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节奏的音乐震耳欲聋,令我感觉自己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在慢慢崩溃。我出着汗,喘着气,内心却在哭泣。今夜我只想放纵,今夜我只想忘了尼可的存在,今夜我就连自己也不想要了!
尼可拉着我跑出迪吧 ,已是凌晨零点过了。
“还想玩吗?”程池兴致勃勃地问我。
“随你!”我说。
“那我们去南安路吃烧烤吧!”程池拉着我招手叫了一辆的士。
今夜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我暂时忘了尼可。
“这一家我经常来,味道不错的!”下车后程池拉着我直奔一家大排挡。坐在露天凉椅上,我奇怪地竟有点兴奋,我隐约感到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程池轻车熟路地点着菜,又要了啤酒。不一会儿,各种烧烤就端上来了,程池给我和他自己的杯子倒满酒,举起杯对我说:
“今晚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晚上,干杯!”
我迷朦地看着程池,眼前就像放电影一样地掠过与他相识的一幕幕景象。见我看他,程池也偏着脑袋看我,那模样像极了一个乖小孩。
“干!”我也举起杯。我们俩你看我我看你地慢慢喝下了第一杯酒。
吃着烧烤,我和程池一杯接一杯地干着啤酒,醉意朦胧之间,我们的情绪渐渐失控。
“我要去WC一趟。”我看着程池说,“我喝通了。”
“我也想去。”程池站起来,看着我说。
“我找不到地方。”我说。
“我知道,我带你去。”程池牵住我的手,我们的手立刻绞在了一起。
我开始冲动起来,我不知道程池是不是也一样。
公共厕所里竟然没人!
这真是上天注定啊!后来每当我想起这一幕时我都会这么想。
我扶着墙壁开始小便。酒喝得多,小便也多,我闭上了眼睛。半晌,我终于放下了所有“重负”,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才发觉程池简直就是贴着我站在我身边,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程池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我读懂了他眼里的所有欲望,而我的欲望也一下子升腾起来。我再不能自持,一把搂过程池,狠狠地亲吻着他!
程池快活地呻吟着,肉感十足富有弹性的身体像蛇一样紧紧缠绕着我。
我发疯般地揉搓着程池的身体,用我的坚挺的下部撞击着程池的下部,那里和我一样兴奋得要破壳而出。我每撞击程池一下,程池就淫荡地哼唧一声,程池的淫声浪态令我发狂!我们像饥渴至极的人一样渴望着对方的身体。
半晌,我猛地清醒过来。天!这可是在公共厕所呀!真是欲令智昏啊!
我甩了甩头,清醒过来。
“我们回去吧,到我那里!”我喘着气对程池说。
“好!”程池的气喘得比我还厉害。
我们急匆匆地走出厕所,又去结了烧烤的帐,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我的小窝。
一进门,我和程池就再也忍受不住情欲的煎熬,我将程池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他的衣服,程池像鱼一样扭动着身躯配合着我。天哪,当程池的裸体呈现在我眼前时,我已快被炽烈的情欲烧焦了,我连衣服都没脱就扑了上去。
没有了顾忌,程池浪得越发够劲了。
“啊,啊,我要你,我要你!”程池哼着,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于是就趴在他身上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沙发上,两个永远不会被神原谅的男孩赤身裸体地交合在一起。
我抱起程池,将他摔在我卧室的塌塌米上。程池开始为我口交,我挺起胯部一下一下地配合他。过一会儿,我又替程池口交,他就像一个女人样的扭动着身子,我干脆同时捏住程池的小乳头玩弄起来,我要让程池爽到死,程池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着尖叫起来。
我们俩轮番口交,最终我先达到了高潮,然后程池也爽得快要晕了过去。
(十一)
浓夜掩盖了所有的罪恶,而欲望在肆无忌惮地蔓延。
处理干净自己的身体后,我和程池并肩躺在塌塌米上,我扯过一块毛巾搭在我们的肚皮上,掩盖一下裸露的身体。
“我是第一次跟人家干哦,”程池在我耳朵边说,“你要对我负责任。”
我在黑暗中笑了。
“我也是第一次跟人家干嘛。”我说。
“你的好大哦,”程池说,手又开始在我身上摸索。
“当然咯,”我笑起来,“我什么都比你大啊!”
“要死啊你!”程池撒起娇来,竟一把抓住了我的那玩意儿。
“咦,怎么那么软呢?”程池明知故问。
我被程池抓得很痒,边笑边扭动身体想推开程池。
“想躲啊?没门!”程池又来粘我,“我还要一次!”
“你个小淫虫!想弄死我啊!”我叫起来,推开程池,但反而被程池抱得更紧。我们又开始亲吻拥抱和爱抚,但这一次感觉是爱的欲望多过了性的欲望。我们没有再作爱,在黑暗中静静感觉着爱与被爱。
突然,程池趴在我的肩头轻轻哭了起来。
“怎么啦?”我搂住程池,亲吻吮吸着他脸上咸咸热热的眼泪,心中无限爱怜。
“我终于找到自己最爱的人了,”程池抽抽搭搭地说,“我好怕你是在玩我,我好怕失去你!”
暗夜中,我仍能看见程池亮亮的眸子无限哀伤地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融化了,我将程池紧紧地搂在怀中,吻着他的小嘴,吻着他的小 鼻子,吻着他的小脸,舔着他脸上咸咸热热的泪水,唯愿今生今世都能这样拥着他。
程池突然在我肩头一口咬了下去,我咬紧牙关忍着,我知道程池想要在我身体上留下一个印记。疼痛越来越厉害,我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程池停下来看着我,我也看住他,半晌,我们又拥抱在一起,直到程池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我却无法睡去,拥着睡得很香的程池,摩挲着他光滑的脊背,我的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
程池,对不起,我并不是真的爱你,我在心里轻轻地说,我对你爱怜多过爱情,原谅我。
是的,我和程池的爱情,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一个要的炽烈,一个却始终无法付出所剩无几的真爱。搂着刚对我付出了一切,现在像个孩子般心满意足睡在我怀里,也像一个孩子般天真直率的程池,天知道我想着的竟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尼可!程池如果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情况和心境下和他作爱的,他一定会气急败坏地和我大吵大闹。一切都会在开始的时候显现出结束时的某些征兆,我和程池的爱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真的就在争吵中分了手,并从此后形同陌路,直到我离开这座开满木棉的城市,又到了另一座木棉开满的城市。
我们在第二天灿烂的阳光中醒来,醒来后程池才发现自己的CALL机上有很多未覆的信息,其中不少是程池的父母CALL的。程池一夜未归,把他的父母着急坏了,竟差点报警。看见程池光着身子在客厅里打电话骗他父亲说昨晚喝醉了不敢回来就到一个朋友家睡了,我在卧室里笑得趴在塌塌米上起不来,急得程池猛给我比手势要我小声点。
“昨晚你喝醉了吗?你真是不敢回去还是不想回去呢?你是怎么睡的呢?”我在卧室里大声地问程池。
“你要害死我啊?!”程池关掉手机气急败坏地冲进来,“你再大声点嘛!”
程池一下扑到我身上,两腿夹住我的下身。
“刚才你竟敢害我,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你!”程池嬉皮笑脸地说,“我要把你榨干!”
“那我一定要先把你弄死!”我也嬉皮笑脸地说。
“那就试试啊!”程池开始挑逗我,我们又在塌塌米上嬉戏起来。
半晌,程池累了,静静地趴在我胸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我们能过多久呢?”程池突然变得感伤起来。
我捧起程池的脸,看着他。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能曾经拥有。”我说。我说的是实话。
程池垂下眼帘,勉强一笑,又趴在我胸口不再说话。我静静搂着程池,也无心再语。是啊,我们永远也无法天长地久的,只要能曾经拥有便已是最好了呀。我亲吻着程池的小耳垂,心里在说,程池啊程池,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啊,再往以后会是怎样谁都不能预言,真的只能珍惜曾经拥有的啊。突然,我想起了尼可,我和尼可之间又曾经拥有过什么呢?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程池,我们之间永远得不到这个社会接受的,”我决定冷静地对程池讲清楚一些事实,“以后我会结婚,你也不得不结婚,你明白吗?”
程池将头深深地埋在我脖颈上,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想说他不明白还是想说他不结婚。
我心里酸酸的,我不爱程池而程池却认定了爱我,我那么爱尼可却永远也得不到尼可,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滑稽又这么残酷。唉,不如死了算了,我伤感得想要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程池突然支起身子说:
“我该走了。”
他站起来开始穿衣服,我躺在塌塌米上看着他。我突然发现程池居然没穿内裤,因为昨天晚上太过疯狂我竟没发觉,于是我忍不住问他:
“你居然不穿内裤?!”
“对啊,很奇怪吗?”程池满不在乎的回答,“我从上大学起就没穿过内裤!”
“哇,那都没有人上过你吗?”我问。
“我再跟你说一次!”程池生气了,扑过来骑在我身上,“我这是第一次!你以为我很淫贱吗?!”
我大笑起来,推开程池。
程池恨恨地穿好衣服,临出门又转头对我骂道: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无声地笑了,笑过了又想流泪。我决定,还是去看一下尼可。
(十二)
去看尼可的时候已是尼可住院的第二个星期天了。这一个星期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和程池几乎天天晚上鱼水偷欢,只是他再也不在我那里过夜了,是为了怕暴露;我去过秦老太太家里又吃了一顿美味的海鲜猪肉饺子;程池的姐姐程程带着她的男朋友和我们包括秦老太太见过面了,秦老太太虽然不乐意,但看女儿意志坚决也无法可想,从此对我和程程也就不再心存幻想了;看着我的情绪逐渐好起来,新闻部的同事们都很高兴,不过要是他们知道这是因为我和程池相见欢的缘故的话,保证他们再也乐不起来。
星期天的上午阳光明媚,我在花市里走来走去想为尼可选一束花。我不知道尼可喜欢什么花,最后决定买自己最喜欢的花送尼可,于是,就有了手里这束既有百合又有天堂鸟还有满天星和玫瑰的配搭得让花老板无可奈何的花束。我不管它这么多,尼可是我的最爱,我当然要送他我最喜欢的东西。当我兴冲冲地走进尼可的病房时,我一眼就看见尼可的爸爸站在尼可的病床边,我的心开始慢慢下沉。
“尼叔叔。”我先和尼可的爸爸打了个招呼,这位沉默寡言的父亲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未!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尼可一见是我显得很高兴。
“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有来。”我歉意地解释,“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关系!”尼可忙说,“我好多了!”
我心头一热,尼可还是那么处处维护我。那你爱不爱我呢?我心里问。
两个星期的卧床修养,尼可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我将花往他面前一递,
“喏!给你的!”
“哦,好漂亮!谢谢!”尼可说。我知道尼可说的是真心话。
“伤口还痛吗?”我看尼可头上还缠着绷带。
“早不痛了,只是还没完全好,所以还缠着绷带,”尼可说,“不过因为要缝伤口,就把我的头发给全剃光了,这下我要当一段时间的和尚了。”
“没事儿!”我想宽慰尼可,“反正我又不嫌弃你。”
话一出口,我猛然醒悟过来没对,果然看见尼可的爸爸又那样深深地看着我。我赶紧勉强笑着补充一句:
“大不了以后和你采访的时候,我也剃一光头嘛!”
尼可乐了,他的爸爸也忍不住笑起来,我的心情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病房里一下子尴尬地沉默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尼可的爸爸打破了沉寂。
“可儿,爸爸还有事先走一步,小未,你慢慢陪尼可聊吧!”尼可的爸爸说。
我慌乱地点点头,就像被人窥破了心里的秘密一样。
尼可的爸爸走了以后,我终于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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