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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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爱过傻逼(完结)作者:夜弦辰歌-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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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紧紧跟过去,小声对许辉说:“辉子,我帮你出气了,你别难受了,我那拳下手可重。”
  
  许辉愣了会才说:“谢谢你,春儿。”
  
  顾国泰本来就发着低烧,林春这一下把他强撑着的那股气打散了,疲惫感顿时袭遍全身。武文扶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就折腾吧你。”
  
  顾国泰有点泄气还有点委屈:“我就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跟辉子亲近,他妈的……这比揍我一顿还让我难受。”
  
  武文嘲讽的哼了声:“我他妈才发现原来你是个大情种啊,没看出来么,人根本不愿意搭理你。”
  
  顾国泰无奈地笑了笑:“随便吧。”
  
  气氛总算安静下来,许辉走在最前面,顾国泰和武文走在最后,林春夹在中间。本来林春想和许辉并排走,可走了一会发现许辉有意走的比他快,可能心情不好吧,林春也没多想。
  
  他们几个人又断断续续地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能走的路都被堵死了,有时走着走着就没路了,只能折回来继续走。又走了条死路刚折回来,武文突然说:“顾国泰,你好像发烧了。”
  
  顾国泰没好气地回了句:“你他妈才发、骚呢!”
  
  “真的,你额头热的都能煎鸡蛋了。”
  
  许辉瞧了眼他们说:“歇会吧,等等再走。”
  
  许辉倚在矿井壁上闭目养神,林春坐在他旁边。可能太累了,许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机灵一下警醒地睁开眼,地上的火已经快熄灭了。
  
  顾国泰、林春和武文都睡着了,许辉借着微弱的光走到顾国泰身边俯下、身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滚烫滚烫的。许辉无声地坐在他身边,四周漆黑压抑,耳边是他们的鼾声。许辉撑开双腿,胳膊肘儿搁在膝盖上,无助地抱住头。这狗屁不通的人生,有时候还真麻烦。
  
  就这样待了会,许辉起身把武文叫醒:“大甲二甲会来救你吗?”
  
  武文揉揉眼,他很诧异许辉叫醒自己。许辉接着说:“你看我们是继续走,还是在这里等?”
  
  武文呼撸把脸,总算清醒了些:“走,你去叫醒那小王八羔子。”
  
  顾国泰睡了一觉精神比刚才好了点,至少有力气跟武文瞎贫了。他们几个人里除林春状态最好,许辉已经开始头重脚轻了。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往前挪,脚步越来越慢,连林春都撑不住了扶着矿井壁喘气:“辉子,我怎么觉得心里越来越闷,就跟喘不上来气似的?”
  
  矿井里面氧气单薄稀少,许辉早就有这感觉了,他是硬撑着。过了一会武文也出现这迹象,他穷嚷嚷:“不行了,妈的,歇会再走……”
  
  顾国泰倒是不吭声了,他叫林春:“你带着辉子先走,你他妈不挺待见他的吗,别光说不做啊……”
  
  这话听林春耳朵里别提多不爽,但他说的有理。林春看了眼许辉,许辉说:“就在这等大甲二甲吧,如果出口被埋死了,还是这样一圈一圈的绕。”
  
  几个人疲惫地坐到地上,武文本来还有点精神说说荤笑话逗逗闷子,后来也没心劲儿瞎扯了。许辉绝望地想:别啊,他还没活够呢,太不甘心被活埋在这破地方了。
  
  许辉的精神越来越恍惚,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见有人来找他们了。但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头越来越沉,还心慌。直到有一抹刺亮的白光照到他眼皮上,他这才潜意识地睁开眼,顿时又磕上,由于在黑暗里待的太久,他已经不适应这么亮的光了。
  
  二甲把探照灯丢给身边的人,拿了瓶喷剂往许辉鼻间喷了喷,许辉这才渐渐清醒过来,他看到二甲吓了一跳:“你们……”
  
  二甲粗略地检查一遍许辉,说:“没事吧?还能不能走?”
  
  许辉扶着矿井壁勉强站起来,脸和嘴唇都变得苍白如纸:“还行,他们呢?”
  
  二甲说:“都送医院去了。”他扶着许辉走在一行人最后,递给许辉支葡萄糖让他喝了。
  
  许辉没废话,一行人沿着他们新挖开的路往前走,快到出口的时候许辉突然说:“你这什么意思?”
  
  二甲说:“就这个意思,你走吧。身上有钱吗?没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许辉忍不住乐了:“谢谢,身上连吃碗面条的钱都没有了。”
  
  二甲拿出张工行的银行卡递给他:“里面钱不多,你先用着。是我们把你弄过来的,对不住了。”
  
  许辉接过银行卡放进裤子口袋里,两个人已经走到出口。许辉大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一切太突然,他觉得自己还置身在漆黑的矿井里做梦。他朝二甲笑了笑:“钱会还你的,再见。”
  
  二甲头也不回地说:“再见,那是我的老婆本。”
  
  ……
  
  许辉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那些帮助救援的人慢慢散去,有保安把那条通往矿井里的出口封死。煤矿塌陷事件现在很常见,很多矿井工人和观众都麻木了。日光之下到处喧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和生计奔忙。
  
  傍晚的夕阳很低,风也很冷,许辉裹紧了二甲给他的衣服,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重新包扎。他现在才开始后怕,矿井里黑暗压抑绝望的感觉他这辈子不想再尝第二回。他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去,夜幕降临,能听到不远处的村落里传来的狗叫。这些充满烟火气息的事物让人心底变得格外柔软也格外寂寞。
  
  许辉躺下来,看着头顶上那白白亮亮的大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格外干净。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现在他心里也很干净。月光有时白的清冽,有时昏黄的朦胧,不管你喜不喜欢,它依然坚持自己的表达方式。
  
  许辉从身边摸了颗小石子,随意地丢到远处。他也许这辈子都学不会如何解决问题,但学会转身就好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陈河有江成越陪,安卫有陈司扬陪,林春回老家陪奶奶和弟弟。他就自个儿,先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再吃点好吃的。
  
  月光映着许辉的背影,他越走越远,可一抬头,那白白胖胖的月亮还在,真好。
   


28、第二十八章 走的好
  
  顾国泰这年是在医院里过的,两只受伤的手裹的像熊爪子,看起来既呆又二。武文进来的时候顾国泰正看着窗外发呆,都不带看他一眼的,弄的武文挺郁闷。
  
  武文拉把椅子坐到他床边上,搓着手说:“我说顾国泰,人走了就走了,你想开点,别这样。”武文说完这话已经等着被顾国泰喷了,谁料顾国泰蔫儿吧唧的说:“武文儿,我真的特招人讨厌啊?”
  
  武文嘴一滑,麻利道:“是啊,说讨厌是抬举你,你挺招人烦的。”
  
  顾国泰:“……”
  
  武文眼看顾国泰一脸泄气,好哥们么,又忍不住安慰道:“别这样啊,你铐人家的时候可挺威风啊。说实话,要你有人那么对我,但凡我有点机会,指准把他整成孙子。”
  
  顾国泰叹口气,看着绑着绷带的双手说:“真他妈疼。”
  
  武文继续说风凉话:“不疼不长记性啊。”
  
  顾国泰:“……武文儿,咱能别这么刺激我吗?”
  
  武文嘿嘿笑:“我哪刺激你了,我说大实话么。”
  
  过了会顾国泰问武文:“知道他去哪了吗?”
  
  武文忙摆手:“这个真不知道,听大甲说当时场面挺乱的,谁都没看清他去哪。”
  
  顾国泰沉默,心口像被掏了个窟窿,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孬。不就是个男人吗?还挺不听话,经常跟他对着干,哪不能寻到个满意的?但一想到许辉看他的眼神,心底某根弦绷的死紧,越装作不在意,越是在意。
  
  “查矿井爆炸怎么回事了吗?”顾国泰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思绪,问武文。
  
  武文闻言冷笑道:“有人比我们更希望矿井出事,你知道李京吗,他老子在海军里说话挺有分量的。我倒见过他几回,人还行,就是脾气挺…古怪。”武文说的古怪不是喜怒无常,你说他阴恻恻的吧,他有时满脸微风拂面的笑容。你说他挺好接触吧,他有时又让人觉得挺格格不入。
  
  顾国泰皱皱眉:“我也见过几回,一块吃过几顿饭,没深聊,但觉得这玩意儿不太简单。”
  
  武文点点头:“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件事闹挺大的,这几天上面天天来人,恨不得把这地儿翻了。”
  
  顾国泰嗤笑:“新闻上说的也挺扯,什么下矿井救人,与矿工共存亡的……对了,能联系上这人吗?”
  
  武文摇头:“不太好搭线,既然他这么做了,那肯定知道我们的意思。”
  
  顾国泰总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唐路声会盯上辉子呢,照这情况看,他没心思管这个了。武文儿,以前整理的那些东西呢,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李京送过去。”
  
  “还在北京呢,要不我连夜回去,这事不能拖。唐路声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口碑不怎么的,但还算有点底子的。”
  
  顾国泰习惯性地拿烟,但碍于手上的伤又不爽地放下:“行,回去有事电话联系。对了,顺便去我家跟老头说声,就说我跟辉子旅游去了,等过完年就回家。”
  
  武文嘴角抽搐:“顾国泰,你清醒点吧你,让许辉那性格的回头有点悬。”
  
  “我操……”没等顾国泰说完,武文就甩上门走了。
  
  病房里又恢复安静,外面阴天,才下午四点,天就蒙蒙黑了,眼看着就要下雪。空调的温度偏高,这让顾国泰觉得浑身莫名烦躁。今天是年三十,去年年三十他在监狱里吃猪肉大葱的水饺,想着许辉肯定跟陈河他们一起过年。本来想今年凑一块好好过个两个人的年,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在病床上躺着,一个不知所踪。顾国泰越想越难受,许辉现在在哪?回北京了吗?还是和他以前说的那样走哪是哪?
  
  雪断断续续的落下来,先是细碎的小雪花,慢慢的变成了鹅毛似的雪片,扑天盖地的落下来。顾国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几眼,顿时心头蹿上股说不出的感伤。他语文不好,翻来覆去也找不到华丽丽的形容词,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后来他倚在窗户那漫无目的地往外看,头一回觉得回忆是挺让人难过的东西。那不是暴几句粗口,喝几瓶酒就能解决的事,那是种明知道根在哪儿,却无从下手去除根的茫然感。
  
  ……
  
  武文衔着根烟出现在林春身后:“想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玩雪人行为艺术呢。”
  
  林春裹着件黑色的丝棉羽绒服,还是借大甲的钱买的,并且答应还钱时要请他吃顿饭。林春回头扫了武文一眼,突然问:“能给我根烟抽吗?”
  
  武文丢了根烟给他,又帮他点上。林春吸了几口,说:“其实你人还行,你不挺烦我的吗?”
  
  武文哭笑不得:“小王八羔子,你还记仇?”
  
  “我啊,”林春顿了顿慢慢说道:“哪能跟小王八羔子记仇,那多没风度啊。”
  
  武文抬脚就踹,林春习惯性的躲:“你这鞋不适合在雪地里跟人打,挺贵的吧,弄坏了我没钱赔你。”
  
  武文将烟屁股弹到地上,又用脚踩了踩,说:“打得过我吗你?”
  
  林春张嘴呼出口白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躲在氤氲的白气后面,显得格外干净,有点像刚下完雪时四野寂静的样子。武文溜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只留下个单音节回荡在空气里。
  
  林春捡了根枯掉的树枝,蹲下来在雪地上乱划,不是画画,就是随手涂线条。没能回家过年,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昨天晚上借二甲的手机往老家村里打了个电话,说工作忙,过了年再回去。他奶问他是不是没买上火车票,林春当时心里一阵泛酸,差点没哭出来。再想到许辉……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带上他?不是说好一起回他老家过年的吗?
  
  武文想调侃林春几句,谁想说出来却是:“我这两天回北京,你回吗?”
  
  林春转头看他,脸上眼中满是怀疑:“你这么好心?”
  
  武文挠挠头:“大爷可是讲理的,一码归一码,到底回不回啊?”
  
  林春想了想,把手里的枯枝远远丢开说:“回呗,我没钱买火车票。”
  
  “真穷。”武文笑了笑说:“你回去还去建筑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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