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之未婚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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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之未婚妈妈-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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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还有事,马上就会离开。”莫梵亚摇头。

    苏瑞已经喜欢上别人了,他确实不该再执着什么。至少,此时此刻,他不想再去面对她。

    “那么急啊”苏妈妈也觉得很遗憾,她本想和这位年轻人多聊一会,他让苏妈妈觉得异常亲切。

    “下次有机会再来。”莫梵亚礼貌地欠了欠身,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在临走的时候,他听见病房里的乐乐叫了声,“外婆。”

    不再隔着电话,乐乐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易地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莫梵亚转过头,看着匆匆走进病房的苏妈妈,不知为何,突然伤感得莫名其妙。好像自己与很重要的东西擦身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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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梵亚前脚刚踏走,苏瑞后脚便踏了进来。

    苏妈妈正在扶着乐乐抬起身,在床上解手。苏瑞见状,当然冲过去帮忙,一番忙活,将乐乐重新收拾得妥妥帖帖后,苏妈妈才想起刚才有人拜访的事情。

    “对了,刚才有你一个同事来过,他让我把这样东西给乐乐,我刚才瞅了一眼,似乎很贵吧。”说着,苏妈妈将怀表递到了苏瑞的面前。

    苏瑞愣了愣,接过怀表,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变了。

    这确实是一只价值不菲的怀表,几乎可以称得上有价无市。可是,真正让苏瑞变色的,并不是这块怀表的价值,而是因为表身背后刻的姓氏。

    “上官。”

    上官是莫梵亚母亲的姓氏,而上面繁复的银莲花,也是上官家的徽纹。

    “说起来,苏瑞,那个年轻人,怎么和我家的乐乐,长得那么像”苏妈妈又在旁边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

    这一次,连李艾都觉得吃惊了。

    “难道是莫梵亚”她冲口问出。

    苏瑞没有回答,她将怀表往苏妈妈的手里一塞,人已经冲了出去。

    莫梵亚见到乐乐了吗?

    他见过乐乐了吗?

    为什么?

    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来看看?

    一路飞奔,苏瑞的脑子里飞快转过无数个念头,却没有一个念头能够得到解答。电梯里没有人,楼梯没有人,大厅也没有人,可是,苏瑞知道莫梵亚没有走远,她知道他就在附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那干净的,简单的,善良的,迟钝的、颐指气使的、让人爱不得气不得的气息。

    时间已是傍晚,路上的行人不算多,但也决计不少,路灯顺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更远的地方,城市空蒙蒙的天,空寂辽远,寂寞刻骨。

    苏瑞猛地停下脚步,她缓缓地转身,然后,她看见了他。

    看见披着灯火,孑然而立的莫梵亚。

    他穿着普通的衬衣和休闲裤,袖子处的扣子是解开的,随意地捋在手臂上,眉眼素净,光线模糊了他的容颜,娟秀写意,是湖笔溅过宣纸,勾出的墨迹。在他的背后,街灯凄迷,暮色浩瀚,有夜航的飞机滑翔而过。

    苏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在目光撞见他的时候,泪水莫名地模糊了双眼。

    不远的地方,一家小小的音响店里在循环着一首忧伤的歌曲。

    ha~

    can you feel my broken heart?

    broken heart

    

    “莫梵亚”她深吸一口气,想掩饰住这捣乱的泪,嗓音固然带着鼻音,但清晰冷静,应该不会被发现。

    莫梵亚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目光,陌生的神态,然后,他笔直地走向她。步伐很大,毫无迟疑,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他张开双臂,不由分说,没有停顿,就这样紧紧地抱住了她,手臂环过她的背,呼吸拂在她的耳侧,他的头发摩挲过她的脸颊。

    苏瑞突然泣不成声。没有理由,其实心是平静的,没有悲哀,没有欢喜,它空白得可怕,仿佛一片被放逐的荒漠。

    可是,她没办法忍住抽泣,没办法忍住眼泪,在莫梵亚的怀里,苏瑞哭得不能自已。

    莫梵亚只能更紧地抱住她。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正如她一样。

    除了拥抱,再无他法。

    大道上,无数辆汽车呼啸而过,射灯偶尔会打在他们身上,又很快隐进了黑暗里。

    苏瑞不知道他们拥抱了多久,好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他才松开她,她也轻轻地挣开他。

    “跟我走吧。”他望着她尚存泪意的脸,异常坚定地说:“跟我走吧。”

    “能去哪呢?”苏瑞凄迷地笑笑,她抬起头,看在咫尺间的他的脸,魂牵梦萦了太久太久,当他真的在她面前时,却反而给她一种梦游般的恍然。没有丝毫真实感。

    这只是梦吧?

    “去哪都行。”莫梵亚的手已经滑了下来,抚过她的胳膊,毅然抓起她的手,然后,他转身,往大街的方向走了去。

    苏瑞没有推开他,她甚至没有说话,就这样温顺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的视线并未离开他的背影,看着他清爽的短发,秀气的耳廓,白色的衬衣,他肩膀的线条,他的一切的一切。

    这些画面,也充斥着她全部的感官,苏瑞听不到其他声音,看不见其他行人,他们穿过长街,穿过人流,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莫梵亚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而她则是扑火的飞蛾。

    他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只是一路向前,不能停下来,更不能后退,好像脚步一停,就必须回到各自的位置,各自的生活。

    人如逆水之舟。此生是一场注定遗憾终场的独幕剧。

    莫梵亚带着苏瑞跳上了一辆公交车,那也许是他第一次坐公车,下班的高峰期还没有完全结束,车上的人很多,也没有座位,在他们上去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是几路车,又要开往何处。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眉心微蹙,她则被人流拥挤着,只能紧紧地靠着他。

    苏瑞已经习惯了挤公车的生活,并不觉得什么,她只是担心莫梵亚,那个人,便是出租车也不肯搭的,也许,一辆公交车就能将他打回原点,可是,莫梵亚什么都没说,脸上的表情或许有些不适,这里面的气味太多,摩肩接踵的人,又总是会碰到他,可是,他很沉默,隐忍坚持,表情几乎决然。

    公交车里的人越来越少,这辆车经过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了,眼见着前路越来越荒凉,苏瑞扯了扯莫梵亚,“下车吧。”

    就算他们不肯下车,这辆车也是有终点的。

    谁又能带着谁奔向地老天荒呢?

    莫梵亚抿着唇,他扶着她,从公车上跳了下来。夜已很深,似乎已经到了城市的三环外,周遭并没有商业区那种灯红酒绿,只有寥寥几座住宿区,街灯隔得很远,况且昏暗,好像一下子被丢到了荒郊野外似的。

    不过,他们顺着马路走了没多久,却发现了路边一间汽车旅馆,房子低矮,陈旧,破败。还未走近,就闻到里面发出的陈腐的味道。油漆、木屑。阴干的衣物。

    “还是回去吧”苏瑞站在它的前面,建议道。

    她并不认为莫梵亚还能继续忍受下去。

    如果跟他出来缘于一场冲动,而现在,理智已经开始慢慢回归。

    莫梵亚却牵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走了进去,他停在旅馆的前台,拿出所剩无几的现金,“你好,两间单人房。”

    苏瑞安静地站在旁边,她没有再开口。

    由着他吧,倘若这只是他的赌气,又能赌多久呢?

    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我们不介意去贫困的地方旅行,你甚至可以将它当成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可是,如果天长地久地住在那里呢?

    人生不是旅途,不是你坐一趟火车就能离开的烂摊子。

    可是,莫梵亚的表情那么那么坚持,就好像一个憋着一肚子劲,成心想做点什么的孩子,她不忍心点破他,她被这样的他迷惑而吸引,她深陷在他的认真里,不想再去思考与衡量。

    前台的妇女看了莫梵亚和苏瑞一眼,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两位的身份证。”

    都来开房了,居然还假惺惺的开单人间,就算这个男人长得赏心悦目,店老板也决定鄙视他。

    “麻烦,换一间双人房。”苏瑞将身份证递过去,淡淡地说。

    莫梵亚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但什么都没说。

    店老板已经完全搞不清状况了,可是,这世上奇怪的人和事多着去了,她天天守在这里看世间的悲喜,看来看去,也就看习惯了。

    尤其是男女之间古怪得很。

    拿到钥匙,进了房,苏瑞坐在梳妆镜前,莫梵亚则站在中间。

    小旅馆,自然比不上那些高级宾馆,床单虽然还洁白,但隐隐约约能看见之前的房客留下来的印记,瓷砖地板,颜色已经浑浊,上面还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莫梵亚没有坐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坐下来,而是他不知道坐在哪里。

    这张床,他是决计不会睡的,天知道谁在上面干过什么。

    洗手间也简陋得很。没有浴缸,连洗手台都小小窄窄的。虽然是标间,可是,一百二十块一晚的标间,大概只能做到这样了。

    苏瑞没有看他,她透过镜子,看着莫梵亚虽然极力克制,但仍然没办法忍受的脸。

    是啊,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又怎么能够在一夜间去接受这一切吗?

    “我出去买一套新床单回来。”过了半天,莫梵亚终于提出了折中的方法。

    苏瑞抿着嘴,微笑,她怎么能告诉他,最开始跑业务的时候,她住过更恶劣的地方,她曾与一堆汗臭味十足的男人挤过大通铺,她蹭过长途汽车,搭过农家便车,在小山沟里借住,甚至连红灯区的桑拿房也曾待过。

    而这些,都是莫梵亚无法理解的,他的努力超越不过他的底线。

    “一起出去吧,我们去吃饭。”苏瑞也随之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钥匙。

    莫梵亚默默地开了门。

    小旅馆,连过道都是逼仄而潮湿的,偶尔会看见墙角一处处没有及时处理的垃圾桶,散发着扰人的气味。

    她知道他在忍耐,他做得很好,几乎让她心疼了。

    是的,心疼,因为心疼,所以,她怎么能让他的余生都去忍受这些?

    旅馆周围也是灰突突的夜,没有什么正经的餐馆,不过,因为临近工厂的缘故,他们在一个不大但是还算宽敞的地方找到了一片大排档。

    就是那种极低调极热闹的大排档,也许一百块就能吃饱喝足,而一百块,甚至及不上莫梵亚每次用完餐后给服务员的小费。

    苏瑞停下脚步。她转头看向莫梵亚。

    莫梵亚正因为大排档的油烟而蹙眉不已,而且,这种油烟,一闻便知道是那种很劣质的油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反复利用过很多次。

    “吃烧烤吧。”她说。

    莫梵亚怔了怔,正想提议换个地方,苏瑞又微笑道:“我很喜欢吃。”

    在说这些的时候,她一直看着他,淡然,自然,而目光又是如斯洞悉,洞悉得有点残忍了。

    一个对肯德基都挑剔到骂人的王子,大概,是不能接受这种大排档吧。

    只需要一辆公交车,一间日租一百二的宾馆,一顿乡野工厂外的大排档,他就能明白,他们之间横亘的差距是如此巨大。

    “好,就吃烧烤。”她原以为他会很为难,可是,莫梵亚却答应了。

    这片广场中,其实有很多很多种类繁复的产品,烧烤啊,麻辣烫啊,小炒,田螺,煮花生,还有摆了满桌的扎啤。现在正是吃宵夜的时间,广场里的人很多,但大多是工厂的打工者,天气虽然已经转凉了,他们还是光着膀子,踩着大拖鞋,吆三喝五。行酒令声此起彼伏。

    苏瑞找了一张稍微靠边的桌子,让莫梵亚坐了下来,她则拿起钱包,就要去点餐。

    “用我的吧。”莫梵亚很自然地将自己的钱包递了过去。

    苏瑞想了想,将钱包接了过去。

    拿着莫梵亚的钱包,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转过身,也不询问莫梵亚到底想吃什么。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当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最好吃。

    等到了食品摊前,苏瑞转头朝莫梵亚那边看了一眼:衣装整洁,坐姿优雅标准的莫梵亚,混在广场这一大群人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显然已经开始引人侧目了。

    “小姐,点些什么?”店铺老板的声音将苏瑞的思绪拖了回来,苏瑞于是一口气报出许多品种。她上班之后,倒一直没怎么吃大排档了,一来没时间,二来,也找不到能一起吃大排档的伙伴。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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