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叶文轩的弟夫,洛城当然是费尽脑力要帮他,第一步就是要让他解除通缉。
「找个嘴巴硬的人顶罪,给他们家百万千万的丧葬费不是问题。」洛城吩咐帮他地下洗黑钱的人替叶文轩翻身,「王川的话,暂时不管他,要是他耍花样,就让他横死在街头。」
「洛哥,最近二少爷的行踪有点怪异。」负责暗中跟踪叶岚的保镖低声道,「他偷偷的在各家药店里买一定剂量的安眠药,我怕他一时想不开。」
安眠药?洛城皱眉,叶岚刚刚帮叶氏度过危机,不会这么快就轻生吧,而且从他最近对自己的行为来看,没有异常啊,除了做爱更热情了。不过自从陈牧声回国后,他就越发反常。
「继续盯着他,别让他发现,有任何异常都要通知我。」洛城挂上电话,眉头紧皱,看来叶岚真的动了别的心思,不过他不着急拆穿叶岚,他倒是要看看叶岚耍什么花样。
一早,叶岚在床上动弹不得,昨晚的纵欲太过尽兴,他心生罢工的想法就干脆懒在床上,洛诚因为公司的事起来的很早,沐浴后跑进厨房贴心的为叶岚准备了早餐,说实话,叶岚对于他的厨艺不敢恭维,但是勉强果腹也不是问题。
「粥可能有点没熬好。」洛诚看叶岚一口口的喝着粘稠的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是想着叶岚反正是不起床了,顺便做一下早餐让他吃完可以继续睡,没想到自己的厨艺这么丢人,洛诚想,以后还是去外面卖算了。
「以前没做过饭吗,看你在厨房像是打仗的样子。」叶岚轻笑道,话语里并没有责怪的意味,洛诚却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从小就和爷爷住一起,他不让做这些,他说男人主外就行。」洛诚为叶岚再倒上一杯牛奶。
「洛老看起来不像是在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啊。」叶岚笑道「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吓人的事吧。」
「差点把家里的厨房烧了。」洛诚诚实的说道。
「刚才天然气你关了吗,我好像闻到一股什么味道了。」叶岚突然有些疑惑的问。洛城闻言一惊,忙道「啊?我也不知道到底关了没,我去看看。」
谁知他还没起身叶岚就把他拉住了,带着得逞的笑意说道「骗你的,傻瓜!」
「我……」洛诚侧过身看着叶岚,「我还以为我真的没关上呢,叶岚,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呵,你猜!」叶岚笑道。
洛诚拿他也没办法,只得认命「难得你心情这么好,我就任凭你处置了,笑就笑吧,能搏美人一笑,千金也值。」
叶岚放下牛奶,很温顺的依偎到洛诚怀里,他轻轻的嗅了一下洛诚身上的味道,笑道「油烟混合着沐浴露,真特别啊。」
洛诚见他这样抱着自己不松手,好像很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似的,「我们用的可是同一款沐浴露,你身上不也有吗?」
「你身上的,不一样。」叶岚闭着眼靠在洛诚胸口,叹息道「我喜欢你的味道,洛诚。」
洛诚的眼里的笑意却因为这一句近似呢喃的话而消去,他低下头看着叶岚闭着眼,特别安静的靠在胸口,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这样的依恋。
可是洛诚怎么都觉得叶岚有些奇怪,哪里很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叶岚现在越来越依恋他,最喜欢的就是抱着他和接吻或者是做爱。
叶岚,好像是有一种皮肤饥渴症,见到他就要抱着他,就算是洗澡,叶岚现在也总喜欢拉着他,和他一起在浴室里嬉闹,赤裸着身体的时候整个人恨不得和他契到一起,做爱的时候,他也是越来越配合,甚至到了,需要洛诚整夜的和他性爱的程度。
洛诚也不清楚,为什么叶岚对他的情绪来的如此之快,叶岚能这样喜欢他,他当然很高兴,每次叶岚一主动,他就会把什么都忘了,按照叶岚想要的方式去满足他。可是,一旦冷静下来,他就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想到叶岚偷偷买安眠药,他不由得心下警觉。
叶岚在他面前展现的是这样乖顺的样子,和前段时间他刚接触他的时候,完全不同,让洛诚觉得,他前后面对的是两个人,这不像是叶岚。
但是他也会想,任何人的了解都是逐渐的,也许是叶岚真的对他敞开了心扉,慢慢的接受着他,他会遗忘陈牧声给他的痛,和他重新开始。
洛诚低下头在叶岚的额头轻吻,「瞌睡来了吗,你再接着睡吧,我去收拾碗筷。」
「不,洛诚。别走。」叶岚抬头看着他,柔声道「能不能陪我再呆一会。」
「好。」洛诚点头,随即坐到叶岚身边,帮他把身上的被子掩好。
叶岚睁着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洛诚,洛诚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看什么?」
「看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这张脸。」洛诚轻笑,「更喜欢我这里。」
洛诚在被子里把叶岚的手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故意挑弄着他。
「对,你哪里我都喜欢,洛诚……」叶岚的手轻轻的在洛诚胯下抚摸着,脸已经凑到洛诚的眼前「洛诚,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你希望吗?」
「当然。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吗?」叶岚把脸和他的脸挨在一起,洛诚被他这样柔情的动作迷住似的,喃喃道「恩,我会陪着你。」
「是吗?」叶岚虽然是带着疑问的语气说的,但是似乎并不想知道洛诚的答案,非常温柔的吻住洛诚,将他嘴里没有说出来的话给掩盖过去。
他也说过会留在我身边,可是还是走了,你和他,又有什么不同。
叶岚睁开假寐的眼,看着洛诚起身离开,伸手把上衣口袋里的药瓶拿出来,心想,明天,他真的可以解脱了。
叶岚很早就到餐厅等待,临窗布景,盆景林立,像极了那时他和陈牧声经常约会喝茶的那家餐厅。他挑了好久才跳到一家这么像的。
陈牧声准时七点到来,就和以前一样,不早不晚。
「想吃什么?」叶岚把菜单递给陈牧声问道。
「随便吧,你选就好。」陈牧声把菜单退回到叶岚面前说道。
叶岚随手点了一些陈牧声爱吃的菜,笑道「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吃。」
「还是这些。」
叶岚见他颈前有银色的吊坠,「很漂亮的坠子,君谦送的?」他记得以前陈牧声是没有的。
陈牧声笑道「嗯,他说可以保平安。」
「他自己更需要吧。」叶岚语气淡淡的道。
陈牧声发觉每次叶岚提到君谦就会特别的抵触,就闭口不接他的话。
「叶伯父还好吗,听说最近都没怎么去打球了。」陈牧声见叶岚的脸太阴沉,但又不想太过冷场,便转移话题。
「还不错,在家里歇着。」叶岚随口说道。
「叶笑,在戒毒所还好吗。」陈牧声试探性的问。
叶岚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很久没去见他。」
刚送叶笑进去的时候,他抽空去看过好几次,但每次都会激的叶笑歇斯底里,医生直接建议让他以后少去,他也就不再去了。
「叶岚,那件事,我很抱歉,那时我不在国内,并不知情。」陈牧声带着歉意说道。
「你可怜我们叶家?」叶岚似乎并不承情,笑道。
「不是的,叶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陈牧声解释道。
「如果你是因为我们家后来的事觉得有愧,大可不必,叶家会走到那一步,是命该如此。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赵家又不是你一个人做主,伯父又怎么会因为我们相熟就挺而走险。」叶岚理智的说清这些利害关系,让陈牧声心里的愧疚更深。
「叶岚,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陈牧声把菜往叶岚碗里夹,问道。
「牧声,我们是不是只能做普通朋友,不可能再有未来?」叶岚看着陈牧声。
陈牧声叹息一声,「我并不适合你,叶岚,你值得更好的。」
「这只是你不愿意回头的借口。」叶岚固执的说道。
「叶岚,即使我们再在一起,你也不会开心,你不会原谅我曾经做过的事。」陈牧声低声说道「勉强在一起,我们都只会痛苦。」
「我懂了。」叶岚突然改了口风,笑道「我不再提。」叶岚笑着为陈牧声添菜,叮嘱道「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陈牧声客气的回了句谢谢,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叶岚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下之前陈牧声为他夹的菜,无论他爱不爱吃,只要是陈牧声为他挑的他都会尽量吃下,这是他以前改变自己去包容他所做的努力,他知道在一起的情人想要长久,就必须相互融合进对方的生活,叶岚在浅移默化中向他靠拢,结果,其实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做法。
陈牧声见他这样沉默,开口道「是不是不喜欢吃,再点一点你爱吃的吧。你不用一直迁就我。」
「不用了,我都快吃饱了。」叶岚看着他笑道。说完,顺便拿起一旁的酒瓶为彼此倒上一杯,叶岚拿起酒杯笑道「喝下这杯酒,我们还是朋友。」
「叶岚,真的吗?」陈牧声有些意外叶岚居然松口了。
「当然,喝下这杯酒,我们回到原点。」叶岚说完就一口气喝下了酒,陈牧声一下子被喜悦冲昏了头,没多想就尾随着把酒喝了。
当陈牧声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四肢有些异样,他的意识很混沌,眼前的影子在不断浮动。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想是被人绑住眼睛。
身下冰凉的触感让他难受,他伸手一抓,居然是泥土。
耳边渐渐清晰的呈现出那种铁锹挖土的声音,陈牧声心里一紧,喊到「这是哪里,叶岚,你要干什么。」
可是没人回答他,那机械一般的挖土声不绝于耳,陈牧声听见一声声鸟叫,这里莫非是郊外?把他带到郊外来挖坑,叶岚难道是想……活埋他。
「叶岚,你说话,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可以解决,非要闹到这一步!」陈牧声激动的叫着,「就算我死了,我们也不可能回到当初,覆水难收,你知道的。」
那挖土的声音悄然而止,陈牧声听到脚步声向他靠近,直到有人一拳打倒他脸上,骂道「你个畜生,我让你背叛二少爷,今天不把你杀了我对不起二少爷。你把他害的那么惨,还有脸和那个姓傅的一起回来,二少爷怎么会忍的下你们。」
这声音……不是叶岚,陈牧声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打在他脸上的拳头疼的他冷汗直冒,只要不是叶岚,他多少还能接受一点,要不然把叶岚逼成了杀人犯,他真是以死赔罪都不足够。
蒙着眼睛的纱布被拿了下来,光线很暗,陈牧声看清了来人,只是见过数次,陈牧声还是认出来了,正是叶家的司机王远山。
「你是为叶岚出头,可你杀了我他也不会高兴的。」陈牧声吐出口里的血喊到。
王远山摇头,坚定道「今晚本来是二少爷要动手的,可是他刚刚才走出来,不能被你毁了,我杀了你也算是为他报了仇,从此以后他就解脱了。」
原本今晚是叶岚出手,原来叶岚真的想杀了他,陈牧声闭上眼,不由得大笑出来,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和叶岚,明明不该如此,情深不寿,爱极成灰,纵是生而不得,死得其所。
可傅君谦怎么办,两次生死大关他都挺过来了,却要为他送终吗?不行,他决不能丢下傅君谦一个人,他已经为他受了十几年的罪,他怎么还能让傅君谦余生活在痛苦之中。
「你杀了人是会判刑的,你难道没有家人吗,你坐牢他们怎么办?」陈牧声嚷嚷道,「还有你这么年轻,父母应该还在世吧,杀人会被判死刑的,你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本就心烦意乱的王远山被陈牧声的话激的更怒了,他捡起那遮眼的纱布塞到陈牧声口里,警告道「你再吵,我拿着铁锹把你脑袋砸碎了再埋掉。」
这话可让陈牧声吓出来一生冷汗,他瞪着王远山,恨不得把眼珠子都冒出来。王远山转过身继续挖坑,眼看已经够深,王远山一脚就把陈牧声踹下坑里,摔得陈牧声胸骨剧痛。
知道他吃苦头了,王远山冷笑,「活该,想你这样花心的陈世美,就该痛死。」
说完他便挖起土朝坑里撒,边撒边笑,「像这样闷死,死了之后可吓人了,等你到了阴曹地府,没了这身皮囊,就没人管你了。」
陈牧声被他这话气的咬牙切齿,连杀他还要侮辱他的皮囊,这真是TM让人憋屈啊,可现在陈牧声话不能说,手不能动,土撒在他身上难受的紧,却没法挣扎,陈牧声痛苦的想,难道他真的要在这里丢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