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祈求的眼神,女子不为所动,把咚咚伸出来的手甩了出去!
“毫无价值。”她摇摇头,对旁边的人说道,“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知道。”
几个小喽啰互相对视后,走上前来。
最后的两个,随手拿起旁边的玻璃器具。
气氛冷得恐怖。
但下一秒,众人又被门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纷纷回过头。
作者有话要说:
☆、vol。71
“搞什么?!”
谁都没想到,郭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由于对我一再怀疑,放不下心来到这里,以为可以找到我,却没看到的这番景象。
“大白天的,一堆人欺负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你他妈的像什么话?!”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喝斥道,“我已经打了110,你们注意点!”
“多管闲事!”安妮轻蔑道,命令着旁边的人:“还不快点给我解决掉!”
“晚了!”郭航喊道。
当几人回过头来,看摇椅这边,见挺着肚子的咚咚已经慢慢爬到房间。
“快点!”安妮早已没了从容。
郭航趁着这时候闪到了这边来,拦在了咚咚和一群人的中间。
“快进去!”郭航对着身后喊道,两只手举起椅子,往正在过来的一群人砸去。“想要人先过我这一关!”
算是争取到了时间,咚咚费力地一点点爬过去,总算爬进了房间。
而顺着她爬过来的地方,赫然有着触目惊心的血!
还是来晚了吗……
趁着那群人混乱的时候,郭航帮咚咚把房门关上。
“锁门,千万不要出来!”郭航对着里面吼着。
而眼前的五个凶狠着脸的人,已逼到了眼前。
五个人对一个,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警察就会来了……他想着,只要一会儿。
倏忽间,一个人扑上来,欲要把他制服在地!
但他一个闪身,手肘一撞,把一个人打趴在地,但这一击分明是在错开郭航的注意,另一边的人,手举着酒瓶子,当头砸下!
一声响在头顶。那种剧痛,宛如冲破颅骨直往里钻!
他勉强抓住身边的桌子,支撑住没倒下。
“挺硬的嘛哈。”那帮人嘲道。
彼时,又来一人加入,运足了力,抡起一拳打来!
郭航腹部挨击,挡住门板的双臂松下来倒下去,但依然用自己的去日死死地挡在房门的地方。
只要一下……再一下……
而一边的安妮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然后双手整理皱起来的裙摆,“哒哒”蹬着高跟鞋离开了。
那一通电话,是在警铃大作几个人仓皇逃跑后,郭航打过来的。
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把这里堵住。
眼前的景象,我顿时明白了所有。
丢开手边的东西,甩开警察的拦截,我冲到现场。
屋里的家具什物早已满地狼藉,客厅宛如废弃的垃圾场一般,警察收拾着旁边的碎物,急救人员在房门前,对伤者进行抢救。
看到那一脸血污的人,我整个心都悬起来,慌忙来到他面前。
“怎么样啊!怎么样啊!”
我推开旁边白衣大褂的人。
眼前的人,根本分不清是死是活。
看着眼前颓败的血人,心完全凉了,我的手停在半空剧烈抖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怕一伸手过去,就把他给捏碎了。
愣在原地,一股冷气蹿上心口:“郭航!喂!”
“先生请你先让开,伤者身上多处受伤,我们正在抢救,要是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人就没救了。”
我不敢再耽搁。
“快过来!快过来!”扯过旁边的救护人员,“求你们,想想办法。”
看着发疯的我,几个警察走过来,合力把我扯走。
但我依然用尽全力杵在原地,但抵不过他们的力量,被带了出去。
我不能在这个时刻不在现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有种不好的预感从脑力冒出来。
但突然想到什么,望着正忙着一团的救护人员,我对着他们疯了一样大喊。
“你们快去房间!里面还有人,还怀了一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他们立马抢身上前。
撬开房门,一走进去便对着外面的救护人员大喊:“快!这里还有一个!出血严重!”
房间里,咚咚仰天躺在地上,由于极度的疼痛,眼睛紧闭,捂着肚子呻吟着,又不敢动作太大,而身旁,全是触目惊心的血!
场面危急,让人连呼吸都不敢,急救护员又添了几人,来来回回搬弄着工具。
终于,几个白衣人抬着郭航走出来,满身是血的他依然没有动静,而医护人员一手捏着他的人中,努力想要止住从鼻子里冒出的血!
我想要跟着他们走进救护车里,但被警察拦住。
等到第二辆担架出来,躺在上面咚咚喘着气,望着我,一只手伸过来。
我握住她的手:“你要挺住,孩子会没事的!”
她喘着气,嘴唇翕张,我凑过去想要听清楚。
“先……不要……让他知道……”这竟是她意志尚还清醒时要说的话。
我知道她说的“他”,正是余诺。
“求求……”
她眼神里写着无助,和祈求。
“好。”
我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被抬进救护车。
站在原地,周遭的一切声响,都已被隔离在外。脑子里空白一片,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但下一秒,一个声音在心底传出来,越变越大。
郭航……
郭航有危险。
胸腔几欲爆炸,一股力量支撑我,要抓紧时间。
医院里,抢救室。
白衣大褂的医生在病床旁边,慌忙地应付着伤者。
输氧,止血。
心底不停默念着,祈祷着,让郭航度过这一关。
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助我,我欠了他太多太多,不能让他出事,绝对不能。
我几欲倒下,努力扶着玻璃窗,看里面的人。
郭航死死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
“停止心跳。”
护士说道。
我望着心电仪,绿色的线从微弱的波浪变成直线。
“电击。”医生命令。
机器一下下压下去,床上的人随着振动。
而生命只有了一下颤动,又恢复了直线。
心一分分凉下去。
我真的害怕他醒不过来,怕医生把白色的床单盖上他的脸,害怕他没有听到我的道歉就走了。
……
“有了!”
护士惊喜地叫着。
最后的时刻。
在他们坚持做了十多个电击之后,生命线有了脉动,开始逐渐恢复了一起一伏的折线。
天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
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从来没有体会过。
松了口气,一个人在急救室外扶着床沿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vol。72
而另一个楼层,咚咚也脱离了危险。
更幸运的是,胎儿虽然早产,但总算保住了。
我辗转在病房之间,终于找到了产房,焦急地走进去。
护士看我急匆匆走过来,问我道:“你是孩子的父亲?”
我点点头。
办完了一系列的手续,来到病房里。
“纳,这是你孩子。”护士笑盈盈地抱过来一个小东西。
我接过,心下从没有过的紧张。
提早出世的宝宝意外的瘦小,一张小小的脸,两只眼睛凸起来像个怪物一样,嘴巴张开,依依呀呀地哭着。
那哭声对一个父亲来说,真是像福音一般动听。
如果他真的父亲在这里,应该会高兴得疯掉吧。
抱着孩子的护士看到我,嘻嘻笑道:“来,给爸爸摸摸。”然后握住它的小手伸过来。
我也伸出来,食指碰到小拳头的一刹那,我像电击一样缩了回来。
小宝宝好像得到感应,哭得更大声了。
护士被我的反应逗得乐了,说:“那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啦!来,勇敢点,抱抱它。”
“啊不用不用。”
我慌忙推脱,对着这个小生命,高兴归高兴,但我总不能霸占了所有和他第一次接触的机会。
护士只好作罢,开始对胎儿进行下一步处理,嘴里说道:“这爸爸真奇怪,难道还害怕自己的孩子不成?搞得它不是你孩子似的。”
对于她害怕孩子的结论,我答道:“不是不是。”
“真不是你孩子?”她以为我是在否认孩子。
“啊是是。”
她笑道:“到底是还是不是……你难不成连这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
我看这孩子哭得那么尖酸,随意猜到:“女的嘛。”
护士哈哈大笑。
“你傻呀!没看到小鸡鸡?啊哈哈!”
我承认我懵了,在场的几个医生也被逗乐。
经过两天不分昼夜的守着病床,郭航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知道看到他黑色的眼珠子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你再不醒,我真的以为你要成植物人了。”
他望着我,然后说了一句:“你……是谁?”
顿时心灰意冷。
看到我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又说道:“逗你的。”
“死到临头还开玩笑。”松了口气。
他脸的周围绑着白色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一张嘴也失去了血色,但还是努力翘起嘴唇,绽开一个笑容,还是那个可爱像小孩子的男人。
我的孩子……那一刻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一脸委屈,“那天过去找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好啦,对不起啦……”我连续说了几个“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他为我担心,为我承担这一切。
“你就这诚意?”
“以后我每天背着你回家,帮你做菜洗衣服。”
“我又不是残废……”他乐了,露出白白的牙齿,“你要答应我做一件事情,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想出来了就和你说。”
“好的!”
“咚咚呢?”
“托你的福,人命抱住了,孩子也生了,JJ也没断。”
“我靠!算我没白拼命,我可是这小子的恩公啊!”他一激动,“以后我就是他干爹,师傅。”说完开始滋滋叫,“身上好痛!他妈的这群痞子打得我真他妈的痛,下次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这才提醒了我,事情并没有结束。
既然两天过去,伤者平安,就好好想想事情的原委。
郭航看我脸结了一层冰霜,问道:“你还好?”
“我有事先出去出去。”
这两天一直在医院,我倒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vol。73
市中心的写字楼,工作室里。
来到安妮暂时工作的地方。
还是那个衣装华贵,面容冷艳的女子,高雅地坐在办公椅上,正和对面的工作人员谈着什么,话语沉着冷酷,让对面的人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只能诺诺点头答应。
看到我走来,她先是讶异,然后示意对面的工作人员走开。
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像个杀人犯。
我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她站起来,依然从容:“难道不知道,进来前应该先征求主人的同意?”
“我只是在学学你罢了。”
她脸色顿时冷峻下来。
“对不起,现在工作时间,我不方便和你说话,你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经理室。”
“当然有,难道经理你,不愿意和我算算账?为你差点害死的两个人?”我说道,“不对,现在还该说是三个人了。”
“什么?”她顿时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她费尽心思的报复手段已经泡汤,咚咚没有流产,而我,也好好的站在这里。
“想怎样?”她倨傲如天鹅。
彼时,门应声打开,我身后突然冒出几个黑衣的保镖。
她胜券在握的样子:“如果你现在要找我麻烦,恐怕不合时宜。”
“我不会蠢到和你一样,随便就贸然出手。”
她轻蔑地吹了口气:“哦?看来你是自信满满——
你想把我打倒吗——
你有什么资格?——
难不成,你还要向我先生告密——
你要清楚,余家这枚棋子已经完全在我手里,你即使有再大的冤枉,损毁我的名誉,最后完蛋的就是你。”
我并无丝毫畏惧之意。
几乎是贴着她,在她耳边送过话:“小姐,只是要提醒你一下,别太天真了——你要想和我斗,我不感兴趣。余诺,我可以不和你争,但是你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就奉陪到底。”最后一句话,我一个个字说了出来:“你会输得很难看。”
转过身去,推开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