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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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四面楚歌-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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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一惊,“你怎么会有钥匙?你是谁?!”

    难道是宁夭派人来救我了?不对啊,宁夭可不会派这么不专业的来,那……

    “祁、祁少爷,你快走吧!马上就走,求求你快离开这里!”女佣开完了锁就倏地跪在地上求祁连离开,脸色仓惶害怕。

    祁连心一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除了宁夭,谁还会来救他?可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索兰回来了!

    “你快躲起来!”祁连连忙让女佣躲避,要是被索兰撞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女佣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了一跤。再站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索兰走进了房间,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你是谁?”

    “陛、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女佣话说到一半,就被暴怒的索兰抓起来扔到了门外,“滚!”

    说完,索兰转头看向祁连,和床尾解下的链子,眯起眼,话语里蕴含着风暴,“你……想跑?”

    祁连连忙摇头,眼前的索兰忽然变得很陌生,陌生得他都快不认识了!他忍不住后退,却被索兰猛地抓住了脚腕子。

    “你……”

    索兰欺近,伸手捏住了祁连的下巴,愤怒、无助、绝望、暴躁、迷恋,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跑?为什么还想着要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你陪我那么一点点时间,一点点时间还不行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祁连反驳,可没等他话说完,索兰就吻住了他的唇,粗暴的撬开了他的牙关。

    布帛撕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祁连脸色猛地一变,意识到索兰这是要做什么。他拼命的摇头,不该是这样的,事情不该这么发展的!

    可索兰根本听不见他的任何呼喊,如同一只困兽,只懂得抓住眼前他能抓住的东西。

    “唔……你、你放开!”身上一凉,最后的一点防御也被剥落,身下痛楚传来,祁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索兰,我求你……你放开我……你出去啊斐尔!”

    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

    听到‘斐尔’两个字,索兰一怔。他抬头,眼中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可看到祁连黑发铺陈、泪眼朦胧,白皙的皮肤上布满自己留下的印记的样子,理智似乎又被剥夺。

    他低头,狠狠的稳住身下人的唇,辗转吮吸,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后一口甘露。

    祁连痛苦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边。他再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抱,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画面。

    那个手臂上缠着纱布的少年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他喊他的名字,斐尔。

    他走出来,终于对他笑了一笑。

 第131章 栅栏区的夜(四)

    癫狂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索兰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闭着眼睛的祁连;脸色惨白。医生拿起医药箱小心翼翼的行礼退下;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脸。

    他不想去探究是什么使这个年轻的新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敢去想床上那一位是谁;好像丢了魂一样什么话都不说,那满身的痕迹实在是……

    他刚走到门口,却听那人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冷冰冰的;带着股决然,“滚。”

    医生一僵,立刻快步离开。但他显然知道这个字不是对他说的。

    然后一股戾气和浓郁的杀意追着他的脚步而来,他拿着医药箱的手不禁抖了抖,抹一把汗,飞快的从楼梯上下去。

    “昨晚那个送餐的侍女呢?带来见我。”索兰关门出来,吩咐过守在门旁的霍斯。语气古井无波,但那杀意仿佛快凝成实质。

    侍女很快被带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霍斯将军的妹妹让我这么做的!陛下……她抓了我弟弟要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赐死我吧,放过我弟弟!求你放过他……”

    一旁的霍斯神色骤变,“是萝丝干的?!”

    “博伦是她的未婚夫,她是为了博伦吧,没想到兰度居然还真出了一个痴情种。”索兰看向霍斯,可他的语气越是平静,霍斯就越忐忑。作为索兰的左膀右臂,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索兰是怎么一步步颠覆兰度,那种血腥报复如果施加在霍斯家族身上……

    霍斯直接单膝下跪,“陛下,萝丝犯下大错,无可挽回。但还请陛下看在霍斯一片忠诚,不要牵连整个家族。”

    “是么。”索兰背着手,站在窗边,“西北军营刚发了声明,你妹妹就在宫里动手脚,呵,很巧么。霍斯,你如果不想我亲自动手,那么有些渣滓,就得你自己来清扫。”

    “属下知道。”

    “从此以后,兰度再没有西北军营。至于你妹妹……既然她那么爱博伦,就让她进宫来陪着吧。”

    霍斯被那话里的重量压得心里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是,陛下。”

    霍斯退下,索兰走到那几乎瘫倒在地的侍女身旁,微微俯身,“如果你还想跟你弟弟团聚,就替我去做一件事。”

    “什、什么?”侍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去把二王子宫殿里的所有烛台都点燃,然后回来照顾房间里的那个人。”

    “是!我、我马上就去。”侍女压根没想干嘛要做点灯这么奇怪的事,就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二王子寝宫的方向奔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捡回一条命了,这个被人传得暴戾嗜血的新皇帝怎么会放过她。

    她快步跑进二王子的寝宫里边,刚进去,就被吓得两腿打颤,眼泪都下来了。满满一屋子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二王子博伦坐在床侧,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活像是个半疯子。而且屋里还有一股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但侍女一想自己那个还年幼的弟弟,就哆嗦着脚步,壮着胆子走进去点蜡烛。等她好不容易把大半的烛台都点上,一回头,忽然看见博伦咧嘴朝她笑了一下,诡异十足。

    侍女吓得赶紧后退一步,飞快的把其余的蜡烛都点上,然后夺门而逃。出门口的时候,却见一个穿着长裙的漂亮大小姐冲进了院子,哭喊着博伦的名字。

    侍女认得她,那是霍斯家的千金。

    她想起刚刚索兰的吩咐,忽然有些心悸,可心里更多的却是畅快,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总是把欺压他们当成理所当然,这都是报应!

    她转身,脸上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迈开步子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惊叫声从背后的宫殿里传来。

    往后的几天,侍女都留在祁连房里照顾他,小心翼翼的不犯任何错误。但她照顾祁连的心倒是真诚的,因为她弟弟已经被救出来了,她还没被处罚,而祁连,明显是被因为她的举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说不出的内疚。

    可是祁连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差,他基本不说话,睁着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而且他根本吃不进去东西,一吃就吐,只能靠输入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

    侍女时而能瞥见祁连脖子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红色印记,每每都不自然的移开眼。可是她想不通,索兰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疼惜,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真心希望祁连能好起来,这样也许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可日复一日,祁连还是那样,索兰也日渐消瘦。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带着一抹病色的苍白,他时常在祁连身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

    这么互相折磨着,侍女都觉得心里难过,鼻子酸涩的想掉眼泪。

    到了第四天,祁连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看上去病怏怏的。宫廷医生们一个个都擦把冷汗,叫苦连天。床上这位爷哪里是治不好,是他自己根本不想好,不肯吃饭不肯喝药,看着人的眼光冷的像刀子一样,能好得起来才怪啊。

    最后是个年逾古稀的老爷子,大胆的给索兰进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心,他们医不了。

    听了这句话,索兰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等门一关,他就像卸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毒,已经中了八年多了,起初还没有大的征兆,只是潜移默化之间影响着他的心智,这也是他一直没办法摆脱复仇念头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自己变了,所以他竭力在祁连面前维持着原来的那个自己,可是博伦寝宫里的蜡烛让他的毒再次加深,毒性发作,他变得越来越暴戾,不能自控。以至于那晚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也正是那晚,他的毒性减退了一部分,现在还算平和。

    他曾经偷偷的寻找名医来看,可是谁都没有办法。三年多前,老板告诉他,这毒,除非商停回来。

    可那希望飘渺的就像夏日里的泡沫。

    一切都结束了,都被他亲手……给毁掉了。

    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索兰站起来走进卧室,把侍女给支了出去。他走到床边坐下,祁连侧着身一眼也没有瞧他。

    “祁连,”他想说很多话,可是最后只凝练成一句,“你起来吃些东西吧,算我求你,只要你肯好起来,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祁连一怔,终于回过头看他,“真的?”

    索兰微微一笑,沙哑着嗓音点头,“真的,我说过了,不会再骗你。”

    “好。”祁连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他最后一眼。他曾为他打破过自己的原则,卸下自己的骄傲,愿意踏入他的泥潭里跟他一起。可是随之而来的事情,他没办法绕过去了。他需要远走,让自己静一静。

    索兰知道,他离不开祁连,可祁连离了他,一样会活得很好。他曾经卑鄙的花了八年的时间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希望他能更依赖自己,变得更离不开自己,可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得到了索兰的承诺,祁连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他开始进食,也能下床走动了,索兰遵照他的意愿没有再去打扰他,却搬了张沙发在外屋,睡在他的一墙之隔。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古地球时代的圣诞节。

    宁夭几经辗转,终于穿越了战场到达白云城。而宁夭会来的事实,索兰和祁连都心里有数,他们都知道,分别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祁连穿着睡袍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从镜子里看到索兰走了过来。

    索兰拿出一把金色的梳子,是祁连常用的那把,笑着说,“让我再给你梳一次头吧。”

    索兰的笑脸依旧显得苍白,祁连看着镜子,没说话。索兰就当他默认了,伸手掬起他披散的长发,一下一下的从头梳到尾。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指尖划过发际,就像鱼游在水里,契合万分。

    祁连的眼睛看得有点酸涩,可没等眼泪掉下来,一只手忽然从身后绕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少爷,以后记得好好吃饭,家里的闹钟我都给你定好了,早中晚各一次。胃痛了也不要撑着,早点找宁夭去看。你不爱打理头发,如果嫌麻烦的话就剪了。所有的衣服都在房间的大柜子里,一套一套我都给你配好了,直接穿就好。

    祁氏的生意我最近都给你理了理,总部的王经理很能干,也可靠,可以接替我的位子。如果想找个新管家,找楚家要吧,宁夭肯定能给你找个合适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祁连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嘴里像塞了团棉花,下不去,出不来。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掉在他的手背上,他翻转过来摊开掌心,是眼泪,却不是他自己的。

    捂在眼睛上的手缓缓的移开,祁连抬眼朝镜子里看,索兰的眼角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收起梳子,最后给他绑上缎带,说:“很好看。”

    祁连张张嘴,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字,“嗯。”

    “我明天再来看你。”索兰笑了,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很慢,却终究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声音把他叫住。

    祁连回过身,床上已经摆好了一套衣服,他默默的穿好,一直等到快十点的时候,窗户里跳进一个人影来。

    “祁连!”是宁夭。

    “你可算来啦。”祁连笑了,眼泪却也像决堤一样,笑得比哭还难看。

    宁夭心里一揪,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走,我带你回家。”

    祁连点点头,但他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很好,所以就由宁夭背着出去了。走出去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宁夭预备好的所有方案都没派上用场,进来的时候也一样,宫门就像是专门为他敞开的一样。

    他不由停下来,看了一眼身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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