好吃的。那人带他去游乐场玩,给玩得满身大汗的下小秋风擦汗,摸摸他的头。当秋风生病的时候,将毛巾浸湿后敷在他的额头上。这些童年珍贵的回忆,一点点浮现出来,塞满了秋风的内心。他似乎是秋风家里一个负责照看他的人。有一次秋风受班里同学的欺负,被打得皮都破了。他帮秋风出头,教训了那几个孩子,没想到却惹到了对方的家长找上门开,秋风的母亲就将他给赶走了。那叔叔是秋风第一个遇到对他好的人,秋风哭着喊着不让他走,他只是用毛巾帮秋风擦着眼泪,说:“你看你又哭了,每次哭眼泪都特别多,手帕都不够擦,只能用毛巾了。”“以后要像个男孩子的样子,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走在看着你…”秋风哭得不像人样,自己的哭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几乎都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幼小的秋风一直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之后秋风一家也搬家了,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照看他的叔叔。但是惟独毛巾,还留在那里,承载着秋风这段渐渐淡去的回忆。
敛毛巾说:“秋风,尽管你不记得他的名字,但是他却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关照你的人。我想你在想他的同时,他也在想念着你,所以我在这里,代替他守望着你。他和我都不想在再看到你这么难过,秋风,不要沮丧。你现在已经找到第二个真正爱你和在乎你的人了,不是么?快听听他的声音吧,听听刘钦真正的声音。即使周围的人都欺负你,你都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这里,还有刘钦…”
秋风听到这里,“呜呜呜”的呜咽起来,他紧紧攥住了敛毛巾,把他拥在怀里。
秋风的听觉这才渐渐恢复了,他轻微地听到刘钦在他耳边一声声唤他名字,对他说着他喜欢的事情。
尽管秋风一言不发。刘钦依旧耐心地在秋风耳边一句句对他说着:
“秋风,等你能听见和能说话了,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带上毛巾还有小钢…你说好不好?”
“秋风,你不是喜欢巧克力圣代么?我给你买…啊哈哈,简直就跟逗小孩子一样啊。”
“秋风,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么?”
“秋风你知道有一种点击疗法么,就是往脑袋里电击一下,什么忧郁症啊精神障碍就都好了。”
“秋风,以前一直没能跟你说,现在反正你听不到,我应该就能说了吧。一开始遇到你看怪怪的,还以为你是多动症亢奋了,但是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玩,就跟中了毒一样,看到你就会变得开心,是被你的乐天给传染了吧…我真得觉得…我是喜欢你了”
“我每次叫你抽风你都会有很大的反应,快点回骂一句啊喂抽风!”
“…秋风,你真得听不见么?”
秋风这才渐渐转过头来,看到嘴巴笑着眼睛却充满悲伤的刘钦。
秋风苦笑着:“笨蛋医生,你才抽风呢!”
刘钦看着突然发出声音,像是恢复了神色的秋风,露出了惊诧万分的表情。
秋风一把死死回抱住了刘钦,说道:“混蛋刘钦。你不在害的毛巾和小钢他们都忙死了。以后不许你丢下我去出差去上班了!”
“啊?”刘钦还没反应过来。
“刘钦,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在听到其他东西说话的声音。因为有你就足够了…笨蛋医生!”
“喂你在说什么啊?!”刘钦反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展开了颜容,欣慰的笑了。他的秋风回来了,一如既往得骂着他对他说话了。虽然有些吵闹有些啰嗦,但是这不就是原本的秋风么?他紧紧抱住秋风,就像再也不会放手。
“啊,说起来,还要找何赫呢!”秋风突然扬声道。
“何赫?”
“许磊说他在上海,所以我……”
刘钦沉下脸说:“许磊是骗你的…让你受苦了”刘钦满心的自责,只能对秋风道歉。
“啊?”秋风一脸惊诧,又变成一幅失望的表情,侧过脸去,“对不起,没能帮你找回喜欢的人…”
【唉,抽风啊抽风,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喜欢的是谁么?】刘钦一脸尴尬。
刘钦不再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亲吻秋风的脸庞,然后是嘴唇。感受着他身上传递来的温度。
随后以再柔和不过的手法抚摸着他全身每一寸肌肤。
直到秋风喘不过气,刘钦才渐渐进入。前后的退进让秋风的身体微微颤抖,刘钦用有力的臂膀挽住他,让他保持轻松的姿势。刘钦执着而温柔地探求着他的一切。秋风的每一份痛楚和悲伤他都想占据,然后将其消化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毛巾说话的真相大概就是这样了——还是因为太寂寞了吧。希望何赫还能出场… …(喂让他出场啊你不是作者么
☆、第二十一条:再续毛巾·结局篇
几天后,秋风回到了学校。突然的消失并没有给班内的同学带来什么违和感,他的出现反而让有些人吃了一惊。
午休铃声敲响的同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跑到了秋风教室门口。“秋风——”她叫道。
秋风定睛一看,正是陶怡可。她原本扎起来的头发也散开了,凌乱的发丝披在脸颊,让她显得与平日有些不同。
秋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立刻也跑出了教室门,跟陶怡可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怎么了?”秋风问道。
“秋风,我…我知道何赫在哪里了…”
“噢噢噢真得么?”秋风满脸兴奋。
“他现在在上海,不过听说他父母很快就要送他去英国留学了。大概这周末就要走…”陶怡可皱着眉头说。
“天呐,那可怎么办…”秋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直到刘钦把他救回来之前,他其实之前一直在想着如何让何赫回到刘钦的身边。他又忽然想到前几天晚上刘钦和做的事情,脑中一片乱麻。
“我们去找他吧。”陶怡可说道。
“怎么去?”
“我会让我妈打听清楚的。等我打听到了,就去机场给他送机。”陶怡可说。陶怡可硬是要拖上秋风,一是因为秋风是和何赫关系最近的人;二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她害怕一个人去面对离去的何赫。
三天后,陶怡可和秋风在浦东机场见到了何赫。何赫刚从轿车里下来,就被陶怡可和秋风堵住了。
何赫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谁让你不说一声,就走了啊!傻瓜”秋风破口骂道。
一旁的陶怡可则是咬着嘴唇,脸涨得有点红,欲言又止。
“既然你们来了,就把想说的话说清楚吧。”何赫道。
秋风推了推陶怡可,示意她先说。随后秋风自己退开了好几步,给他们留出了谈话的空间。
陶怡可和何赫四目相对,随后说了一些话。秋风只是在远处看着他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陶怡可点了好几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