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忽然无措,犹豫着应该说什么既可以拒绝他,又不至于伤害他。而这时,杨乾长臂一捞,将她拉进情里,紧紧地抱住。
“杨乾”
“别说话,只要一会儿就行。”杨乾埋头在她颈间,低声喃喃,“求你。”
这是那个骄傲的杨乾吗?是那个成熟有风度,万事皆在掌握的杨乾吗?沈乔犹豫了,心软了,放弃挣扎任由他抱着。
他们拥抱的画面,被团队的其他人看到,自此以后,大家就以为他们俩是一对,任凭沈乔如何解释,都没有办法改变大家的执着。
杨乾则享受着大家将他当作沈乔的男朋友,不承认但也绝不否认。他肆意享受着,他明知道只要任务结束,他和沈乔之间还是会像从前一样。虽然不甘心,可是,他没办法。
转眼间,夏天将尽,沈乔的生日也要到了,而他们的任务也接近尾声。因为时间任务重,任务期间每个人的生日都是随便过的,根本没有办法大肆庆祝。但是杨乾还是在百忙之中细心为她准备了礼物,希望给她一个惊喜。
生日当天,连沈乔自己都没有在意这个特殊的日子。天黑后,杨乾将她喊出来,巨大且帅气的熊先生坐在草坪上,旁边放着她最喜欢的cheese cake,一张贺卡放在上面,刚劲有力地书写着“生日快乐”。
沈乔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杨乾。收到生日礼物,沈乔是很开心的,只是现在有些发愁,怎么把这只巨大的熊扛回去?
“需不需要搬运工帮忙?”
沈乔闻声回头,看到背光的他双手插裤袋阔步走近,停在她身边时,她看到了他明亮的双眸,正如这夜空灿烂的繁星。
“需要。”沈乔点头说。
杨乾牵住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沈乔被拽走,心里还惦记着坐在原地的熊先生。那么大,那么萌,会不会被别人扛走?
杨乾带着她到游乐场,登上摩天轮。摩天轮的轿厢里没有灯,只有陆地上的光勉为其难地射进来,有些昏暗。沈乔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紧皱起眉头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杨乾抬腕看了看时间,敷衍地安慰说:“再等一下。”
沈乔的脸上闪出一丝不耐烦,“到底等什么?”
杨乾忽然望着她身后的方向勾唇笑起来,接着他便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
入眼的是耀眼明黄的烟火,在窜美丽绽放。许久没有看到过烟火的沈乔,像个孩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烟火那么多,那么美,简直应接不睱。
“借花打献佛,沈乔,生日快乐。”杨乾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微哑。
沈乔回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双眸子比刚刚还要明亮,那里此时映着自己的是影子。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扑过来,她知道这一刻她应该退开,可是她没有。他慢慢俯身过来,在几乎碰到她的时候停住,她知道这一刻应该推开他,可是她仍然没有。他湿软的唇轻轻贴过来,酥麻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她应该拒绝的。
她闪亮的眸子,像是要将他灵魂吸进去,他难以自拔地向她靠近,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想到拥有她的欲望将他彻底淹没。再次覆上,便是深浓急切的吻。他不管不顾地抱住她,让她与自己紧紧贴合在一起。他拼命吸吮着她的馨香味道,攻城略地般,一点也不肯放过。
烟火依旧璀璨夺目。可是摩天轮总有到达的时刻。杨乾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她眉眼含羞,红唇饱满,脸颊酡红,羞赧美丽。这是他拼命想得到的女人,他想用尽一切得到并且用心呵护的女人。
将沈乔送回去,看着她进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杨乾手臂顶住门。透过门缝,墨色双眸深刻地凝视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片刻后,他问:“那天早上我说的话,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如果我再追你一次,你会答应吗?”沈乔知道他问的是这个。沈乔垂下头,粉色蔓延至耳根,如火般燃烧着。她听到自己小声说了句什么,门外的人欣喜若狂。
“我关门了。”沈乔说。
“等等。”杨乾依旧不肯离开,她刚刚说会考虑,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极大的鼓舞,他此刻兴奋难耐,她羞赧娇美的样子,让他想将他狠狠搂进怀里,一亲芳泽。可是不行,这时候不能冲动,否则很可能会前功尽弃,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我想亲亲你,亲脸就行。”
沈乔娇嗔他一眼,咬了咬唇推开他说:“快去睡觉吧。”
虽然最后的要求还是被拒绝了,但是他激动的心情依然难耐,他觉得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曙光就在前方,胜利在向他招手,他心爱的人,很快就会来到他身旁。
沈乔背倚在门板上,努力平静着心情,想到不久前发生一切,便从脚底生出一浪一浪的燥热。沈乔的手指抚着唇,一股浓情蜜意从心底萌发。面对他,她也会情不自禁。
泰迪熊几乎占据了半张床,沈乔走过去在它旁边坐下,抚摸着它柔顺的毛,慢慢俯身靠过去。放在床头的手机骤然响起,沈乔才意识到自己出门没有带电话。
屏幕上是陌生号码,沈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接起。跟着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如获大赦的声音:“谢天谢地,终于通了。”
沈乔再次确定,自己并不熟悉这个号码,为了以防出错,她再度自报家门。彼端的人却说:“这里是医院,简余墨先生一个小时前出了车祸,目前情况不乐观,请问您方便到医院来一趟吗?”
“砰”的一声,手机从沈乔手里滑落。
番外二
“我亲吻你,你就是我的。”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暖暖洒进房间。正在酣睡的可人儿拉着被子蒙住脑袋,对这明媚的早晨视而不见。
被子下的人滚成一团,杨乾坐过去拉开被子角,端详着她安睡的样子,俯身吻了吻她紧闭的眼眸,“懒虫。”
从窗帘被拉开的时候,沈乔就已经睡醒,只是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只有一个感知,那就是累。接近凌晨才出差归来,小别胜新婚的杨乾又不肯放过她,折腾到半夜才睡下。能享受一个回笼觉,对她来说是多么美好啊!
杨乾拉开被子,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浴室,“知道你累,但是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乔坐在洗手台上,张开手臂伸懒腰,跟着便顺势搂住他的腰,呢喃道:“可不可以改天?”
“还改?”杨乾挑眉,声音骤然冷了许多。前后改了不下五次,要不就是他临时有事,要不就是她出差在外没赶上,今天就是说破了天,他们也必须合法!
杨乾的声音让沈乔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贴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像一只猫咪在讨好主人。
杨乾挤好牙膏,试图将她从怀里拉开,可是她就像黏在自己身上一样,脑袋贴着他的胸膛,懒洋洋地张开嘴巴。杨乾无奈,用巧力掰着她的下巴。好不容易伺候完洗漱,连衣服都配好摊在床上,沈乔又一脑袋扎进被子里。
系好领带,杨乾看着沈乔,无奈地抚了抚额。他承认自己有点过分,明知道她为了按时赶回来有多疲惫,可他还是没能克制住。于是他耐着性子俯身过去,好声好气地哄着,并且说:“今儿我给你安排了一场大戏,人都到齐了,虽然主角往往压轴出场,但也不能太晚,免得落下话柄说咱耍大牌。”
沈乔稍稍侧身,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幽黑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什么戏?”
杨乾探身过去亲了亲,温柔地笑着说:“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所谓的大戏,不过是一群少年立下的赌约。他们打赌杨乾绝对追不上沈乔,如果最后他们真的双宿双飞,他们就跳脱衣舞。当年一笑而过的赌约,对杨乾来说何止是打击。心爱的人不要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偏偏落井下石。万幸最后他还是得到了沈乔, 赌约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可以算是锦上添花,同时更是杨乾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一切顷利得如同想象,拿着刚出炉的小红本,杨乾的心中有万千感慨。这一天,他等了有多久,久到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一袭裙装的沈乔端庄美丽,笑吟吟地站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滑过他低垂的眉眼,沾上一抹湿润,她故作讶异道:“这是什么?”
杨乾觉得有些窘迫,手随便划拉一把脸,揽住她的肩膀说:“走,咱们看戏去。”
各位表演嘉宾已经就位,张启、梁韶宇、周子俊和已经回国的莫易坤,四个人并杯坐在民政局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文化衫、花裤权、人字拖、黑墨镜,每人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神情有些无可奈伺,更多的是大义凛然。
杨乾和沈乔手牵手走出民政局大门,杨乾把两个红本本高举头项,咧着嘴高声炫耀:“看见没?哥们儿这就结婚了!”
马路对面几个大小伙子激动得又吹口哨、又鼓掌,跟自己结婚似的。叛逆期学会的那些行当这会儿章会又重出江湖,引起路人的纷纷侧目。
沈乔看着他们不禁也笑起来,杨乾揽着沈乔的肩膀,偏头对她眨了眨眼睛,接着神情极其得意地高声喊道:“哥儿几个,别光用嘴说啊,表示一下吧!”
当街大跳脱衣舞有些不现实,有了沈乔已经万事足的杨乾心一软便做了让步,可仍旧让同志们备感煎熬。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得不站起来,既然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样貌好、条又顺的四个青年,将短裤挽至大腿,在路边一字排开,胳膊在背后互相搭看,当街跳起大腿舞,并自配小曲儿:“艳舞,艳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沈乔脚一抖,还好杨乾一直拥着她,不然她肯定要吓得跌倒。路人纷纷停下脚步,连车都放慢了速度,大家都是一副“看着挺好的小伙子,怎么病得如此严重”的表情。
唱歌跳舞之后,还有嘹亮的口号。双手掐腰,扭腰摆胯,抑扬顿挫地朗声吆喝道:“杨乾杨乾,你真棒!Yeah!”
最后,以一个高高跃起的动作,来结束短暂而精彩的表演。
沈乔已经从惊吓成功过渡到笑弯腰,杨乾对此番表演仍然有些不满意,时间太短,来不及欣赏就结束了。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杨乾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打火机,划开火苗,将两张结婚证当街点燃。揽住她的腰,俯身亲吻她的唇,杨乾发誓说:“我绝不会跟你离婚。”
扯了证,婚礼也正式提上日程。传统汉式婚礼,礼节多,婚礼准备特别烦琐。经过两个月的悉心准备,恢宏大气的婚礼圆满结束。沈乔和杨乾小心谨慎,婚庆公司认真负责,婚礼虽然繁杂,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堪称完美。但是这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事。
一身沉重复杂的汉服让沈乔苦不堪言,也让杨乾濒临崩溃。汉服是好看,可是它不好脱。杨乾将沈乔放在床上,准备细心钻研汉服的结构。但是因为扑的时候心情过于急切,用力也过猛,在这重要的一刻,床塌了。
小区楼下站着两个人,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仰着头望着同一扇窗。张启揉了揉耳朵,他仿佛听到了沈乔惊叫的声音。
张启忍不住笑起来问旁边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瑜不动声色回答说:“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
“床呢?怎么回事?”
“床是我送的结婚礼物,昨天晚上刚送过去,专门找木匠定做的,质量挺好,就是床板有点儿脆而已。”说着,沈瑜回头看着张启说,“如果他能稍微克制一下,床没准儿塌不了。”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杨乾绝对是如狼似虎,于是张启一口咬定:“那绝对塌定了。但是你不怕他们俩找你麻烦?”
“新床准备好了,天一亮就送到,明天一早我就飞香港了,你觉得他们今晚会舍弃良辰美景跑出来抓我吗?”
张启刚想摇头,目光却在沈瑜身后一点定住,又点头说:“悬。”
沈瑜也觉察出不对,但是他不敢回头,只用余光膘了瞟,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他还是丢了烟拔腿就跑,跟着就听到沈乔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沈瑜,你丫给我站住!”
番外三
“你就像天使降落在梦里,穿着公主裙。”
(一)杨、咩、咩
沈瑜阔走在急诊室的走廊,怀里抱着粉雕玉琢般温软的奶娃娃,三四岁的样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上面挂着未干的泪痕。葡萄般圆润的大眼睛忽闪看,睫毛被眼泪打湿,几根几根地粘在一起,眼睛也红红的。此时的她乖乖伏在沈瑜肩头,小嘴委屈地瘪着。
沈愉抱着孩子,向医生简单地描述了生病症状,发烧、呕吐、腹泻。
医生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她一天要检查上百个生病的孩子,最近这种症状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