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超想了想,“算了,一会儿再问他。”
泊超又回去练舞,希泽进来后在一边拖地板,泊超转头又看了几眼,还是说不清希泽奇怪在哪。
过了没多久,希泽那个方向传来很古董的手机响铃声,泊超从镜子里不经意地朝那边瞟了一眼,看到希泽接起手机时,泊超愣了一下,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手机。
泊超终于知道希泽不对劲在哪了。
他转身看着希泽,希泽身上,T恤,裤子,鞋子,都像是廉价货,那裤子不太入流的样式,自己根本就没有,希泽现在气质比以前好得多,他倒把普普通通的衣服衬得档次高了,难怪一时看不出来,只觉得不对劲。
自从泊超把衣服退给希泽穿后,希泽正好又长了个子,以前夏天的衣服穿了不合身,就都穿着泊超的衣服,泊超也看习惯了,他衣服多,有的样子也不记清,但质地剪裁他肯定能分出高低,希泽这一身衣服都不是他的!
还有那个手机,他怎么换成了以前那部旧古董!
泊超直接走过去,等希泽打完电话,伸手夺过希泽的手机,问他:“怎么手机用这个,那部手机呢?坏了?”
希泽面无表情地抬了下眼,拿回自己的手机,放回裤袋里,转身去背后墙边抓起一个旧书包,拉开了包链。
泊超一皱眉,希泽连包都换回去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来。
希泽从包里掏出那部和泊超同款的白色手机,放到泊超面前,“这个还你。”
泊超一下变了脸色,把手机扔回希泽书包里,“你干吗?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收回,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你心里应该明白。”希泽用不大的音量说了句,抬头朝周围不远处的人看了眼,没有心情和泊超在这里多说,便走出门去。
“李希泽!”泊超声音有些恼怒,跟在后面追出了门。
希泽在走廊上被泊超推进了2MEN办公室,泊超压住火气瞪着眼睛问:“你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他见气氛不太对,很识趣地出去了。
泊超一脚将门关上。
“李希泽,你这两天到底干吗了,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希泽冷冷看了泊超一眼,脸色有些发青,“不是我这两天干吗,是你这一阵子干吗了!”
泊超皱了下眉头,“我这阵子干吗了?你也看到我天天都很忙,可我们也天天都能见面……”
希泽打断泊超的话,直截了当地说:“你和林赫俊在一起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泊超一愣,脸色变了变,音量也随之变小,“你怎么知道林赫俊?”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希泽把脸撇向一边,唇快被咬出了血,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慢慢说了几个字:“我想过了,我们分手。”
泊超突然觉得胸口一窒,不可置信地望着希泽,分手这个词在他耳朵里很陌生,也让他惊惶,他和别人在一起从来不说这词,大家自然地分开或淡离,从不用和对方通知这个词,也没人会用这个词威胁他,因为他看起来根本也不会被分手这两个字威胁住,现在希泽这一开口,让他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由紧紧抓住希泽手腕,“你,不要乱说话,我跟赫俊……是朋友。”
希泽直直盯着泊超几秒,挣脱开泊超的手,转身要走。
泊超又拉住希泽,“你不说清楚就别走!”
“你要听什么!”希泽猛地甩开泊超的手,转头瞪着他。
“我说了我和他是朋友,你闹什么!”
“你和他算什么朋友?朋友用得着做那种事吗!那天晚上你和他在你床上做什么,我都看见了,当时我就睡在客房,我还在这个屋子里啊!你就在自己房间里和别人上/床,你当我是什么!当我是什么!”
说到最后,希泽声音都有些嘶哑,急喘的胸口起伏难平,再说一个字就要变了腔调,积满水的眼睛忍着不敢闭上,也不需要再听解释,转头就冲到门边,开门跑了出去。
泊超怔在原地,一时连动都忘了动,他不知道那天希泽就在门外,自己醉得厉害,和赫俊是有些过了火,希泽的心情他也明白,自己当初看到视频里赫俊房里的人,心里也是一样痛得难受,可最终也没把自己的感受说出口,过了那么多年,就是前两天喝醉了好像有说了些,具体说了什么也记不清,如果不是喝醉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跟赫俊提这事。
其实自己在对待爱情上,并没什么勇气。
大概是这样。
起码没希泽那样敢说。
办公室有人进来,泊超才回过神,闷闷地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给希泽拨了电话,那头一直不接,泊超知道原来这两天希泽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手肘重重朝旁边的墙上捶了下,泊超压着躁气,直接下楼去练习生教室找希泽。好几个练习生看到严泊超进来,都很兴奋地围上来,问他们有没看到希泽,他们都表示没看见他来过。
泊超脸色暗了暗,转身又去希泽宿舍找他,此时,泊超才发现自己倒一次都没去过希泽宿舍,只能打了电话问阿云去查希泽宿舍房号。
希泽的宿舍楼没有电梯,泊超在下午四点烘热的地皮上抬头望了望眼前比较老式的单元楼,咬了下牙,冲进去,一口气爬了七层楼。
到了门前,衣服前襟后背都湿了一大片,泊超拍了拍门,故意不报上名。
里面也没人问什么,直接把门打开了。
门开了就好,泊超心里微松了口气,见开门的不是希泽,他又皱了下眉头,一边往门里挤,一边问:“李希泽呢?”
那个跟希泽年纪相仿的开门男生认出严泊超,眼睛睁得很大,“你是……,啊,大明星怎么来了?”
泊超扫了眼堆满杂物的窄小客厅,鼻子屏了屏气,转头又问那个男生:“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吧,我找希泽,他在哪间住?”
男生知道希泽是2MEN团里的助理,还常常得到团里的恩惠,比如希泽这段时间身上的名牌衣物,都是从严泊超那里“贪污”来的,所以这么熟悉的关系,严泊超来找希泽也不算意外,他便很热情地如实相告:“李希泽房间在左边那间,跟我一间啊,不过他现在不在呢。”
“不在?”泊超转头迅速瞥了那个男生一眼,脚已经往左边的房间走去。
门是半开着,泊超一推开门,头就往后仰了仰,那味道实在也不比客厅好,里面还传来电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
“你们不装空调吗?”泊超转头劈头盖脸地问,好像受害者是他一样。
“有啊。”男生指了下右上方的墙,又抱怨道,“不过上个月就报废了,修也修不好,我们申请买新的,公司钱又一直批不下来,公司最好我们自己出钱去买新的。”
“那你们就这样过一个夏天?公司也太抠门了!”泊超蹙紧双眉望着那个外壳都发黄的空调机,怎么希泽都不和自己提这样的事,帮他换个空调对自己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自己最近一忙,对他关心也少了,可怎么会想到他空调坏了呢。
泊超又往周围看了看,不大的房间有三张床,左边上下铺,但床是木制的,看起来还挺结实,相比之下,右边这个折叠床就简陋得多,泊超直觉这床肯定是希泽的,一问,还真是希泽睡的,就知道!希泽不会去争什么好东西,这床能睡得安稳?
泊超过去一屁股往床上用力坐下去,床真晃了下就往一边斜,泊超连忙站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床。
“这床怎么那么能晃?”
那男生连忙解释:“这床很早以前留下的,李希泽来的时候,现成的就只有这张了,他也没跟公司提要换新的。”
泊超也不知该瞪谁眼睛,希泽平常回家是这样生活的,他一点也不知道,似乎对他来说有个能睡觉的地方,不露宿街头就可以了。
希泽可是自己的情人啊,严泊超的情人,让他过成这样?
泊超脸红得发热,闷声不响地回去了,他觉得再看下去,估计只会让自己更愧疚,在楼梯上,泊超给承基拨了电话。
“阿基啊,你也太不关心你的下属了,人家空调坏一个多月,你们也不解决下。”
“是啊,是希泽那间,你想起来啦?”
“不用跟我道歉,我今天正好上去才知道,在屋子里把我烤得呆不下去,就赶紧跑出来了。”
“好好,你多关心下,如果经费下不来,我来出面,尽快吧,办好了我请你吃饭,还有希泽那张床,也换张结实点吧,那怎么睡人啊。”
“知道了,我欠你好几顿,不是最近演唱会忙嘛,上次叫你去吃饭你自己又没时间,下回一定要去啊……”
“……”
泊超挂上手机,长长呼了口气,能弥补一点,心里就能舒服一点,想起以前刚和希泽相熟的时候,对他关心一点,他就屁癫屁癫粘着你,再多点耐心孵着他,他就能听话得让你为所欲为。
那时候的希泽,多可爱,想到这里,泊超不由笑了,想起那段日子,其实自己很开心,没事逗逗希泽,有事也逗逗逗希泽,有希泽在身边,心里特别踏实、舒服,可是最近……,泊超嘴角又慢慢垂了下来,最近两人关系是有点沉闷,因为……赫俊的出现?
赫俊?
泊超又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也许是初恋的遗憾,也许是赫俊的魅力,他给予的刺激感受和狂热心悸无人可及,但和希泽在一起之后,他也明白,赫俊这样的人,你也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希泽所带来的安心舒适,所有情人里,没有人比希泽更让他觉得舒服轻松。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而不能兼得的压力不来自赫俊,而是希泽。
希泽,唉……
想到希泽,泊超觉得自己对希泽还是有所顾及的,不知不觉中,才发现希泽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和以前那些情人不一样,否则,他现在已经由着希泽走了,不管他是否和赫俊在一起,就像希泽第一次辞职,他也由他去。
但现在,泊超不舍了,分手这事,他不批准。
74第74章
夏天夜晚的海;在幽蓝的夜空下;闪着点点星光,海风带着海浪扑打在坝上,澎湃而凉爽;海岸边散步纳凉的人很多;中间却夹着一个抓着啤酒瓶,半躺在岸上的忧郁身影。
又是在松关一带的海边;半年前的冬天,希泽也曾在这里借酒消愁过;现在又晃到了这里。
那天半夜;希泽失魂落魄地从泊超宿舍里出来,就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一直游荡;宿舍也不想回去;在街上走了一夜,一直走到天快亮,发现自己已经游荡到了松关的海边,那个第一次喝酒买醉的地方,希泽头一发疼,终于腿一软倒下了。
迷迷糊糊在被太阳和地面上炎热的温度烤醒,希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揉了下眼睛,发现眼角脸上大片粘干的泪迹,洗也懒得洗,反正也是透明的,别人看不见,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什么都没带,希泽也只是木然地站起来,继续像行尸走肉一样往回走。
走到宿舍已经是正午,希泽一进门就在卫生间里干呕,头痛胸闷乏力,大概是中暑了,希泽请了假,躺上床上,却还是睡不着,脑子里满是泊超和他的初恋纠缠的身影,希泽觉得自己快被两条身影折磨崩溃了。
等脑子能想事情的时候,希泽知道自己从泊超宿舍出来时就不再抱有希望,认识泊超的时候就知道他情人多,自己也是第一次爱上人,热恋中早迷失了方向,把泊超想得太过完美,完全不愿去想自己也和那些情人一样只是当个过客而已,不管林赫俊是他的初恋还是他下一个情人,对自己来说,结果都一样,泊超另有新欢,他该走了,本来么,两个人都是男的,难道能一辈子么,泊超原本也就是玩玩而已,只是自己总不愿相信。
和泊超摊牌了,分手了,尽管希泽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难过,可怎么可能不难过,爱得深,痛得也重,仿佛所有力气都被一场恋爱抽光,一失恋,就只剩个躯壳。
希泽就这样像一滩死水躺在岸边,抱着酒瓶,不时喝上几口用来麻醉自己一碰就痛得难受的心。
接下去怎么办,要不要辞职?这份工作本来就是严泊超的面子得来的,都分手了,就算人家同意他继续工作,他也不想天天看着严泊超,让自己更伤心。
第二天下午,阿云受泊超之托,打电话来催希泽上班。
希泽去了,还没辞职之前,他该上的班还得上,虽然今天的课安排在下午,也还没下课,但希泽什么也没说就上去了。
泊超特意从旁边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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