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烧了,你住哪?”许辉光着膀子下床,去客厅吃陈河给他带回来早饭。
“应该是烧了你住哪吧?”陈河一边打扫房间一边问许辉:“今天不去工作室?这都几点了啊。”
“给那哥们儿打电话了,辞了,没要工钱。”许辉漫不经心说道。
“这么快?怎么着都得过了年再辞吧?又要出去,去哪?”陈河半点不惊讶,他太了解许辉的行事风格了。
“还没想好,等会去火车站,哪儿人少就去哪。”
“你跟顾国泰都说清楚了?”陈河顺口问道,昨天他跟江成越聊许辉的事,还打了赌,不过看情况陈河赢。
“没余地了,我没办法回头,陈河你不知道。”许辉说到这里停住没往下说,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认识。许辉一直把陈河当家人,当兄弟,没必要给陈河带来多余的困扰。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一会我送你去火车站,东西要我帮你收拾吗?”江成越昨晚跟陈河胡闹了半夜,他今天不得不请假回家补觉。
许辉恬着脸笑:“你真是好媳妇,媳妇儿我们私奔吧。我打车去吧,还开车,你腰不疼吗你?哦对了,昨晚跟江成越来了几回?”
陈河哭笑不得,玩笑似的一巴掌拍到许辉光裸的背上:“嘴还是留着吃饭吧你。”
许辉的行礼简单,一个背包就完事。他站在门口朝陈河吹了个挺流氓的口哨:“宝贝河,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拜。”
陈河有点伤感,但许辉这样他早习惯了,人没准哪天又回来了。“路上小心,常微博联系。”
“宝贝,没问题。”
陈河关上防盗门,又在门口站了会,许辉蹬蹬下楼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许辉以前经常说一句话:你觉得谁让你难过,就一个屁把他放了。
许辉招手打车,出租车司机问了他去哪,便转头跟他商量:“上班的点路上堵车,要不着走地安门那边儿?”
“行。”许辉边说着边拿平板电脑刷开微博,他已经好几天没刷微博,累积了不少私信。他拣想回的回了,顺便更新了条:哪个城市好吃的最多?
不一会下面就有很多吃货评论,许辉心想着哪个名儿顺眼就去哪。结果他还没决定好,司机一个猛刹车,差点没把他手里的平板电脑颠儿出去。
那司机非常气愤的嚷嚷:“你大爷的没长眼啊?拐弯开这么快,上赶着跟阎王喝茶还是怎么着?”
许辉心说这骂的真够损的,他幸灾乐祸够了才抬头看看怎么回事,操,这一眼不要紧,许辉整个人跟被劈头盖脸泼了盆冰水似的冷透了。
那辆黑色奥迪横亘在出租车前面,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没一会就从车里下来两个人,那司机阅人无数一看这气场便把到嘴边的国骂给咽回去。那两个人一个看住司机,一个敲敲许辉那儿的车玻璃:“哥们儿,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许辉把车玻璃摇下来,打量了他们一眼,说:“你说。”
“我们武哥想你了,让我们来请你过去搓两把麻将。”这哪是请?这明明是变相的强迫。
“武文?我最近没得罪他,我有事要出趟门,回来再说,你把这话转告给他。”许辉淡定地扫了他们几眼,负责看住司机的那个人摊摊手:“我们找你,把大叔堵这儿似乎不太好吧,人还得做生意呢,是吗大叔?”
操!许辉在心里暴了句粗口,付钱下车。那俩人跟押犯人似的把许辉弄上车,坐定后许辉问:“你们来找我顾国泰知道吗?”
“顾哥说了,你跟他分手了,你的事以后跟他没关系。这回是我们武哥想你,说一年没见你了,想找你拍几张照片呢。”其中一人说。
“裸、照还是装逼照?”许辉心里怵但面上不怵,他的性格是谁的亏都不吃,谁的账都不买。可他妈的,顾国泰敢阴他!
“我们武哥不喜欢拍裸、照,喜欢看。至于装逼照,二甲你来。”二甲就是坐许辉左边那个,他变戏法地摸出个墨镜戴上,双手抱臂于胸:“是这种造型吗?”
许辉被他逗乐了:“哥们儿你挺有演戏天赋的,可以试试给剧组跑个龙套。”
二甲面不改色地把墨镜摘下来:“很可惜,我们武哥不喜欢戴墨镜,他讨厌眼镜这种东西。”
许辉没心情跟他纠结墨镜问题,直接问:“是不是顾国泰跟你们武哥说了点什么?”
“顾哥说了,如果有类似的问题一律反问你: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大甲唯恐天下不乱又多说了句:“同性跟同性相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跟二甲从小一起长大,太了解这种感情。”
这就是俩神经病,许辉在两年前见过他们一回,顾国泰跟他说这俩人说话挺搞,但办起事来一点不搞。许辉又想起昨晚跟顾国泰的对话,顾国泰这是把他往泥坑里拉。
车子停在郊区的某幢别墅门口,许辉下车时草草打量几眼,自言自语道:“这地儿挺适合养小情儿的,你们武哥人长的土,口味倒挺不错。”
大甲咂舌:“哥们儿你说的有理,武哥一直是我们二甲的人生目标。”大甲转头看二甲:“你也想买座这样的别墅养小情儿?”
二甲面不改色:“没兴趣。”
许辉还没进客厅就听到麻将的哗啦声,他一进门武文就从桌子底下踢了踢顾国泰。顾国泰十分不满:“出牌就出牌,踢我干嘛?”
武文看了许辉一眼,吩咐双甲:“站着不累啊,搬个椅子把他捆顾国泰旁边。”
“武哥真客气,不是请我来搓麻将吗?我还想留着手搓两把呢。”许辉的视线一直停在顾国泰身上,双甲拿绳子捆他时,他冷冷哼了一声。
武文说:“我听说你这几天跟陈宇东走挺近的,我兄弟不高兴了,也都怪我,昨晚上喝高了许了大话,说绑也要把你绑他身边坐着。做人得讲究个信义,现在不挺流行句话叫‘你懂的’吗,就这个理。大甲来活跃下气氛,大家一起玩要开心嘛。”
“是,顾哥许哥你们互相么么哒,就别离婚了,俩男的走到一块挺不容易的。”大甲恬着脸活跃气氛,其实他那张方正的脸…已经是天然萌料了。
“大甲说的对,么么哒么么哒。”武文是道上挺有名的笑面虎,人平时挺和气挺二的,谁也摸不准他真实脾性。
顾国泰赢了这把牌才扭头看许辉,许辉正在气头上,故意跟他对着干。顾国泰二话不说伸手攫住他的下巴:“哄了你那么多天,你再跟我别扭个试试?”
“顾国泰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是放屁吗?!”许辉手脚被绑着没法动弹,当下之际能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有往顾国泰那熊脸上吐口唾沫,可他觉得这举动太娘们了,最后只能愤愤作罢。
“放不放屁你说了不算,有人证物证吗你?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没耐心哄你。我知道你不信深情这套,我不是影帝演不完美这戏码,只有绝情给你看。”顾国泰扔出张八万,下家碰了开杠。顾国泰看向许辉:“心里难受是吗?难受够吧你。留不住你,还绑不住你?”
武文突然打了个哈欠,又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打一夜牌,困了,大甲,开车回家。”
见武文要走,剩下那俩陪打的也纷纷找理由回家,不消片刻,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顾国泰和许辉两个人。许辉先开口说话了:“顾国泰,给我解开。”
“解开让你跟我打架?”顾国泰蹲在许辉面前,趴在他小腹那里嗅了一会:“全是骚味,你昨晚没洗澡?”
“顾国泰你他妈的给我解开!”许辉真急了,嘶哑的吼声回荡在房间里。
“现在不,等一会。”顾国泰平静地说道。
顾国泰的手在许辉身上肆意游走,他想念这个身体,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他们以前在床上的快活。可是这个人,却下定决心跟他分手。结婚只是个契机,打破某种平衡的契机。
顾国泰趴在许辉膝盖上低声说道:“以前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前提是保护你,但经过这件事我醒悟了,想让你离不了我,是要拉你下水。辉子,陪我一起好不好?”
顾国泰看定许辉,眼神复杂。许辉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顾国泰抬起手摸了摸许辉的脸:“辉子,同意好不好?”
许辉过了好大会才说话,他看着顾国泰问:“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我突然后悔,真不该认识你。”
“那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啊?”顾国泰说:“如果早几年舍得这样对你,你想想,你能这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吗?”
许辉咬着牙不吭声,肩膀因为激动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顾国泰若无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么么哒。”
“么你妈!”骂完这句话许辉觉得自己嗓子一定哑了,因为喉咙那里火烧火燎的疼。
13、第十三章 漩涡
顾国泰陪许辉待到半夜,后来接了个电话转身走了。他走之前没帮许辉解开捆绑,而是警告他让他老实点等他回来。许辉被绑到天明,他挣扎的时候把椅子折腾翻了,人跟着躺到了地上,这下他也没劲折腾了。
顾国泰回来的时候满脸疲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辉问道:“还闹吗?”
“顾国泰我操、你妈!”许辉又困又饿,他想去厕所,小腹胀的难受。
“换个别的吧,这个我没法答应你。”顾国泰蹲下来摸摸许辉的脸:“踹我的时候不挺拉风的吗,别苦着脸,你不是最瞧不上男人苦着脸的怂样吗?”
许辉一脸嫌恶的看着顾国泰,咬牙切齿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放不放开我?”
顾国泰伸出食指戳戳许辉的下巴:“不放,问多少遍都不放。”
“很好,顾国泰,你很好……”许辉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顾国泰看着许辉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狠劲,微微皱了皱眉头。
“渴吗饿吗想去厕所吗?给我服个软,我立马领你去。”顾国泰诱导道。
“没门!”许辉用倔强的眼神横了顾国泰一眼,随即又看向别处。
顾国泰在许辉旁边坐下来,抬手摸摸他的脸然后轻轻捏了捏:“你总这样,一点也不乖不听话。”
“宠物既乖又听话,我是人。”许辉冷声说。
顾国泰笑了:“没办法,人有时候挺贱,我就喜欢你这不依不饶的样儿。宝贝快服个软,服个软我就给你解开。”
“服你妈。”
“再暴粗口,我就用内裤把你的嘴堵上。”顾国泰把许辉的嘴捏住拧了半圈:“还痒吗?”
“顾国泰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娘叉的!”渴了一天一夜,许辉的嘴唇本来就干燥的不像话,被顾国泰大力的一拧,立马裂出了不少小口子,生疼。
“宝贝乖一点,来,服个软,说你错了,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不离开。”顾国泰眼神温柔地看着许辉,明明长的不像大老爷们,性格怎么就这么倔呢?顾国泰觉得是自己惯的,以前把他藏的太好了,竟然敢跟他胡闹成这样。
“我是错了,”许辉眯着眼看顾国泰:“错就错在,我他妈的爱上了你这种畜生!是,对,顾国泰你猜的一点不错,我就是借着你结婚的契机离开你,我跪在李家门口不是求他们救你,是想让他们把你弄死在监狱里。你这样对我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些吗,这下满意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许辉觉得自己的半边脸肯定被打红了,因为很疼。他侧开头,吐出口血沫星子,笑着看顾国泰:“打得好,我就等你动手打我,这一巴掌下去,全完了。”
顾国泰彻底被激怒了,他跪在地上俯下身狠狠掐住许辉的脖子:“你再说一遍?!再把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
许辉被掐的翻白眼,喉咙被顾国泰紧紧的扼住喘不上气来。他背部被木头椅子硌肿了,一天一夜没瞌眼让他精神恍惚。许辉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国泰,他认识过这个人吗?顾国泰以前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真实的自己吗?
顾国泰松开手的时候许辉险些昏过去,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顾国泰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对许辉说:“宝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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