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出去洗洗衣服?”顾擒年胡乱找着借口,也不管有多拙劣。
林瑟忍的快内伤,却怕伤到小男孩幼小的心灵,强装镇定清了嗓子说到:“过来过来,哥哥给你普及一下健康教育基础。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怕什么?坐下,我跟你说啊……”
顾擒年坐下来,林瑟看他一脸乖巧的样子,内心大为满足,有种名为自家弟弟长大成人的自豪感在膨胀。
“男子一般到了青春期以后便会有梦遗现象。梦遗是男子性成熟的一个标志哟,说明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这个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一般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所以你不要觉得丢脸什么的,我弟弟长大成人了,多么让人欣慰啊,以后就要承担责任了知道吗?”林瑟语重心长地说到,忽然很有当年碰到妹妹第一次来例假的心情,顿时心情不大好。
“怎么了?”顾擒年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把自己尴尬的境地忘得一干二净了,温柔地抚摸林瑟的绒毛。
“没什么,就是感叹你也长大了。”林瑟长叹,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小他六岁,此时应该还在上大学吧,会不会被渣男欺负,会不会在外面受苦,会不会……一个人照顾爸妈会不会很辛苦?
妹妹很粘他,而且有什么都会跟他分享,交了男朋友都会带过来让他考察,每年生日父母都不一定记得,可是妹妹不会忘记,会亲手给他做礼物。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多照顾那小妮子两天,人就飞到了异世,谁不说人生无常。
顾擒年换了新的床单,抱着林瑟继续睡,没有多少初次成长的喜悦,反而因为林瑟的隐瞒,有种委屈受伤的心情。他怀里这把琴,他明知道有异常,可是从来没有去深究过,只因为害怕失去。他能够感受小吃不是天然产生的器灵,而是别的什么,太有智慧太懂事,很多时候看似顽皮幼稚,实则很少让人担心过。
小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很想知道,可是一看这样子,应该就没办法问出什么来了。被隐瞒的滋味,他觉得心里很堵。就好像有人在他和小吃之间砌了一堵墙,让他看不清真正的小吃。
顾擒年心烦意乱,再也没办法睡着。
林瑟后半夜倒是睡的很好,毕竟没有了某个青少年半夜的骚扰,他可以安枕无忧。等起床看到顾擒年黑乎乎的眼圈林瑟还奇了怪,难道这小子后半夜还在纠结那事?
顾擒年早早地就催促着楚云飞出门,比平时表现的更加勤奋,楚云飞倒是没觉得很特别。
林瑟能感觉到怪异,是因为一向跟他亲昵的顾擒年,竟然举止间多有克制,好像他身上带了什么病毒,目光一碰到他就躲躲闪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这边顾擒年飞也似的出了院门,等到清净的地方,才支支吾吾的跟楚云飞搭起话,身为苦恼,忍了半晌,问到:“老师,你跟肖老师是怎么在一起的,我是说他是个男人,你们怎么会……”顾擒年已经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了。他只是无法克制自己把林瑟幻想成人的冲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禽兽,对着朝夕相伴的琴起了邪念。
楚云飞瞧了瞧他的黑眼圈,很霸气地说到:“我看上他,就要过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擒年瞪大了眼睛,不肯相信事实这么简单,不过想想楚云飞的性格,好像没有什么不可能。看上了,就要到手,貌似,也不错。只是小吃能变成人么,现在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团没长过肉呢,明明很用心养肥的说……要养大得到什么时候,他总不能跟灵兽形态的小吃……
顾擒年为自己的想法又羞红了脸。
16(16)阵痛
“你天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无聊么?”中午那一大一小又不回来,肖起自然要操刀入厨房,毕竟身边有一个吃货天天摩拳擦掌要吃东西,加上本来就对实验新东西很有兴趣的男人,自己下厨成了固定日程。肖起煮好香菇糯米鸡饭,然后开始尝试林瑟说的八宝鸭,每一件材料他都准备的很充分,下锅烧火也十分纯熟。
林瑟用自己的小勺子挖着香菇糯米鸡饭,不解地看着他:“我又不是人,学那么多干什么?”
“懒!”肖起缝着鸭肚子,对他下了评语,“你这么堕落,等到擒年进步了,可就用不上你洛。到时候等着做深闺怨妇吧。”
“啊?”林瑟更加迷茫,“他说了不会抛弃我的。”
“目光短浅。”肖起很有耐心地跟他闲扯,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印象,继续说道,“他如果越来越强,需要的武器就必须越来越好,你以为他学这么多只是为了赚钱给你买饭么?一个男人总会想要做出自己的事业,他会甘心一辈子当个小喽啰?而且你想看他那么废材么?”
“不想啊。”
“那就对了,到时候如果你太弱,随随便便就给人一摔就四分五裂,成了废品,就算他还肯留着你,你自己也见不得自己像块烂木头一样被人堆在角落里吧。”肖起笑眯眯说着。
见林瑟摇头了,转过身去瞧瞧扬起一抹微笑,背对着林瑟说到:“一切交给我,我会让你变成天下第一琴器。”
“额,那个,目标是不是太远大,有点不切实际……”林瑟可不认为自己这资质,这小身板,这三天两头被人折腾的模样,能够有成为大神的潜质,想想当年考试,有多少科目是低空飞过,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况且,谁不知道高手不是一天熬出来的,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让他变成什么天下第一看上去霸气,做起来要流多少辛酸泪啊。现在的生活不也很好么?
肖起黑了脸,不过想到自己跟楚云飞也是贪图舒服的主,也有些明白这小团子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可是,他又不想错失这么好的徒弟,和实验品……
肖起眼珠一转,怎会没有办法,就跟林瑟商量:“我们不定什么目标,你看你天天吃吃睡睡也无聊是不是,跟着我看点书学的东西,总好过扑蝴蝶。我现在寂寞了,就想找个徒弟陪陪,当我徒弟,每个月给你家小白菜减掉当月十分之一的债务,多划算。”
“才十分之一!”林瑟很不开心,楚云飞那个葛朗台这些天给他们记下的账都快要还到下辈子了,照这个速度减下去,下辈子还得带着黑债投胎呢,“太少太少。”
“十分之四,不能再减了,再减小飞会杀了我。”肖起眯着眼,很严肃地跟他一起讨价还价。
林瑟想着自己不过是当个徒弟,能给小白菜解决那么多债务,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埋头吃自己的糯米鸡饭。肖起琢磨着这徒弟有够笨,不过这些天来真是很讨人喜欢,灭了火将八宝鸭拿了出来,兀自笑着。
楚云飞跟顾擒年回来就闻到了八宝鸭的香气,俩人一齐从门口挤了进来,肖起正亲昵地给林瑟喂鸭肉呢,林瑟吃得满嘴是油,下巴还沾了肉汁,见他们回来了嚼着满口的鸭肉朝顾擒年喊:“小白菜,他答应给你减掉债务了。”
顾擒年眼睛一亮,奔过去撑着桌子问:“真的?多少啊?”
“每个月十分之四。”林瑟为自己的功劳得瑟不已。
楚云飞却黑了脸,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肖起:“我怎么被你卖了都不知情?你有什么话要说?”
肖起拉过他,悄悄给他说到:“我只是说每个月扣除当月的十分之四,又不是每个月减掉总债务的十分之四,你放心好了。而且你那么多学生,还怕穷得除去喝西北风么笨蛋。”
“哼,算你识相。”楚云飞这边又训了一顿,才回过头来,神情无比亲切,“哟,原来小吃是我男人的徒弟了呀,快来见过你师爹我,鸭子贡献过来。”
“师父,师娘又调皮了。”林瑟十分淡定地霸着自己的碗,毫不示弱地说到。
楚云飞只好长叹:“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成了某人的徒弟,日子确实不那么闲的蛋疼了,问题是肉疼啊。
肖起跟楚云飞是生物钟正常的,因此起床都很早,林瑟则是21世纪一名相当合格的宅男,一向熬夜来熬夜去,不到午饭时间不清醒,肖起却每每要拖着他起床“锻炼”,其实只是被丢在高处下不来的地方背书,背不完就在上面吹风。
林瑟是个懒人,肖起明白,所以很多知识都是给林瑟折腾药材的时候说的,而不是扔几本书填鸭式教学。林瑟觉得这种方式不用费力,反倒进步神速,记下了不少。偶尔还自己捣鼓点乱七八糟的药物,正经药物成功的不多,旁门左道的东西倒是弄出来不少,时常拿出来捉弄人。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报应来了。每晚骨节间犹如女生来了大姨妈般的阵痛,让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对着顾擒年的背,却说不出来。顾擒年最近对他若即若离,虽然表面上还是照顾有加,可是举止间总有些疏远隐忍。
是因为长大了,所以有了自己的心事么?小破孩竟然也开始学会藏起自己的小秘密了,诶,林瑟忍着痛,睁大眼睛看着习惯蜷缩而睡的小白菜,只看见背部起伏的曲线,里衣松松垮垮地滑开,月光下只觉得暗沉沉的拒绝。
特么的好疼啊,他总不能跟自己说是在长第二遍吧,一把老骨头了,还长身体的话那真要命啊。
林瑟挪开身体躲远些,浑身抖动不止,吐槽着自己也没做多少坏事?怎么就遭这么大的罪了,不就是弄了些痒痒粉放在楚某人身上导致肖起吃了顿豆腐,不就是偷偷让某个小胖子长了几个红痘子,反正他自己都当时半夜被蚊子咬的……数来数去,他真的是无比良善啊,怎么还会中招?
“喂,才一夜你怎么变兔子了?”林瑟起床以后身上就好很多了,不懂为什么每次睡觉了就犯疼,此刻熬了一夜,眼睛不红才怪。被楚云飞一顿调侃。
“虽然挺好看的,不过为师还是劝你不要太勤奋,熬坏了身体得不偿失。”肖起打量了他许久,说到。
林瑟真想抖出自己半夜身子痛的事情,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一点小伤小痛就矫情。
外头晨跑回来的顾擒年瞧见他眼睛,很是奇怪:“晚上又想什么鬼主意了,不好好睡觉。”
“不睡觉的孩子长不大,以后你就永远是这么小的一团了哈哈。”楚云飞附和到。
“你才长不大!”
“不要贪玩,学了就好好学。”顾擒年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
林瑟发现这孩子真是跟他礼貌啊,说话行事那么矜持,自从那次意外的事件之后顾擒年在他面前小心克制了很多,许多事情也不再跟他唠叨了,从前会很亲昵地跟他互动现在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林瑟蓦然觉得很委屈,本就是在异乡,连唯一熟悉的人也陌生起来,让他有些软弱。
这样的心情,伴随着一夜复一夜阵痛的加重,变得愈发浓重。
他的不安和混乱终于被顾擒年察觉。本以为只是幻觉,可是背后低低的压抑的呻/吟声让人难以忽视。倏然起身,下意识捞过身边的灵兽,顾擒年惊慌地看着林瑟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小脸,从未有过的无错。
“小吃,小吃你怎么样?”
“你,你别摇了,再摇我要……吐了。”林瑟苦着脸看着还把自己揉来揉去的少年,次奥,他不是真的汤圆啊,再摇肚子里的馅要漏了。
顾擒年抱着他飞快地跳下床,鞋子也没穿就赤脚跑去敲楚云飞的房门,等待开门的时间,好像一年那么长,在门外喘着气却格外敏锐地捕捉门里的动静。一听到门闸打开的声音,顾擒年就撞了进去。
“老师,快看看他。小吃生病了。”顾擒年没办法淡定,只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让林瑟药到病除活蹦乱跳。
肖起披衣服下了床,看到林瑟的眼睛已经全红了,还浑身抽搐不止,知道事情严重了。前两天看到林瑟眼红他就不该掉以轻心的。
“先给我看看。”肖起将林瑟抱过来,查看了口眼和四肢、肚子,也没有说话,直接进了药房找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丹药全都灌进林瑟嘴里,将手指伸进去强迫他咽下去。
“他不会有事吧?”顾擒年担心的紧,不敢大声呼吸,一颗心都是吊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见林瑟吃下药才紧张地问了句。
“还不知道。”肖起一边在心里寻思着病因,一边说道。
顾擒年听完,吓得脸色煞白,只觉得手脚无力,揪心。
见他神色不对,楚云飞赶紧上前开导:“肖起是这方面的翘楚,他手上医过的灵兽很少有活不下来的情况,你要相信他,也相信小吃。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休息,我和肖起想办法。”说着把人推搡出门,不让他进来了。
顾擒年头脑有些混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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