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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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标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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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刚才很抱歉……”侧脸似没入了记忆的洪荒,带着深刻的伤痛,这一刻,夏尔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
  
  有过激烈的肉|体碰撞,但实际上对彼此还是完全陌生。夏尔特小心地伸出自己的手,附在了安德烈置于一旁的手上,那一刻,甚至比性|交时更令人心慌,毕竟这样的动作比起单纯的床笫之间的交缠代表了更多的意义。
  
  安德烈没有将手抽离,于是夏尔特又靠近了一点,闻着令人安心的气息,闭起眼想多呼吸几口,脑袋却开始昏昏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①【机械大工业逐渐代替了手工业生产,工人由生产的主体沦为机器的附属品。资本家为谋取最大利润,总是千方百计增加工时,提高劳动强度,降低工资,甚至雇佣妇女儿童给予较低的工资。】此部分引用与英国工业革命有关资料。




3

3、Chapter3 。。。 
 
 
  瓢泼大雨中奔逃的瘦弱身影突然被树枝绊倒,尖锐的石子扎破了手掌,少年顾不得查看伤势便慌忙爬起,嘈杂的叫喊声已经清晰传入耳朵里。饥肠辘辘、遍体伤痕,少年拖着发软的脚用尽力气继续向前跑,气力衰竭加上惊吓,嗓子也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重新回到可怕的地狱里。
  
  “死小子!给我站住!”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大雨中也格外清楚。
  
  赤着的脚踩在荆棘上也感觉不到了疼痛,前面的道路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通往何处,越来越大的雨珠一颗一颗砸入少年模糊的眼睛。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少年睁大了眼睛,赫然矗立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大得离谱的古老城堡,紧接着巨大的雷声几乎快震碎他的耳膜。
  
  铁门紧闭着,古老的城堡在夜色映衬下显得阴森诡异,身后密集的叫嚷声也越来越近。少年发了疯一样推着生锈的铁门,但直到皮肉陷入铁栏杆之中,铁门依旧纹丝不动。
  
  “啊!啊!啊!”少年已经处在崩溃边缘,尖利的叫声和惨白得吓人的脸,就像是暴晒在烈日下的厉鬼。沾满鲜血的双手再重重一推,刚才半分未动的铁门竟然被推开了。不敢置信看着敞开的大门,少年愣住了,直到叫骂声再次传来才绝然奔了进去,与此同时,铁门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合上了。
  
  猛然睁开眼睛,淡淡的药草味便侵入鼻腔,温暖舒适的气息包裹着全身,躺在柔软毛毯下的人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迷蒙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
  
  掀开毛毯之后,夏尔特才发现自己受伤的手臂和脚都已经包扎处理过了,全身虽然酸麻,精神倒是恢复过来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已经是一片沉黑。赤脚落在华美的红色地毯上,夏尔特发现房间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里应该就是公爵大人的府邸,美丽的普利斯堡,很多人梦寐以求进入的私人领地。安德烈?C?普利斯,年纪轻轻便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在贵族中鹤立鸡群,威严不凡,拥有着令人羡慕的尊贵地位与巨额的财富。但出生丧母,少年丧父,连唯一的亲妹妹都早早离开,或许正是上帝体现公平的方式。
  
  推开门之后,走廊上壁灯明亮的光立刻倾洒进房内,长长的走廊每隔一段便有一个雕琢精美的金色烛台,暖色的光铺在猩红的地毯上。两侧的房门都紧闭着,夏尔特试了一下,发现全部上了锁没有办法打开。
  
  好奇心牵引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到一副巨大的壁画前。壁画的色彩在这夜色中显得尤为魅惑,画上人的眼睛更是像漩涡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因为认出了壁画上的女人。连退数步,夏尔特摇了摇头,想把脑海中可怕的念头甩出去,快步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
  
  走廊尽头正对着一扇门,那扇门和其他的房门差异很大,门上的六芒星标志引起了夏尔特的注意。他朝着门走过去,就在转动门把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回头看到的就是穿着睡袍的安德烈,他盯着夏尔特放在门把上的手,深沉的目光复杂不明。
  
  “不好好呆在房间里休息,怎么跑出来了?”安德烈走近,将手上的大衣抛了过去,冬日的冰寒在深夜尤为明显,只穿着单衣的夏尔特不自觉发着抖,赤着的脚衬着猩红的地毯,更显苍白。接住大衣的夏尔特发现上面还存着温热的气息,闻起来并不讨厌,所以披上裹紧了自己。
  
  “肚子饿了?”当“咕咕咕”的几声异响突然响起后,见着几分尴尬的夏尔特,安德烈问道。
  
  烛光晚餐明显很浪漫,更何况还是公爵大人亲自下厨。看着安德烈在厨房中的身影,夏尔特显然有些不适应,而即便这时,忙碌的公爵依旧风度翩翩。
  
  等到公爵的作品上桌,夏尔特依然带着新奇的目光,毕竟出身贵族,实在难以想象有机会锻炼厨艺,更何况身为男性贵族。坐在了餐桌前,夏尔特心情也是十分愉悦。
  
  “味道怎么样?”
  
  “很美味。”夏尔特一边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安德烈看着他因塞满食物而鼓起的脸颊,久违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明明是不同的,但在这一刻腐烂的心却像有生命地跳动了一下,见酱料沾在他嘴边,安德烈不由自主拿起餐巾帮他擦去。
  
  做完之后,安德烈也诧异于自己过于亲密的动作。他放下握着的餐巾,望着眼前的人,一瞬间感到不真实,同时神经末梢也一阵钝痛。
  
  “怎么了?”见他脸色一变,夏尔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没事,只是老毛病犯了。”如针刺般的疼痛一阵一阵,即便经历了十几年,也依然没办法习惯。
  
  夏尔特起身站到安德烈身旁,带着暖意的手帮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渐渐地,疼痛便不那么剧烈,连呼吸都可以放松下来。第一次见面的冷静肃杀,第二次遇险的勇敢无畏,安德烈见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很想知道他重重面具下的真实脸孔。
  
  从未与风|流一度的人有过第二次接触,这次竟打破了一贯的原则。惯守的旧例打破,带来的后果无可预料。
  
  “你这一生都将在孤独黑暗中度过……直至腐朽……弑父的罪人是被神抛弃的……”恶毒的诅咒似乎又在耳边回响。
  
  安德烈唇角是一丝冷笑,不是神抛弃了他,而是他早已背叛了上帝。从未被神眷顾的人,又怎么理解圣光沐浴的感觉?
  
  桌上是一封信,以鲜红的血液书写,同时信中还附送了半颗心脏,写信者声称自己来自地狱。又一名男性贵族丧命,死神的脚步步步逼近,不同于其他三件凶杀案,这次凶手将寄了一封信到了警局,不知是对特权阶级的嘲笑还是对警方的示威,或许二者兼有之。
  
  信件送到的时候,夏尔特刚就餐完,见到血淋淋的东西差点干呕出来。相比于夏尔特,安德烈倒是很平静,看完信之后便坐在了沙发上。
  
  “有什么看法?”没有问为何警方将这么重要的信件送来,夏尔特问的是案情。
  
  安德烈将信放到桌上,反问道:“虽然封锁了一些消息,但案情想必你也了解了一些。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你认为凶手会是什么人?”
  
  夏尔特看着信封上鲜红的字体,“又一个变态杀人魔?”
  
  “又一个?”安德烈一手撑着额际,一手放在椅背上,优美唇线边的笑几分慵懒几分调笑,却是十分的勾人。
  
  “道貌岸然的绅士外表下,说不定正是一颗疯狂嗜血的心。”夏尔特笑道:“宫廷乐师杀人案不也正是这样吗?”
  
  安德烈对自己曾经破过的案子倒没有讨论的兴趣,“按照你的想法,你认为凶手有怎样的特征?”
  
  “公爵阁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征求意见是为了参考还是考验?”虽然这样说,夏尔特还是分析了自己的想法:“首先,他必须有相当的解剖学知识;,一般的人是不容易造成那样整齐的切口。其次,考虑到凶案发生的时间都是在夜晚,不易被发现的阴暗角落,缺乏充足的光线又不得不警惕周围的情况,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下,可见凶手绝对是个熟练的用刀者。而要完成这样费力的谋杀,体力上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当然满足了这三个条件的人不在少数。”夏尔特看着他笑道:“例如公爵阁下您,就完全满足了这三个条件。”
  
  “我记得您曾经就读过医学,造诣很高,解剖和操刀自然不在话下,至于体力……”唇边的笑几分邪恶,“作为曾经亲自体验过的人,我应该有发言权。”
  
  “更重要的是,我第一次遇到公爵的地方,正是红磨坊,所以最后一个条件,您也完全符合。”走近依旧安然坐在沙发上的人,“那些被杀害的人,都曾经出现在红磨坊。”
  
  “所以你的结论是,我是凶手?”触手可及的温热肌肤,感受到温热血液的脉动,“你就不怕我这个杀人魔扭断你的脖子?”
  
  侧脸看笑得危险的男人,夏尔特深黑的眼带着笑意,“这些都只是推测,更准确的推理,自然是要看公爵阁下您。毕竟您掌握的信息,比我准确也比我全面得多。如果您愿意分享的话,自然就能消除嫌疑。”
  
  “所以这算变相的威胁?”他的手掌渐渐在他的脖颈合拢,扣住那致命的部位,感受着皮肤下不算明显的起伏。
  
  “不,不是威胁,是恳求。”他直视着他的眼,“我只是希望被警方监控的我的当事人,能够早日摆脱嫌疑。”
  
  扣在颈上的力道未松,安德烈调侃的语气飘忽:“有这么尽责的律师,威尔逊先生真是好福气。不知道为其他当事人服务时,坎贝尔律师是否同样卖力?”
  
  “当然不。”毫不迟疑的否认,他凑近公爵的耳边,用着肯定的语调:“能为公爵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万死不辞不在话下。”
  
  “希望律师先生能一直记着这句话。”
  
  拿着气球的男孩晃神般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他怯怯地,看着潮涌般的人群,紧紧地抓住手里唯一的气球。在游乐园从天亮等到了天黑,再从天黑等到了天亮,直到最后,母亲也没有再出现。
  
  几个金发碧眼的少年猛地将低着头的男孩撞翻在地,男孩手磕破了一个大口子,握在手里的气球因为无意的放松立刻被风吹走了。男孩看着气球越飞越远,急忙爬起来想要抓住气球,但矮矮的身子什么都够不到。
  
  几个少年无视男孩,继续向前走去,可他们还没走几步,男孩就冲了过来挡在他们面前。
  
  “把气球还给我!”男孩很瘦弱,声音却很响亮,坚定地堵住了那几个人,不让他们离去。
  
  “哪来的小屁孩?滚开。”为首的少年一推,男孩便向后退,再次栽倒在地上。可是他们还没走多远,男孩又追了上去,大叫着要他们还气球。几个少年脸上都现出不耐的神情,开始捏起拳头。
  
  满脸伤痕的男孩最终只能在夕阳的映照下遗留孤独的身影。他一边走一边痴痴的看着天空,继续找寻着气球的影子。天很黑,男孩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独自回到家。站在敞开一条隙缝的窗户旁边,他就听到了剧烈的争吵声。
  
  “这么说夏尔特不是我的儿子?”有记忆以来每天都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男人这次却异常清醒,声音气急败坏。
  
  背对着门的女人没有说话,于是满身酒气的男人随手就抓起了一旁的菜刀,发狂一样地砍了过去。被吓坏了的女人惊惶侧开,锋利的刀锋直接砍进了木桌里。手腕被扯住,没办法逃开,两人推搡间,女人脚下一失,直接栽倒在地。表情变得十分凶恶的男人眼看着就要落刀,慌乱中,女人抓起地上滚动的木棍劈头盖脸就打,粗大的木棍一下击中男人头部,将他敲昏了过去。
  
  惊慌失措的女人见男人没有了动静,本想立刻跑出门,可是余光却扫到了男人攥在手中的菜刀。
  
  飞溅的血花就像梦魇一样可怕,却是残忍的现实。女人慌忙逃离了现场,只剩下窗台边无法动弹的男孩和瘫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五天后,警方来到了现场,清理现场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满脸淤青的男孩,那个时候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是谁杀害了你爸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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