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芙站在大厅中笑脸迎人,媚而不妖。见到她的笑容,那些刚进门的客人便感到一阵酥骨柔肠,也更加期待起在这里的夜晚。安鲤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摸着下巴盯住忙得不可开交的红芙。他当然不是看上她了,而是在想是否该问问恩公的去处?
想了想,又作罢。他今日是偷偷来的,若是现身问了红芙,便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这样不好。于是他收回目光,径自上了楼。
不知道恩公在那一个隔间,安鲤只好一间一间地找。好在他此时正处于隐身状态,让他的行动更加方便。凭着他送给恩公的那颗血珠,只能确定个大概的位置,准确的便要他自己找出来。而且这里的气味太浓太重,将恩公的气息掩盖了下去,也有一定的影响。
安鲤在左手边的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悄悄在糊了纸的房门上掏了个小小的洞眼,眼睛贴近它往里头瞅。
屋内坐在一位年轻公子,一边喝着酒一边眼神痴迷望着房中的某一处。安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坐着一名粉衣女子,正素手抚琴,时不时回望一下那名公子,含情脉脉,两人的视线相撞,擦出别样的热度。
安鲤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去看下一个隔间了。这个人并不是他家恩公,所以他没有兴趣了解更多。
站到右手边的那间房门前,安鲤使用相同的手段,往里面探看。这一看之下,脸悄悄地红了。房间里,一男一女正打得火热,女子衣衫半褪,伏在一个男子身上,两人正口齿交缠,难舍难分,煽情而火热。
安鲤猛地站直身子,撇开了眼。面上挂上了一丝疑惑,也不知怎么的,他又靠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此时已经衣衫尽退,两具光溜溜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安鲤歪了歪头,忽然恍然大悟,这个大概就是人类之间的交配了!
这个人也不是恩公,而且身材也没有他家恩公那么好!安鲤默默地作出了评价,心里蓦然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安鲤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散去,往下一个房间找去。又找了两三间,安鲤才在最靠里的那间房间找到了他家恩公。
用穿墙术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里面的情形让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他之前在其他房中看到的那些。此时的房中不知为何只有付行之和洪老板两人,而且洪老板的表情有些严肃,双眉皱着,似乎正在烦恼些什么。而付行之则依然挂着淡笑,自在地饮着酒,等待着对方做决定。
安鲤走过去,稍稍靠近付行之一些。付行之忽然一顿,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向了安鲤这边。安鲤一顿,自己难道是被发现了?
恩公,带我回家 中卷:懵懵懂懂小妖情 102:身上痕迹
章节字数:1767
安鲤心中猛跳,第一次有了一种名叫“做贼心虚”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哦,他明明就没在做坏事!只是“来看看”而已,虽然是隐身的……
而且,他又不是贼,所以他用不着心虚。安鲤胡思乱想着,却又见付行之转回了头去。安鲤心弦一松,这样的话,恩公应该是没有发现他吧?
想想也是,恩公是人类,又怎么会看得见隐身状态的他呢?!放宽了心,安鲤不发出声音地又靠近了付行之几分,径自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观察起付行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湖水般淡然而清爽的香气,付行之眼波微沉,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这里有一股小鲤儿的味道……
“付大少是说,您想要买下我们的染布坊?”洪老板眼神闪烁着,脸上犹留有困惑和讶然,以及一丝怀疑。
“正是。”付行之微微一笑,“价钱洪老板可以提,如果合理,本少爷都会同意。”
“这……”洪老板收起脸上的复杂,忽然抬起头问道,“恕我冒昧,不知付大少可否告知您想要买下它的原因?而且为何不找别家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我需要这样一间染布坊而已。至于为何想要贵坊,则是因为你家的染布坊长期与我们合作,配合度比之其他的几家店更高,而且洪老板的为人本少信得过。”付行之淡淡一笑。既然打算一直做下去,直接买下来是个最省钱的方法,而且成本会减少许多,花色和样式也可以保持独特和唯一性。
“但是……,承蒙付大少看得起,只是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辈子就靠这个染布坊混日子了。若是没了它,我就不知道该做甚么了。”洪老板叹了一口气,“而且您若是买下了它,坊中其他的工人可该如何处置?他们都有妻儿老小要养活,没有这工作,恐怕都得闹腾。”
“呵~怪我没说仔细,这个洪老板你不用担心,本少只是买下它,如果洪老板愿意,染布坊还是由你来管,本少依然会支付你买下染布坊的银钱,每月还会支付月钱给你,每年的总工钱不会少于你现在每年所赚,这个你大可放心。至于坊中的染布工人,若是他们也愿意,依然可以留下,我也照样付工钱给他们。你看这样如何?”
安鲤见那洪老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付行之的这个提议相当的诱人,他似乎心中已有决定,却并未马上答应。只听他试探道:“这样一来,付大少岂不是亏了?”
“非也非也,本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付行之一脸高深莫测,却并不加以说明。反而是说,“洪老板可以好好想想,不立即回答也可,本少可以等。若是洪老板不想卖,本少也不会强求,只好去寻别家了。”
洪老板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摆摆手:“不用考虑了,我卖!我相信付大少,以后您就是我的老板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请洪老板来我府中详谈。”付行之不意外地笑了笑,亲自为两人倒上酒。洪老板不用说,自是受宠若惊。
安鲤觉得谈正事的付行之有种特别的魅力,与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截然不同!
“来了这里不享乐岂非可惜,既然正事谈完了,洪老板便在这里享受一番吧。”付行之拉了拉手边的红绳,门外立即响起一阵银铃声,紧接着,红芙推开门走了进来。
红芙一施礼:“公子有何吩咐?”
“让流莺和清秋过来。”
“是,公子。”红芙福了福身,又出去了。不久,被指名的两位姑娘就进了门。
安鲤赶紧站起来,虽然很不情愿,但看着其中一位往他所在的位置走来,为了不被发现,他不得不让座。付行之有意无意地又朝安鲤的位置看了一眼,让安鲤又是一惊,不自禁收了呼吸。看着付行之与那个名唤流莺的女子贴得那么近,安鲤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推搡间,付行之的衣襟被扯得松了,露出一小节锁骨,十分性感。洪老板无意中抬头,忽然暧昧地打趣道:“付大少果然不愧为风流公子啊,想必是身经百战了吧?”
“嗯?”付行之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洪老板意有所指地指了指,付行之才发现,自己的锁骨处居然有一块小小的红痕!
这是……吻痕?付行之一脸讶异,奇怪,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西厢院,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安鲤原先听到洪老板的话,心中隐隐感到不快,当看到他家恩公身上的红痕时,顿时弯起了眉眼,脸上浮现一抹笑来。明明是条鱼,此刻却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这块红痕,没错的话,应该是……
恩公,带我回家 中卷:懵懵懂懂小妖情103:坦白从宽
付行之回到付府时,安鲤已经先他一步回来。盖上被子,安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而他此刻所躺的,却并非他自己房中那张床,而上付行之的雕花大床!付行之并未像安鲤所想的那般会留在云浮楼里,也才不过才亥时刚至。
推开房门,屋内一片黑暗。付行之走到桌旁,点亮了烛台,屋内顿时亮堂了起来。吩咐家丁送了热水过来,付行之将身上的衣袍 一件件除去挂上屏风,整个人泡进了浴桶中……
蜡烛的火苗跳动着,时而长时而短,忽明忽暗。屋中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的水声漫漫。安鲤悄悄地将眼睛掀开一半往屋内瞅了瞅,见看不到人,才放心地将整只眼睛都给张开。小心翼翼地半坐起身,不发出一点声响,安鲤一边聆听着时不时传入他耳中的水声,一边是否该下床去看看?
安鲤撩开薄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怕穿着鞋有声音,便赤水着脚踩在地上步出里间。躲在门后头,安鲤探头往水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了一眼。想了想,他又躺回了床上,再次闭上眼睛。他神情呆呆的,愣愣地想到最近来找恩公时似乎总是偷偷摸摸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一会,付行之便起身出浴了。擦干身体套上睡袍 ,付行之朝里间走去,打算就寝。穿过隔间,才刚步入里间,付行之的脚步便立即顿住了。
又是那股湖水般清香气!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他那张雕花的梨花木大床上,刺绣锦被里微微隆起了一个大包!仔细一听,还有微弱的呼吸声从里头传来!付行之眸中闪过一道暗光,快走几步朝床上一探,嘴角猛地一抽。
水莲般隽秀的容颜,这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安鲤是谁?!
付行之扶额长叹,小鲤儿啊小鲤儿,你怎的自己有床不睡,偏要来本少爷房里跟我挤一块?!付行之倏然一悚,该不会他说今后要同他一起睡当真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来真的吧?一想到此,他顿感头疼了起来……
付行之并不急着上床睡觉,而是依着床沿坐下,好看的凤眸复杂地注视着“沉睡”中的人儿,神色复杂。黝黑的双眼里头如同此刻屋中不停跳动着的火苗一般,时明时暗,难以捉摸。付行之就这么坐着,动也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安鲤紧闭着双眼,说不清来由的此刻莫名地感到有些紧张。失去视觉让听觉更加的敏锐,以及不断敲击着胸膛,发出剧烈的声响,犹如回响在耳边。
付行之蓦地伸出手,抚上床中人的额角,轻柔地滑至鬓边,生怕吵醒他似的。
嗯?付行之忽然眼神一暗,他看见安鲤那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付行之一愣,定睛又仔细探看起来,却发现那纤长的睫毛已经趋于平静,仿佛方才所见是他的幻觉一般。微微眯起双眼,付行之手上也不闲着,再次将手指贴上去抚弄了几下,像是要验证他的想法一般,果然床上之人的睫毛又抖动了起来。
呵……真有有意思,付行之的嘴角弯起一个邪气的笑。竟然是在装睡么?
付行之忽然俯下身,贴近安鲤的耳旁:“小鲤儿,你不乖哦~”性感的嗓音近距离敲击着安鲤的耳朵,那酥软的感觉仿佛直接延伸至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安鲤敏感的耳垂悄悄地红了。
见到他那可爱的反应,付行之眼中的笑意更深,弯起的嘴角也更加愉悦。
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无奈之下,安鲤只好睁开了眼睛,清明的双眸一看便知他不曾睡着过。付行之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恩公,你回来了?”安鲤坐起来,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维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十分镇定,仿佛一点也未有被拆穿后的尴尬。
哦?没反应?付行之挑眉,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收回。
“恩公,天晚了,快上床睡觉吧。”安鲤说着自己往床里侧挪了挪,给付行之让出了一个位置。付行之嘴角一抽,他倒是不客气,说得这般自然,到底谁才是这张床真正的主人?!!
“小鲤儿,你是否该回自个儿的房中睡?”
闻言,安马瘪了瘪嘴,十分委屈望过来:“我要在这睡。”
付行之觉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这间房就给你。”付行之无奈长叹,说完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安鲤疑惑不解:“恩公要去哪儿?”
“既然你想在我房中睡,那我自然是去你的房间睡了。”付行之头也不回继续不紧不慢地往门口走。即将走出房门时,却被追过来的安鲤扯住了衣角。
“恩公,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不可以啊?”安鲤抬着头,眼中隐忍着委屈。
付行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道:“小鲤儿,你都这般大了,得要习惯自己独自睡觉才行!”
“可是,因公明明说我还小。”
“何时?”
安鲤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指指着自己道:“恩公一直叫我‘小鲤儿’,不就是说我‘小’吗?”
“……”付行之顿时噎住,额上的黑线开始蔓延。他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付行之无力扶额,叹声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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