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赶紧办事。等会就来人了。”后面的人沉声催促道。
苏瑞没有做声,她大口地喘着气,着急着想恢复自己的气力,但不知为何,她的意识反而开始涣散了,周身虚软无力,鼻息间则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水味,类似于乙醚的味道。
她知道,在那个人捂住自己的口鼻时,手上一定洒了乙醚。他们是诚心想迷晕她,可是,分量也不算太重,大概不想弄出人命来吧。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埋伏在这里?
听他们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有人聘请他们来的,那个人是谁?胡娟是胡娟吗?
苏瑞已经想不到其他人选,电话是胡娟打的,办公室这个地址也是胡娟定的,这个幕后指使,除了胡娟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然后,为什么?
她和胡娟确实常有罅隙,也吵过架闹过别扭,可这种小矛盾,又怎么会让胡娟宁愿作奸犯科,也要陷害她?
苏瑞有点迷迷糊糊的,她真的想不到答案了,而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将前因后果想清楚。
“摄像机准备好没有?”她又听见一个人说。
“好了,先换个地方,别让人发现是在这里拖到屋顶上去。”另一个道。
苏瑞整个人已经软成了一团,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滩烂泥,随便在哪里都可以倒下去,乙醚的作用开始渐渐发挥了。现在的她,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你们想干什么?”等呼吸喘匀,苏瑞还能勉强发出一点声息。
“和你玩玩而已。”一个人笑得极猥琐,光线很暗很暗,办公室的百叶窗是拉上的,外面的光一点都泄不进来,只有走廊那昏暗的应急灯,透过办公室落地的毛玻璃,露出一点点晕痕。
苏瑞看不见那两人的脸,只是感觉到一个人逼近了她,浓重的、让人作呕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胃部一阵翻滚,简直想吐。
可现在,便是想吐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她又被人扛了起来,从办公室后面的消防通道里走了出去,楼梯很窄,这已经是大楼的二十三层,再上一层,是莫梵亚的总裁办公室,再再上一层,则是这栋大楼的天台。
天台平时鲜有人上来,除了一圈栏杆外,只有几盆没怎么打理过的花卉,水泥地板粗糙冰冷,苏瑞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扔在了地上。
她的后背砸的发青,不过,在这个境况下,苏瑞反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在她的面前,摄像机已经架了起来。红色的指示灯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今天的月亮很圆,快到十五了,月光将整个天台照得暧昧而隐晦。
她隐约已经猜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苏瑞突然觉得好笑:她刚刚用这一招去对付了那个讨厌的陈老板,没想到,刚一转身,便有人在她的身上如法炮制。
这个世界,果然是山水轮流转么?
可是,为什么?
如果对方真的是胡娟,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自己?
“你们收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等完全认清自己的处境后,苏瑞反而变得冷静下来,她倒在地上,对着逆着街光、正面向着自己的两个男人,讨价还价道:“你们该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他们显然是老手,在这样的月光下,尚懂得依靠角度,隐藏自己的面容。因为逆光的关系,苏瑞还是看不到他们的脸,只看到两个朦胧的轮廓。
“小姐,我们只是执行者,收钱的也不是我们,你也别枉费心机了,大家早点办完早点交差。”面对苏瑞提出来的建议,他们似乎无动于衷,苏瑞也渐渐意识到:他们并不是随便请来的散兵游勇,也许,是一个更有纪律更有背景的组织。
就为了好好地整一整她,居然与这些人打交道,苏瑞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对方了她对胡娟虽然不够友善,但也从未在背后捅刀子过吧。
这样的恨意,到底从何而来!
“我要和胡娟说话!”苏瑞深吸一口气,高声道。
那人听苏瑞说出委托人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后,苏瑞听到了手机铃声。
右边男人的手机响了。
他背过身去,与对方小声地交谈了几句,然后,把手机放在苏瑞的耳边,道:“有人想和你说几句话。”
苏瑞则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话筒则夹在地板与她的耳朵之间,那个人的声音也顺电流,传了过来。
“苏瑞。”
果然是胡娟。
她甚至没有掩饰的打算!
“为什么?”苏瑞其实有一股脑的问题想问,当然,最想做的,是破口大骂。都不过是同事,大家合则一起工作,不合就散!又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状况,何必要弄这么大的动静!
可是,到最后,苏瑞只是及冷静地问了三个字。
为什么?
她不懂,不明白,一头雾水,满腔气愤。
“你别怪我,我不过是帮另外一个人做事,谁让你动了她的男人。”胡娟在电话里淡淡地说:“我就是一个经办人而已。”
苏瑞怔住,“谁的男人?”
问完后,她才倒吸一口气,低声问:“是萧萧?”
她动过的男人,只有莫梵亚而已。
联想起今天的事情,唯一有理由这样做的人,也只会是萧萧——可是,苏瑞万万没想到,萧萧竟然用这样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气恼,更加没想到,萧萧竟然与胡娟联合了!
难道萧萧不知道,动过她男人的女人,不止她苏瑞一个人吗?
胡娟没有否认,她的沉默,便是默认了苏瑞的猜测。
果然是萧萧。
“她也不想对你怎么样,只是讨厌你一面当小三一面装清高的样子,你放心,这两个人都很干净,功夫也不错,你不会有什么很糟糕的感觉,就当玩一次吧,开心点。”胡娟在另一边这样宽慰道。
如果这能称之为宽慰的话。
苏瑞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如果是萧萧,那么,她今天确实没有幸免的可能。因为白天的那个意义不明的吻,萧萧一定气疯了,她会想报复她,苏瑞并不觉得奇怪。可是——
“她今天这样对我,以后也会这样对你,你明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为什么还要为虎作伥?”苏瑞对着电话那头冷冷地提醒道。
如果萧萧因为今天的这个吻,而这样报复她,来日,她若知道胡娟与莫梵亚上床的事情,岂不是更加气愤?
到时候,在以为被愚弄了之后,天知道萧萧会做出什么举动。
闻言,胡娟却表示毫无压力,她笑了笑道:“莫总最后会喜欢谁,还说不准呢,不过,你却是已经出局了。好好享受吧。”说完,“卡擦”一声,电话断了。
苏瑞听着电话那头的阵阵忙音,彻底绝望。
没有援助,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今天注定要在这里被人侮辱了,兴许还会被拍照或者录像,在今后的日子里,也会被这些东西所要挟。苏瑞今天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深知这种事所能带来的危害。
最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她不能再与斯冠群在一起了。
斯冠群是那样闻名的人物,倘若她今晚的事情被传出去,他的面子又往哪搁?
想到这里,苏瑞几乎想苦笑:生活真是狗屎,你以为它为你开了一扇窗,其实窗外是更深的悬崖峭壁。
打电话求助?
苏瑞的手动了动,手指合拢,却也只握到了一片虚无。
手机也丢在了办公室,在这个天台上,除了天上的一轮冷月,什么都没有。她孤立无援,毫无计策。
而那两个人,却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他们旁若无人地调焦距、找角度,小小的观景屏幕里映出苏瑞蜷缩的身体,头发垂了下来,掩住她的脸,凌乱的发丝让苏瑞显得无助而堪怜。他们对这单生意真的
很满意,既有钱赚,又能尝一尝美人的滋味。
“谁先来?”他们竟然还在那里极冷静地商量。
“你先吧,这种小家碧玉,不就是你喜欢的型?”其中一个人居然还发扬风格,做起孔融让梨的事情来。
“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拍得好看点,我还要留着做纪念。”声音渐渐及近,苏瑞听得心里发毛,她努力地想躲开那个人,身体蜷缩着,往栏杆那边挪了去,在后背靠着那冰冷的栅栏时,她甚至认真地考虑过一个念头:
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与其被他们这样糟蹋,还不如跳下去吧。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闪了闪,很快便被打消了:她当然不能跳,她还有乐乐,还有妈妈,还有李艾,无论经受了什么事情,她都必须活着,如果用这种方式离开,那些活着的人怎么办。她不能当那个懦夫。
那么忍受着吧。
就这样忍受着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当做了一场噩梦。苏瑞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想,那个人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来,掀开了苏瑞的小坎肩。
苏瑞今天穿着一件小吊带裙,还有一个米色的小坎肩,小坎肩剥落后,便见到她圆润光滑的肩膀,她的皮肤还带着点婴儿的柔润,并不是奇瘦的那种,软软的,滑滑的,手感极好。
可是,在那个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肌肤时,上面立刻浮出一层小小的寒栗,苏瑞又觉得恶心,胸口如翻江倒海一样,一阵一阵地翻腾。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触碰,让她恨不得去死。
被讨厌的人抚摸。果然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苏瑞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忍受全过程,她到宁愿对方把自己打晕了。
可是,那些人显然不想玩没有意识的玩偶,他们将乙醚的分量掌握得很好,苏瑞只是全身无力,意识却清楚得很,清楚到能听到那个人变得粗重的喘息声,能感觉到他的手滑进自己衣服时的感觉,这让苏瑞想吐。自然,吐也是吐不出来的。
那个人终于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将吊带扯了一边,连同胸衣的透明带,衣服歪歪地跨在右侧,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以及半面乳罩,上面的人呼吸变得更为浓重,苏瑞只觉得胸口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掩住它,手指刚一动,用被人用膝盖压住,两只手掌全部抵着粗糙的水泥地,痛得她激灵了一下。
好吧,她不反抗了,她真的不反抗了,如果结局已经注定,那就尽量让自己少吃点苦,最好不要留下什么痕迹,她不能满身青痕地出现在妈妈面前。
那人跪坐在苏瑞的身上,膝盖抵着她的手臂,头则俯下来。似乎想吻她,苏瑞赶紧将头一偏,那个恶心的、让苏瑞胸口憋堵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脸颊边,她吻到了一股浓重的口气。偏偏对方还感觉良好,甚至顺着她的脖子吻了下来,似乎想撩拨她。
苏瑞一阵绝望,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她没跳下去?
那个讨厌的,让她恶心至极的吻,终于落到了她的肩上,那人的动作也忽而急促起来,此时的苏瑞确实堪称诱惑:看上去瘦瘦的身体,其实并不是真的削瘦,她的骨架不大,其实有一点婴儿肥。酥胸半露的模样,亦相当之惹眼。
那两只在她的胸前徘徊的手,终于开始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苏瑞左肩一疼,她知道,吊带裙的吊带已经彻底断裂了。
也许肩膀上还留下了一道显眼的淤痕。这实在很糟糕,她会没办法掩饰的。
苏瑞强令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或者想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可是,还是没办法忽视此时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的鼻子发酸,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只是苏瑞一直咬着唇,努力没有发出半声哽咽而已。
就在那个人的手就要顺着她已经半赤裸的身体,抚到她紧绷的小腹时,天台的门突然“哐当”一声,似被什么人推开了。
那人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借着月色,朝小铁门的方向望过去。
苏瑞死死地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该不该去呼救。也许来的是另外一个同谋者。来的人,是另外一个同谋者吗?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一声叱喝,苏瑞的心离开了放了下来,原本已经干涩的眼睛,突然汹涌,竟是怎么停也停不住。
是莫梵亚。
居然是莫梵亚。
见有人发现他们,那两人也不敢多做逗留,苏瑞身上的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另一个人则收起来摄像机,尚能从容地应了莫梵亚一声,“没什么事,玩玩而已,我们走吧。”说着,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苏瑞气得牙痒痒,可是,她不能叫莫梵亚留住他们。她没办法抬头看,不知道现在进来的人,到底是莫梵亚一个人,还是很多人,倘若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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