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终于读懂了,但面对秋风孩童般脆弱悲伤的脸,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tm治什么破病!!好了又有屁用!”秋风骂道。他不只是懊悔和自责擅自离开去日本治病,同时也奢望幻想着:如果病没有治好,是不是还能在哪里遇见球球,听到它对自己说话的声音。
刘钦懂得秋风总是反应过激的原因:也许在常人看来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但是对秋风来说却是莫大的伤痛。只因为他太过孤独了,孤独到害怕任何一丁点失去,甚至恐惧着从一开始拥有什么。一点暗示都会将他敏感的伤口扯开,唤醒深层隐藏的伤痛。他假装坚强阳光的一面,一旦戳破,就会崩溃得彻彻底底,用再长的时间也无法修补那些裂痕。
刘钦将他紧紧环住:“没事,秋风,我会弥补你。你要什么,都可以从我这里拿走…”
刘钦的心声传不过去:秋风,如果给你一丁点便能让你感到幸福,即便那是我最后所剩无几的全部,你也尽管可以拿去,我只要你现在开心。
刘钦小心翼翼地亲吻秋风的额头,秋风像失去灵魂的木偶,没有任何表情和抵抗。只是将身体全全委托出去。此刻的他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刘钦温柔地用手指爱/抚他,然后逐一亲吻了他的脖颈、胸口、下/腹。秋风的呻/吟时而听起来像是在哭泣,他已经想不起前晚相/交时候秋风发出了怎样痛苦的喊声。唯独现在,没有丝毫的掠夺和侵占,只是对他全力的付出与弥补。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改为《会说话的毛巾》了!…3…
其实一开始就想用这个标题的,现在回到初衷了…标题就是要够明瞭够白啊。
虽然这篇比包工头还小白文(什么),但还是透着淡淡的伤感。orz
因为比较偏好 先捅一刀,再亲手慢慢治愈的感觉 (喂。
反正肯定不会BE的放心。只是可怜了球球… …
话说这段时间停更是因为在写新文,明后发布,敬请期待(咦
☆、第十一条 毛巾沉默了
这一遭回来秋风已经身心俱瘁,所以整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醒来,秋风的意识才变得清晰一些。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揉了揉眼睛,一下子看到门前刘钦端着杯子走进来,他将水杯递到秋风面前说:“噢?醒啦?先喝点水吧。”
秋风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顿时感到腰酸背疼。看着刘钦一改常态,一副细心温柔的样子,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想:晚上嘿咻,一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又是这张脸。这是哪里的新婚生活场景啊?!
“oh no怎么会这样?!”秋风捂着头吐槽。
“心情好点了没有…?”刘钦问道。
“——好你个头啊?!哪有人在别人情绪低落的时候趁虚而入还做的?!你是不是四十八小时都满脑子的色/情啊?!”
“我是想让你开心点。”刘钦淡定地回答。
“你做那种事你是开心,我可是一点都不开心啊大哥!”秋风激动地骂道。
刘钦邪恶地一笑:“可是昨天往上你可是把我夹得很紧直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不许说!!”秋风叫着用声音掩盖掉刘钦的声音,抓起枕头往刘钦脸上砸去。刘钦一把抓住枕头,把它扔回了床上。
枕头飞过,刘钦的脸已经凑到了咫尺的地方:“今天就这么精神了?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想想昨天你可是跟瘪了的柿子一样无精打采…”
“唔。”秋风一时被问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刘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温柔对待自己。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做/爱可以这样舒服。不过他自然不会口头承认。
“你个大色狼死变态死基佬!”
刘钦笑着:“别犟,难道你还想再来一回合么?”
“饿,别——”秋风立刻软了下来,他现在还觉得腰疼得直不起来,“算我败给你了,刘大医生…”
“嘟嘟嘟——”突然间,秋风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秋风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腰和腿一软,差点滑了一跤。刘钦把他扶住,说:“你别勉强,电话我去接。你先去洗个澡吧…”
“唔——”秋风鼓着嘴,转身往浴室走去。他转脸看到了纹丝不动挂在一旁的两条毛巾,心想原本这时候他们会欢快地与自己打早安的招呼。而现在却再也听不到它两说话的声音了。顿时心里感到一阵寂寞。他故意装出微笑说:“早上好,这次玩得开心吗”
“……”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秋风露出难过的神情,尾音也在颤抖和泄气:“拜托你们说句话啊喂——”他像恳求一般地说,却收不到半句回音。这样凄凉的情绪持续了好久。
秋风褪去了身上的衣服,看到镜子里映出他白皙肌肤上留下的点点朱红,突然脑中浮现自己昨晚淫/靡的丑态,觉得格外羞耻。他猛地摇了摇头,开始用力用棉球搓洗着全身的每一寸,似乎是想连那些痕迹也一起洗去。自然痕迹不会褪去,他最后只能用衣服盖住这些吻痕。他愁着脸从浴室走出,一直走到客厅。
秋风看见站在那里桌前的刘钦: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几乎失焦,一只手还按在挂下的电话听筒上,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秋风看着刘钦异样的神情,觉得莫名其妙,他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
几秒的沉寂之后,刘钦才僵硬地转过头来,神色有些骇人:“——打电话来的这人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他?!”
“啊?什么跟什么啊?”秋风说着,快步走到电话前,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立刻豁然:这号码不是何赫么?
秋风说:“哦,他是我的同学何赫。就是他没给我看好球球,气死我了,都懒得理他…”秋风想了一下,可是下一刻他立刻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是何赫给他介绍了刘钦的门诊,还为他预约了。而且何赫当时说:刘钦是他的表哥。秋风反问刘钦说:“喂,何赫不是你表弟么?你干嘛这么惊讶啊?!”
“什么表弟,我根本没什么表弟…”刘钦说。
“那是怎么回事?!”秋风一下子闷住了,隔了一会说,“何赫帮我预约了你的门诊,你不知道?”
“预约都是助手和医院护士负责的,我平时不会接到预约电话。”
“嗯?这就奇怪了,你不是他表哥?”秋风踌躇道,“难道何赫他骗我?这个混蛋——都是他害的!”秋风的埋怨又增了一条。
“…你们是同学?”
“对啊,怎么了?”
“…”刘钦顿时低下了头,似乎沉思着什么。眼神中露出的,除了惊异还有淡淡的忧郁。他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喂你怎么啦,刘钦——”秋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钦有些急切地说:“秋风,你快点带我去见这个人——”
“啊发生了什么?”秋风还是完全不明白状况。
刘钦的语气格外着重:“拜托!”
“这样不太好吧?突然闯去他家里…”秋风说,“而且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没事,你带我去就行,你不用跟进去。”
“哦。”秋风看刘钦格外执着,便只得答应了下来。
刘钦出门就叫了一辆出租,将秋风推了进去。出租车开到何赫所住的别墅,就把两人放了下来。秋风一脸尴尬地站在何赫家门前,对着门铃愣了半天。他这只是第二次来何赫家,记得上一次还是给何赫送去遗忘的东西。这别墅区里,唯独这一家是小区里最突兀的一座豪宅。刘钦的视线扎得他背后直疼。秋风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他想到球球就是死在这个破小区里,内心一阵郁闷。在电话里又将何赫臭骂了一顿,秋风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脸色去见他。
“叮咚”一声,秋风终于按下了门铃。隔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他抬头看了看摄像头。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秋风转过头去,无奈着看着刘钦说,“应该没人在。”他的眼神似乎在询问刘钦应该怎么办。
刘钦蹙眉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照道理放学就该回来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秋风看了看手表说。
刘钦思索了一下,说“那好,我们在这里等他。”
于是两人便在何赫家门前的小区休息处坐下了。
刘钦一直盯着何赫的家门口。秋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隔了老半天才鼓起勇气问道:“刘钦,你跟何赫到底是…?”
刘钦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忧郁,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嗯,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中途失去了联系…”
“失去了联系?”秋风这样问,是因为他想:既然是朋友,怎么可能断绝关系到从此失去联系的地步。其中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嗯,这件事说来有些话长。”刘钦敷衍似地回答,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意向。
依照秋风的性格,自然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噢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刘大医生喜欢他?”这句话显然是秋风随便猜的,“你是被他甩了吧?…哎哟你怎么什么人都喜欢。何赫那种半天憋不出一句的哑巴你都能看上?!”
秋风摆着手讽刺般地说。这次刘钦不肯主动说,自己只能想办法激将他说出来。
刘钦瞪了他一眼,不发一声。
秋风得意忘形地继续说:“我看你就是被他甩了,然后又太寂寞就对自己病人下手了吧?”
正在秋风滔滔不绝说得得意的时候,一旁听着的刘钦终于变了脸色。他猛地转过头来,眼神中露出愠色。他一把抓住秋风的手臂,制住了他的摆动,将他的身子拉到前倾。手臂上传来的蛮力让秋风感到一阵疼痛。
刘钦死死盯着他:“闭嘴!”
秋风被刘钦的暴变吓得愣住了,隔了两秒才咯咯愣愣道:“…你干嘛反应这么大…我看你是心虚吧?”
刘钦死盯着他,重复了一遍:“秋风,你给我闭嘴!”
秋风反倒是倔强了起来:“你才给我闭嘴!…从刚才起就神经病兮兮的?!你是吃错药了吧?”秋风的声音里也透出恼怒。
刘钦的眼神充满怒意,几乎要将他囫囵吞下。他侧过身去,一把抓住秋风的领口,用手臂的力量将他按倒在花丛中。秋风一瞬间摔到泥土上,沾了一背的污泥。
刘钦命令般地道:“你给我好自为之!”
秋风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刘钦这般愤怒。他满眼莫名和惊慌失措。
刘钦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渐渐放松了手臂上的力度。像把他甩开一样收回了手臂。他转过身去,避开了秋风责备的眼神。
秋风这才慢慢爬起来,拍着全身沾上的尘土。他感到内心的纠结难过:本以为好不容易变得关系好一点了,却这般莫名其妙地被他利用被指责。自己到底是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在这里?
两人背影相对,僵持了好久。
刘钦依旧背对着他,冷冷地说:“别等了,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吧。”说完便往小区门口走去。
秋风盯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骂道:“神经病——”秋风在原地驻立了许久,才渐渐也往大门走去。
身后孤独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渐渐消失在昏黄色的夕暮中。
何赫站在别墅窗台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唉,可怜的小秋风= =太KY就被施暴(咦?什么
下一章会渐渐发生一些事情
☆、第十二条 毛巾睡着了
刘钦回到家,坐在窗台旁。他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对秋风所做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火。秋风惊恐的表情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会对他做那样的事情?】这样的自问似乎在之前也发生过。越是想要小心对待,却越是不经意造成伤害。
正想到这里,一阵清凉的电话铃声响起,将他的思绪打断。刘钦接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喂,刘医生么?是我,许磊!”
许磊,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只是几日没有听到,便似乎有些陌生、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他是刘钦的助手,那个有时候像老妈一样唠叨的青年。
刘钦慵懒地说:“有什么事吗?”
许磊的声音中掺杂着指责:“你不是说好出差回来第二天就要上班的吗?!怎么又翘了一天班啊喂,那么多预约你就甩下不管了么?!天哪,昨天电话可是被打爆了…”
对面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刘钦早走了神。【说起来,还确实是忘了上班了。】但是跟他现在在意的事情比起来,翘班和指责反倒是显得不痛不痒。
刘钦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