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话的人转过身,一半侧脸镀上了金色的暖色光线,熟悉的面容让人有一瞬间的晃神。
“您好,公爵阁下。”他微笑着俯身,以合乎礼仪的姿态。
年轻的公爵阁下先是诧异,紧接着金色的瞳眸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没想到我们第二次的见面来的这么快,律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背景以十九世纪的英国伦敦为蓝本,但与真实的英国有所出入,加上了作者本人的臆想,所以幻想的色彩比较浓重。不是考据党,第一次写外国背景,知识有限,如果有BUG,请多多包涵。新人写文,求鼓励求支持,求撒花求圈养。
最后附上一张喜欢的城堡图,在我的想象中,公爵阁下应该就住在这种地方。(被殴,其实是你想住这种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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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檀木桌上芳香的茶水冒着热气,干净修长的手指将文件一页一页翻过,静谧的侧脸带着书卷气。如果不是昨天真实的经历,安德烈或许会就此以为眼前的人是位温文尔雅的男子。
端起桌上的白色瓷杯,轻抿了一口来自遥远东方古国名贵茶叶泡制成的茶水,安德烈的目光就此移开。昨天两人都很尽兴,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对彼此的特殊。
“有什么看法?”放下茶杯之后,安德烈开口问道。夏尔特这时也刚好和上了翻看的文件,将文件放下后,他盯着那倨傲的侧脸,“公爵阁下是想赢得官司还是想赢得声誉?”
安德烈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想必您也知道这次工人暴动并非偶然,想赢得官司不难,但名誉为此受到严重损伤,恐怕就不是一件好事了。毕竟过度压榨工人,并不值得炫耀。”
机械大工业逐渐代替了手工业生产,工人由生产的主体沦为机器的附属品。资本家为谋取最大利润,总是千方百计增加工时,提高劳动强度,降低工资,甚至雇佣妇女儿童给予较低的工资。与资本家获取巨额利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工人缺乏必要的劳动安全保障,工伤不断,生存处境艰难。工厂的卫生条件和道德状况更普遍处在令人恶心的状态。种种野蛮行径,自然激起了工人不满和反抗,矛盾激化在所难免。
“如果我并不在乎名誉,只想赢得官司。”戏谑看他一眼,安德烈缓缓道:“坎贝尔律师能保证不失手?”
“在我到达公爵府邸之前,您想必对我的能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夏尔特并未正面回答:“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阁下有必要亲自到工厂去一趟,这不仅有利于您做出正确的选择,也有利于将来法庭上的辩驳。当然,如果公爵只是将工厂当成短暂的赚钱机器,我也无话可说,我相信享誉盛名的公爵阁下能做出最英明的决断。”
“这可以理解为威胁吗?”安德烈欺身向前,逼视着夏尔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夏尔特并未因他突然的动作而面容变色,依旧笑道:“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
安德烈盯着他的眼睛,想看清楚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逼近之后,那双眸子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变化。过了一会,安德烈笑着换回了姿势,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倒是不知道现在的律师还需要具备格斗的本领,还是说只有坎贝尔先生身兼数职?”
“不多掌握一点技能,不知道哪一天就露宿街头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资本。”夏尔特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睛,“当然,上帝是公平的,为你打开一扇窗户的同时必定封死了大门。”
午后的闲暇时光,微风吹起窗台边的白色窗帘,金色的脑袋埋在一大堆翻开的书籍当中。随着“嘭”的一声,一本厚实的大部头书籍正好砸在脑袋上,立刻惊醒了偷懒的人。西蒙捂着被砸痛的地方抬起头,刚要质问行凶者就对上了近在咫尺的脸,吓得椅子剧烈摇晃,差点向后翻去。
那张脸的主人抓住椅子的扶手,阻止他向后倒去,“请问西蒙先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西蒙盯着在他眼中犹如撒旦的脸,辩解道:“我昨天查资料工作到很晚。”突然失去拉力的椅子向后翻去,西蒙“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手忙脚乱才将椅子稳住,那个人却一副悠闲看笑话的模样。
“夏尔特?坎贝尔,你就是个混蛋!”当然这样的话西蒙只敢在心里大喊,他识相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书籍,如果再被多盯一会,恐怕接下去几个星期都不会好过。
“等一下。”夏尔特走近按住他的手,“我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凑近之后,他详细将计划讲述出来。
“什么?”西蒙不敢置信大叫一声:“你确定这样做不会出事?”对方耸肩,看起来相当轻松,“一般来说,出事的概率不大。”
摇了摇头,西蒙显然不愿意冒这个险,“上帝!如果出了意外我岂不是要蹲监狱?”
“放心。”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夏尔特自信满满:“就算你进了监狱,我也有办法让你平安无事。”
半威胁半劝说,终于将任务交代完毕,见着夏尔特走出门,西蒙嘟哝了一句:“黑心老板只有扣工资这一招。”走到门口的夏尔特得意一笑,因为这正是拜金者的罩门所在。
踱出宫殿,寒风立刻扑面而来,安德烈加快了脚步。就在今天早上,伍德子爵的尸首被一名老车夫发现,他与前几位惨遭杀害的贵族一样,身中数十刀,喉咙被割开,肠子也被扯出了一大段。愈加严峻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女王陛下也忧心忡忡。多名地位显赫的贵族,更同属于自由党,公爵想不上心也不可能。
拿出怀表打开一看,这才发现快到了约定视察工厂的时间。身为军功显赫的统帅,如今的公爵,安德烈拥有着令人羡慕的地位与财富,海外征战不仅给他带来了莫大的荣誉,也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益。伦敦郊区的大型工厂,则是父亲遗留下来的一份家业。不是对工厂恶劣环境与严苛规定不了解,只是这一直是这个国家的普遍现象,谁也没想过去改变,当然,这里指的是掌控着工厂的贵族和资本家。
每个人的命运轨迹都需要自己去描画,他人的怜悯只是施舍的残羹剩饭,这是他一贯的观点。但答应了的事情就必须履行,安德烈快步上前,登上了守候多时的马车。
远远便看到了路边等候的人,安德烈示意前面的人停下马车。
“公爵阁下,您迟到了整整一分钟。”一坐定,夏尔特便指着打开的怀表说道。
安德烈漂亮的唇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那又如何?”
“绅士等待淑女天经地义,那我等待公爵阁下您,应该也算得上是绅士的表现。”
“合格的绅士是不会指着怀表抱怨的,这是女士才有的权利。”执起他的手,安德烈落下一吻,“还请淑女原谅我。”被反将一军的夏尔特耸耸肩,也只能接受。
很快就到了郊区,但在茂密的树林前,马车却出现了问题,车轮陷入深坑怎么也没办法推动。因为这次随行的人并不多,无奈之下,只好分别到附近去找人。而离工厂实在太过遥远,安德烈与夏尔特便留在了车里等待。
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个树林相当茂密,也许是因为人迹罕至,还保持原先的模样,在工业革命的浪潮之下尤为难得。
“公爵阁下要不要一起到外面去散散步?”在不算宽敞的车里待得太久,心情也难免压抑,夏尔特提议。约摸着还需要一段时间,安德烈看了一眼外面的风景,两人便一起下了马车。
脚踏在厚实的草地上,头顶上是茂密的树枝,吹拂过脸颊的风带着郊野特有的清新气味,这使得原本不算好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这里的风光还算不错。”走在前面的夏尔特回头说道:“前面好像有个湖泊,要不要过去看看?”听起来像是在征求意见,实际上已经朝着湖泊的方向大步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安德烈也只能随着走向湖泊。
很快水声就清晰地传来,安德烈走到的时候,夏尔特已经蹲在湖旁洗脸,听到脚步声,回头朝他招了招手。
时处冬季,草地虽已颓败,却不显得萧索。清澈明亮的湖泊倒映出四周的自然风光,与蓝天交相映衬,像是一副闲逸的风景图。安德烈欣赏着四周的风光,一阵奇怪的声音却隐隐约约传来。一开始他并未在意,以为是水声,但侧耳倾听之下,却又发现不同寻常。
“小心!”一声高叫响起的同时,安德烈立刻向一旁撤去,反应及时,躲避也很迅速,但野兽的利爪还是将他的袖口撕开了一道口子。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庞大的阴影,野兽的嘶吼尖利地划破了原本静谧的安宁。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张开血盆大口的黑熊再次扑了过去,利爪带起凛冽的阴冷,刮得脸颊生疼。壮硕的黑熊双眼布满血丝,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显得狂躁,挣断的脚镣正是从贵族庄园逃脱的证据。
安德烈再次向后退去,避开黑熊的攻击,充满攻击性的黑熊凝着血丝的双目圆睁,凶猛的势头就像要活活咬死眼前的人,怒吼声几乎要振倒四周的树。根本施展不开,安德烈只能步步后退,闪避一下重过一下的扑打,直到身后抵上大树,退无可退,狰狞的獠牙朝着他撞过来。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树林之中,犹如被活生生撕裂,树上的鸟儿惊得纷纷飞走,扑腾的树叶和尘埃飘荡着落下。
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草地,嘶吼声尚未平息。扎进黑熊体内的利刃带着狠绝的力道,以至于握刀的人想拔出时,根本无法撼动半分。挣扎叫嚷着的黑熊发了狂,夏尔特被甩得几乎站不稳。
剧烈的挣扎中,利刃直接陷入了黑熊的肉里,夏尔特急忙松开手。失控的野兽疯狂扫荡着周围的一切,还没有站稳,便被野熊拍打得摔出去,撞上坚硬树干的瞬间,夏尔特感觉整个后背都被震碎了。
来不及出喘息,带着锋利爪子的巨大熊掌就挥了过来,划过脸颊带起的尖锐的疼痛,夏尔特侧过头,恐怖的熊掌直接朝着他的脑袋就要拍下,带起的凌厉风刃几乎快把他撕碎。
“嘭嘭嘭”连续的枪声响起,熊掌在离得很近的地方垂了下去,浓稠的血液甚至喷到了脸上。夏尔特忍住呕吐的冲动向前看去,拿着枪的安德烈就站在不远处,眼神锐利,在斜射的阳光下就像地狱而来的阎罗,带着阴冷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夏尔特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上浓烈的杀气,有些东西,一旦被牵引出来,就会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粗鲁的力道落在夏尔特带血渍的脸,血迹被擦干了,撕裂的伤口痛楚却更为剧烈。夏尔特抬起眼,刚想说话就对上安德烈有些恐怖的眼神。
“你自己可以走吧。”冷淡的语气。
脚踝扭得几乎变了形,夏尔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骨折了,对方就抛给了他这么一句。他有些愣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德烈很干脆地起身离开,夏尔特看着他的背影也只能挣扎着站了起来。比起拖着伤腿,独自留在这个危险丛生的密林更可怕,血腥的气味随时可能引来其他的狩猎者。一瘸一拐被远远落在后面,夏尔特也只能低头默默向前走,心中的思绪如同荡开的涟漪,久久无法平复。
“上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蹲在前面的安德烈。
直接绕开的夏尔特走路姿势虽然别扭,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被拽住,不由分说拉上背,他开始挣扎,不肯屈服。
“安静一点!”粘稠的液体滴到身上,安德烈知道他的伤口肯定裂开了。两人相叠在一起,剧烈的动作随时有可能让他们在这个崎岖不平的地方摔倒,看清形势,夏尔特也就放弃了挣扎。直到回到车里,两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带着安妮到树林里玩,也遇到了野兽……”沉寂了很久,车里的气氛很压抑,安德烈明显低沉的声音久久之后才响起。
夏尔特听说过普利斯公爵有个早夭的妹妹,也就是说……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刚才很抱歉……”侧脸似没入了记忆的洪荒,带着深刻的伤痛,这一刻,夏尔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
有过激烈的肉|体碰撞,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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