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随着冰块浮出水面,被墨机当遮挡板拿来使,于是那些“杀人机器”不辨敌友,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冰块一阵扫射,不仅极快的击碎了冰块,同时也打死了他们的队员。偏偏那些潜水员似未见同伴凄惨的死相一般,前赴后继的来拉拽薛映礼和墨机,拉薛映礼的自然都被冻成了冰块,做了他们的免费冰盾;拉墨机双腿的都被他用钢化的铁脚踹了个胸骨骨折,不是直接戳破心肺,昏迷着随浪飘远,就是强忍着痛浮出水面,试图求救,却被己方队员直接射死。潜水员的袭击也给薛映礼带来了灵感,之后没有了潜水员,他也利用海水连续制造了冰盾,来减轻墨机异能的消耗。可惜,好景不长,只第一个冰盾被子弹打碎后,巡逻艇已然驶到了他们身边,巡逻艇上那个指挥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张硕大的渔网由上而降,撒到他俩头上,而他们身后的枪声也戛然而止。
薛映礼立即想用热能将网融出个洞来,墨机却把他抱在怀里捉住了他的手,嘴唇附在他耳边耳语,待找准时机再融。
巡逻艇上的士兵倾巢出动,站在甲板上,拿枪口对准他们,只是人数比码头上那一长排少了十倍不止,士兵的背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大褂、佝偻着背、满头白发、下巴上一把乱糟糟的白胡子的老头,另一个是身着西装、却身姿挺拔、褐se头发用发蜡整齐地往上梳的中年男子。
【把他们放下来。】中年男子一说话,薛映礼便听出他的声音,就是那指挥着M国士兵击杀他们的那人。
其中两个兵士立即收拢站姿,快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伸手去拉套着薛映礼他们的渔网。
“就是现在!”墨机一声令下,渔网立即被薛映礼融破。墨机和薛映礼顺势砸倒了那两个士兵,由墨机快速地给了对方脑门一人一记铁拳,砸死过去。
而船上的其他士兵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薛映礼借由巡逻艇的钢铁外壳,迅速将寒气分成几个分支,往他们身上传送,就是一秒的时间差,待到那些士兵反应过来,因为寒气入体,动作远不如码头上那些士兵敏捷,手指还未来得及扣下扳机,已被抢夺了两把机枪的墨机扫射脖子以上部位,逐一秒杀。船上枪声响起,对面码头上的士兵全部开了远距离手电,举枪瞄准墨机和薛映礼。一阵枪响过后,薛映礼被射中左肩,因为距离较远,子弹没有直接射穿的肩膀,而是卡在了他的体内,鲜红的血液还未流出,就被薛映礼自己冰封了伤口。
一旁的墨机看到,脸se骤变,反身面朝对岸,将薛映礼护在身后,贴着船舱的外墙站,并快速解决了船上向他们围攻而来的兵士。
【太让人惊奇了!】一个苍老却狂热的声音响起,墨机皱着眉头看向由两个士兵护着的老头和从头到尾都将手插在口袋里的中年男子,老头正用无比炽热的眼神凝视墨机,【詹姆斯,我要活的。】
薛映礼由于之前的防御攻击消耗了太多寒气,体内的热量急需输出来平衡,见对方被他俩灭剩下四个,老头盯着墨机说的话却是不把墨机当人看。再看老头身上的白大褂,薛映礼深恶痛绝地伸出右手,贴着铁壁,将身上足以烫得死四个人的热量借由金属船身齐齐传导到过去,老头反应却是比那些士兵还快,脚下鞋子还未融掉,已将脚脱离鞋子,往后连跳数下。
【怀特博士,请上救生艇。】中年男子的反应只比被称做“怀特博士”的老头慢了半拍,也逃离了薛映礼的灼热攻击。
而那两名士兵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双倍的热量烘成了干尸。
【詹姆斯,我一定要得到这力量,帮我抓住这两人,我要好好地研究他们!】兴奋的怀特博士似乎丝毫没察觉到他们此刻已处于不利境况,还肆意地指使被他叫做“詹姆斯”的中年人为他抓捕墨机和薛映礼。
【博士,您先请上救生艇。】显然,詹姆斯比怀特博士更清楚他们目前的处境,只是拦着怀特博士,劝他后退、上救生艇。
【快上!】正在兴头上的怀特博士并未后退上救生艇,而是从他身上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管黄白se针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针扎进了詹姆斯的胳膊里。
詹姆斯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眼怀特博士,墨机和薛映礼全身防备地盯着对方,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佳防御措。但他们并没等到詹姆斯回过头来攻击他们,因为被怀特博士注射药剂后的詹姆斯瞬间狂化,如失去了理智般的野兽,掐住了怀特博士的肩头,张开嘴往博士的脖子上咬去。而看着年老体衰的博士居然双手一个用力,就把比他高半个头、疯牛一般的詹姆斯给推开了。詹姆斯想要咬杀博士,年迈的博士不擅长攻击,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且力大如牛,和詹姆斯颤抖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停止了动作,包括薛映礼和墨机,也包括对岸的士兵。
“你先进船舱里去。”很快,反应过来的墨机,将薛映礼护送到船舱门口,让他进去躲避。
“你小心!”薛映礼进舱后,见墨机又从地上捡了几把枪,绕到对岸士兵看不到的一边,朝詹姆斯和怀特博士那边走去。
可是,未等墨机走近两人,就听到“噗通”一声,重物落进海水里的声音,浪花溅到巡逻艇船面上,墨机看到甲板上没有两人的身影,再往下一看,在巡逻灯的照射下,詹姆斯咬着怀特博士的右侧脖颈,而怀特博士也掐着詹姆斯的脖子,两人齐齐露出水面。
之后,墨机又听到对岸码头上,接连数十通跳水声,没走到巡逻艇的另一侧去看,立马找到驾驶室,踹开对外紧锁的驾驶室门,在几声枪响过后,墨机将驾驶室里的人给丢了出去,转动船舵,向外海开去。他此刻无法顾及到已上了案的姜海生和小安,也不去想巡逻艇后方,正上演着的狗咬狗、狗救狗的结果,更加不会理睬艇上的那些尸体因为艇身在海浪里快速的跳跃而纷纷落入海里。他现在只想着快些找个安全的地方,将薛映礼身上的子弹取出来。
根据巡逻艇上的雷达导航,墨机驾驶着巡逻艇,驶向MX国,巡逻艇里的油只够他们开到MX国。
MX国的治安并不好,但是巡逻艇上有全球定位系统,他们不敢在船上久呆。墨机只能让薛映礼继续冰封伤口,自己则背着巡逻艇上的医疗箱,扶着身中一枪的薛映礼坐到救生艇上,在天se蒙蒙亮之际,用桨划向MX国LC半岛的海岸。
墨机划着救生艇到达LC半岛西北海岸时,薛映礼由于异能消耗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中。体力严重透支的墨机前挂一个医药箱和两个军用水壶,后背薛映礼踩着硌脚的礁石,踏上陆地后,仍紧咬着牙关坚持将人背离海岸百米远,才放下对方,原地坐下,边休息,边探看四周的地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他们上岸的地方布满了礁石,周围也是乱石丛生,草木不长,空旷而了无人迹。
鏖战了一夜,薛映礼身中枪伤,昏迷了过去,墨机自己也是疲累至极。两人身上除了从巡逻艇上搜来的两件半干不净的背心、两条军裤、两双军靴和两把匕首,就是一个小医药箱、两个水壶、一包压缩饼干、一长条巧克力和几张褶皱的M国纸币。墨机吃了半包压缩饼干,又喝了点水,重新背起薛映礼,他得尽快找个干净且隐蔽的地方给薛映礼摘除肩膀里的子弹。
……
薛映礼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约的单人房里,左肩上不断传来隐隐地钻骨之痛,被白se绷带专业地包扎着,头顶上方一大袋葡萄糖液体正通过插在他右手血管上的输液管流入他体内。他应该是得救了吧?
本想喊人过来,确认他的猜想,然而喉咙因为干涩而无法发出声响,幸好没多久,墨机就走了进来。
“太好了……”满眼血丝的墨机打开房门,看到躺在chuang上的薛映礼醒了,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木chuang边上,俯身抱住了对方。
薛映礼被墨机急切而又温柔的拥抱着,略显吃力地抬起右臂,放到对方明显清瘦了的脊背上,以做抚慰。他很想说话,奈何喉咙干涩,只能吃力用口舌地发出气音:“水。”
尽管声音很轻,墨机还是立即先轻缓地放下薛映礼,从房间另一角的饮水机里倒了杯温水,端到他chuang头柜上。轻柔地将薛映礼扶坐起来,将自己当做靠垫,让虚弱薛映礼靠在他身上,自己则从其身后圈住对方的腰际,固定住对方绵软的身子,才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喂进对方嘴里。
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润泽,薛映礼终于能发出带着沙哑的声音来:“抱歉,让你担心了。”昏迷的这段日子,薛映礼并非完全失去意识,每当体内过剩寒气热意交替侵袭他全身的攻势稍弱之时,墨机急切的呼唤几乎都能传入他耳中,直到更猛烈的冰寒灼热袭来,加上左肩上取出子弹的伤口因体内寒热交战而不断崩坏流血、冰封止血轮换,将他痛晕过去。“我昏迷了几天?”
“十一天。”墨机见薛映礼喝了半杯,便不再喂他,将水杯放回chuang头柜上,刚毅如刀刻般的脸颊紧贴着薛映礼的头颅。
“我们这是在哪儿?”薛映礼靠在墨机瘦削了许多的怀里,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苏格兰。”墨机改用双臂搂住薛映礼,用低沉带着疲惫的声音说道,“那天,在我们驾船离开后,杰克和杰西卡潜水游到码头的时候,那群士兵已经离开了。我给你取出子弹后,联络艾丽莎将你拍摄的M国实验基地的那些照片放出去,后来艾丽莎联络到了杰克,杰克就派人把我们接了过来。”
墨机的叙述平直无趣,只让人觉得整件事平顺无波折,薛映礼却知道在杰克派人接他们到瑞士之前的那几天里,墨机一定承受了许多艰难。先不说墨机如何为他取出肩上的子弹的,只他一直昏迷不醒、以及不断崩裂的伤口就够折腾对方的了。
事实也正如薛映礼所想的那样,逃生的那天,墨机背着薛映礼登上LC半岛后,徒步走了小半天,才在沿岸的高速公路附近找寻到一间鲜少有人光顾的老旧汽车旅馆。由于身上没有有效证件,墨机蒙面打晕了旅馆主人,将他捆绑在自己的房间整整两天,期间墨机利用医药箱里简陋的医疗器械给薛映礼取出了子弹,做了简单的包扎后,打电话联络了艾丽莎,自己才躺倒在薛映礼身边休息了片刻。
之后的四天里,旅馆老板、他和薛映礼,三人的饮食起居全都由墨机一人包办,好在旅店粮食储备还算够,三人中就两人吃正餐,薛映礼只需要灌一些流食,才坚持到了第四天,杰克派人来接他们坐船绕过MX国海湾,到达SC岛。
而在船上的那几天,为了避免薛映礼肩上的伤口因为寒热交替反复开裂而流血过多致死,杰克派来的他们蝎子兵团B队的队医在给薛映礼验过血型之后,找了船上健康的船员给他输血,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输血稀释了薛映礼血液中药剂的含量,他体内寒热侵袭一次的周期间隔的渐渐变长,由一开始的一天数次到一天一次、三天两次……直到薛映礼醒过来的前一天,以延长到五天两次,他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即使昨晚寒热再发作,也没再崩裂开来。墨机才能在昨晚安下心来,打了个盹儿。
“老姜和小安呢?他们……”墨机的叙述似故意避开姜海生和小安的话题,对他俩只字未提,薛映礼稍稍仰头看向墨机,急切地问。
“杰西卡朋友的手下刚找到小安,正安排接他过来,大概需要六七天的时间才能见到小安。”墨机边说,边轻轻扶住薛映礼,自己站起身来,离开chuang榻,将薛映礼重新扶着躺下。轻吻对方额头,有意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煮粥。”
墨机两次说话故意回避提起姜海生,薛映礼心里已隐隐猜到了,泪水率先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眶:“老姜他是不是已经……”
墨机宽大的手掌紧贴上薛映礼因为十一天的昏迷而瘦了一圈的苍白脸庞,用虎口带茧的拇指轻轻地抹去薛映礼侧躺入发鬓的泪水:“你伤口刚愈合,控制情绪,我们要替老姜好好活下去。”
“当初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薛映礼知道墨机的劝说是对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悲伤的情绪暴走,无家可归的艰难岁月里唯一的梦想被敲碎一个边角,他眼中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流得愈加凶猛了,“老姜他还没回去看他老婆、孩子一眼……他说要看小安长大……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所有人走了?!”
薛映礼如此悲戚,更早知道姜海生死讯的墨机心里又何尝好受,但他必须坚强,姜海生死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能做薛映礼的依靠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