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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样本什么反应?”宫墨不死心。
“百分之三十的病毒得到抑制。目前最好的成果。”叶澹叹气。
“……还有最多十四天。”宫墨顿了顿,“在跟黑霜全面开战前,最好给他一个希望。”
“可他已经出现自愈倾向了不是吗?这难道不是希望?”
“我们不知道他的进化原理是什么,我怕……这种自愈就像这个疫苗,暂时占了上风,最后却一败涂地。”宫墨死死盯着已经完全不见疫苗踪影的培养皿,握紧了拳头。
回到纽约基地的时候,陈文嘉正在跟龙崎俊彦比试。
图尔特站在一旁看了一会,见到宫墨,也不出声,只是眉头微皱,等龙崎得意地将陈文嘉手中的剑击飞后,才走过去,捡起那把特制的长剑,递回给陈文嘉。“小子,跟我练练。”
少年立刻发憷:“不要!”他打死都不会忘记集训那段日子的苦楚。
图尔特只看了他一眼,没啥骨气的少年立刻屈服了。
宫墨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恩师近乎无情地攻击着陈文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杀气。即使是旁观的人,都有种即将被刺杀的错觉,更何况是对这种杀气没有抵抗力的陈文嘉。
“等等!……等等!”狼狈不堪的少年又惊又恐:“你不会是想杀了我……”
图尔特反手再次刺向他的眼睛!
陈文嘉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对方的武器——木棍。
却不料对方很快甩开他的手,杀气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去你奶奶的!”猛地向后跳了几步,少年拔出剑,没有任何招式,就靠着一股狠劲和速度,将对方的木棍砍断后,反守为攻,几下就将图尔特逼到了剑尖上。
只要再有一厘米就能刺入喉咙,这一瞬间图尔特大喝一声,硬是将陈文嘉从杀戮中唤醒!
“……呵,呵呵……”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脸上却努力挂上笑容:“我开玩笑的。老师你不能这么让着我……”
“你装得不像。太假了。”图尔特却很平静,“龙崎每次快击中你的时候,你都故意让自己停滞了一瞬间。你的能力已经超过从前,为什么要隐瞒?”
“我没有!”少年连忙辩解,“我,我只是……只是……”
龙崎恶狠狠地看着他。
宫墨静默了一会,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朝远离人烟的地方拖去:“我找你说点儿事。”
被拉住的人一开始还会挣扎,并且替自己狡辩,当他们越走越远的时候,终于安静了下来。
“告诉我实话。”将人抵在树干上,宫墨的脸色很难看。
陈文嘉瞪圆着眼,抿着嘴,就是不吭声。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瞒着我?!”青年生气地质问着,“我就差没把心都掏给你看了,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信任你。”陈文嘉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宫墨的脸色难看得就像各种颜料打翻在脸上。
“我到现在还是不信任你!这就是事实!你要我说实话,可你能不能接受?!”陈文嘉也不管了,干脆跟他摊牌,“我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被卖过一次,我就会一辈子担心被卖第二次!哪怕这个卖了我的人痛改前非,对我有大恩!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贱命一条!可你们要的,都是我的命,我的命就像金银珠宝一样珍贵。我该信谁?信你?对,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也可能是唯一会喜欢我的人……反正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如果不是,这牺牲还真够大的……”
“……我特码的不喜欢你,我会对着一个男人发情?!我特码的会亲一张曾经吃过人肉的嘴?我特码的会抱着一个没有体温的尸体睡觉?!陈文嘉,你倒是告诉我,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别的可以来证明爱!”他几乎想把他掐死!
“喜欢又怎么样!我特码的是丧尸啊!我有权利保持我的警惕性好吗!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丧尸的话,我就是唯一一个异类!为什么不能拥有怀疑的权利!老子今天就告诉你,我一天没变回人类,我一天就对这个世界不放心!爱又怎么样?能吃吗?!能换回一条命吗?我特码的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呢宫墨!”陈文嘉吼着吼着,声音里都带了些破碎的音,表情悲愤得似乎看到了他的眼泪,“我就想着,喜欢你就好了,两情相悦多简单!可我怎么去喜欢?我一闭上眼,就想到被人活生生解剖的样子,你那时候抓着我的手,你也在痛苦!我本来就惨了,特么的还要承受你的痛苦,老子跟谁说去?!”
他大力的喘气,这些愤怒几乎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气,半天,才近乎绝望地说了句:“也许你就不该喜欢我的。”
他不可能有朋友。顶多是盟友。盟友多简单,用完就大家对立继续斗争,可现在,多了这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感情,这要他如何防范?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
“这就是你的结论?”宫墨的声音冷得就像地狱里吹来的阴风。
刚刚才把勇气和愤怒用光的少年打了个冷颤。
“……我,我不会再说第二次的。”这种快要被人剥皮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陈文嘉,我知道你的顾虑,”他的态度居然变得非常冷静客观,连称呼都正经起来,“也能理解你心中的防备。我当然不可能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身上的变化很可能是寻找疫苗的突破口,这不管是对你来说,还是全人类来说,任何一个变化都是极其重要的。至少在这方面,你该信任我,不是吗?”
……好像是有点理亏。陈文嘉讷讷地点头。
宫墨微微勾起唇角,收敛了官方交涉的神色,全身开始释放出近乎妖孽的气息:“我每天都在不遗余力地给你找治疗方案,世界上恐怕没有谁能比我更期待你快点变回正常人。因为奸//尸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今天之前,我只想把一个柔软温暖的陈文嘉给操//翻。干得他每天都哭着说这辈子不能没有我。现在我觉得,至少要他自己翘起屁股,哭得稀里糊涂地着说我错了,快来干//死我,求我原谅。”
……这个人是下了多少G的黄色小电影!陈文嘉瞪直了眼,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
“我原来还想慢慢地让你自己承认,可现在这副模样,我觉得等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这个软骨头不敢爱,那没关系,我把你绑在腰上随身带着,跟你一起分享我们剩下的人生,想操//死你的时候就解下来按在地上。”宫墨的腿插//入他的两腿之间,恶意地顶着他那个没有反应的小弟弟。
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纯情少年差点死在这种黄暴之下,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小小声地说了句:“……老子不想当GAY……”
“不,你只有我,不算GAY。你是想爱女人的,这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么?”宫墨说得太坦荡,那种目无王法的气势,竟然就连受害者都觉得……
他娘的,真的帅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肉算肉吧~=3= 过过干瘾…… 可以想象一旦开荤这是多么宏大的场景……(你够 绿JJ不能放肉,估计到时候还是拉灯,=…=想看满汉全席的,有什么好方法支招?当然红JJ那边我可以放。
☆、第 59 章
被抓回去重新做体能测试的陈文嘉在实验室中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能力——无论是体力、敏捷度、弹跳力、握力还是听觉、视觉,都得到了翻倍的加强。
小乔看到这样的数据,手都有些发抖。
“都超过了尸怪……”他回头看面无表情的宫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担忧,可对方却自己开口:“这是病毒的本事。如果之前是病毒激活了陈文嘉的所有潜力,那现在这些能力都并非一个人类能拥有的。”
这就意味着,病毒已经开始在他的体能创造新的力量。被病毒占了上风,而吞噬掉他的大脑也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他彻底变成丧尸,估计连我没法制住他。”图尔特叹息,“他就像个会行走的核弹。”
宫墨没再说话。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一脸无辜的少年,过了一会就转身离开。
陈文嘉从实验室里出来后就立刻跑去找宫墨,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离下一次任务还有六小时,还有一大堆的装备要调试,被龙崎抓住的陈文嘉只好无奈地跟着他回了整备室。
在基地外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一个青年倚着树干抽烟,只是半小时的功夫,脚下就积了一堆烟头。
“你很少会这么放纵自己。”图尔特慢慢走近他。
青年拿烟的手顿了顿,最终把烟扔到地上,踩熄。“那是因为没有放纵的理由。”
“那孩子的身体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不知道,”宫墨低下头,让人看不清神色,“我一直在努力给他,给自己希望。这种期待伪装得太累。”
“你才二十二岁。”图尔特轻笑,“可你操心的事情却比我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要多。”
“那是因为你快死了,操心也没意义。”宫墨毫不客气地反驳。
“……你这小子刚拜师时的礼貌客气都死光了吗?”图尔特冷哼一声,“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在很多时候,别人确实需要你,可是,并不总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解决问题。”
宫墨终于抬头,直直地看向他。
“不要把自己当做是唯一的救世主。陈文嘉没有你认为的这么弱,他也是个男人,如果你想一直跟他走下去,有时候不妨听听他自己的选择。当你太过于强势的时候,反倒会忽略掉他自己的意愿。”图尔特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下去。
他相信以徒弟的聪慧,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过于强大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忘掉要低□子去了解身边的弱者。而当那个弱者逐渐强壮之后,如果还维持这种关系,势必会彼此伤害。
当第十二个点也被清除嫌疑后,宫墨召集大家开了个紧急会议。
二十分之一的概率虽然不大,可嫌疑最大的十二个点都被全部排除,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起剩下这八个点是不是也空空如也。
当初他们选取点位的条件非常复杂,包括尸怪出没的几率,地下空间的容量,周围逃亡的线路,市政设施的独立性,以及其他非常复杂的概率选项。这并非随意选择的地点,然而至今一无所获,实在不是个好结果。
龙崎俊彦也很是疲惫。为了压缩调查的时间,几乎是每天调查一个点,而负责掩护的龙崎每次都要战斗超过四个小时,即使是在丧尸潮爆发最高峰时期,他们也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量。
陈文嘉的失控症状在期间发作过一次,幸好当时魏福紧贴着他,很快就用高浓度的麻醉针将他彻底迷倒,然后用铁链五花大绑地送回了基地,大家全副武装地防备了一天,才等到那少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脸无辜。
在纽约以外的地方,战火已经弥漫开来。
在阵地基本已经稳固后,人类开始第一轮反击战。对手并不是丧尸,而是恐怖组织。许多可疑人物被就地处决,残忍无情的手法却引起了不少中立摇摆人士的反弹,于是战争变得更加复杂,世界似乎只分成了两种人,一种是恨不得杀尽所有恐怖组织的人,一种是恨不得人类全灭的人。
极端的情绪覆盖了全世界,愤怒、恐慌再次将所有的文明压制在原始的兽性下。
给宫墨的时间并不多了,中国已经多次下达命令让宫墨回到总部,参与扫荡战,而龙崎俊彦作为直隶于组织的驱魔师,有图尔特在此,相对好过一些。
多重压力让这个年轻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开会的时候,宫墨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他和同伴们陷入了不停否定、质疑再到重建的螺旋里。
会议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才结束,结论就是接下来要用四天时间把剩下八个点全部确认完毕,如果晚上时间不够,白天则由龙崎接替宫墨,跟陈文嘉合作。
这里面最受累的估计还是这个已经跟其他驱魔师打成一片的丧尸王。
宫墨揉着额头,轻声地向他征求意见:“你能撑得住吗?”
陈文嘉一拍胸口:“没问题。”
他享受这种被大家当做英雄的感觉,尤其是在被曾经厌恶自己的人认可之后。
会议结束,大家都暂时回到了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的时候,宫墨突然捞过陈文嘉就亲了下去,被亲得头晕目眩的少年无奈地说:“你不高兴,亲我就高兴了?”
宫墨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笑道:“你知道我不高兴?”
“你就差在脸上写着与世长辞了。”
“我总是让你深入危险,你会不会恨我?”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