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便沉寂入海。
她也懒的看孟君文,更懒的揣测他的心思,只觉得满腹失望。她所追求的,凭什么是苏岑不在乎不屑一顾的?她这么辛苦,才勉强得到的,却是苏岑轻松就能扔出来送人情,弃如敝履的?
人和人相比,也太不公平了。
孟君文想了想道:“也好。”把苏岑的权力彻底缴除,她就成了这院子里一颗拔了爪牙的困兽,到时候看她还能横行不能。
苏岑似乎并没料到自己未来的凄惨状况,仍是笑吟吟的道:“如此甚好,大爷如果不忙,待会就一并听听,看看有什么不妥的,有什么漏的错的,也好一一指正,免得到后来帐目上有什么弄不清楚的地方。”
孟君文这会儿想说忙都来不及了。他看着苏岑那张令他生气、恼怒、挫败的笑脸,只看到了苏岑的轻松和解脱,她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迫不及待的放弃她与这孟家的最后一点关联。
说是交帐,其实就是对了对帐册。清明把这些日子以来府中的人际往来说了一遍,他的帐册苏岑的一对,没什么出入,就算是交完了。
琅琊看着手里的帐册,不由的苦笑。难怪苏岑交的这么容易,这帐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大字:入不敷出。这个家当的,比寻常小户人家都不如。
136、拱手
136、拱手*
137、沦落
137、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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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苏岑无事一身轻,关起门来,与世隔绝,除了偶尔和冬忍、丁香说上两句话,几乎足不出户。
相较于她这边的冷清,琅琊那边就热闹多了。孟君文在交给她掌家权的同时,也把手里的银票、现银都给了她。
琅琊初时事无具细的向孟君文请示,一两次之后孟君文便不耐烦了,道:“后院之事琐碎,本来就该你们女人管,若事事都向我请示,我不累死也要烦死了。”
琅琊果然事事谨慎,万事小心,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把这个家掌管起来。
首先大兴土木,把后边的一座小院重新修葺起来,又叫清明采买了许多侍女丫头,一一分到各处,屋里的摆设、家具也都依照从前孟府的规格来办。
孟老夫人听说琅琊管家,心下高兴,立刻叫人把青娥院里的人和物什都送了过来。
小小的院子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因为人多,银子多,孟君文能感觉出来家里的变化。饮食上比从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家里热闹,也渐渐的有了家的味道,他也不必非得在外边盘桓,因此一从署衙出来就直接回家。
还正好趁此推拒了梁诺不怀好意的缠磨。
苏岑只推说身子不好,除了那一日早饭是在一起吃的,其余各顿都在自己屋里吃。琅琊要做个合格的掌家人,不计前嫌,不计旧恶,对苏岑没有一点亏待的地方。
新来的丫头们叽叽喳喳,正在适应阶段,每每看向苏岑所在的正房,见那两扇门紧闭,来往进出连个影子都没有,不免生出几分疑虑来,私下里聚众议论,渐渐的就有谣言生了出来。
苏岑一概不理,甚至勒令冬忍和丁香,没事别在人前转悠。孟君文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她,就怕她会生出什么事来,见她这么识趣,乐得她不惹事不生事,大家彼此都安心放心。
苏岑虽说不理事,清明却时常过来,那会苏岑的房门大开,冬忍设了屏,两人一对一答。清明是孟君文的人,琅琊倒也放心,却仍是在晚间稍稍提了下。
孟君文微皱了眉头,很快就叫人把清明叫了过来。
清明行了礼,孟君文问:“听说你今天去了那边?”他微一努嘴,清明便知道他指的是大*奶。当下弯身道:“是大*奶身边的玫瑰叫人回来跟奶奶要几身衣服的样子”
一提起玫瑰,便想到了秦纵意和苏岑那场公然的却神秘的谈话。孟君文着人打探,竟然没有一点风声透出来,着实让人恼火。
听清明一说,便问道:“玫瑰到底去做了什么?”
清明微露讶色,道:“奶奶没跟大爷说么?”
孟君文不禁有些羞恼的意思。清明是跟随他久了的,倒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当,道:“我自然知道,不过现在问的是你。”
清明便收了笑,一本正经的道:“玫瑰去了秦将军的府上,代为教习胡旋舞。因着人多,衣服一时赶不出来,这才回府叫大*奶现着赶制。”
孟君文摸着下巴,没说话。他想到那夜玫瑰上前辩解,说献舞的不是苏岑而是她。苏岑又把她送到了秦府,难道竟是真的?
清明见他面露不悦,便问:“爷的意思是”连个小小的丫头都加以为难?
孟君文斜他一眼,道:“没别的意思,这些小事,你只要着人盯紧了也就罢了。”凡事都有清明经手,倒也不怕苏岑能从中翻出什么花样来。
隔了几天,是门口的芒种来见苏岑,这回传的只是口信,只说一切都好,玫瑰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苏岑叫冬忍打赏了芒种几吊钱,叫他把信带出去,只有两个字:尽快。
孟君文日子过的舒心,明显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早早的回来,就有新来的小丫头来请:“姨娘说整治了一桌上好的精致酒宴,知道大爷回来的早,特地请大爷过去。后天就是十五了,问大爷可有什么吩咐没有。”
孟君文能有什么吩咐?不外是回家一趟,给祖母、爹娘请安。想着还有许多家都有礼仪往来,还有再嘱咐交待琅琊几句,便略事梳洗,跟了小丫头过去。
琅琊脱下了素白的衣衫,难得的换上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裙,鬓边斜插了一朵粉红的月季,更显的眼如秋水,脸如满月,唇若涂朱,风情万种。
没有别人,孟君文也就不再拘礼,叫琅琊起来,两人对座。琅琊道:“奴去请大*奶过来,可是冬忍说大*奶早早就睡下了。”
孟君文心里哼一声:给脸不要脸,那就不必再给了。口里嗯一声算是知道了,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他还知道琅琊始终是妾,只能算是半个主子,苏岑是妻,地位不可捍动,没有在一个奴才下人面前诋毁苏岑的道理。
琅琊也不过是尽一个提示的本分。姿态她已经做足了,是苏岑自己不肯过来,那就算了。况且苏岑越是离孟君文离的远,越是对自己有好处,她才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非要把自己送到苏岑面前任她荼毒和践踏。
琅琊亲自给孟君文布菜、斟酒,等到他吃的差不多了,道:“大爷独坐无聊,不如奴替大爷舞上一曲,如何?”
孟君文也嫌太过冷清,便道:“好,只拣你最擅长的”
琅琊听说过传言苏岑舞的胡旋舞如何如何好,心下自是不服,因此暗暗要和她比个高下,得了机会,便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在孟君文的心里留下最动人的惊鸿一瞥。
轻嬛弹起琵琶,琅琊换过了舞衣,只等乐曲声响,她也身随形动,就在当地挥袖起舞。
孟君文擎着酒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琅琊。不可否认,她人是美的,身段是窈窕的,舞姿也是美的。
可是这天底下美人、美体、美姿不知凡几,就是曾经的春柳、夏荷也各有所长,尤其是春柳的腰软到不可思议,人如其名,只怕要比这琅琊还胜过几分。
也因此,琅琊美则美矣,却并不能给他留下震撼的印象。反倒勾起他的无限心事,一时神思恍惚,很有几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意味。
一曲既罢,一舞终了,孟君文鼓掌叫好。琅琊羞怯的站在那朝着孟君文笑,那笑却没能抵达心底,如同触到了一层寒冰,就那样直接的把她的心冻成了琥珀。
心底是一片茫然。琅琊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她不是她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她站在那个男人的对面,可是心与心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就是得到他那敷衍的目光和敷衍的称赞吗?
知道她美的人,只怕但凡有一双眼睛的人都知道她足够美,美的惊心动魄。如果谁能揽她在怀,不知道要念多少声佛,感念祖上积德,这辈子都诚惶诚恐,视她若宝。
可是孟君文就能用那种敷衍的不耐的不愿意掩饰的眼神,将她心里一点绮念打的粉碎。看着他那淡漠的眼神,她就没有了再往前凑近的**。
还要她怎么样?难道脱光了衣裳,一丝不挂的,用最原始最赤luo的情感去诱惑他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才会沦落到用这种最直接最笨拙的方式去讨得一个男人的欢心。
怎么她也要这么做么?
琅琊就是明白,就是知道,就是清楚,孟君文纵然喜欢美人,可未必就真的耽溺其中,忘乎所以,什么都不顾,色令智昏。只怕她脱的一丝不挂坐到他的怀里,得到的也是自取其辱。
她简直没法想像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接着往下进行。
她已经够直白的了,可是历尽千帆的孟君文居然装的那么若无其事,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一脸的纯真加无辜。
轻嬛看一眼垂头的琅琊,再看一眼痴痴的看着她的孟君文,站起身福了福,轻轻的退了出去。
都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的事便是水到渠成,她再留在这里,徒然碍眼。
门轻轻的阖上,还是发出了喑哑的吱呀声。琅琊无比悲伤的想,就算这会孟君文走过来了,她也没法原谅自己。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的下溅。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宁可被人追逐着,也不愿意自甘堕落去承担勾引这个名声。
可她现在就落到了这个地步。
她甚至还不如母亲。母亲再沉堕淤泥,可她有无比的自傲来推托、解释,那是不得已的,是他人逼迫的,不是她心甘情愿,自动自发的。
记忆里衣服撕裂的声音也成了天籁,可是琅琊却没有那份殊荣,她不得不举起手臂来,自己动手,缓缓的将薄薄的轻纱褪下。
光滑玲珑的身子,在微风浮动,暗香盈润的空气中微微颤栗,琅琊听见了那柔软而微弱的落地之声,有谁踩着她的柔软,一步一步的靠近。
她越发颤抖的厉害,情不自禁的抱紧双臂,拢于胸前,似乎这样能唯一遮掩她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自尊。
137、沦落
137、沦落*
138、息事
138、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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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无声的落下,莹润的滴在琅琊胸前高高耸起的丰盈之上,就像一块无暇的美玉,忽然多了一粒晶莹的珍珠。
孟君文俯下身,伸出火热的舌头轻轻吞噬了那一粒咸涩,接着便将她那美丽红润的草莓一口含着吮吸着吞了下去。
琅琊低低的呻吟一声,伸开柔软的胳膊,紧紧的抱住了孟君文的脖颈。她微微挺起前胸,抬起下颌,闭着眼睛,似是满足似是感伤似是绝望似是解脱的紧紧的抱住孟君文,就像抱住一块浮木,无助而又无力的将她全身的力道都压到他身上,似乎将她整个生命都交付了出去,又似乎是不顾一切羞耻和尊严的把她自己投注到他的掌控之下,任凭他带着她飘摇游荡,南北东西,上下沉浮,生死不离。
孟君文伸出双手,缓缓的,如同两只息掉了翅膀的大鸟,落在了琅琊的肩上,似乎是心防突然崩溃,又似乎是安慰太过乏力,也似乎是琅琊的肩太过光滑,那鸟便柔软的下滑,落在了琅琊的纤腰之上。
他想扶起她渐渐下坠,力气不支的身子上。
可他竟然不能够,琅琊近乎绝望的,抵死的跟他交缠在一起,两具躯体越发的紧贴,温热互相传递,竟让孟君文升起不一样的热潮来。
他的大手用力,紧箍住琅琊的纤腰,把她用力的勒进自己的怀里。
苏岑的屋子只点了一盏黯淡的灯。
冬忍替她放下床帐,道:“奶奶早些歇了吧。”
苏岑嗯了一声,却没动,还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冬忍原本要走,又停下来,道:“奶奶若是心里不舒服,不如说出来,要不,奴婢过到那边闹上一场?”
苏岑倒笑了,放下帐册,道:“闹有用吗?他不过是口头的承诺,愿意遵守,那是他顾全自己的尊严,绝不是顾着我的颜面。他不愿意遵守,我又能耐他何?不管是休书也罢,和离也罢,都要他点头按了手印才能作数,难道我还能强按着他点头不成?”
冬忍一脸恻然,只觉得这份委屈,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述。偷偷的打量一眼苏岑,勉强劝道:“奶奶还是要想开些才好。”
苏岑笑笑,道:“我自然想的开,你也该收拾东西了,明**去新宅子瞧瞧,看看可缺什么少什么,按照我们素日的喜好和习惯布置和打理就成。”
冬忍无法揣测苏岑究竟有多难受,见她肯说话,肯花费精力在旁的事情上,也觉得欣慰,便道:“有玫瑰呢,奶奶只管放心。再者,玫瑰和奴婢都商量过了,这新宅子不比别的,乃是奶奶安身立命的家,自然要以着奶奶的心意,都等着奶奶搬过去之后亲自布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