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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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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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雷指一指前方不远,丛树间的荒废水泥屋,三四栋矮小平贴,墙上满是喷漆涂鸦。 

  他看一眼,柳丁们正扶着阿心进屋里头。 

  他回头,注视着那一轮塌软、满布弹洞,与废铁无异的车子(在此之前,其实也是废铁)。 

  拿去整修的费用绝对会比整部车子的价值还高,而且修车厂老板还送多一通报警求助电话。 

  哈雷走到他身边来,双手插袋,一同默言无声地看着。 

  「……这辆车你们在废铁厂用两分钟拚出来的吗?」 

  「如果你以为我会用几千元日租的车子去应付枪战,让那几百万元在几秒间化成废铁的话,你可以去精神科挂号了。现实跟电影是有分别的,小弟弟,不然你期待坐上蝙蝠侠的战车吗?」 

  「电影里的叫爆破效果,这里是爆炸烧尸。我至少可以期待一件避弹衣吧。」 

  「你知道吗?公主。下次神奇女侠来找,我会记得叫她脱那件紧身衣给你穿。」男人大笑着远去「快进来森林中的小茅屋啊,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在等着你呢!!」 

  “让我回家啊” 

  像主角的特定台词般,念多几次,在镜头字幕出现多几次就不稀罕了。 

  失去了本身的效果,让观众看了只想笑而已。他想,他现在就陷入这样的危机当中。 

  不知说了三百几次的让我回家,现在没人把这当是一回事,也没人有送他去领事馆的意思。 

  这是怎样了?同生共死过、劫后馀生下来,死剩种就变了柳丁的一份子?他是什么?半途加入的香港果摊品种吗? 

  听见公主在说让我回家? 

  不用有什么反应啊,笑一笑就行了—— 

  他妈的,好好听人说话啊混蛋。 

  二十、Wele to Napoli 下 

  「雪姑七友七个小矮人 

  雪姑七友七个同床瞓 

  七个矮仔有七碌棍……」 

  不知那个先起头的,在他进入砖屋前,柳丁们一同唱起这首歌,边笑边拍和。 

  那该死的机车男还举起双手,像指挥家般打起拍子来。 

  这首不知所谓的歌简直是他的恶梦,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白雪公主的故事。 

  大学时不少人知道他的外号是“SNOW WHITE”,常故意在他身边大声唱这首歌—— 

  唱得像他昨晚才被七个矮男轮奸过,今早能侥幸地出现在大学简直是奇迹般!! 

  当回复正常的熊仔自告奋勇地要扶他进屋,他为了把气氛搞良好而开了小玩笑—— 

  他建议熊仔可以把英文名改作TAMAMA。 

  卡通片中精神分裂的黑蓝色小蝌蚪。 

  那套卡通片之前很火红,街上每个女学生都有一两件造型配件。 

  他假日时在家中、也从车上的小电视中看过几集,觉得满有趣的,红色青蛙让他想起阿心。 

  可可虽然说他幼稚白痴,偶尔下班回家也会跟他一起在车上看(不然也无事可做),他好几次偷瞄恋人的神情,看到恋人也并非无动于衷地勾起微笑,他觉得这样很好。 

  有好长一段时间,可可的手机挂饰是绿色青蛙,他知道Jude一定有同款的手机挂饰,但他没问。 

  ……熊仔听毕他的玩笑,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一秒就放弃了解释,他真傻,怎能期待在意大利混黑帮的会对日本卡通有兴趣? 

  他们大概只看英雄主义电影跟英雄主义卡通片吧。 

  玩笑得不到共鸣,发觉这世界没半个人跟他的生活重叠,他又生了好一顿闷气。 

  连七个小矮人这样的烂歌都懂得唱,竟然不知道军曹这套卡通片!! 

  熊仔看他的脸色太臭,都不敢跟他说话了。只是搔搔头,说哈雷哥正在叫医生过来。 

  哈雷倚在门边正在讲手机,看到他们,举一下手当打招呼…… 

  手机的挂饰竟然是红色青蛙GIRORO!! 

  *** 

  「…这是医疗室吗?」 

  在小砖屋中看见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他一秒反问。 

  铁架床上的阿心只是瞧他一眼,彷佛表示“你压断了我的脚,我也在生气”般。 

  「不是啊,我们那有分什么医疗室的,又不是蹲牢!!这是你跟心哥住的地方啦!!」 

  「谁要跟他一起住啊!?床还只有一张!!」 

  发出了这样的抗议,熊仔装听不见,火烧屁股地走掉了。 

  男人大刺刺地躺着(毕竟被压断腿了),他只分到窄之又窄的床沿。屁股简直是贴着男人的手臂。 

  他咬紧牙关,把脚掌扳起来检视伤势…… 

  没有想像中严重,玻璃只是很小一片,而且插得不深,血早已干涸了。 

  他尝试弯曲脚指头,隐隐作痛,但可以忍耐。寂静无声的空间中,他无聊地收缩着指头,直到医生来为止,与柳丁一伙相熟的密医是个子很高的黑人,意外地年轻。 

  黑人先替他挑出脚掌中的玻璃片,那几秒,他痛得想要拧爆阿心的头。 

  包裹好脚掌之后,他把满是尘埃的身体洗干净,再让医生在伤口上抹双氧水。 

  他像初出生的婴儿,只围一条毛巾,让医生仔细料理全身上下的破口。 

  不想意识到药水的辛辣,他盯着没有玻璃的窗框看,外头一片橘红的光点,非常漂亮。 

  贴在他身后的男人彷佛睡着了,没哼半声。 

  他没有聊天的意欲,只有偶尔用英语跟医生应答数句,密医当然也识趣地不会多问。 

  这让他回想起水饭房的时光,头几天,他也跟阿心相邻而靠,却放着彼此自生自灭。 

  这次他绝不会跟这个男人先示好了。绝不。 

  先挥拳相向的人又不是他,先挑起战争的又不是他。 

  ……他稍稍收紧了拳头。 

  手心中有一片鍚纸包裹的药锭。 

  刚才蹒跚地走出砖屋后头,找水龙头清洗身体时(他妈的这是什么原始人生活啊),哈雷突然出现,体贴地扶着他,同时神神秘秘地塞给他这片东西。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保险套,男人告诉他那是类似迷奸水的药丸版(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 

  「…怎样啊!?今晚就让心哥变成皑嫂吧!!你也不想一直被那群小的叫大嫂吧?要重振雄风啊!!」 

  男人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摇了摇「我等着叫阿心作皑嫂,好吧?」 

  他由衷感谢哈雷的多管闲事(大概哈雷平时也受够阿心的脾气了),也由衷佩服哈雷完全不懂观言察色,不够几分钟又像甩不掉的牛皮糖般黏上来(他明明还在生气吧)。 

  他没说什么,但没把那片据称下水即溶,无色无味的药锭还回去。 

  哼哼,如果可以让那做错了又不乖乖认错,把他的人生搞到一塌胡涂还在耍脾气的男人受点教训,让他露出软弱的表情、谦卑的态度,乖乖地听话的话,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他很乐意!! 

  「阿心叫我把一样东西还给你。」那是自公路枪战后男人唯一跟他说过的话。 

  「什么?」 

  「张大嘴巴。」 

  「呀——」 

  以为是什么糖果或止痛药吧,男人不疑有他,像孩子般乖乖地大张嘴巴。 

  他把窃听器丢进男人的嘴巴中。 

  撑着墙壁走回去,男人在身后边抠喉边猛咳 

  「咳咳咳——我身为老大,关心小弟的性福是很应份的吧!!」 

  *** 

  包扎后走路自然多了,他走向小木桌,桌上有装满水的大胶瓶跟几只纸杯。 

  第一次进行下药的事(他十足一个要设仙人跳的妓女),紧张难以避免,他为自己先倒了一杯水,顺便吃了医生刚开给他的抗生素,才拆开药锭的包装(咦咦!?药锭看起来还真像抗生素啊,也许他可以直接给阿心吃而不起疑)。 

  或许他没以往那么威猛啦,但是要在床上对付一个断腿的混蛋,还是绰绰有馀的……这样也摆不平的话,他先去撞墙死一死好了。他再倒了杯水,用背部挡着阿心的视线,把药锭溶进去。摇晃了三四次,直到他确定杯底没有沉淀物,从外也看不出异样为止。 

  「先吃药再睡。」 

  他把抗生素递给男人,男人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心跳停摆了两秒,强烈觉得阿心看穿了他的把戏。 

  但阿心只是瞧了瞧他,不疑有诈地把水杯跟药丸接过去,咕噜咕噜地喝光了。 

  看着杯子快速见底时,反而是陆皑开始担心药效会不会过猛了。 

  什么嘛,当阴谋太顺利时,原来这样可怕。 

  枪战之后,没有例行的荷里活电影情节——跟身材火辣的美女兼生化武器军械药物专家(不管什么项目都好只要是专家)在貂皮大床上翻云覆雨。 

  但跟个混血儿帅哥在废弃砖屋中亲热,也许更好。 

  *** 

  走路显得很可笑的男人,受伤的大狗般一拐一拐接近木桌。 

  彷佛倒杯水是多困难的事,足足折腾了一分钟有多,让他极有一脚踹开那屁股的欲望。 

  好不容易,那男人终于完成任务,把药丸跟水递给他。 

  得悉那杯“得来不易”的水是要拿来给他送药时,他有一息愕然了。 

  这男人上一秒还摆出“你杀了我全家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态度,下一秒就向他示好,亲自把药丸送到他嘴边来了……这样要不起疑的就是蠢蛋—— 

  但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像大型狗的撒娇,眼睛写着“快接过去、快接过去”。 

  于是他异常听话(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听话)地接过去,吃了药、还把水喝光光。 

  水的味道有点怪怪的,从生锈的水龙头喷出来的泉水也不能要求太多。 

  灌下去的水没有浇熄鼠蹊部的抽痛—— 

  这也是意料中事。 

  一小时前,陆皑还未被熊仔扶进来时,哈雷先鬼鬼祟祟地钻进来,在他的枕头底下塞了一片鍚纸小玩意,他以为是套子,觉得这只冲天炮他妈的无聊(他很少用套子)。 

  哈雷却边瞄着窗外的陆皑,边跟他说,那不是套子,那是他妈的好东西。 

  「……你惹怒了嫂子总要有点表示才行啊!!现在你走路不方便、如果公主要走的话你也追不回来,很麻烦吧?我知道男人最痛啦,他妈的分居三天你就要开始要在墙上挖个洞插了,就今晚速战速决,一击K。O。公主,让他乖乖地留下来吧?」 

  他看着那片据说很猛的药片,连接过去的意思也没有。 

  男人看出他的不以为然,更着急地劝说(彷佛要把公主拐上床的人是他一般)「没兴趣?不是吧?你还是男人来的吗!?……想像看看啊,就这样躺在床上任公主服侍,你被害到这个鸟样没可能采取攻势吧?让公主吃了药之后主动爬上来,使劲摆腰之类的…没有试过对不?不用出手就坐享其成啊!!」 

  还说陆皑那男人会因为害羞而伸手掩着他的眼睛,增加官能刺激之类的。 

  说得夸张,简直跟A片无异。 

  但转念一想,如果药力够猛,猛到让那男人天南地北都分不清只想被干,那也不无可能。 

  光想像就有熟悉的热度聚集(谁叫那男人一整天在他眼前裸奔来裸奔去),让他哭泣求饶、主动爬上来会很有趣,于是在男人被扶进小屋前,他把药锭接过,试试无坏。 

  哈雷急忙倚在门边,打开手机装忙碌 (搞不懂意义何在)。 

  如无意外,这蠢蛋刚刚就咽下了药锭—— 

  他把药锭混在陆皑的抗生素中了。 

  二十一、Rosily Fever 上(H慎入) 

  男人的喉头滑动最后一下。 

  陆皑不自觉地跟着咽下激增的唾液。 

  他把空空如也的纸杯接过。哇咧,药片真的融化到一丁丁也不剩,被男人全倒进肚中了!! 

  幸好,溜出的罪恶感不敌下半身窜上的隐隐抽痛,像两部跑车冲上脑部,性欲先到达终点。 

  没关系,阿心你尽情发浪发骚发疯吧,我会负起责任的。 

  陆皑陶醉在即将来临的拯救行动的使命感中。 

  …离药效发作还要多久呢?五分钟、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老实说,立即来也没问题,他已经准备就绪了(尤其是下半身,明显到他必须夹紧双腿)。 

  「…你还在痛吗?」 

  他问,如果阿心打算吃完药立即蒙头大睡就麻烦了,他可不想再当一次鸡奸犯…… 

  男人点点头,出乎意料地诚实,吓到了他—— 

  太好了,一切都很顺利,他果然是苦尽甘来了好感动。 

  「那…在药效发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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