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格雷,美杜莎曾经的传奇族长,唯一一个能手持法杖险些问鼎深渊大陆权力顶峰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在最后一步究竟经历了什么,只不过他在失踪以后美杜莎便开始了衰落,所有辉煌的曾经在几百年间逐渐衰落成为史书中的只言片语,那个曾经战局深渊大陆上层的高贵种族逐渐沦为其他种族的附庸乃至奴隶,随后在深渊大战中彻底湮灭。
此刻瓦萨琪夫人却看到了这位族长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者说被史书掩埋的一面。
这位大魔导师的身前有着超过千人的美杜莎精锐队伍,他的身后并没有这足够的掩护和充足的兵源,向远处望去,一切似乎都有些出乎意料——瓦萨琪夫人看到的上万深渊大军在疯狂的朝着道林所处的区域进攻着,他们的双眼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是疯狂而不受控制的魔兽一般不要命的冲向了那些高大的美杜莎战士。
魔法在交相辉映着,瓦萨琪夫人却在这一声声轰鸣中不解的望向了那个站在队伍中心的孤傲身影。
他的存在仿佛是就是为了让人明白他与凡人划开了一层界限——那种并不存在的飘渺感觉让瓦萨琪夫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实力的渺小,不是面对凯特时的那种无力,而是真真正正的渺小感。
仿佛是在仰望着一座高山,根本连迈步的勇气都没有。
深蓝色的法杖闪过光芒,远处的敌人军阵中发出了一系列连环爆炸,范围之大威力之强根本不是瓦萨琪夫人所能想象的,似乎仅他一人之力面对这些超过万人的军队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与胆怯,这是一种实力上的绝对自信,是一种对于自己的能力近乎偏执的自负。
冲天的烟雾向着远处急速飘去,继而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美杜莎部队的面前。
奋力攻击着眼前敌人的美杜莎战士们在将目光转移到这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时似乎一下子士气崩塌了。
虽然没有出现溃逃的景象,那刚刚杀意正浓喊声震天的士气却真正的因为一个身影的出现而土崩瓦解,高达两米多甚至三米的美杜莎一个个如同哑巴,手中的武器再没有挥舞的如同刚刚那那般用力,甚至于战线都在一瞬间向着内部收缩了一下。
瓦萨琪夫人低头看了看手中,刚刚触摸到的法杖早就消失不见,而身旁的道林却用这柄法杖毫不犹豫的对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猛然挥舞!
没有看到魔法的踪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什么东西轰然在那个黑色身影前方被震开的声音。
“这一步是你选择的”
克里迪尔的面庞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望向道林·格雷的眼神远没有许多见到他时那般平静而如同大海般酝酿着危险——此刻的克里迪尔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只有一种气息:毁灭。
红色的火光淡淡的在他黑色长跑的外围闪烁着,那种摄人心魄的波动让人难以自持。
顶阶强者?
绝对不止,瓦萨琪夫人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两人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如果说自己的战斗力是站在十阶的最巅峰位置,那么眼下这两个正在战斗的家伙绝对跨越这个门槛很久了。
身为美杜莎一族千年以来魔法成就最高的大魔导师,她的实力绝对是实打实的,远非许多那样借助于各种机缘巧合而迅速获得,所以在任何时候对于这种能力提升的理解夫人远比一般人来的深刻。
克里迪尔的形象时瓦萨琪夫人第一次看到——迄今为止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龙族的前任族长同时也是黑龙一族最神秘而恐怖的家伙的真身。
一袭漆黑如夜的衣袍,虽然没有表情却不知为什么总带着一种愤怒的面庞,那种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暴戾仿佛是要随时随地的毁灭眼前一切事物一样。
“咔。”
一步跨出,克里迪尔抬起了自己那长满鳞片的手掌,手臂的诡异与他苍白的肤色有着极为强烈的反差,仿佛是长了奇怪的癣一样,看得出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
那手掌抬起的下一刻,阻挡在克里迪尔与道林?格雷之间的一切物体轰然毁灭。
包括美杜莎士兵和那些为克里迪尔战斗的士兵,总之一切刚刚站在两人之前的士兵们成为了飘散的灰烬——他们的毁灭如同一件物品瞬间经历了风化过程,连一丝痕迹都不曾剩下。
这种强大的实力匪夷所思,瓦萨琪夫人在这一刻没有去思考自己如何面对克里迪尔这样的强者时如何抵挡,而是在目光望向道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判断着如果那个位置上是克里姆特的领主,后果将会是如何。
道林的法杖平举,锥形的气浪横亘在了前方,继而将那种诡异的完全的偏折开来,虽然自己没有收到什么过多的伤害,地面却因为那无形的出现了巨大的坑洞。
“你如愿以偿的阻止了我,这又能如何?”
道林似乎并不恼火眼前克里迪尔的攻击,两人站在那里,却透出一种绝世高手才有的意味——两人身旁的士兵们本能的向着远处退缩着,战场上的寂静来的毫无征兆。
克里迪尔的表现远没有他在许多面前那般冷静与淡漠,此刻的他双眼透着猩红色的光芒,并且这种直摄人心的凝视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野兽一般有着难以形容的狂热之感。
如果道林在他的面前,没有人怀疑下一刻他会张开嘴如同猛虎一样去撕咬。
莫名的仇恨。
这是瓦萨琪夫人唯一感受到的东西,眼前的空气中透射着一种没有来由的仇恨于狂暴,双手紧紧地攥着,即使以十阶的实力,瓦萨琪夫人也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
“圣器,只能是我的。”
克里迪尔的语言是龙语,不过那种强大的精神力却是让这种语言能让在场的道林与瓦萨琪夫人听的清清楚楚。
道林皱了皱眉头,英俊的面庞透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第六百八十四章谈判桌上的胜利
“穿越了一座大陆,就是为了所谓的圣器?”他的嘴角牵起一抹弧度,“看来你的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句话带着淡淡的嘲讽,让克里迪尔的脸色又变了变,苍白的面颊变得有些铁青,可是看起来却是更加狰狞。
寻找圣器?
瓦萨琪夫人没来由的想起了许多手中的那柄圣剑,克林之刃是传说中的三圣器之一,那么眼下的克里迪尔在寻找什么呢?难道是
她的目光转移到了道林手中的那柄法杖之上,很快移开——贝琪手中的光辉权杖是被承认的圣器,所以三圣器之中不可能有这柄法杖存在的可能。
可除此之外,瓦萨琪夫人并没有在道林身上看到什么魔法波动强大的东西,反倒是克里迪尔手指上的戒指有着恐怖的魔法韵律,她相信那其中至少储存着一个随时可以释放的单体禁咒,这种决定性的战略武器是一位强者压箱底般的存在,可是如此肆无忌惮的让它暴露在敌人的眼前,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并不在乎这些。
真正的强大对于敌人在某种意义上犹如海啸摧毁脆弱的堤坝,弱者的抵抗始终都是无力的。
“废话少说。”
克里迪尔是真正的没有多余的话语,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前方冲了过来,近乎在一瞬间便来到了道林的面前,后者却并没有正面抗衡这个强大的龙族,转而瞬间移动到了空中,法杖的光芒闪过,地面克里迪尔站立的地方在眨眼间成为废墟。
“轰”
爆炸声仿佛是延迟了一秒钟才传到夫人的耳朵里,不过当她自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抬起头,烟尘散尽之后,空中多出了一个庞大的身影。克里迪尔的龙形状态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让瓦萨琪夫人都屏住了呼吸。
虽然见识过卡罗琳娜那让人惊叹的巨大龙身,瓦萨琪夫人却对龙族没有更多的感叹,因为在空中,越庞大的体积意味着更容易打击的目标。
可是克里迪尔却让这位美杜莎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事物走到一个极致的时候,那便会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固有认知。
或许当阴云笼罩大地,当暴雨肆虐天空,当沙尘漫天狂风四起的时候,也不过眼前的情景了吧?
瓦萨琪夫人微微张开了嘴巴,仰望着天空上那个彻底遮蔽整个战场的身影。
一声响彻的龙吟让地面上所有的士兵紧紧捂住了耳朵,甚至有人直接因为这恐怖的声音连双目都被震出了血液!
这是凡人难以企及的恐怖,更加恐怖的却在下一刻让瓦萨琪夫人铭记终生。
天空之上那个渺小的如同沙粒的身影面对这状若天神的巨大黑龙没有丝毫退却,竟然不退反进,向着那如同小山一样的龙头猛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这位施法者用自己的手掌对准了龙头,另一只手中的法杖同时散射出了光芒。
“咚!”
一声闷雷般的声音响过长空,克里迪尔巨大的身躯仿佛被迎面击中,空气中猛然向四周爆散开的白色气团,如同一颗刚刚爆炸的超新星。
如同一座山一般的身躯向着后方看似缓慢的仰倒出去,实际上速度快的难以想象。
这一刻,美杜莎站在了魔法的巅峰。
“你,还差得远。”
这位美杜莎的成就是后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而在克里迪尔的身体重新扭转时,道林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
“兰巴斯的局势并不平稳,光明神庇佑的城市难道就这么会毁于一旦么?”
这句话并不是某个圣兰斯帝国的权柄大臣的发言,却是奥迪托雷伯爵府门口这位身穿黑袍的家伙的轻轻感叹,似有嘲笑之意,又有着一点点同情。
埃克里斯顿的身影出现在这里之后的几秒钟,四周出现了好几个弓着背的影子,那些从来没有现身过的库伦巨魔沉默而又忠诚的守护在这里他们却统一在埃克里斯顿一个随手施放的咒语下显出了原形。
伯爵府并没有这么容易进入,卡罗琳娜在这四周不下了难以想象的禁制,虽然想破开这些禁制埃克里斯顿并不会费多大劲,不过显然的是他并不会这么没有礼貌的闯入这里,毕竟眼前的屋子里是他需要面对的克里姆特领主和圣兰斯帝国的女皇陛下。
空气中有淡淡的魔法波动闪过,埃克里斯顿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那些库伦巨魔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的动作,他们只是冷漠的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他们还要瘦弱的骷髅魔导师,手中的匕首静静的握着。
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态度,对于那些感知敏锐的家伙来说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语言成了多余的沟通方式。
迈步走进眼前的结界,埃克里斯顿的脚步轻盈而没有丝毫压力,仿佛是行走在他最熟悉的亡灵位面。
亡灵位面——似乎他很久没有回去了呢。
在这个帝国危机尽显的时刻,圣兰斯的南部领地处于一种极端奇怪却又和谐的状态之中——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亡灵超过了五万之数,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以至于南部领地的村庄和土地在不断地扩张之中,这个情况在全国备战的圣兰斯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可是埃克里斯顿却做到了,他成功地让自己领地内的生产总值上升到了一个夸张的数字,这种成果是芙罗拉与许多毫无预料。
“欢迎来到克里姆特,毁灭公爵大人。”
许多没有说什么别的称呼,而是用这个来自亡灵位面的头衔表明了自己面对埃克里斯顿时所持有的态度——你是异位面的来客,时刻记住这一点。
“当然,毁灭并不是我所擅长的东西,或者可以说它仅仅是我曾经擅长的。”
埃克里斯顿恭敬地对着眼前的芙罗拉和许多行礼,继而在对方客气的邀请下坐在了扶手椅上。
伯爵府是遗留下来超过几百年的建筑,所拥有的底蕴自然是一般的府邸避不了的,又加上这里曾经的那位传奇领主还有很多神神秘秘不可解释的原因,这栋算不得很大的府邸在埃克里斯顿眼中似乎成为了他印象中圣兰斯帝国最需要他谨慎看待的地方。
即使是他,一样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触动的——甚至同样不是自己的导师圣·奥古斯丁能应付得了的。
这个世上实力的极限是什么样子,埃克里斯顿在导师的教导下学得越多,越发现这个概念无法划分——当走到一定远的距离之后,一切都是未知,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来去界定这些东西。
许多同样明白这些,他的姿态谨慎,望着眼前以本来面目示众的亡灵大魔导师轻轻说道:“从南部领地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芙罗拉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这并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对话,自己也绝非需要用女皇的身份来去刻意的要求埃克里斯顿和自己对话,因为她明白在这样的人眼中,自己的身份再尊贵也不如拳头硬来的重要。
即使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对芙罗拉毫无实力可言的鄙视,这位女皇依旧能看清自己的位置。
“人类或者说罗斯洛立安大陆正在遭受着一场他们无法抵抗的浩劫,我仅代表我的导师来为你——人类中唯一有资格与他对话的强者,带上一个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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